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隋唐当佞臣
字体: 16 + -

第二卷_93、还能回头吗

    卢明月望着一脸窝囊、兀自强辩的兄弟,真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

    但是转念一想,当若换作自己又会怎么样呢?
今日惨败,究其根本是对那一千轻骑的战斗力估计不足,然而己方仍然占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老子还就不信了,丁坤的两万人马是铁打铜铸的,兵法有云:水无常形,兵无常势。

    所有人都认为老子经此一败,定会远遁他乡,避开丁坤的锋芒。

    嘿嘿嘿!卢某今日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我要立马整顿三军,反扑回去,利用人数优势合围朝廷的两万人马,反正老子粮草充足,就算拖也要把他们拖垮在江边上。

    嘿嘿嘿!丁坤你万万料不到,卢某会来这一招吧?一念及此,卢明月嘴角不禁浮现出得意地笑容,丁坤呀丁坤,老子这次要彻底打败你。

    望着大哥时忧时喜的神情,卢礼虎心中大骇,兄长莫不是被丁坤气糊涂了?于是急切地叫道:“大哥切莫慌乱而失去主张,大不了咱们远走他乡,避开丁坤这杀神便是。

    ”
其余诸将见状也纷纷劝慰。

    “老子一点也不乱!”卢明月笑踹兄弟一脚,骂道:“恰恰相反,老子要亲率二十万大军,将这两万官兵踏平在南岸。

    ”
“大哥你疯了,万万不可如此草率,这可是咱们所有的家当!”卢礼虎一惊,急忙劝道。

    “大帅三思!”
“万不可冒进,丁坤太狡诈了!”
“是啊,大帅慎行。

    ”…………
其余诸将也纷纷相劝,卢礼虎见状纵声大笑,暗忖这些人真是鼠目寸光,当下一挥大手,不容置疑地下令道:“都给我住口,我意已决,众将不得再劝,否则军法从事。

    ”顿了顿,又道:“今晚二更埋锅造饭,三更时大军尽起,我要在明天天亮前,将官军围个水泄不通。

    ”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

    …………
“柴姑娘,在下今日真是服了!”
司马德戡以茶代酒,遥敬一杯道:“我从军多年,今日真开眼了,姑娘手下这一千轻骑,当真是以一敌十,堪称纵横无敌于天下了。

    ”
说实话,他这记马屁有六成出自于真心。

    不过柴玉莹听了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便撇撇嘴道:“将军如此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我只不过略懂些骑射功夫,这战法嘛可是出自那位丁大将军之手。

    ”
听出她话中有话,主座的侯君集连忙岔开说:“呵呵呵,不管怎么说,柴姑娘今天都是头功,可惜军营之中禁止饮酒,否则我可要多敬姑娘几杯。

    ”
司马德戡何等聪明,焉能听不出侯君集之意,当下打个哈哈道:“是啊是啊,候将军言之有理,姑娘当居头功。

    ”
哼!柴玉莹自觉无趣,便侧过身独自饮起茶来,任谁再问,也是不答。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吃罢众将便各自回帐安歇。

    三更时分,军营之中突然鼓声大作、号角连天,哨兵奔走呼嚎:“敌袭敌袭,敌军袭营!”
司马德戡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匆匆披挂好盔甲,疾步向中军大帐方向跑去,及至帐前,才发现候君集、柴玉莹等人早已候在帐外。

    “候将军,有多少敌军,何人领兵?”司马德戡问。

    “夜色太暗,斥候无法探明,总之漫山遍野全是叛军。

    ”候君集面色阴沉道:“看情形我估计是叛军倾巢来袭,情势危矣!”
柴玉莹心中一紧,不由急道:“军情似火,不能再犹豫了,侯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实在不行,我带领一千轻骑,替大军杀开一条血路。

    ”
候君集一皱眉,缓缓摇摇头说:“不可,夜色昏暗,骑兵发挥不出威力,盲目冲杀只能是去送死。

    ”
“这可如何是好?”司马德戡闻言面如死灰,问:“难不成我等今晚要葬身于此?”
“呵呵,那倒不至于。

    ”说着,候君集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又说:“来时丁将军给了我两个锦囊,言明被敌军围困时,方可拆开第一个。

    ”
“那还磨蹭什么?”柴玉莹一把夺过锦囊,边拆边说道:“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妙计?”
候君集一愣,然后无奈地一笑,连忙和司马德戡一起凑了过去,在微弱的火光下,只见一张白绢上写着:步军以三才阵殿后,缓缓退至江边。

