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和神
“二皇子，如此可是在逼宫不成！？”
蔡邕做了这么多年的上谏大夫，什么人没参过？什么人没弹劾过？什么人没怼过？便是司马懿，谢安这二人也不是没有被蔡邕给参过一本的。
所以这个时候满朝上下，还真就只有蔡邕敢这样说话。其他人，就算是受到杨坚的指使，出面斥责杨广也绝对不敢将话说的这般决绝的。
但是蔡邕无所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不敢说的，不敢讲的，他都敢。
“蔡学士言重了，我这不过是在向自己顶撞父皇而谢罪。”
“顶撞陛下？二皇子是皇室，这本应该是家事的。家事外人不便插嘴，但是这既然是皇家那自然是大有不同的。”
该死的，这个老家伙想要做什么？一把臭骨头怎么就怎么硬啊！？什么事都敢管一管啊！？
杨广在心中都不知道将蔡邕给咒骂了多少遍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他就还是要去面对的，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必须要去面对的。
“二皇子顶撞陛下，可是在这朝堂之上？”
蔡邕放声问道，但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以及一些人饶有兴致的目光，其中便包括杨坚。
“朝堂之上，也就是公然顶撞陛下。按照大隋律应当庭杖八十，全家流放五千里，没籍为奴，我说的没错吧？贾尚书。”
“蔡学士好记性。”
贾诩皮笑肉不笑地对蔡邕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件事。
“那就好。”
蔡邕也点了点头，随即有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皇室之事，那么应当溅罪三等，也就是庭杖三十，不知陛下和诸公可有异议！？”
“这...”
“蔡伯喈这是疯了不成？！”
“这可是二皇子啊，贸贸然插手皇家之事，他这以后打算怎么活啊！？”
......
蔡邕一番话之后朝野哗然，一时之间议论风风，但却也有一些人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为外事所动。其中便有如司马懿，谢安，贾诩，于谦，严嵩等人。
他们都是沉默不言，对于这一切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杨坚的决定，将这一场闹剧收场了。
“庭杖三十太重了，不过是父子之间的争执而已。正所谓家事不可外扬，这次的庭杖就免了吧，改为蒯良、蒯越二人代为受之，此事也算是因此二人引起的，自然是...”
“不必了父皇了，不过是三十下庭杖而已，儿臣受得！”
杨广顿时脸色一变，当即便起身向宫外走去，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这之中自然是还有蒯良、蒯良两兄弟的感激之情。
“一杖~二杖~三杖...”
整个朝会就听见外面的小太监在哪里报数了，报的人心里直发寒。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的杨坚和杨广就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外面是杨广再被庭杖，里面是杨坚笑眯眯的处理着政务，就好像这被打的不是他自己大的儿子一样。
“三十杖！”
三十杖打完了，监督的赵忠和张让也都进来了，二人同时对杨坚点了点头。
“行了，事情大概就是这些了吧？退朝！”
杨坚大袖一挥便宣布了退朝，至于说还有没有人要说些什么，他就不想理会了。
“恭送陛下。”
众人缓缓退出大殿，而张让这个时候却追了上来，将一枚金令交给了蔡邕。
“蔡学士，此乃金鱼令可调动我东厂一百夜巡卫，最近这段时间还请多注意一下安全。”
“这...”
蔡邕张嘴正欲拒绝，但是眼前却浮现出今早蔡琰的样子，心下一软便将之收下了。
“那就多谢东督公了。”
“都是为陛下办事，不必如此。”
张让见蔡邕受下金令，立刻便眉开眼笑的。当真是看不出来，这个一脸阴郁的老妖怪还会有这样的时候？
“那就就此告辞了，我这还去给陛下回话呢。”
“多谢了。”
蔡邕在大庭广众之下收下了张让的金鱼令，顿时让不少人都对蔡邕的看法发生了一些改变。沿途打招呼的人，示好的人也多了起来，特别是东厂一系的人，还是还上前不管顺路不顺路都说是正好顺路结伴而行。
“东西送到了？”
“送到了。”
张让回来复命的时候，正好赵忠离开。二人也是老对手了，互相都充满敌意的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分开。
一进门就看见杨坚依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忧愁。
“陛下，你这是...”
