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袖箭
次日清晨，林翊被林中的湿气冻醒，不过睁开眼的那一刻，才发现凌萱整个人猫在他的怀里，口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凌萱白皙的脸上，被褶皱的衣服，压出几条浅浅的印痕，眉毛上沾着露珠，一只手压在身下，另一只手，竟然伸到了林翊胸膛下的衣服中。
林翊尴尬的轻咳几声，望向另一边，天色已经泛白，还好，是个晴天，远处隐隐的晨光升起，再看看脚边的火堆，早已经熄灭。
“天亮了？”凌萱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慵懒的伸了伸胳膊，迷迷糊糊，一拳打在了林翊脸上，始料未及下，林翊闷哼一声，眼睛正看见凌萱白嫩纤细的胳膊上，系着一根红绳，上面坠着一个小小的银豆子。
“啊……对不起啊！”凌萱急忙收了拳头，有些不好意思。
林翊微微一笑，自然不会介意，不过胳膊一阵酸痛传来，倒是让他眉头皱了皱，一夜不舒服的睡姿，加之昨晚剧烈的奔跑，现在全身疼痛。
“你没事吧？”
“没事，先扶我起来，找些水喝！”
凌萱连忙跳起，习武之人就是有这样的优势，再剧烈的活动，休息一夜后，便如往常一般。
林翊艰难的动了动腿脚，两世为人，似乎都与健壮无缘，或许锻炼体魄，也得成为日后的一项功课。
林翊穿在身上的衣衫，不少地方被划破，晚上昏暗，只觉狼狈，如今再看，却是如同乞丐一般，肮脏破烂。凌萱倒是好上不少，无非就是披头散发，一身红装，蹭着泥土。
两人也辩明不了方向，只得顺着记忆，回到昨夜的溪水边，简单洗漱一番，顺着小溪前行，希望能遇到一些山民，毕竟受冻了一夜，都有些饥肠辘辘。
好在此处离城不远，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便看到几户人烟，两人自然欣喜，特别是凌萱，若是条件允许，她想立刻洗掉这一身脏乱。
……
下午，乡野打扮的二人从另一城门进了城，绕远了一些，路上倒是太平，凌萱自知林翊有事，便先行回了莳花馆。林翊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来到胡家，由胡老领着，找到季老本人，将这两日所发生的，告知了两人。
季老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也没有犹豫，当即去找了自己的学生张辅贤，只是终究晚了一步，等衙差去到空峻家中时，早已经人去屋空。毕竟事涉朝廷命官，府衙的办事效率倒也不低，没到晚间，城门口的海捕文书便已经张贴，同时下发到了各地。
此事表面上似乎与林翊没了关系，空峻的出逃，也在林翊的意料之中，不过显然，这也是他面临的潜在危机。往往暗箭，最是难防，在不清楚空峻性格的前提下，防止报复，是他接下来的首要任务。
当然，这些事情并非他所能掌控，只能时刻提醒自己，小心一些罢了。
……
次日，铁匠铺中，虽是冬日，吴三锤却赤着臂膀，一会忙碌着推风箱，一会捶打着一块锄头，直到林翊在门口连唤了好几声，他才抬起了头。
再次来找这位会砌墙的铁匠，林翊是想做件防身的暗器，如今的局面，他不得不考虑的周全一些。
思前想后，从不太擅长的记忆中，他选择了袖箭，这种技术含量不高，却又实用的东西。这里面唯一需要费点功夫的，便是弹簧，林翊知道，弹簧这种东西，此时是没有的，但也仅限于这片土地上没有罢了。若是没有记错，公元前的西方，似乎已经能做出类似弹簧一样的装置，既然如此，多半以现今的技术，应该可以攻克。
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吴三锤，并且有备而来，画了一副各个构建的详细图纸，因为此时没有钢材，便只能用青铜来代替。
虽然没见过林翊所说的这些东西，不过有了足够的报酬，吴三锤自然答应试着做一做，具体出来的成品如何，是否满足林翊的需求，那都是后话。
