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两个佩刀的士兵走上前来。
“城内戒严，检查武器。”
“你们确定要看？”
师傅回头示意武痴不要动。
“不检查武器不得入城。”两个士兵异口同声，是按照规矩办事的。
“那东西可不一般……”师傅口气中有故弄玄虚，“你瞧……”
左边士兵佩刀传来一声金属脆响，他低头，瞧见一只苍老的手伸刀他腰边，手中握着一个半个拳头大的银元宝。犹豫一刻，那士兵正要提手，右边士兵便侧目过来，一伸手，把银元宝打掉了。
“得，得，”师傅把银元宝捡起来，“给你们看就是了，不过你们可别乱来。”
师傅招招手叫武痴过来。
“给他们看看，”师傅说，“只怕这些人没见识。”
武痴将身后的物件放在台上，一层层拆开裹布。
“是剑！”
周围的士兵闻言立马放下手上的事情，纷纷亮了兵器，围住二人，用刀层层架住，师傅武痴二人动弹不得。
“叫了你们别乱来，”师傅看起来很镇定，“这东西只开一面刃，不是剑，不是刀。”
“开了刃便是剑！”士兵中一个小头领吼道。
“你去跟你们现在的城主讲，‘钿’，只一字。”
武痴看师傅，不解。
2、
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从城门里走出来。
“让开！”
士兵们纷纷散开。
师傅松了一口气。
壮汉将自己的刀架上师傅的脖子。
师傅又很紧张。
“说吧。”
“不能是你啊，”师傅答非所问，“怎么能是你呢？”
“明知顾问！”壮汉刀上用力，使劲一压师傅肩膀，师傅便一下跪倒在地。
“说吧，”刀尖在师傅面前来回晃动，“只有一次机会。”
“好，”师傅声音有些颤抖，“你可得看仔细了。”
“看？”
壮汉抬头，只见一道白芒。
3、
“铛！”
“好招！”壮汉格挡下武痴跳起来的一击，“来，认真打。”
士兵们立马围成一圈，圈内只有二人。
武痴环视，终于对上师傅的目光，师傅点头。
“认！真！打！”
武痴回头，眼前只有一道壮硕的身影，仿佛整个天空都被他遮盖住，一片漆黑中，只见一道银光砍下！
侧身，移步，拔钿。
“叮！”
等众人回过神来，发现壮汉的刀竟然砍进了地里！原来刚刚那一瞬，武痴用钿的刃尖从侧面点开了壮汉的刀，并且借力将刀打进了地里。现在，武痴的钿正指着壮汉的刀侧，他的钿尖上移，指在壮汉的脸侧。
“厉害，”壮汉松手，不去拔地上的刀，“你赢了，这不是刀，不是剑，叫‘钿’。你进去吧。”
壮汉挥挥手，周围的士兵纷纷散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今日你赢了我，可留大名？”
“不方便，”师傅走上来，“江湖中人，不方便。”
壮汉再看武痴，武痴摇头。
“好，”壮汉拱手，“有缘再会。”
4、
“师傅，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师傅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们打了这城的主人，还进这城里来，不会寸步难行吗？”
“谁跟你讲那是城主了？”
“那是……”
“是城主。”
“……”
5、
他们在城里最大的客栈住下了。
起初武痴是反对的，他觉得这样特别危险。
师傅说，便宜客栈可没有地方给你练武。
武痴想想，还是答应了。
师傅笑了，说是不是今天跟那人打时用了用钿，现在手痒痒？
武痴说有点，毕竟跟那人打没尽兴，一个招式就没了。
师傅数了数腰包里的钱，领着武痴往客栈走。
6、
“叩叩”
师傅拉开门。
“小女子……”
“会打拳不？”师傅打断她。
“啊？”
“其他武也行。”
“不、不会。”
“那算了，你走吧。”
7、
星空很美。
武痴原来是不怎么关注“美”这样的东西的，现在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才惊觉自己以往露天院子中练武的那么多个夜晚，竟没有一次抬头望天。
武痴心里盘算，星空，许从今是他第二件喜欢的事物。
武痴起身。
等等，
我躺在哪里？
8、
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一角，微黄的光亮铺平半侧天空，另半侧则是幽深的墨蓝，交界处如鱼肚翻白。
武痴在试图找清自己的方位。
武痴以前听过师傅讲一句话叫“太阳从西边升起”的话，所以他知道太阳升起的方向不是西边。
不是西边……那是哪边？
9、
“叩叩”
师傅拉开门。
“会打拳不？”
“会。”
“那算了，你走吧。”师傅关上门。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打穿木门伸到师傅面前，只差分毫就要触及他的鼻梁。
师傅又拉开门。
“想要干嘛？”
“明知故问，”门外身形高大，几乎堵住整个门口的壮汉说，“你意下如何？”
“你动手，我做不来。”
壮汉回头向身后的人点头示意，几个佩刀士兵走进房内。
10、
“你为什么回来？”
“想了，来看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怎么了？”
“我老了啊。”
“……”
“还有点想干的事情，趁早。”
“按辈分说，你是我长辈。”
“年龄上是。”
“那些也都是我上一辈的事，我也不想插手，但我不能不这么做。”
“是，你没错。”
“我不希望你这样，曾经的你，我还能叫做前辈。”
“嗯。”