张让一时间觉得有些惊奇，杨坚什么时候漏出过这样的表情啊？
“这些个不孝子，成天就知道咬，逆子啊！！”
杨坚看似无情，但是谁又能真的无情呢？这毕竟是他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是让杨坚难受的不像话。
但是他们又是皇家之人，这种情感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皇帝肩负这黎民苍生，整个国家兴衰成败，生死存亡的人。他虽然是人，但是必须宛如神一般才行。
因为他在众人眼中就是神，只有神才能有这样权势，只有神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就是你通知我们呢？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是不愿意，皇帝也必须将自己当做是一个神，而非是人才行。
杨坚的无奈与难受也正因此，他是人发而非是神。至少他没有将自己当做是神，他是大隋的第一任皇帝，是开国之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接受过哪些宫廷教育，他没有将自己洗脑成一个神。
或许再过一代，两代他的后人就真的会将自己当做神明，而非是人了。但是现在的杨坚还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杨坚会难受，这都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最后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天家无情。世间最强的您，最高的是您，最无奈的也必须是您。权势宛如一把利剑，时刻都悬挂在您的头顶，您软弱一分，它便落下一分。”
“朕明白，朕其实比谁都明白。所以，他们真的以为朕老了！？”
蔡邕做了这么多年的上谏大夫，什么人没参过？什么人没弹劾过？什么人没怼过？便是司马懿，谢安这二人也不是没有被蔡邕给参过一本的。
所以这个时候满朝上下，还真就只有蔡邕敢这样说话。其他人，就算是受到杨坚的指使，出面斥责杨广也绝对不敢将话说的这般决绝的。
但是蔡邕无所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不敢说的，不敢讲的，他都敢。
“蔡学士言重了，我这不过是在向自己顶撞父皇而谢罪。”
“顶撞陛下？二皇子是皇室，这本应该是家事的。家事外人不便插嘴，但是这既然是皇家那自然是大有不同的。”
该死的，这个老家伙想要做什么？一把臭骨头怎么就怎么硬啊！？什么事都敢管一管啊！？
杨广在心中都不知道将蔡邕给咒骂了多少遍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他就还是要去面对的，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必须要去面对的。
“二皇子顶撞陛下，可是在这朝堂之上？”
蔡邕放声问道，但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以及一些人饶有兴致的目光，其中便包括杨坚。
“朝堂之上，也就是公然顶撞陛下。按照大隋律应当庭杖八十，全家流放五千里，没籍为奴，我说的没错吧？贾尚书。”
“蔡学士好记性。”
贾诩皮笑肉不笑地对蔡邕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件事。
“那就好。”
蔡邕也点了点头，随即有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皇室之事，那么应当溅罪三等，也就是庭杖三十，不知陛下和诸公可有异议！？”
“这...”
“蔡伯喈这是疯了不成？！”
“这可是二皇子啊，贸贸然插手皇家之事，他这以后打算怎么活啊！？”
......
蔡邕一番话之后朝野哗然，一时之间议论风风，但却也有一些人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为外事所动。其中便有如司马懿，谢安，贾诩，于谦，严嵩等人。
他们都是沉默不言，对于这一切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杨坚的决定，将这一场闹剧收场了。
“庭杖三十太重了，不过是父子之间的争执而已。正所谓家事不可外扬，这次的庭杖就免了吧，改为蒯良、蒯越二人代为受之，此事也算是因此二人引起的，自然是...”
“不必了父皇了，不过是三十下庭杖而已，儿臣受得！”
杨广顿时脸色一变，当即便起身向宫外走去，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这之中自然是还有蒯良、蒯良两兄弟的感激之情。
“一杖~二杖~三杖...”
整个朝会就听见外面的小太监在哪里报数了，报的人心里直发寒。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的杨坚和杨广就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外面是杨广再被庭杖，里面是杨坚笑眯眯的处理着政务，就好像这被打的不是他自己大的儿子一样。
“三十杖！”
三十杖打完了，监督的赵忠和张让也都进来了，二人同时对杨坚点了点头。
“行了，事情大概就是这些了吧？退朝！”
杨坚大袖一挥便宣布了退朝，至于说还有没有人要说些什么，他就不想理会了。
“恭送陛下。”
众人缓缓退出大殿，而张让这个时候却追了上来，将一枚金令交给了蔡邕。
“蔡学士，此乃金鱼令可调动我东厂一百夜巡卫，最近这段时间还请多注意一下安全。”
“这...”
蔡邕张嘴正欲拒绝，但是眼前却浮现出今早蔡琰的样子，心下一软便将之收下了。
“那就多谢东督公了。”
“都是为陛下办事，不必如此。”
张让见蔡邕受下金令，立刻便眉开眼笑的。当真是看不出来，这个一脸阴郁的老妖怪还会有这样的时候？
“那就就此告辞了，我这还去给陛下回话呢。”
“多谢了。”
蔡邕在大庭广众之下收下了张让的金鱼令，顿时让不少人都对蔡邕的看法发生了一些改变。沿途打招呼的人，示好的人也多了起来，特别是东厂一系的人，还是还上前不管顺路不顺路都说是正好顺路结伴而行。
“东西送到了？”
“送到了。”
张让回来复命的时候，正好赵忠离开。二人也是老对手了，互相都充满敌意的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分开。
一进门就看见杨坚依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忧愁。
“陛下，你这是...”
张让一时间觉得有些惊奇，杨坚什么时候漏出过这样的表情啊？
“这些个不孝子，成天就知道咬，逆子啊！！”
杨坚看似无情，但是谁又能真的无情呢？这毕竟是他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是让杨坚难受的不像话。
但是他们又是皇家之人，这种情感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皇帝肩负这黎民苍生，整个国家兴衰成败，生死存亡的人。他虽然是人，但是必须宛如神一般才行。
因为他在众人眼中就是神，只有神才能有这样权势，只有神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就是你通知我们呢？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是不愿意，皇帝也必须将自己当做是一个神，而非是人才行。
杨坚的无奈与难受也正因此，他是人发而非是神。至少他没有将自己当做是神，他是大隋的第一任皇帝，是开国之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接受过哪些宫廷教育，他没有将自己洗脑成一个神。
或许再过一代，两代他的后人就真的会将自己当做神明，而非是人了。但是现在的杨坚还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杨坚会难受，这都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最后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天家无情。世间最强的您，最高的是您，最无奈的也必须是您。权势宛如一把利剑，时刻都悬挂在您的头顶，您软弱一分，它便落下一分。”
“朕明白，朕其实比谁都明白。所以，他们真的以为朕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