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提前到来的对决
柳布丁的双手聚集着某种能量，狂暴的力量触碰到地面的瞬间，地底数米深的泥土便被直接翻了过来。
巨大的土壤漂浮在空中。
原本的花坛，变成了沟壑。柳浪探过头去，才发现这底下居然有密道。
他还记得那副月光照出来的地图。
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发现的确指向花园后，地图的另一侧还有很复杂的类似地道结构一样的东西。
荆简也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密道？难道真有宝藏？”
“宝藏未必有，不过关于圣藏，其实未必是空穴来风。”
“为什么？”
“现实世界里，宝藏也有很多，只不过不像小说里是某个传奇的海盗放在了某个地方，大多时候，财宝的用处，不是拿去变卖，便是拿来陪葬。”
柳浪顿了顿，说道
“说不定是一处巨大的墓穴，圣藏，也不过是所埋葬之人的陪葬品。”
“下去看看吧。”
柳浪拿出手机，开着探照。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特别高，他没有多想，直接跳了下去。
荆简也跳了下去，柳布丁将那些巨大的泥土挪到了远处，算是给阿卡司他们一个信息，便也跟着柳浪跳入密道之中。
月光抵达不了的密道，一片漆黑，即便三人都拿出了探照设备，也显得极为昏暗。
“柳哥儿，我们会不会遇到灵异的事情？”
这般说着，荆简的脚步都极为谨慎。
“盗墓小说很好看，有布丁担任小哥的位置，你怕什么？”
柳浪甚至认为这里连机关都不会有。
能够走进这里的，自然不可能是人类，从沙漠里数百名司狩中脱颖而出的二十四名司狩，且能够不被那些石像控制。
最终找到密道的，要在这里再安插什么陷阱，鬼怪，那就过于无聊了些。
只是地下密道有些太过复杂，饶是柳浪记忆力再好，复杂交错的密道路线，他也没办法全部记住。
摆在眼前，又恰巧是个三叉路口。
柳浪寻思着要怎么办。
分头行动，还是三人一起？
荆简当然是希望三人一起，柳布丁也不想柳浪落单。
而这个时候，昏暗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红裙女影。
她站在中间的路口，微微转过头。
尚未露出面容，却又随之消失。
这灵异的一瞬间，柳浪确信柳布丁和荆简是没有看到的。
只有自己看到了，就在方才，一个神似女鬼的东西在指路。
柳浪说道“我们三人一起，走中间。”
柳浪率先走了进去。
他的人生不能说绝对没有做过亏心事，但确实很少做就是了，柳浪不是无神论，但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鬼。
从梦境里的游轮，再到教堂门口看到的少女身影。
再到方才。
柳浪认为是“魔女”在指引自己。
只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不清楚。
中间的密道里，又有一些小的分叉，柳浪能够感觉这是一座迷宫。
好几次，荆简和柳布丁都想询问怎么走，柳浪都直接做出了选择。
但凡到了路口，就会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指引自己。
他感觉到，越来越接近了。
甚至耳中能够听到不明意味的某种声音，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空灵而又幽怨。
荆简的手机没电了。
柳布丁无聊的时候就玩手游，走了几分钟后也没电了。
便只剩下柳浪。
三个光源变为一个，整个场景就更加暗淡。
但勉强能看清前路。
柳浪缓缓的走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确认柳布丁和荆简没有走丢。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有默契似的，都在等待着什么出现。
柳浪时不时的抬起头，只是想知道上方的战况，但却也无法看到什么东西。
心里有种不安。
他虽然看不见路，但却能感觉到这个地道是往下延伸的。
三人是朝着某个方向在前进，但也不断的在下潜。
距离阿卡司与花小兮所在的地面，越来越远。
“我们走了多久？”柳浪忽然开口。
几个字打破了宁静，回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扯出些许恐怖。
荆简被吓了一跳，他一直觉得一行人仿佛正在前往地狱，前往死人的国度。
柳布丁说道“不到半小时。”
柳浪愣住，三人走的很快，又是下坡路，半小时足以走很远了。
“我们会通往哪里？”荆简问道。
“不知道，但教堂的秘密，一定在地底的深处。”
“会有……有危险吗？”
“最大的危险便是上边的魔女。那是三号麾下最强的战斗力。阿卡司替我们挡着的。”
柳浪蹲下身来，摸了摸地面，不比最开始的潮湿，这里的地面反而显得有些干燥。
甚至有风。
“仔细想想，巨大的教堂为何会在地底？也许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教堂的范围。”
“那我们是在哪里？”
“秘密的中心。继续往下走吧。”
