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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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五十三、仲子

    一直守在外面的徐子云此时已经焦急的要闯进来了,就在这时,他看见白若梅从书斋里走出来。徐子云刚要上前,白若梅使了个眼色,徐子云便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

    书斋里的方志华站在窗前看得清清楚楚,他淡淡一笑拿起一本书。

    白若梅紧走几步跟上徐子云,徐子云着急地问:“怎么样?接上头了吗?他是不是密使?”

    白若梅边走边说:“接上了,但是他不是密使,他是打前站的,密使还没有到上海”

    “那,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做什么?”

    白若梅拿出刚才方志华给他的那张纸条递给徐子云说:“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尽快搞全了!”

    徐子云接过去看了看说:“振动器、发光二极管、电阻、蜂鸣器……。这都是电”

    “是的,电台所需的零部件,我们要尽快搞到这些东西”白若梅回答说。

    徐子云收起那张纸条说:“我来搞,你就别管了,我弄到后再联系你,除了这些我们还要做什么?”

    白若梅摇摇头,徐子云停下脚步看着她问:“就这点事?”

    白若梅看着他说:“那你还想有什么事?”

    “你这话说得,什么叫我还想有什么事?我们跟组织上失去联系一年之久,好不容易盼来了组织上的来人,结果,结果就让我们搞什么电台零部件,这,这,那些物资怎么办?上海地下组织什么时候能全部恢复,具体我们要怎么做?针对目前上海的局势,组织上总得有点说法吧?”徐子云的脸上现出焦急的表情看着白若梅问。

    “这一切的一切我比你还着急,可是我能怎么办?老金说了,现在首要任务是把电台先搭设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和上级组织恢复正常联络,否则,下一步的任何行动都要迟滞,或者等到真正的密使来到上海之后才能开展工作,你明白吗?”白若梅的语气中同样带着焦急。

    徐子云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说:“组织上是不是对我们还有些……”

    白若梅用眼神制止了徐子云的话说:“我希望你不要多想,毕竟组织上这次派人来是和樵夫接头的,现在是我们替代了樵夫与金笔接头,即便是人家对我们有些疑虑和怀疑也是难免的,我们也应该接受和理解!”

    徐子云想了想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就先着手去搞这些零部件吧!”

    白若梅点点头说:“今天是礼拜三,这个礼拜五我们还在这里见面,老金要见樵夫,我回去通知樵夫,让他安排时间和老金见一次,你若搞到什么零部件,就在礼拜五带过来交给我,我转给老金,我刚才没有跟他说你,我的意思是暂时你先不要和他见面,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徐子云笑了笑点

    点头:“我当然明白了,你放心吧,这样,我先给你叫车,你先走,我再离开,对了,那个冒充金笔的家伙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我……”

    白若梅立刻摇头说:“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目前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老金刚到上海,千万不要再搞出什么事情来,老金冒险来到上海已经是如履薄冰了,刚才他跟我讲,我们组织内部尤其是高层很有可能隐藏着敌人的眼线,否则,不可能在他来上海之前,敌人就这么清楚地知道了他的接头方式,所以,在没有查出组织内部隐藏的敌人之前,千万不能盲动”

    徐子云点点头说:“和我们想象的一样,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继续保持静默吧!”

    白若梅看着他说:“这段时间,我始终感觉在我们身后好像还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我们,准确地说,是一种无形的难以捉摸的一种力量在我们背后,至于这种无形的力量对我们是帮助还是伤害我目前还琢磨不明白,但是,我敢保证的是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时刻都围绕着你我”

    徐子云笑了笑说:“我感同身受,但是的确如你所说,我也判断不出来这种无形的力量到底来自哪里?其目的是什么?”

    “算啦,先不想这些了,要是能尽快把电台先建起来对我们也是一种帮助,便于我们及时与组织上取得联系,行了,我先走了,我们礼拜五再见,你多保重,注意安全”

    看着坐车远去的白若梅,徐子云那颗坚强的心突然有一种柔软,他真的不想自己深爱的女人生活在这样一种出生入死的环境里。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徐子云知道只有自己尽最大能力去保护她,才能让她在血雨腥风中永远绽放她的如花笑颜。

    “白长官,我们派去的人回来了,白大小姐和那个方志华见了面,徐家二少爷也去了,另外,是陈剑送白小姐过去的!”欧阳晓诺站在白若松面前说。

    白若松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记住,这件事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白小姐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

    “白长官,那个姓聂的我们怎么处置?”欧阳晓诺看着白若松问。

    白若松想了想抬头看着欧阳晓诺说:“我想这个姓聂的应该不用我们出手来收拾他了,会有人替我们做这些事情的!”

