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隋唐当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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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82、弹劾

    “丁坤,你私募五千骑兵,可知罪?”

    杨广面似沉水地盯着车驾前的丁坤,冷不丁来了一句,刷!数十万兵丁、百姓的城门口,霎时静了下来,几乎是落针可闻。

    真是伴君如伴虎,丁坤可是他的女婿兼心腹之臣,皇帝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都胆颤心惊地伏叩在道路两旁。

    望着兵丁、百姓们畏惧惶恐的神情,杨广心里有些得意,哼,什么叫帝王之道,说白了就是王道与霸道,要驾驭手下的臣子,必须两手都要用,千万不能让他猜出你的心思……

    丁坤伏叩在地,脑子高速运转,皇帝这唱的是哪一出?是真想砍自己脑袋,还是想立威?他一时吃不准,连忙向萧皇后投去一道求助的眼光。

    萧美娘是何等玲珑剔透之人,焉能不明白丁坤之意?她掩口风情万种的嫣然一笑,对皇帝说:“陛下,其实丁坤对此事早有上奏,都怪臣妾疏忽大意,咯咯,不知将奏折放哪去了?还请陛下降罪。”

    文皇帝早有严旨,严禁后宫干预朝政,萧皇后这算什么?宇文化及在车辕上喑自腹诽道,嘿嘿,都道宣华夫人是红颜祸水,说句大不敬的话,其实萧皇后比她妖艳得多……,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自己怎么打起丈母娘的主意来了?

    杨广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好气又好笑,两口子原本商量好的唱一出双簧,借机敲打一下丁坤,好让他不要忘记做臣子的本份,呵呵,怎么事到临头反倒先变卦了?哎……,真是丈母娘疼女婿啊!

    心中一叹,稍稍吃味,杨广摇头一笑,挥手示意丁坤起身,说:“丁坤,既然皇后替你遮拦,先起来回话。”

    心中一松,丁坤起身朝车辇一拱手,说:“谢陛下,谢娘娘千岁!”言罢,心中犹自惊疑不定,谨身立在一旁,闭口不语,生怕再说错一个字。

    望着这一幕,徐茂公不禁暗暗咋舌,异数啊异数,自大隋开国以来,运气之好、圣眷之隆无出丁坤之右者,嘿嘿,武将私自招兵,依大隋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料却被皇后一句话就轻轻化解了。吁……,也许杨广压根就不想治阿坤的罪。

    牛x啊,侯君集、卫文也暗自慨叹,难怪丁大人能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原来是有皇后娘娘做靠山。

    就在众人艳羡地望着丁坤,杨广身后的大臣堆里,却有两道鄙夷地目光盯着丁坤。“呸!巧言令色媚惑君上,只能靠裙带关系升官发财,侫臣!丁坤实乃我朝第一侫臣。”虞世基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对,虞大人所言极是,改日我等一定要参劾他。”一众言官随声附和道。

    “丁坤,朕来问你。”杨广好奇地看着丁坤,说:“听说你有五千铁

    骑,为何要从中划分出三千轻骑,只留两千铁甲骑兵?”

    咦?丁坤吃惊地看着杨广,看来眼前这位隋炀帝并非史书所载那样昏庸,不但信息十分灵通,而且很有眼光,一眼便看出了骑兵的关键所在。

    “回陛下!”

    丁坤一拱手说:“臣的三千轻骑灵活、机动,主要作用是消耗、射杀敌军的有生力量,挫伤敌军的锐气,待其士气低迷,两千重甲骑兵才突然杀出,在步兵的配合下,一举将其击溃。”

    “哈!你的战法岂非和突厥人在草原上打猎一般?”杨广闻言哑然失笑,笑了一阵,忽又紧皱眉头,良久沉吟不语……

    虞世基见状心中一动,心想丁坤这小子终于露出破绽了,行军作战居然如猎户一样?太慌唐了,亏他还说《纪效新书》出自其手,呵呵,敢情是一个眼高手低,只会说不会做的假把式!哼哼,这种纨绔子弟待在朝堂,只会误国误民。

    心念一动,虞世基再也按捺不住,两三步挤出人群,来到驾前,一拱手激动地满面通红、银须乱飞地说:“陛下,恕老臣失礼!臣今日就算拚了性命,也要弹劾一人。”

    噢?这老倔头今天哪根线搭岔了,值此万民欢庆之时,又来大煞风景?杨广吃惊地看着他,心中已微微愠怒,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落个拒谏的口实,于是便耐着性子,强颜笑问:“老爱卿,你要参的是哪一位?”

    “就是这位误国误民、不学无术的侍中大人——丁坤!”虞世基回头一指丁坤,鄙夷地说。

    杨广闻言又惊又怒,心中暗骂句老糊涂,但面上依然不作声色的问:“理由呢?丁坤官居侍中十分显要,可不能随便加个罪名,否则朝堂岂不会乱了套?”