临走之时，林翊心中一动，从吴三锤处买了一根尺余长的铁棒，袖箭未成之下，起码有件趁手的兵器。
从铁匠铺出来，又想起答应凌萱的乐谱，他又不得不去了趟莳花馆，好在来过一次，管事与小斯，对林翊都有印象，只是在听到林翊此次乃是来找小灵仙之后，难免疑惑了片刻，不过想到那日小灵仙也同在聆音楼中，也就释然了。
厅室中，简约而素雅，房中摆着炭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林翊下意识的看了看角落里的香炉。
“你是说，谱子已经写好了？”显然，对于林翊当日所提到的写谱，凌萱是没放在心上的，还以为是他为了感激，说出的一些门面话。
“不错！”
凌萱好奇的上下看了看林翊，却是没发现他带着什么谱子，再者说，一首乐曲，哪有说一两天就写好的。
“谱子呢？”凌萱伸出右手，掌心白白净净，如玉一般，林翊再次看到了皓腕上那根红绳，以及挂在上面，红豆大小的银珠子。
“没写在纸上，再说我也不懂如何写。”
林翊说的理所当然，不过听在凌萱耳中，却是另一番意会，直感觉林翊就是为了来看她，胡乱编的一个借口罢了，想到此处，凌萱心中猛然跳动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又骗人，不懂如何写，为何还说写好了！”凌萱嘴角一撇，语气中却是没有听出什么不悦，反而调皮的转身过去，摆弄起窗台边的一树文竹。
林翊哑然一笑，也怪他没有讲清楚，当即说道：“虽然我写不出来，但可以唱出来，你记下谱子就是了。”
“好啊，那你唱，我听听！”凌萱咯咯一笑，也没有拆穿他，不过男人唱曲，她还是第一次听。
林翊不清楚凌萱的笑声，其实是想看他出丑，不过就算知道，多半也是摇头笑笑，放不到心上。
清了清嗓，林翊自认在唱歌上，还是有些音律的，只是这煞有介事的样子，倒是惹得凌萱更加捧腹了。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
王菲的这首水调歌头，从林翊口中缓缓唱出，音色低沉，宛转动听，在林翊开口之后，凌萱便定在了原地，一时间，仿佛四周只剩下歌声，与林翊那双透着故事的眼睛。
凌萱白皙的脸上，被褶皱的衣服，压出几条浅浅的印痕，眉毛上沾着露珠，一只手压在身下，另一只手，竟然伸到了林翊胸膛下的衣服中。
林翊尴尬的轻咳几声，望向另一边，天色已经泛白，还好，是个晴天，远处隐隐的晨光升起，再看看脚边的火堆，早已经熄灭。
“天亮了？”凌萱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慵懒的伸了伸胳膊，迷迷糊糊，一拳打在了林翊脸上，始料未及下，林翊闷哼一声，眼睛正看见凌萱白嫩纤细的胳膊上，系着一根红绳，上面坠着一个小小的银豆子。
“啊……对不起啊！”凌萱急忙收了拳头，有些不好意思。
林翊微微一笑，自然不会介意，不过胳膊一阵酸痛传来，倒是让他眉头皱了皱，一夜不舒服的睡姿，加之昨晚剧烈的奔跑，现在全身疼痛。
“你没事吧？”
“没事，先扶我起来，找些水喝！”
凌萱连忙跳起，习武之人就是有这样的优势，再剧烈的活动，休息一夜后，便如往常一般。
林翊艰难的动了动腿脚，两世为人，似乎都与健壮无缘，或许锻炼体魄，也得成为日后的一项功课。
林翊穿在身上的衣衫，不少地方被划破，晚上昏暗，只觉狼狈，如今再看，却是如同乞丐一般，肮脏破烂。凌萱倒是好上不少，无非就是披头散发，一身红装，蹭着泥土。
两人也辩明不了方向，只得顺着记忆，回到昨夜的溪水边，简单洗漱一番，顺着小溪前行，希望能遇到一些山民，毕竟受冻了一夜，都有些饥肠辘辘。
好在此处离城不远，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便看到几户人烟，两人自然欣喜，特别是凌萱，若是条件允许，她想立刻洗掉这一身脏乱。
……
下午，乡野打扮的二人从另一城门进了城，绕远了一些，路上倒是太平，凌萱自知林翊有事，便先行回了莳花馆。林翊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来到胡家，由胡老领着，找到季老本人，将这两日所发生的，告知了两人。