    “您的意思是姓仲的会安排人来做?”欧阳晓诺问。

    白若松微微一笑说:“我让你交给仲谋远的那个信封里的东西足可以把这个姓聂地送上黄泉路”

    “白长官,那个信封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欧阳晓诺问。

    “那是桑爱民和蔡开年密谋仲谋远的材料”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您安排的吗?那这份材料……。”

    “欧阳,

    没事的时候你多看看三国,你会从中学到很多东西,没错,这是我一手策划的,是我派人在南京用钱收买了蔡开年,让他和桑爱民联手搞倒仲谋远,然后我们再出手把仲谋远捞出来,再把蔡开年和桑爱民的密谋送给仲谋远,这样后面的事情自然就不用我们费心了,我们就可以慢慢看好戏了,蔡开年和仲谋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这样既可以整垮蔡开年,又可以让仲谋远对我们感恩戴德,为我所用,同时又可以把桑爱民这个下三滥置于死地”白若松的这番话让欧阳晓诺不由得感到眼前之人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仲宏戡自从被骆玉卿打了以后倒是老实了不少,另外这个公子哥从那一刻起反而对骆玉卿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在他脑海里时不时地会闪现出骆玉卿的身影,骆玉卿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脑海中都是那么难以磨灭。仲谋远出事之后,仲宏戡反而一点都不着急,整日跟在他身边的林公子看着他那个呆呆的样子问:“哎,我说,你家老爷子都让人家给带走了,带去南京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着急?着什么急?我告诉你,我那老爹天生就命大,你放心,我把话撂这,不出一个月,他一准毫毛不少地回到上海来。你别看那个姓桑的现在好像得势了,我告诉你吧,他家祖坟上就没冒这股青烟,他呀,命里就没有这个官运,你不信就等着瞧,这上海警察局长早晚还是我那个老爹的”仲宏戡嘴里叼着牙签看着林公子说。

    林公子看看他一笑:“我说你是不是喝傻了还是睡蒙了?你的脑子进水啦?还是被门挤了?”

    仲宏戡眼珠子一瞪看着他吼道:“你懂个屁,我说得不会错,你不信就等着看,要是我说错了,我把这眼珠子抠出来当着你的面扔地上当泡踩了它”

    林公子笑了笑摇摇头:“你呀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骆大小姐了,哪还有你老爹啊?”仲宏戡看看他没再理他。

    上海饭店的这出戏演过之后,林公子对仲宏戡佩服地简直是五体投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仲宏戡为什么会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猜测这么准确?林公子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仲宏戡问:“宏戡,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这一切的?”

    “猜什么?”仲宏戡看着他问。

    “你老爹的事啊”林公子说。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还用猜吗?我老爹在上海苦心经营这么多年,黑白两道,包括租界的那些洋鬼子,怎么也交下几个狐朋狗友了吧?他要是完蛋了,这帮人还怎么赚钱啊?那个姓桑的就是一个土鳖,他干不了这个差事,他根本不在这些人的眼里,说不好听的,这些人连眼皮

    都不夹他……。”

    仲宏戡说着坐直了身子,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林公子开始来了兴致。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仲宏戡扭头看看电话,林公子忙说:“你继续说,继续说,别理它!”

    仲宏戡摇摇头说:“没准是我那个老爹打来的呢?”说着伸手拿起电话说:“我是仲宏戡”

    “宏戡,是我”电话里传来仲谋远的声音。

    林公子竖起拇指点着头说:“你真他妈神了”

    “爸爸,你说什么事?”仲宏戡对着话筒说。

    “你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交代你去做”仲谋远在电话里说。

    仲宏戡点点头放下电话对林公子说:“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我去去就来”

    “还真是你老爹啊?我说你真的神了,你这是他妈让那个神仙附体了吧?”林公子异常惊讶地看着仲宏戡说。

    仲宏戡看看他一笑说:“你知道什么叫心灵感应吗?我呀,和我老爹就有这种感应,如果不出我所料,我老爹是要出手了”

    “出手?出什么手?”林公子问。

    “你在这等我,不该问的别瞎问”仲宏戡说着推门出去,临走时还回头嘱咐道:“待在这里,我还有事找你呢,你得帮我办件事”

    看着走出去的仲宏戡,林公子摸着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什么时候一下子就开窍了呢?真他妈神了”

    当仲宏戡来到仲谋远的办公室时,仲谋远正在等他。看见自己的老爹再次坐在了警察局长的位置上,仲宏戡笑了笑说:“老爹,你是不是该让我到局里来帮你了?”

    仲谋远看看儿子咧开嘴一笑说:“从现在起你就是上海警察局重案科长了,你上任后就要先帮你老子办一件事”

    仲宏戡笑了笑说:“老爹吩咐吧”

    仲谋远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宏戡,我就你这一个儿子,虽说你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像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小子这脑瓜子里有的是鬼主意,肚子里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这回,你老子就给你一个充分施展你能力的机会,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好?”

    仲宏戡看着自己的父亲神秘一笑说:“能不能做好,老爹自己看吧,南京来的那个姓聂的,你别管了,交给我了”

    仲谋远一愣看着他问:“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事?”

    “常言道知子莫如父,同样知父莫如子嘛,哈哈!”仲宏戡嬉皮笑脸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