柳浪继续走着，看着手机电量，还能支撑一会儿，只要不是绝对的黑暗，他便打算继续深入。
地底数千米处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古罗教堂的过去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建造教堂，制作月光地图的铸匠，是司狩吗？他与魔女有着怎样的关系？
红裙身影再次出现，这一次，她幽幽的站在某个位置停下。
没有试着转过来对柳浪露出笑容。
柳浪将灯光照去，才发现三人走到了这条道路的尽头。
不再是狭隘的小道。这里赫然是一处巨大的空地。
像是一个天然的洞穴。
只是周围摆放着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一些雕刻。
看起来有古老的意味。
“烛九夜和云上茴香不在这里，不然可以问问他们，这是否是一种亵渎亡灵的阵法。”
将光源正对着前方，柳浪和柳布丁还有荆简，都看到了巨大的棺材。
“如果说这里面是魔女，这样的棺材，也算是……厚葬了吧？”荆简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装在棺材里，就叫安葬，也许她死后，也不得安宁。教堂处于石阵中心，那些拔地而起的石阵，还有这个地方周遭的这些雕刻，看起来都是很古老的某种仪式。”
柳浪缓缓走到巨大的棺材前，这个距离才看得出这是一副青铜棺。
“总之，先把魔女给挖出来再说。”
……
……
地底深处。
感受着与自己极为相近的气息，看着二十四个符号变得黯淡，甚至就连最中心的魔女符文状态也变得有些奇怪。
三号皱起眉头，惯于扮演着窥视记忆的幕后之人，他也有着自己的记忆。
这座巨大的教堂，就承载着他的记忆。
而这个时候，他能够感知到，有人正走向禁区。
他意外于通道是怎么被发现的。
两个造物主根本没有打开通道的力量。
而原罪贪食，应该会被魔女缠住。
看着二十二与二十三位的符文，三号的脸色阴沉无比。
他站起身，四周孤无一人。
没有任何司狩。
司狩势力最弱的，从来都不是掌控寿命的五号，一直都是他。
除了二十四个骑士，还有当初守护在身边的魔女，三号从来没有招募过其他司狩。
但曾经，仅仅凭借着这些力量，他便征服过整个世界。
他的手落在了阵法的中央。
想着这大概是自己的教权覆灭以来，教堂第一次被人这么深入过。
又想着，也许自己与那个造物主见上一面也不错。
但至少不能是在这里。
至少，还得给他造成一些困扰。
符文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就如同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他有些虚弱，又过了一阵子。
那些符文渐渐消失。
只有象征着魔女的符文，还依旧维持着原有的样子。
感受着许多人的记忆，三号终于知道了七号造物主的特殊。
“原来命运还有这样的安排。”
他也终于知道，为何七号能够走到这么深入的位置。
原来是获得了指引。
他缓缓的回到之前的位置，呼吸有些急促，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与七号造物主的相遇。
……
……
夜色很浓。
唐吉坷德金记得每一次，都是天将明未明之际，那些人从教堂里走出来。
然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有些惊讶，比他还惊讶的，还有阿卡司与花小兮。
前来圣地古罗的司狩们一个一个的醒了过来。
广场的雕像化为了飞灰与尘埃。
阿卡司的确想过，这场战斗或许会有反转。
所以他一直没有发动太猛烈的进攻，便是在奥义的一秒钟里，也只是做出了一些防御。
但眼下这个反转，他有些无法接受。
末楼事务所的人不多。
原本六个，现在只有三个。
所以林森走到了他的对立面时，阿卡司的脸色很难看。
“林森，你站错地方了哟？”
“啊？你认识在下么？”
这样的开场白，根本不需要后续，阿卡司便知道事情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他以为第七阵营还有时间，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时间了。
最为糟糕的局面发生了。
石像和真人是不一样的。
柳布丁可以对着石像一通暴打，但面对真人又当如何？
阿卡司现在的力量绝非往日可比。
他自然不想一不小心伤到林森。
但林森却不这么想。
风元素聚集在身前，他握着手杖
“不管你认不认识在下，但与魔女为敌，便是我的敌人。”
不只是林森，洛阳看着阿卡司的神情也很漠然。商路也祭起了剑阵，布景的机械手臂，对准了阿卡司。他们都认得银发的死神。
记得这个人的鲜明特征，也记得他是司狩界最快的传说。
但不记得的是，在后来他与布景商路林决等人，一起加入了七号阵营。
所以他们三个现在也不记得林决。
林决同样不认识这群人，一个都不认识。
回忆不起这把天丛云来自何处，只是他知道什么事情是最要紧的，何况这把剑，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神兵，虽然关于这把神兵怎么得来的，似乎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但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守护魔女。
