官场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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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见到恋人心好慌

第646章 见到恋人心好慌

没说完,就两眼发直,目光粘在后面的牛小蒙身上,不动了。

牛小蒙感到了他和工地上其它民工向她投过来的异常目光,就将安全帽往下压了压,心里骂道:这些人真讨厌,目光**裸的,简直让人受不了。

那个叫于飞的包工头,大约为了显示他与一般民工的不同身分,就扯开喉咙喊道:“小包子,水泥的配比要掌握好,不要多,也不能少,知道吗?”

“喂,老林,你拿震动棒要多震震,尽量震均匀些,听到了吗?”

“嗳,我说老穆,你拖不动,就少拖一点,走快一点,多拖一车,不是一样的吗?”

五个视察的人听到喊声,都转身朝于飞喊的方向望去。

只见这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象一头疲惫的老黄牛,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弯腰弓背地拖着一车水泥,从南往北一步一步艰难地走来。

他的头几乎低到了地上,脚尖用力地蹬着路面,两臂高高地反剪着抓住拖车的把手,一步一颤地拼命往前蹭着。汗象雨一样从脸上滴下来,嘴里随着脚步,喊着一些含糊不清的号子:“哎呀,哎哟哇啦……”

牛小蒙被这个情景震撼了。这个人年纪这么大了,还干这么重的活?他比我爸的年纪还大得多。她看着,心里有些疼,真想停下来,问问他的情况:几岁了?家里的子女呢?为什么还要干这么重的苦力活?要是有困难的话,她可以给他一些钱,让他回去。

可是严旭升就站在她的旁边,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个老人。还有其它人,也都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个惨不忍睹的情景,她怎么能这样做呢?

牛小蒙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唉,他这样卖苦力,一天能挣多少钱?据说以前只有三五十元钱,现在涨到了七八十元钱,一年也只能挣一二万元钱。

而严旭升,不,象我们这样的房产开发商,只动动脑子,通通路子,搞搞关系,就能赚几千万,甚至几个亿。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房间的过道上走出来。他看见他们后,就加快步伐走过来。

陈智深。牛小蒙的心一阵乱跳,赶紧转过脸不去看他。

“牛总,你们来啦。”陈智深走近来,对她说,“本来,我也想给你打电话,让你来看看工地的进展,解决几个急需解决的问题,特别是民工的生活费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目光中充满了爱怜之意。这使牛小蒙有些慌乱,她连忙说:“这事,老金跟我说过了。”

严旭升注意到了他,问牛小蒙:“他是?”

“他是负责现场管理的。”牛小蒙故意淡淡地说,怕引起严旭升的嫉妒和怀疑。

谁知陈智深有些不识相地用眼神把她叫到一旁,压低声说:“牛总,这事,我还是要说几句。我想,我们也要人性化一些。我知道,我们跟总包方订的合同是垫资到四层,可要是你看到民工们的惨状,就有些不忍心了。真的,牛总,他们天天这么辛苦地干活,却直到现在连一分钱生活费都没有拿到过。有些人打不起好的菜,顿顿吃白菜咸瓜,脸黄肌瘦的,干活也没有力气。一些民工抽不起烟,喝不到酒,充不起手机费,怨声载道。”

“哦?有这么严重?”牛小蒙心里有些发紧。

“没有这么严重,我也不会这么说的。”陈智深说,“再这样下去,一些民工要罢工了,还有个别材料商也要停止供货。施老板已经山穷水尽,能借的钱都借到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想想办法,给他们提前支付一点钱,先发民工的生活费。这里有三百多人,每人每月八百元,也不过二三十万元钱。”

牛小蒙沉吟着不吱声,陈智深见那个老人满头大汗地拖了翻斗车走过来,就充满同情对牛小蒙说:“牛总,你看这个老人,已经六十八岁了,还这样干苦力,又没有好吃的,营养不良,有一天,他居然晕倒在工地上。”

说着,就转身冲老人说:“老穆,叫你不要干重力活了,你怎么还干啊?”

老穆停下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着满头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天能挣八十元钱,我不舍得,嘿嘿,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

牛小蒙禁不住问:“你子女呢?他们怎么忍心让你这么干呢?”

老穆咧开树皮般皱缩的汗脸说:“这位老总,你不知道,我儿子去年出了车祸,媳妇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要挣钱养他,还要拉孙子上小学,不出来挣钱不行啊。”

牛小蒙眼睛一热,差点掉下眼泪来。她叹息一声,眨着眼睛,转脸对陈智深说:“他真的太惨了,唉。这样吧,明天你就把民工的表册造上来,然后叫老金来公司领钱,给他们发生活费,每人每月八百元。”

老穆听了,高兴地说:“嗯,这感情好。这位老总,对俺们穷人,还是有同情心的。好,太好了,我拿到生活费,就给老伴汇去。”

牛小蒙又轻声对陈智深说:“你给他多发五千元钱,就算我个人资助给他的。你不要说是我给的,也叫他不要在工地对别人说,明白吗?”

“嗯。”陈智深感激地说,“牛总还是有良心的,真好,我替他谢你了。”

刚说完,严旭升就走过来,脸上显出嫉妒之色:“你们嘀咕什么呢?”

牛小蒙连忙说:“没什么,他反映工地上几个问题,说那个老人好惨。”

严旭升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这种人不干活,反而不习惯的。”

陈智深不解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不好问,就叹息一声说:“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嗯?”严旭升**地转过头来看他。

牛小蒙赶紧朝陈智深摇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