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质问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信息时代，几乎是同步的，各大电视台媒体网络新闻都停止了当前的内容，转而插播一则紧急通讯。
“2019年5月8日，由成都开往槐城的华夏航空1553号航班在即将到达时遭遇不明事故，飞机紧急迫降黄河，具体情况未明，本台会持续关注此事，有消息将第一时间播报。”
这条消息滚动播放，各大电视台和媒体也都第一时间派人前往现场，而到的最早的，则是黄河附近的救援人员。
……………………
“走！快走！”
徐衍几乎是被陈柠拖出了座椅，飞机的碰撞太猛烈了，没有襟翼，没有起落架，没有丝毫缓冲的直接撞向水面，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飞机的主体都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在这力量下，一机舱的旅客都受到了不轻的撞击。
“成功了！老刘我们成功了！”张副驾兴奋的拍着刘通的肩膀。猛烈的撞击后、飞机迫降成功，在水面滑行着慢慢停了下来。
“昂。”刘通回过头来，血污横流的脸庞上，原本帅气的笑容被映衬的多了些许狰狞，“成功了，成功了，不对，老张，飞机起火了，快走，快离开飞机！”
“走走走。”张副驾手忙脚乱的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搀扶着刘通向外跑去。
此时，体质比较好的乘客已经有所缓解，大家争先恐后的解开安全带，飞速逃离飞机。飞机上的乘警和空姐也努力的帮助着大家逃离。
徐衍被陈柠拍打了几下，在冲击下有所缓解，挣扎着跟着众人向外跑，就在这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个壮汉，他看起来常年锻炼，身体在撞击后恢复的很快，此时，在逃离飞机的路上，他跑在前面，却没急着出去，反而停下来打开储物空间，要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
“我靠大哥！要钱不要命啊！”徐衍不假思索，槽从口出。
“别逼逼！”壮汉怒目，奋力的向外拔着自己的行李。
也不知道是他行李太大还是飞机有所变形，总之他的行李卡在那里，壮汉连使了几次力都没有拔出来。
倏忽间几十秒过去，眼见的后面的人越堵越多，飞机内烟雾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了起来，空姐和旅客都在嚷嚷，这种关头，多一秒跑出去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可这壮汉就是不为所动，依旧奋力的在拔行李。
“我敲大哥，人命关天呐！你他喵就不能让开吗！”徐衍怒了，他挥动着拳头扑了上去！身后，陈柠一把拉住了他。
“嗯？”徐衍不解，转过头却见陈柠示意他侧身。
狭窄的过道，陈柠侧过身子，快速逼近壮汉。
“滚！小娘们别多管闲事！”壮汉恶狠狠的瞪着陈柠。
很近了，陈柠和壮汉相距半拳，侧身而对，右腿微微后撤半步，左腿猛然踏步，肩头发力！寸劲！壮汉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鸡…鸡你太美？”徐衍惊掉了下巴。
“什么？”陈柠皱眉。
“大佬流啤！！！”
“快走！”
“好好。”
黄河边上不缺渔船，飞机坠落怎么大的事早就被岸边的居民看到，等徐衍出了飞机，已经有热心的渔民朋友划着小船过来救人了。还有人报了警，打了救援电话，一时间飞机周围忙乱异常。
“大家快离开飞机！妇女老人和孩子先走！会游泳的先自行向岸边游！”
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人们的理智慢慢回归，开始有人自发的帮助维持着秩序，一切虽然乱但并没有失去秩序。
“呼～”徐衍瘫坐在岸边，他不会游泳，跟着陈柠搭着最后一批渔船回到岸边。飞机上所有的幸存者此刻都在岸边瘫坐着，包括已经瞎了的机长刘通，徐衍在人群中乱看时找到了他，乘务长正激动的抱着他，别人怎么拽都不撒手。
忽然，徐衍的目光凝住了，他看到一位年轻的妇人，呆滞的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幼小的身影。
徐衍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他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他爬起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挪过去，似怕打扰到什么。
终于，他来到妇人面前，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他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女孩苍白的脸庞，缓缓拭去她脸颊残留的血迹。那妇人看着他，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
“怎…怎么回事？”徐衍的声音有些嘶哑。
“飞机迫降，冲击力太大，孩子被甩了出去，碰到了，碰到了，碰到了……”妇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孩子，泪水无声的滑落。
“嘭。”一声闷响，黄河中心溅起了十数米高的水花，水浪一路掀翻着渔船冲击过来。
“飞机爆炸了！跑！”人群中不知道谁在大喊。
惊魂未定的众人宛如受惊的兔子般纷纷从河岸跳起，撒腿向远离河水的地方跑去。
徐衍一回头，水浪扑面而来，他转过身子一手抱起女孩，一手拉起瘫软的妇人，没命的向前跑去。
索性，飞机只是部分位置爆炸，还是在水下，水浪看着浩大后劲却弱，众人一阵狂奔却也有惊无险的跑到了安全地带。