他按着刀鞘，目光如剑。
烛九夜记得自己正跟纳兰性德赌钱来着，现在有些火大，看着阿卡司，一脸怒意。
他回忆不起来身旁这个少女是谁，这个少女却仿佛认得自己。
还叫着自己师兄。
师兄？拜托，谁是你师兄啊，穿的跟个巫女似的。烛九夜一脸嫌弃，不过心里也知道，一定要保护魔女。
仿佛这件事情不做，便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就连刘强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手机里多了很多奇怪的联系人。
阿卡司，花小兮，白灵，林森……还有一个叫柳浪的。
这都是谁啊？
刘强想着莫莉大概在等自己，但现在他必须得保护魔女，大概会耽搁些时间，便给莫莉打了个电话。
只是电话里的忙音很短。
这似乎是被拉黑的……一种提示音。
莫莉什么时候拉黑我了？
阿卡司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作为刺客，他观察入微，发现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有些不大对。
的确不大对。
为了给柳浪制造一些麻烦，原本正在慢慢修改的记忆，忽然加快了进程，
就好像上传到了一半的数据忽然中断。
他们的记忆里，还有很多逻辑不对的地方。
比如林决的剑，还有那条义肢。
比如师妹记得师兄，师兄却不再记得师妹。
比明明几分钟前还甜蜜的聊着夫妻话题的二人，却忽然女方拉黑了男方。
太多的漏洞记忆，还来不及生成符合逻辑的自适应记忆。
这对于三号来说，就像是工期太赶，不得不缩短进程。
他必须承认，柳浪的手里存在着能够击败魔女的强大司狩，是他的疏忽，也把他逼入了绝境。
但无所谓，他给每一个人都制造了极为强烈的当前需求。
那便是守护魔女，摧毁教堂的入侵者。
这个记忆烙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感受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唐吉坷德金觉得这一次，自己必须得想好，到底站队哪边。
从人数上看，第七阵营很弱。
但实力上来说，现在那个红光闪闪的阿卡司，可能还是会比较强一些。
他害怕那些雕像，总觉得那些雕像会勾人魂魄。
但现在，雕像化作飞灰。
唐吉坷德金认为是时候参与到战场中了。
巨大的土壤漂浮在空中。
原本的花坛，变成了沟壑。柳浪探过头去，才发现这底下居然有密道。
他还记得那副月光照出来的地图。
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发现的确指向花园后，地图的另一侧还有很复杂的类似地道结构一样的东西。
荆简也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密道？难道真有宝藏？”
“宝藏未必有，不过关于圣藏，其实未必是空穴来风。”
“为什么？”
“现实世界里，宝藏也有很多，只不过不像小说里是某个传奇的海盗放在了某个地方，大多时候，财宝的用处，不是拿去变卖，便是拿来陪葬。”
柳浪顿了顿，说道
“说不定是一处巨大的墓穴，圣藏，也不过是所埋葬之人的陪葬品。”
“下去看看吧。”
柳浪拿出手机，开着探照。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特别高，他没有多想，直接跳了下去。
荆简也跳了下去，柳布丁将那些巨大的泥土挪到了远处，算是给阿卡司他们一个信息，便也跟着柳浪跳入密道之中。
月光抵达不了的密道，一片漆黑，即便三人都拿出了探照设备，也显得极为昏暗。
“柳哥儿，我们会不会遇到灵异的事情？”
这般说着，荆简的脚步都极为谨慎。
“盗墓小说很好看，有布丁担任小哥的位置，你怕什么？”
柳浪甚至认为这里连机关都不会有。
能够走进这里的，自然不可能是人类，从沙漠里数百名司狩中脱颖而出的二十四名司狩，且能够不被那些石像控制。
最终找到密道的，要在这里再安插什么陷阱，鬼怪，那就过于无聊了些。
只是地下密道有些太过复杂，饶是柳浪记忆力再好，复杂交错的密道路线，他也没办法全部记住。
摆在眼前，又恰巧是个三叉路口。
柳浪寻思着要怎么办。
分头行动，还是三人一起？
荆简当然是希望三人一起，柳布丁也不想柳浪落单。
而这个时候，昏暗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红裙女影。
她站在中间的路口，微微转过头。
尚未露出面容，却又随之消失。
这灵异的一瞬间，柳浪确信柳布丁和荆简是没有看到的。
只有自己看到了，就在方才，一个神似女鬼的东西在指路。
柳浪说道“我们三人一起，走中间。”
柳浪率先走了进去。
他的人生不能说绝对没有做过亏心事，但确实很少做就是了，柳浪不是无神论，但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鬼。
从梦境里的游轮，再到教堂门口看到的少女身影。
再到方才。
柳浪认为是“魔女”在指引自己。
