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雪山顶上
眼前的画面又突然像玻璃碎片一样爆裂开来。
飘荡在空中的李邃残魂这才意识到，这说不定就是人们常说的走马灯，在去世的时候会看一遍自己印象深刻的人或事。
但是下一幕，却变得奇怪了起来。
场景一变，自己站在了一片荒地之上，旁边尽是尸体，每一具尸体都面色发白唇色发黑，李邃一看就知道这是大量阴气灌体而死的。
他知道，现在的这幅景象正是七年前的那场大劫，山上人都称其为“鬼劫。”
李邃飘在空中看着每一个死去的人面孔，他很害怕，在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当中，有一个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从半空之中飞了坠落而下，如陨石般砸在了李邃身旁五米的地方，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地板炸裂开来！
李邃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身前，但是那些飞来地石块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立马放下手，来到了那个从高空坠落地男子面前，那人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盯了足有五秒钟左右，李邃头上冷汗直流，眼睛睁得老大。
这人正是自己好友冯准承的父亲冯小冬。
而下一刻，一名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从天空中飘然而下，走到了冯小冬面前，笑了笑，蹲下身子伸出手把冯小冬脸上的灰烬血渍不断地擦拭，本来皮开肉绽地脸颊更是凄惨，而那男子擦得满手是血也毫不在乎。
而这一幕，李邃就在旁边瞪大着眼睛看着，看着自己好友父亲被不断地折磨。
李邃回过神来，大吼一声：“滚！”便冲着那锦衣男子一拳砸去，这一击用力过猛，李邃整个身子都收不住力道冲了过去，从那男子地身体当中一穿而过。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这时，一把剑从天而降，划过一道灰光，砸在那锦衣男子身上，瞬间血雾弥漫。
只见，那柄剑深深地没入肩膀，从那男子地肋骨中斜穿而出。
剑先至，人后到。
一道黑影如流星般，撞向了那锦衣男子，后者如同皮球般飞了出去。
那黑影收敛住了身形，正是李邃地师父古信。
此刻地古信嘴角挂血，眼神中丝毫不掩饰杀气，那气势威压是李邃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那锦衣男子被撞飞后，只是在地上咕噜着滚了一圈又爬了起来，就跟五六岁打架时摔倒在地的小孩一般。
左手握剑，猛地拔出，鲜血从肩头，胸腹涌了出来，但他好像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剑，用两指轻轻在剑身上面一划，轻轻赞许：“淬火恰到好处，做工精美。”接着又用指头在上面轻轻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了听声音，笑着道：“只是剑上地杀气已经盖过了意气，和本身剑气有那么点冲突。”
“就好比一道美味佳肴，本身在用料，火候上已经恰到好处，堪称绝品，但有的烹饪师傅就是笨，非要在菜上再加一味自诩为《独门秘料》作为调剂，本想锦上添花，却变成了画蛇添足，两种美味在某些地方......”
那男子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手臂一甩，那把剑如一丝线般激射向了古信。
“师父！”李邃大叫。
古信身子往
后猛地一撤，双掌向剑夹去，剑带着人，划过一条长长地剑气，足足退后二十米，才停了下来。
古信地双掌，已经皮开肉绽。
“......会有冲突的，您说对吗？古师傅。”锦衣男子一边轻轻鼓着掌，一边笑着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补充完整。
古信没有接话，而是用满是鲜血地手从袜子中摸出了一张淡黄色符纸，两指夹着一搓，符纸便化为一团火焰，古信同时开口：“王老哥，转告我两个徒弟，说我十年不会回去，多谢。”
当火焰化为灰烬之后，古信长舒一口气，冲着锦衣男子道：“你小子身上才几根毛，吃过几道菜？还评价菜的好坏，我看你就是那种生火做饭一律不会，白案红案上不得，只知道吃到嘴里给人挑刺的主。”
这一番话，恢复了古信平日地那种风采，但李邃在这句话中，听到了意气，潇洒，风流与诀别。
就在这时，天地如一块布一般，渐渐被撕成碎片，画面渐渐消失，与之前几次如出一辙。
“不要！”
李邃眼中布满血丝，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极速的冲向古信，第一次想要留在这段破碎的回忆中。
下一秒，李邃置身于一座山峰之上，周围下着大雪。
这一次，李邃谁都没有看见，他也不想看见。
雪非常的漂亮，他很想融入在这白色的天地中，什么都不想。
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
李邃拼命克制这样的想法，他努力想让自己想其他的事，但是做不到，那一幕在好像还在眼前一般。
终于他的腿支持不住，倒在了雪地上，这一次，他有了感觉，有了白雪那冰冷的触感。