季老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也没有犹豫，当即去找了自己的学生张辅贤，只是终究晚了一步，等衙差去到空峻家中时，早已经人去屋空。毕竟事涉朝廷命官，府衙的办事效率倒也不低，没到晚间，城门口的海捕文书便已经张贴，同时下发到了各地。
此事表面上似乎与林翊没了关系，空峻的出逃，也在林翊的意料之中，不过显然，这也是他面临的潜在危机。往往暗箭，最是难防，在不清楚空峻性格的前提下，防止报复，是他接下来的首要任务。
当然，这些事情并非他所能掌控，只能时刻提醒自己，小心一些罢了。
……
次日，铁匠铺中，虽是冬日，吴三锤却赤着臂膀，一会忙碌着推风箱，一会捶打着一块锄头，直到林翊在门口连唤了好几声，他才抬起了头。
再次来找这位会砌墙的铁匠，林翊是想做件防身的暗器，如今的局面，他不得不考虑的周全一些。
思前想后，从不太擅长的记忆中，他选择了袖箭，这种技术含量不高，却又实用的东西。这里面唯一需要费点功夫的，便是弹簧，林翊知道，弹簧这种东西，此时是没有的，但也仅限于这片土地上没有罢了。若是没有记错，公元前的西方，似乎已经能做出类似弹簧一样的装置，既然如此，多半以现今的技术，应该可以攻克。
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吴三锤，并且有备而来，画了一副各个构建的详细图纸，因为此时没有钢材，便只能用青铜来代替。
虽然没见过林翊所说的这些东西，不过有了足够的报酬，吴三锤自然答应试着做一做，具体出来的成品如何，是否满足林翊的需求，那都是后话。
临走之时，林翊心中一动，从吴三锤处买了一根尺余长的铁棒，袖箭未成之下，起码有件趁手的兵器。
从铁匠铺出来，又想起答应凌萱的乐谱，他又不得不去了趟莳花馆，好在来过一次，管事与小斯，对林翊都有印象，只是在听到林翊此次乃是来找小灵仙之后，难免疑惑了片刻，不过想到那日小灵仙也同在聆音楼中，也就释然了。
厅室中，简约而素雅，房中摆着炭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林翊下意识的看了看角落里的香炉。
“你是说，谱子已经写好了？”显然，对于林翊当日所提到的写谱，凌萱是没放在心上的，还以为是他为了感激，说出的一些门面话。
“不错！”
凌萱好奇的上下看了看林翊，却是没发现他带着什么谱子，再者说，一首乐曲，哪有说一两天就写好的。
“谱子呢？”凌萱伸出右手，掌心白白净净，如玉一般，林翊再次看到了皓腕上那根红绳，以及挂在上面，红豆大小的银珠子。
“没写在纸上，再说我也不懂如何写。”
林翊说的理所当然，不过听在凌萱耳中，却是另一番意会，直感觉林翊就是为了来看她，胡乱编的一个借口罢了，想到此处，凌萱心中猛然跳动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又骗人，不懂如何写，为何还说写好了！”凌萱嘴角一撇，语气中却是没有听出什么不悦，反而调皮的转身过去，摆弄起窗台边的一树文竹。
林翊哑然一笑，也怪他没有讲清楚，当即说道：“虽然我写不出来，但可以唱出来，你记下谱子就是了。”
“好啊，那你唱，我听听！”凌萱咯咯一笑，也没有拆穿他，不过男人唱曲，她还是第一次听。
林翊不清楚凌萱的笑声，其实是想看他出丑，不过就算知道，多半也是摇头笑笑，放不到心上。
清了清嗓，林翊自认在唱歌上，还是有些音律的，只是这煞有介事的样子，倒是惹得凌萱更加捧腹了。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
王菲的这首水调歌头，从林翊口中缓缓唱出，音色低沉，宛转动听，在林翊开口之后，凌萱便定在了原地，一时间，仿佛四周只剩下歌声，与林翊那双透着故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