(本章完)
两个佩刀的士兵走上前来。
“城内戒严，检查武器。”
“你们确定要看？”
师傅回头示意武痴不要动。
“不检查武器不得入城。”两个士兵异口同声，是按照规矩办事的。
“那东西可不一般……”师傅口气中有故弄玄虚，“你瞧……”
左边士兵佩刀传来一声金属脆响，他低头，瞧见一只苍老的手伸刀他腰边，手中握着一个半个拳头大的银元宝。犹豫一刻，那士兵正要提手，右边士兵便侧目过来，一伸手，把银元宝打掉了。
“得，得，”师傅把银元宝捡起来，“给你们看就是了，不过你们可别乱来。”
师傅招招手叫武痴过来。
“给他们看看，”师傅说，“只怕这些人没见识。”
武痴将身后的物件放在台上，一层层拆开裹布。
“是剑！”
周围的士兵闻言立马放下手上的事情，纷纷亮了兵器，围住二人，用刀层层架住，师傅武痴二人动弹不得。
“叫了你们别乱来，”师傅看起来很镇定，“这东西只开一面刃，不是剑，不是刀。”
“开了刃便是剑！”士兵中一个小头领吼道。
“你去跟你们现在的城主讲，‘钿’，只一字。”
武痴看师傅，不解。
2、
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从城门里走出来。
“让开！”
士兵们纷纷散开。
师傅松了一口气。
壮汉将自己的刀架上师傅的脖子。
师傅又很紧张。
“说吧。”
“不能是你啊，”师傅答非所问，“怎么能是你呢？”
“明知顾问！”壮汉刀上用力，使劲一压师傅肩膀，师傅便一下跪倒在地。
“说吧，”刀尖在师傅面前来回晃动，“只有一次机会。”
“好，”师傅声音有些颤抖，“你可得看仔细了。”
“看？”
壮汉抬头，只见一道白芒。
3、
“铛！”
“好招！”壮汉格挡下武痴跳起来的一击，“来，认真打。”
士兵们立马围成一圈，圈内只有二人。
武痴环视，终于对上师傅的目光，师傅点头。
“认！真！打！”
武痴回头，眼前只有一道壮硕的身影，仿佛整个天空都被他遮盖住，一片漆黑中，只见一道银光砍下！
侧身，移步，拔钿。
“叮！”
等众人回过神来，发现壮汉的刀竟然砍进了地里！原来刚刚那一瞬，武痴用钿的刃尖从侧面点开了壮汉的刀，并且借力将刀打进了地里。现在，武痴的钿正指着壮汉的刀侧，他的钿尖上移，指在壮汉的脸侧。
“厉害，”壮汉松手，不去拔地上的刀，“你赢了，这不是刀，不是剑，叫‘钿’。你进去吧。”
壮汉挥挥手，周围的士兵纷纷散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今日你赢了我，可留大名？”
“不方便，”师傅走上来，“江湖中人，不方便。”
壮汉再看武痴，武痴摇头。
“好，”壮汉拱手，“有缘再会。”
4、
“师傅，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师傅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们打了这城的主人，还进这城里来，不会寸步难行吗？”
“谁跟你讲那是城主了？”
“那是……”
“是城主。”
“……”
5、
他们在城里最大的客栈住下了。
起初武痴是反对的，他觉得这样特别危险。
师傅说，便宜客栈可没有地方给你练武。
武痴想想，还是答应了。
师傅笑了，说是不是今天跟那人打时用了用钿，现在手痒痒？
武痴说有点，毕竟跟那人打没尽兴，一个招式就没了。
师傅数了数腰包里的钱，领着武痴往客栈走。
6、
“叩叩”
师傅拉开门。
“小女子……”
“会打拳不？”师傅打断她。
“啊？”
“其他武也行。”
“不、不会。”
“那算了，你走吧。”
7、
星空很美。
武痴原来是不怎么关注“美”这样的东西的，现在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才惊觉自己以往露天院子中练武的那么多个夜晚，竟没有一次抬头望天。
武痴心里盘算，星空，许从今是他第二件喜欢的事物。
武痴起身。
等等，
我躺在哪里？
8、
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一角，微黄的光亮铺平半侧天空，另半侧则是幽深的墨蓝，交界处如鱼肚翻白。
武痴在试图找清自己的方位。
武痴以前听过师傅讲一句话叫“太阳从西边升起”的话，所以他知道太阳升起的方向不是西边。
不是西边……那是哪边？
9、
“叩叩”
师傅拉开门。
“会打拳不？”
“会。”
“那算了，你走吧。”师傅关上门。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打穿木门伸到师傅面前，只差分毫就要触及他的鼻梁。
师傅又拉开门。
“想要干嘛？”
“明知故问，”门外身形高大，几乎堵住整个门口的壮汉说，“你意下如何？”
“你动手，我做不来。”
壮汉回头向身后的人点头示意，几个佩刀士兵走进房内。
10、
“你为什么回来？”
“想了，来看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怎么了？”
“我老了啊。”
“……”
“还有点想干的事情，趁早。”
“按辈分说，你是我长辈。”
“年龄上是。”
“那些也都是我上一辈的事，我也不想插手，但我不能不这么做。”
“是，你没错。”
“我不希望你这样，曾经的你，我还能叫做前辈。”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