眼皮一直在发抖，双眼无神，过了不知多久，泪水才涌了出来，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强烈的感情像山一般压向他的心头。
哭累了，便睡了过去，此时此刻，李邃，山峰，白雪，融为一体。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慢慢的缓了过来，他站起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刚才那一幕，他没有亲眼看见师父死，那他就可能没死，他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师父。
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李邃才认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
自己也已经死了啊。
既然自己死了，那能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师父呢？就算找到了，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呢？
李邃脸上的泪渍还挂着，但哑然失笑，他笑着自己，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有心情去担心师父的死活，这也太奇怪了。
但是在这一瞬间，李邃脑中好像一道闪电划过，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他一共走了四段回忆：
第一次，自己还是婴儿时，在雨夜山岗。
第二次，自己八岁时，在老街道。
第三次，自己十七岁时，与薛康健在山西激战。
最后一次，上一次鬼劫，也就是七年前，换算下时间，那时的自己刚好十四岁。
时间不对劲，前面还是从前往后，但是最后一次的时间点却卡在了第二次和第三次之间，为什么这么排序？难道走马灯也是随机播放？
走马灯......更奇怪了，前三次都是自己的记忆，但是最后一次却
并非自己的记忆，他压根没有去参与上一次的鬼劫，最后古信那一段，他并不像是观看自己的生前，而更像是闯入了别人的回忆中一般！
李邃想到这里心中大骇，难不成最后一段，是有人刻意给他看的？
就在他这个想法萌生的同一时间，似乎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
李邃赶忙向四周看去，空无一人，那声音既想是从外面传来，又像是自己心湖中的声音。
“李邃。”
只有两个字，十分的清晰，李邃只觉得那声音既像是从天上传来，离得很远很远，又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很近很近。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李邃咬了咬牙，默不作声，等着那个声音继续，果不其然，隔了有二十秒左右，又响了起来。
“有两条路：其一，缕清并斩断最后那一段记忆的真相，走你师父的路，可为他报仇，但你会承负最后死于非命。
其二，得到上天馈赠，你可改写你师父死于七年前的那一段历史，他不会死，与此同时，也同样改写了你和你师父相逢相会的命运，永生永世断了师徒缘分。”
“作何抉择？”
李邃听完这段话后，还是面无表情，过了半晌才开口：“我都已经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要是你还活着呢？”
“你说这些，好比两个人吹牛聊天：‘一人问，要是能让你选两样东西，一个是名望财富，但你身边人都会离你而去，另一个是你身边人一生都健康平安，但你却碌碌无为，你怎么选？’是一个道理，关键是，我选了你能给我吗？”
“如果真的能呢？”
“那我就选第一条。”李邃不假思索的道。
听到李邃的回答，那声音问道：“为什么走最难的那条路？这条路，不但你师父的死无法挽回，你自己的命也没了。”
“你烦不烦？我选了你还问东问西，闲的没事干了？既然这么闲，赶紧派黑白无常过来接我，我都死了半天了，一个鬼都没见到。”
那声音不再说话了。
李邃便一直等，等了足有半个小时，才大声道：“好，我说我为什么选第一条路，你听好了，因为第一条路是我师父自己的选择，他肯跟人相杀致死，没有丝毫退却，一点后悔怨言，他肩上是承载着众人希望，担了所有的担子的，我这个当徒弟的只需要顺着他的路走就好，他被谁杀，我便杀那人，不管那人是人是鬼，我都是要了结这恩怨，就算我报仇不成也死于那人之手，技不如人也认了，我师父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顿了顿，李邃的声音有些发抖：“如果真的改写了那一段历史，保证我师父不死，那不相当于把他的一切决心，豪壮，坚毅全部都否定了吗？否决了我师父的存在，那时又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古信的徒弟？”
李邃说完这番话后，那声音便道了一句。
“好，你走吧。”
李邃继续等着，但是一等就是两小时，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雪也已经停了。
“你让老子走！老子能走哪去啊？就算去阎王殿，你总得给条路啊！”李邃终于忍不住，冲着天空吼道。