    “切!我当是什么高招?就这个我也会。

    ”柴玉莹哂道。

    谁料司马德戡却摇摇头,笑道:“姑娘缪矣,那三才阵的威力巨大,况且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言罢,语意萧索,因为他明白现在只有自己那两万骁果敢顶上去了,但是眼下的情形,与他来捞一票就走的初衷背道而驰。

    “哎……,有劳司马兄了!”候君集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
江对岸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可以想像战场的惨烈。

    丁坤站在岸边,十指紧握、嘴角不停抽搐。

    “吁……,徐兄,我是不是太自私、太残忍了?”丁坤幽幽地问。

    徐茂公仰天长叹,没有吱声。

    “其实,我也不愿如此,但是不统一军心,不剿灭卢明月这样的枭雄,天下就难以太平,就还牺牲更多的平民百姓。

    ”丁坤又说。

    徐茂公依然望着对岸,沉吟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呵呵,实际上你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只不过你无法说服自己而己。

    ”


    坤感觉突然想哭,一个人想安安生生过平常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应他们?”徐茂公问。

    “天亮了再说。

    ”言罢,丁坤转身回军营而去。

    …………
呀!一位身材高大健壮的叛军士卒,双目赤红狂叫着向前冲去,他已经疯狂了,因为他刚刚目睹自己的父亲,惨死在骁果敢士卒的钢刀下。

    望着这一幕,柴玉莹心中不禁一颤,只见一名官兵用狼筅在他面门一拂,晃花了他的视线,旁边两名长枪手顺势刺出,扑扑!健壮的叛军低头吃惊地看见,自己的胸腔在向外喷出鲜血,他忽然呵呵裂嘴一笑,嘴里嘟囔了一句:“阿爹,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冰冷的大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柴玉莹从未体会到战场是如此的血腥和无情,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想吐,然而就在这时,她吃惊发现,一位受了重伤的叛军士卒,不顾一切地飞身抱住一名官兵,然后狂笑着用白森森的牙齿,朝官兵的脖颈咬去,扑……,柴玉莹仿佛觉得那一股热血喷在了自己脸上,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干呕不已……
司马德戡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麻木了,当他挥刀砍翻一名叛军,东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叛军的攻势终于缓了下来,而这时他才震惊的发现,对面漫山遍野有着数不清的叛军……
嘟——,江面上传来熟悉的号角声,司马德戡回头欣喜地看见了朝廷的战船,天呐!丁将军终于来了。

    他只觉浑身散了架,扑通昏倒在地……。

    “呜呜呜,大哥你终于醒了,三弟、四弟他们都死了!”
当司马德戡被二弟的痛哭声惊醒时,已是两天之后。

    “你胡说什么?!”
他一下坐起身,又惊又怒地用两只铁手,用力地抓住二弟的双肩,吼道:“都死了?快告诉我咱们总共死了多少兄弟?”
“呜呜呜,七千,足足七千兄弟,太惨了,大哥太惨了!”
嗷!司马德戡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

    两天后。

    面色苍白的司马德戡在二弟的搀扶下,终于在中军大帐见到了丁坤,一见到丁坤,他便用力推开二弟,蹒跚地来到案前,扑通一声跪地嚎啕大哭道:“将军!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丁坤疾步走出帅案,来至他身前,双手将他扶至一张椅子上坐下,和声问道:“司马兄辛苦了,此战你部伤亡惨重,我正打算让你部回江都休整,换赵竹枢部前来。

    ”顿了顿,又说:“司马兄可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卸磨杀驴,兄之军功我已据实上奏

    朝廷,保举兄台为三品镇远将军,而且你以七千伤亡的代价,而歼敌三万。

    《江都日报》已报道了你的功绩,呵呵呵,你在江都百姓心目中,已然是个大英雄了!”
三品将军、大英雄!
丁坤的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司马德戡一时消化不了,只见他面上时而惊喜、时而懊恼、时而悔恨,耻辱啊!自己这个三品将军是兄弟用性命换来的,宇文化及、赵竹枢之流和自己貌合神离、互耍心机,反而是一面之缘的丁坤对自己一片真诚……,现在江都百姓个个都知道自己是跟着丁坤剿匪的大英雄,自己身上已贴满丁坤的标签,如今还能回头吗?
司马德戡眼前不禁浮现出,宇文化及、赵竹枢等人虚假、阴险的笑容,额上冷汗不由直冒。

    扑通一声!
司马德戡突然跪地,拜道:“丁将军,司马德戡罪不容恕,望将军原宥、收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