“呼呼呼～”徐衍跪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一波接一波的，要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还行，怕是早就疯了。
小女孩被他安稳的放在妇人怀里，他拍了拍妇人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对方茫然的抬起头，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女孩那礼貌的样子犹在眼前，徐衍抹了一把脸，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走吧，”看了看得救的各位旅客，陈柠招呼了徐衍一声，率先向人群外走去。
“呼，去哪大佬？”徐衍喘着气跟上。
“送你回家啊，你不是要回去么。”陈柠理所当然。
“我们不应该跟着救援，然后他们帮我们回去么？”
“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陈柠掏出来一块手表戴上，唤醒屏幕后，调出地图确认自身位置，“这里距离你家不远，一会买张火车票就到了。”
“哦。”徐衍一想，也对，快步跟上了陈柠。
“不对啊，大佬，你知道火车站在哪吗？这边有点荒啊，我觉得让救援队把我们送到市区会更省时间诶。”徐衍又发现了问题。
“不远，我有地图，活动一下。”
“有地图就很大佬了。”徐衍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大佬，你地图是纸质版的吗？我怎么没看见？”
“电子地图，我手表上戴的。”
“电子的？”徐衍停下了脚步，皱眉思索起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了？”陈柠回过头来。
“大佬，你手表上有地图？”徐衍看向陈柠的手腕。
“嗯。”
徐衍的脸冷了下来，“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刚刚？”陈柠明显愣了一下。
“我说在飞机上，飞机故障后机长和副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快降到地面才看到黄河，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你有地图，要是能提前选好位置，我们也不会这样吧！”
“不会怎么样？”
“有地图的话可以更早的知道我们的位置，有更充分的准备迫降黄河！而且，你这种手表不单单有地图功能吧，什么定位报警通讯啥的我想应该是标准配备吧！”
“……对。你说的功能都有。”沉默了一会，陈柠点点头，承认了徐衍说的。
“你混蛋！为什么不早点说！”徐衍的红着眼睛质问陈柠，“早一点，早一点，早一点……”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一个娇小礼貌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许久许久……
“2019年5月8日，由成都开往槐城的华夏航空1553号航班在即将到达时遭遇不明事故，飞机紧急迫降黄河，具体情况未明，本台会持续关注此事，有消息将第一时间播报。”
这条消息滚动播放，各大电视台和媒体也都第一时间派人前往现场，而到的最早的，则是黄河附近的救援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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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走！”
徐衍几乎是被陈柠拖出了座椅，飞机的碰撞太猛烈了，没有襟翼，没有起落架，没有丝毫缓冲的直接撞向水面，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飞机的主体都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在这力量下，一机舱的旅客都受到了不轻的撞击。
“成功了！老刘我们成功了！”张副驾兴奋的拍着刘通的肩膀。猛烈的撞击后、飞机迫降成功，在水面滑行着慢慢停了下来。
“昂。”刘通回过头来，血污横流的脸庞上，原本帅气的笑容被映衬的多了些许狰狞，“成功了，成功了，不对，老张，飞机起火了，快走，快离开飞机！”
“走走走。”张副驾手忙脚乱的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搀扶着刘通向外跑去。
此时，体质比较好的乘客已经有所缓解，大家争先恐后的解开安全带，飞速逃离飞机。飞机上的乘警和空姐也努力的帮助着大家逃离。
徐衍被陈柠拍打了几下，在冲击下有所缓解，挣扎着跟着众人向外跑，就在这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个壮汉，他看起来常年锻炼，身体在撞击后恢复的很快，此时，在逃离飞机的路上，他跑在前面，却没急着出去，反而停下来打开储物空间，要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
“我靠大哥！要钱不要命啊！”徐衍不假思索，槽从口出。
“别逼逼！”壮汉怒目，奋力的向外拔着自己的行李。
也不知道是他行李太大还是飞机有所变形，总之他的行李卡在那里，壮汉连使了几次力都没有拔出来。
倏忽间几十秒过去，眼见的后面的人越堵越多，飞机内烟雾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了起来，空姐和旅客都在嚷嚷，这种关头，多一秒跑出去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可这壮汉就是不为所动，依旧奋力的在拔行李。
“我敲大哥，人命关天呐！你他喵就不能让开吗！”徐衍怒了，他挥动着拳头扑了上去！身后，陈柠一把拉住了他。
“嗯？”徐衍不解，转过头却见陈柠示意他侧身。
狭窄的过道，陈柠侧过身子，快速逼近壮汉。