一阵风吹来，带着积雪把李邃一同吹下了山崖下。
（本章完）
飘荡在空中的李邃残魂这才意识到，这说不定就是人们常说的走马灯，在去世的时候会看一遍自己印象深刻的人或事。
但是下一幕，却变得奇怪了起来。
场景一变，自己站在了一片荒地之上，旁边尽是尸体，每一具尸体都面色发白唇色发黑，李邃一看就知道这是大量阴气灌体而死的。
他知道，现在的这幅景象正是七年前的那场大劫，山上人都称其为“鬼劫。”
李邃飘在空中看着每一个死去的人面孔，他很害怕，在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当中，有一个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从半空之中飞了坠落而下，如陨石般砸在了李邃身旁五米的地方，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地板炸裂开来！
李邃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身前，但是那些飞来地石块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立马放下手，来到了那个从高空坠落地男子面前，那人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盯了足有五秒钟左右，李邃头上冷汗直流，眼睛睁得老大。
这人正是自己好友冯准承的父亲冯小冬。
而下一刻，一名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从天空中飘然而下，走到了冯小冬面前，笑了笑，蹲下身子伸出手把冯小冬脸上的灰烬血渍不断地擦拭，本来皮开肉绽地脸颊更是凄惨，而那男子擦得满手是血也毫不在乎。
而这一幕，李邃就在旁边瞪大着眼睛看着，看着自己好友父亲被不断地折磨。
李邃回过神来，大吼一声：“滚！”便冲着那锦衣男子一拳砸去，这一击用力过猛，李邃整个身子都收不住力道冲了过去，从那男子地身体当中一穿而过。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这时，一把剑从天而降，划过一道灰光，砸在那锦衣男子身上，瞬间血雾弥漫。
只见，那柄剑深深地没入肩膀，从那男子地肋骨中斜穿而出。
剑先至，人后到。
一道黑影如流星般，撞向了那锦衣男子，后者如同皮球般飞了出去。
那黑影收敛住了身形，正是李邃地师父古信。
此刻地古信嘴角挂血，眼神中丝毫不掩饰杀气，那气势威压是李邃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那锦衣男子被撞飞后，只是在地上咕噜着滚了一圈又爬了起来，就跟五六岁打架时摔倒在地的小孩一般。
左手握剑，猛地拔出，鲜血从肩头，胸腹涌了出来，但他好像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剑，用两指轻轻在剑身上面一划，轻轻赞许：“淬火恰到好处，做工精美。”接着又用指头在上面轻轻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了听声音，笑着道：“只是剑上地杀气已经盖过了意气，和本身剑气有那么点冲突。”
“就好比一道美味佳肴，本身在用料，火候上已经恰到好处，堪称绝品，但有的烹饪师傅就是笨，非要在菜上再加一味自诩为《独门秘料》作为调剂，本想锦上添花，却变成了画蛇添足，两种美味在某些地方......”
那男子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手臂一甩，那把剑如一丝线般激射向了古信。
“师父！”李邃大叫。
古信身子往
后猛地一撤，双掌向剑夹去，剑带着人，划过一条长长地剑气，足足退后二十米，才停了下来。
古信地双掌，已经皮开肉绽。
“......会有冲突的，您说对吗？古师傅。”锦衣男子一边轻轻鼓着掌，一边笑着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补充完整。
古信没有接话，而是用满是鲜血地手从袜子中摸出了一张淡黄色符纸，两指夹着一搓，符纸便化为一团火焰，古信同时开口：“王老哥，转告我两个徒弟，说我十年不会回去，多谢。”
当火焰化为灰烬之后，古信长舒一口气，冲着锦衣男子道：“你小子身上才几根毛，吃过几道菜？还评价菜的好坏，我看你就是那种生火做饭一律不会，白案红案上不得，只知道吃到嘴里给人挑刺的主。”
这一番话，恢复了古信平日地那种风采，但李邃在这句话中，听到了意气，潇洒，风流与诀别。
就在这时，天地如一块布一般，渐渐被撕成碎片，画面渐渐消失，与之前几次如出一辙。
“不要！”
李邃眼中布满血丝，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极速的冲向古信，第一次想要留在这段破碎的回忆中。
下一秒，李邃置身于一座山峰之上，周围下着大雪。
这一次，李邃谁都没有看见，他也不想看见。
雪非常的漂亮，他很想融入在这白色的天地中，什么都不想。
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
李邃拼命克制这样的想法，他努力想让自己想其他的事，但是做不到，那一幕在好像还在眼前一般。
终于他的腿支持不住，倒在了雪地上，这一次，他有了感觉，有了白雪那冰冷的触感。