    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当然,如果当时有这句俗话),徐茂公、翟玉娘、卫文、候君集见状一起愤怒地看着虞世基,就连萧皇后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太善,毕竟自己刚刚当众保了丁坤。

    老鼠舔猫脸——嫌命太长了!这老头真没眼力见,你难道没瞧见皇帝的脸色吗?丁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暗自替他担心。

    沉浸在亢奋地情绪里,虞世基丝毫没有留意他人的神情,兀自侃侃而谈道:“臣启陛下,兵者国之柱石利器也,常言道骑兵满万不可敌,但侍中丁坤却用猎户捕猎的法子指挥铁骑,这难道不是暴殄天物、误国误民吗?臣请万岁立刻下旨,治丁坤渎职之罪。”

    “放屁!简直臭不可闻。”

    随着杨广一声暴喝,刷,四周立刻寂静无比,落针可闻!虞世基傻眼了,呆呆地望面色铁青的皇帝,犹自不解喃喃地问:“为何?不是陛下刚刚说丁坤打仗用的是打猎的法子吗……”

    腐儒!

    杨广鄙夷地瞪

    了他一眼,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和这种书呆子讨论战术,犹如对牛弹琴。丁坤这种战术,乍一看十分简单,但细一琢磨却大含深意,杨广也曾上过沙场,他隐约感觉到,这种战法以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是平生所见最冷血、有效的杀人法。

    “呵呵,是谁说猎户的方法,就不能杀敌、不能取胜?”杨广冷冷地看着已懵逼的虞世基,说:“也罢,朕让鱼俱罗来讲讲此战术的玄妙之处,也好让你心服口服。”言罢,杨广转身吩咐萧芳道:“请鱼将军驾前说话。”

    “宣鱼将军见驾!”

    随着萧芳尖细的宣旨声,鱼俱罗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来到驾前,一拱手对杨广说:“陛下,你们的对话我早就听到了,老臣这就向虞大人说说这种战法的妙处。”言罢,转向虞世基说:“虞大人,丁坤的这种妙处就是,可以在高速进攻、撤退时,引诱敌军的主力,以骑射射杀之……”

    听完鱼俱罗的解释,虞世基额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心中惊呼:天哪!居然还可以如此作战,与其说是五千铁骑,倒不如说是五千头狼!丁坤这样不是在打仗,这是在屠杀!弱肉强食……

    他不由回头看着一脸笑容、人畜无害的丁坤,禁不住心里一阵突突,太可怕了!这小子究竟是人才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就在虞世基魂游天际之时,耳畔突然传来杨广的冷笑声:“虞世基,你无缘无故构陷朕的股肱之臣,毁我基石。该当何罪?”

    羞愧、恐惧、后悔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虞世基心头惨然,不禁暗叫一声,想我一世英名,年少时与弟世南同师事顾野王。以性恬静,喜愠不形于色,博学,善草隶而闻名天下。而陈时任太子中舍人、尚书左丞。降隋后为通直郎、直内史省、内史舍人,受炀帝器重,专典机密,俨然已成为言官们的领袖,然而,今天居然栽到丁坤这黄口小儿手里,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就算丢了性命,也绝不会向他低头!

    一念及此,虞世基倔强地抬起头,冷冷瞥了一眼丁坤,转向杨广一拱手,说:“陛下,错了就是错了,老臣我认!但我绝不会因此而改变对丁坤的看法,老臣我依然认为他是个侫臣。”

    好倔的老头!鱼俱罗摇头苦笑,呵呵,虽然有点冥顽不灵倒也有几番风骨!心中恻然,他一拱手对杨广说:“陛下,臣请陛下念在虞大人有功于社稷,对大隋忠心不贰的份上,从轻发落!”

    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望着虞世基,杨广气不打一处来,说:“鱼大人,非是朕不给你面子,但是你瞧瞧,天下哪有做错事,不向人道歉之理?朕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他肯向丁坤道歉,朕可以不追究他的诬陷

    之罪。”

    谁料虞世基脖一梗,居然更轴了,说:“臣宁死也不向他低头!”

    有性格!丁坤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虞世基,笑问:“虞大人,要如何你才会改变对丁某的看法?”

    嗤!虞世基轻蔑地一笑,答道:“丁坤你听着,要老夫低头也不难,哼哼,除非你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卢明月和杜伏威的几十万叛军,届时老夫一定会负荊请罪。”

    无赖!这老头明明是耍赖,三千步卒加五千骑兵,如何是几十万叛军的对手?这老头分明是想让丁坤去送死!翟玉娘闻言怒不遏,当即一抽腰刀,便欲上前找他理论。

    丁坤听见动静,回头用眼神止住她,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虞世基,心道: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哥们我正打算试试骑兵和拋石机的威力,正愁没有机会和借口,但偏偏却被送上门了……

    想到这里,丁坤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行,那咱们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