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零狗碎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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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饮中八仙之三铁军

第五十五章 老彭传奇——此情可待成追忆

铁军是酒量进步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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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的酒量比学伟还低一个档次,造饮辄醉,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长期在列强的欺凌之下忍辱偷生。后来公司派他去北京驻点,因其外形卓著,专门负责搞接待工作,日日与二锅头作伴。不到半年,酒量飞涨。这厮不远千里,捎来口讯:“老子现在不喝茶不喝水,白酒当饮料,两斤三斤喝着玩,你们等着。”

我们便等着。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傍晚,这厮终于回来了,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一下车呼朋唤友招蜂引蝶,叫嚣乎东西,奔突乎南北。长沙大地顿时鸡飞狗跳尘土飞扬。

没二话,喝!

三瓶白沙啤酒下去,铁军抗不住,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

学伟:“就不行啦?不是长量了吗?”

铁军:“主要是这酒不行,喝不惯。我们北京不喝这个。”

老彭:“呵呵,这才去几天罗?就“我们北京”了?”

于是,大家陪着他一起喝“燕京纯生”。

我给铁军开白沙烟,铁军连连摇手,掏出一包中华开了一溜。然后说:“王进,不是不给你面子啊。现在我抽白沙咳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妈的。”

我笑说:“军哥啊,时刻要牢记,自己是放牛娃子出身。”

铁军喝着首都人民的酒,抽着首都人民的烟,又聊起了首都人民对他的深情厚意:“那,每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都是将军、部长作陪,蒋春运的秘书见过吗?螺杆的秘书见过吗?我见得多,老朋友了。在我们北京,厅局级根本不算东西,我看见了他们笑都懒得笑一下。”

“北京太大了,比十个长沙都大。打车动不动就一两百,哪里像长沙,跑到头才一二十块,简直是不要钱。刚到北京的时候,有个老同学请饭,我坐公交车去的。早上八点半出发,十二点才到。中午吃完饭往回赶,到家天都黑了。赶了一天的路,就吃了个红烧肉和鱼头火锅。妈的。”

李雷:“北京我出差都去过八回了,没你说的那么大吧?”

铁军:“你那是什么时候,现在六环线都通车了。”

铁军:“北方人都他妈的能喝,我一个同事一晚上喝四十瓶啤酒,大枝的。四十瓶喝完,不喝了。怎么啦?不是醉了,是累了,喝累了。啤酒,只要不换牌子,他永远喝不醉。上高速还开160码。三斤白酒的量不好意思说自己能喝,只敢说自己爱喝,爱喝一点点。”

铁军还简单地介绍了首都的娱乐场所的情况:“小费也不算太贵,2000块钱儿算平台。都是欧洲货,都一米八以上,个个长得比獐子仪耐看。俄罗斯妹子在长沙算俏的吧?在那里边俄罗斯的根本没有上岗机会。数希腊小姐最贵,5000块一个平台,还只许摸摸手。场子里还兴敲锣儿,一边敲,一边喊:“三号包厢,今晚消费,满十万元——”,那边听说了,不服气,赶紧加码。“四号包厢,今晚消费,满十五万元——。”这边一看,嘿!叫板儿!砸钱!于是两边耗上了。都忒有实力,那个架儿打得,比港台剧好看!”

看得出来,铁军正在练习京片子,还不太熟,“儿”字咬得很生硬,讲起来有一种塑料味。

“什么场子?这么贵?”学伟问。

“人间天堂。”铁军很有信心地回答。

“不对吧?我记得好像叫“天上人间”。”李雷说。

“对对对,天上人间天上人间,我记错了。”

“你他妈的到底去过没有?”我说。

铁军:“怎么没去过?跟家里样的,常去。”

学伟说:“我怀疑老铁根本连北京都没去,在宁乡望城打了半年工,又转回来了。”

李雷问:“在北京你住在哪里?”

铁军:“就住在天安门广场边上。”

学伟:“露天?警察不管你们?”

铁军:“嗐,你懂个屁?我们公司在广场边上租了写字楼。这叫面子,跟在上海外滩租门面一个意思。”

铁军:“葛尤牛吧?我好几次看见他骑着个破自行车在我们公司楼下转悠,我还以为是小偷踩点,提醒站岗的保安注意一下。保安说,那是优子。听见没有,北京人都管他叫优子。”

幸亏在座有好几位都去过咱们的伟大首都,要不然铁军非把天安门的地砖说成金包银的不可。

老彭:“铁军,那北京把板凳叫什么?”

铁军:“也叫板凳啊。”

老彭:“不对吧?我记得应该叫条凳。”

大家哄笑。因为在《阿q正传》里从鲁镇回到未庄的阿q就管板凳叫条凳。

那天,铁军喝了五瓶就不行了。量,确实是长了。不过,没他自己说的那么可怕。吐了之后,他还嘴硬,怪酒不好:“明天再喝,上二锅头,每人两斤。妈的!”

“二锅头好?比邵阳大还便宜。”

“北京的二锅头有卖三百多块钱一瓶的。”铁军趴在桌子上喘息着。

时至今日,我也就亲眼见铁军喝过七两二锅头,还是咬牙霸蛮灌下去的。不过,话也说回来,爱吹的酒棍多得是,我喝多了,也爱吹两句。但像他这么大人了还那么热爱北京天安门的酒棍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