眼皮一直在发抖，双眼无神，过了不知多久，泪水才涌了出来，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强烈的感情像山一般压向他的心头。
哭累了，便睡了过去，此时此刻，李邃，山峰，白雪，融为一体。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慢慢的缓了过来，他站起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刚才那一幕，他没有亲眼看见师父死，那他就可能没死，他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师父。
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李邃才认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
自己也已经死了啊。
既然自己死了，那能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师父呢？就算找到了，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呢？
李邃脸上的泪渍还挂着，但哑然失笑，他笑着自己，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有心情去担心师父的死活，这也太奇怪了。
但是在这一瞬间，李邃脑中好像一道闪电划过，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他一共走了四段回忆：
第一次，自己还是婴儿时，在雨夜山岗。
第二次，自己八岁时，在老街道。
第三次，自己十七岁时，与薛康健在山西激战。
最后一次，上一次鬼劫，也就是七年前，换算下时间，那时的自己刚好十四岁。
时间不对劲，前面还是从前往后，但是最后一次的时间点却卡在了第二次和第三次之间，为什么这么排序？难道走马灯也是随机播放？
走马灯......更奇怪了，前三次都是自己的记忆，但是最后一次却
并非自己的记忆，他压根没有去参与上一次的鬼劫，最后古信那一段，他并不像是观看自己的生前，而更像是闯入了别人的回忆中一般！
李邃想到这里心中大骇，难不成最后一段，是有人刻意给他看的？
就在他这个想法萌生的同一时间，似乎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
李邃赶忙向四周看去，空无一人，那声音既想是从外面传来，又像是自己心湖中的声音。
“李邃。”
只有两个字，十分的清晰，李邃只觉得那声音既像是从天上传来，离得很远很远，又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很近很近。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李邃咬了咬牙，默不作声，等着那个声音继续，果不其然，隔了有二十秒左右，又响了起来。
“有两条路：其一，缕清并斩断最后那一段记忆的真相，走你师父的路，可为他报仇，但你会承负最后死于非命。
其二，得到上天馈赠，你可改写你师父死于七年前的那一段历史，他不会死，与此同时，也同样改写了你和你师父相逢相会的命运，永生永世断了师徒缘分。”
“作何抉择？”
李邃听完这段话后，还是面无表情，过了半晌才开口：“我都已经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要是你还活着呢？”
“你说这些，好比两个人吹牛聊天：‘一人问，要是能让你选两样东西，一个是名望财富，但你身边人都会离你而去，另一个是你身边人一生都健康平安，但你却碌碌无为，你怎么选？’是一个道理，关键是，我选了你能给我吗？”
“如果真的能呢？”
“那我就选第一条。”李邃不假思索的道。
听到李邃的回答，那声音问道：“为什么走最难的那条路？这条路，不但你师父的死无法挽回，你自己的命也没了。”
“你烦不烦？我选了你还问东问西，闲的没事干了？既然这么闲，赶紧派黑白无常过来接我，我都死了半天了，一个鬼都没见到。”
那声音不再说话了。
李邃便一直等，等了足有半个小时，才大声道：“好，我说我为什么选第一条路，你听好了，因为第一条路是我师父自己的选择，他肯跟人相杀致死，没有丝毫退却，一点后悔怨言，他肩上是承载着众人希望，担了所有的担子的，我这个当徒弟的只需要顺着他的路走就好，他被谁杀，我便杀那人，不管那人是人是鬼，我都是要了结这恩怨，就算我报仇不成也死于那人之手，技不如人也认了，我师父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顿了顿，李邃的声音有些发抖：“如果真的改写了那一段历史，保证我师父不死，那不相当于把他的一切决心，豪壮，坚毅全部都否定了吗？否决了我师父的存在，那时又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古信的徒弟？”
李邃说完这番话后，那声音便道了一句。
“好，你走吧。”
李邃继续等着，但是一等就是两小时，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雪也已经停了。
“你让老子走！老子能走哪去啊？就算去阎王殿，你总得给条路啊！”李邃终于忍不住，冲着天空吼道。
一阵风吹来，带着积雪把李邃一同吹下了山崖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