“滚！小娘们别多管闲事！”壮汉恶狠狠的瞪着陈柠。
很近了，陈柠和壮汉相距半拳，侧身而对，右腿微微后撤半步，左腿猛然踏步，肩头发力！寸劲！壮汉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鸡…鸡你太美？”徐衍惊掉了下巴。
“什么？”陈柠皱眉。
“大佬流啤！！！”
“快走！”
“好好。”
黄河边上不缺渔船，飞机坠落怎么大的事早就被岸边的居民看到，等徐衍出了飞机，已经有热心的渔民朋友划着小船过来救人了。还有人报了警，打了救援电话，一时间飞机周围忙乱异常。
“大家快离开飞机！妇女老人和孩子先走！会游泳的先自行向岸边游！”
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人们的理智慢慢回归，开始有人自发的帮助维持着秩序，一切虽然乱但并没有失去秩序。
“呼～”徐衍瘫坐在岸边，他不会游泳，跟着陈柠搭着最后一批渔船回到岸边。飞机上所有的幸存者此刻都在岸边瘫坐着，包括已经瞎了的机长刘通，徐衍在人群中乱看时找到了他，乘务长正激动的抱着他，别人怎么拽都不撒手。
忽然，徐衍的目光凝住了，他看到一位年轻的妇人，呆滞的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幼小的身影。
徐衍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他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他爬起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挪过去，似怕打扰到什么。
终于，他来到妇人面前，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他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女孩苍白的脸庞，缓缓拭去她脸颊残留的血迹。那妇人看着他，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
“怎…怎么回事？”徐衍的声音有些嘶哑。
“飞机迫降，冲击力太大，孩子被甩了出去，碰到了，碰到了，碰到了……”妇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孩子，泪水无声的滑落。
“嘭。”一声闷响，黄河中心溅起了十数米高的水花，水浪一路掀翻着渔船冲击过来。
“飞机爆炸了！跑！”人群中不知道谁在大喊。
惊魂未定的众人宛如受惊的兔子般纷纷从河岸跳起，撒腿向远离河水的地方跑去。
徐衍一回头，水浪扑面而来，他转过身子一手抱起女孩，一手拉起瘫软的妇人，没命的向前跑去。
索性，飞机只是部分位置爆炸，还是在水下，水浪看着浩大后劲却弱，众人一阵狂奔却也有惊无险的跑到了安全地带。
“呼呼呼～”徐衍跪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一波接一波的，要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还行，怕是早就疯了。
小女孩被他安稳的放在妇人怀里，他拍了拍妇人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对方茫然的抬起头，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女孩那礼貌的样子犹在眼前，徐衍抹了一把脸，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走吧，”看了看得救的各位旅客，陈柠招呼了徐衍一声，率先向人群外走去。
“呼，去哪大佬？”徐衍喘着气跟上。
“送你回家啊，你不是要回去么。”陈柠理所当然。
“我们不应该跟着救援，然后他们帮我们回去么？”
“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陈柠掏出来一块手表戴上，唤醒屏幕后，调出地图确认自身位置，“这里距离你家不远，一会买张火车票就到了。”
“哦。”徐衍一想，也对，快步跟上了陈柠。
“不对啊，大佬，你知道火车站在哪吗？这边有点荒啊，我觉得让救援队把我们送到市区会更省时间诶。”徐衍又发现了问题。
“不远，我有地图，活动一下。”
“有地图就很大佬了。”徐衍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大佬，你地图是纸质版的吗？我怎么没看见？”
“电子地图，我手表上戴的。”
“电子的？”徐衍停下了脚步，皱眉思索起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了？”陈柠回过头来。
“大佬，你手表上有地图？”徐衍看向陈柠的手腕。
“嗯。”
徐衍的脸冷了下来，“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刚刚？”陈柠明显愣了一下。
“我说在飞机上，飞机故障后机长和副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快降到地面才看到黄河，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你有地图，要是能提前选好位置，我们也不会这样吧！”
“不会怎么样？”
“有地图的话可以更早的知道我们的位置，有更充分的准备迫降黄河！而且，你这种手表不单单有地图功能吧，什么定位报警通讯啥的我想应该是标准配备吧！”
“……对。你说的功能都有。”沉默了一会，陈柠点点头，承认了徐衍说的。
“你混蛋！为什么不早点说！”徐衍的红着眼睛质问陈柠，“早一点，早一点，早一点……”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一个娇小礼貌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