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佐李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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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夜探太守府03

    一行四人,奔到半路,听见前方有人打斗,兵器相交,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月亮升在中天,两个身影,在月色中相斗,一时剑锥相交,一时又飞速闪避。

    “看什么,快来帮手。”持锥的那人叫道。

    “还真是时千羊。”张一屠叫了一声,轮起起杀猪刀,冲了过去。三人斗,在一处。

    那人一使一把剑,剑如流星,与时千羊、张一屠斗在一起,全然不惧。

    “看什么还不快上。”张一屠冲胡庸一嚷道。

    “我来也。”胡庸医轮起弯刀,直扑上去。

    “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三个打一个,快来,你们都上我也不怕。”那人手持利剑上下翻飞,全然不惧喝道。

    “我们是不是英雄好汉不重要,我们又不是和你比剑,我们是来抓贼。既然是抓贼,抓到贼为止,讲什么一对一。”时千羊此时见已方已占上风,边持锥攻击他下盘,边讥笑的。

    “谁是贼?你们才是贼!你们还是以喔团体作案的贼。”那人反唇相讥。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那人渐渐就吃不消了,露出了败像。

    那人自然急了,剑发突然一变,全是凌厉攻势。

    李斯站在边上观阵,听那人说话,似曾相识,又观他剑法身影,突然想起一人来,忙喝道:“自己人,快住手。”

    听李斯这么一喊,四人跳开,各持兵器护住面门。

    “兄台!我们在漱芳斋见过面!“李斯笑道。

    “原来是你小子。”张一屠,他听李斯这么一说,上下打量一番骂道,“没我的银子,你早就被人打死,尸身丢到乱坟岗了。”

    “我又没让你们救我,以我的身手,治几个妓院打手,措措有余。即然你们花钱了,那银子,我加倍奉还!”那人毫不领情。

    “这小子良心让狗吃了。”张一屠恨道:“快抓住他!送官府,治他个私闯民宅。”

    “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李斯在一旁高叫道。

    “告辞。”那人并不领情,拱手施礼罢,身影一闪,没在月色中。

    “此地不可久留,速回客栈。“负刍令道。

    李斯等一行五人,寻原路返回客栈。

    五人回到了客栈,换罢衣裳,洗把脸,围坐在一起商议。

    “负公子,事情办的怎么样?”胡庸一肚子上全是肉,很艰难地跪坐下。

    “司晨,你讲罢!”负刍令道。

    “计划有变。”李斯皱眉道:“之前我们设想,用那封信胁迫,逼他归降,为我们所用。但是现在看来,变数挺大。一则,他夫人的娘家人,在鲁国权势甚大,手眼通天,能摆平那封信的威胁。二则,钟太守此人,老奸巨猾,行事不择手段,坐人又没底线,不好对付。”

    “杀猪的,不卖死猪肉!”张一屠恨道,“没底线的人,难对付!好比,你买猪杀猪,他偷猪杀猪,你杀活猪卖肉,他卖病猪死猪肉!这种人,不可用,不能留!不如一刀砍了,他娘的,痛快!”

    负刍皱着眉头,不吭声,起身在房间内踱了几圈,然后又坐下来。

    李斯捋着胡须,脑子飞快的转。

    这钟太守看起来惧内,他其实惧怕的是夫人身后的娘家人的权势。他的惧内,应该只是做做样子,他的惧内,只是为了保住官位而已。

    有了官位,他人模狗样,纳妾养妓。没了官位,他狗屁不是。

    他这种人,只要能保住官位,什么事都能干!

    他这种人,什么家国情怀,都是狗屁,保住官位才是保住一切。

    李斯想罢笑道:“负公子,你看这样可好。”顿一顿,方说道:“俗话说:狡兔三窟!我等今日去拜访钟太守,只需如此这般一讲,必可达到目的!”

    负刍听罢,沉思片刻道:“好!就这么办!上午就去!”

    众人计议已罢,上床榻休息!

    一夕无话,次日長时,众人起床,用罢膳食,负刍带着李斯、张一屠,直奔太守府。

    三人到了太守府,负刍留张一屠在外接应,略一打点,带着李斯直入太守府。

    直入到后堂,后堂陈设富贵,一面墙边堆着玉器,一面墙边摆着溜金打造珍玩。

    序罢座次,仆人上茶,退去,留下三人说话。

    “请!”

    “请!”

    钟太守仔细打量眼前两位年青人,一位年约十七八,气宇轩昂,举手投足,自有王者之气质;另一位,年约二十五六,眉宇间英气逼人,相貌出众。

    钟太守观罢,笑问道:“两位从何方来,到何方去?来见钟某,有何赐教!”

    “此位乃楚王之胞弟,王爷负刍!”李斯拱手道:“李某不才,现为负王爷亲随!”

    “失敬失敬!”钟太守忙起身,快步走到负当跟前,趴在地上磕头:“负王爷驾到!微臣有失远迎,恕罪!”

    “钟太守快快请起!”负刍谦逊道。

    “我家王爷闲来无事,来往各地,遍赏各地风光,顺带促进商贸往来!听人讲须句城物华天宝,就想过去观览观览!不想到了夫钟城,才知道目今须句城防守甚严,眼见去不得了!我同王爷讲,听闻夫钟城钟太守好宾客,乐助人,或者钟太守有办法,帮我们进去!然后,就冒昧前来打扰!”

    钟太守眉开眼笑,说到:“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钟某,就这么一点贱名。但反朋友来了,或者有人危难来投,举手之劳嘛,能帮就帮。”

    “钟太守美名在外呀!”李斯笑道:“人皆言钟太守乐善好施!”

    “目今,楚鲁开战,听闻太子已为楚令尹黄歇所擒!故而,楚人出入须句城,会被当作细作斩首!须句城现在由总督宰允亲自坐守!不过,钟某相信,负王爷只是游玩!钟某有令牌,可以出入须句城!”钟太守捧上,又劝道:“两国交兵,负王爷万金之躯,快去快回!”

    “钟太守不必挂心!”李斯接令牌在手,仔细打量,说道:“负王爷只是出来游玩几天而已,不会久呆,楚王还等着下棋呢!”

    “钟某,只恐负王爷安危,别无他意!”钟太守惶恐道。

    “钟太守,此乃我的手令,他日若有用我之时,可来我府上找我!”负刍从腰上摘下一腰牌,递给钟太守。

    钟太守颤抖着双手,捧在手心里,眼泪下来了,跪地磕头叩谢。

    谁人不知,楚大鲁小,楚军灭鲁必矣!

    钟太守拿着楚国王爷的腰牌,无疑拿到了护身符,岂有不喜之理!

    “钟太守可有军用物资?我王爷带了几个随从,赤手空拳,出入须句城,不安全!”李斯问道。

    “王爷,尽管取!”钟太守发了令牌。

    事已谈妥,钟太守再三挽留,负当王爷一样不允,遂带李斯回到客栈。

    负刍分派已妥当,队伍即刻开拔,百十人小队,换上鲁兵军服,大摇大摆,直奔须句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