只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不清楚。
中间的密道里，又有一些小的分叉，柳浪能够感觉这是一座迷宫。
好几次，荆简和柳布丁都想询问怎么走，柳浪都直接做出了选择。
但凡到了路口，就会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指引自己。
他感觉到，越来越接近了。
甚至耳中能够听到不明意味的某种声音，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空灵而又幽怨。
荆简的手机没电了。
柳布丁无聊的时候就玩手游，走了几分钟后也没电了。
便只剩下柳浪。
三个光源变为一个，整个场景就更加暗淡。
但勉强能看清前路。
柳浪缓缓的走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确认柳布丁和荆简没有走丢。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有默契似的，都在等待着什么出现。
柳浪时不时的抬起头，只是想知道上方的战况，但却也无法看到什么东西。
心里有种不安。
他虽然看不见路，但却能感觉到这个地道是往下延伸的。
三人是朝着某个方向在前进，但也不断的在下潜。
距离阿卡司与花小兮所在的地面，越来越远。
“我们走了多久？”柳浪忽然开口。
几个字打破了宁静，回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扯出些许恐怖。
荆简被吓了一跳，他一直觉得一行人仿佛正在前往地狱，前往死人的国度。
柳布丁说道“不到半小时。”
柳浪愣住，三人走的很快，又是下坡路，半小时足以走很远了。
“我们会通往哪里？”荆简问道。
“不知道，但教堂的秘密，一定在地底的深处。”
“会有……有危险吗？”
“最大的危险便是上边的魔女。那是三号麾下最强的战斗力。阿卡司替我们挡着的。”
柳浪蹲下身来，摸了摸地面，不比最开始的潮湿，这里的地面反而显得有些干燥。
甚至有风。
“仔细想想，巨大的教堂为何会在地底？也许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教堂的范围。”
“那我们是在哪里？”
“秘密的中心。继续往下走吧。”
柳浪继续走着，看着手机电量，还能支撑一会儿，只要不是绝对的黑暗，他便打算继续深入。
地底数千米处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古罗教堂的过去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建造教堂，制作月光地图的铸匠，是司狩吗？他与魔女有着怎样的关系？
红裙身影再次出现，这一次，她幽幽的站在某个位置停下。
没有试着转过来对柳浪露出笑容。
柳浪将灯光照去，才发现三人走到了这条道路的尽头。
不再是狭隘的小道。这里赫然是一处巨大的空地。
像是一个天然的洞穴。
只是周围摆放着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一些雕刻。
看起来有古老的意味。
“烛九夜和云上茴香不在这里，不然可以问问他们，这是否是一种亵渎亡灵的阵法。”
将光源正对着前方，柳浪和柳布丁还有荆简，都看到了巨大的棺材。
“如果说这里面是魔女，这样的棺材，也算是……厚葬了吧？”荆简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装在棺材里，就叫安葬，也许她死后，也不得安宁。教堂处于石阵中心，那些拔地而起的石阵，还有这个地方周遭的这些雕刻，看起来都是很古老的某种仪式。”
柳浪缓缓走到巨大的棺材前，这个距离才看得出这是一副青铜棺。
“总之，先把魔女给挖出来再说。”
……
……
地底深处。
感受着与自己极为相近的气息，看着二十四个符号变得黯淡，甚至就连最中心的魔女符文状态也变得有些奇怪。
三号皱起眉头，惯于扮演着窥视记忆的幕后之人，他也有着自己的记忆。
这座巨大的教堂，就承载着他的记忆。
而这个时候，他能够感知到，有人正走向禁区。
他意外于通道是怎么被发现的。
两个造物主根本没有打开通道的力量。
而原罪贪食，应该会被魔女缠住。
看着二十二与二十三位的符文，三号的脸色阴沉无比。
他站起身，四周孤无一人。
没有任何司狩。
司狩势力最弱的，从来都不是掌控寿命的五号，一直都是他。
除了二十四个骑士，还有当初守护在身边的魔女，三号从来没有招募过其他司狩。
但曾经，仅仅凭借着这些力量，他便征服过整个世界。
他的手落在了阵法的中央。
想着这大概是自己的教权覆灭以来，教堂第一次被人这么深入过。
又想着，也许自己与那个造物主见上一面也不错。
但至少不能是在这里。
至少，还得给他造成一些困扰。
符文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就如同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他有些虚弱，又过了一阵子。
那些符文渐渐消失。
只有象征着魔女的符文，还依旧维持着原有的样子。
感受着许多人的记忆，三号终于知道了七号造物主的特殊。
“原来命运还有这样的安排。”
他也终于知道，为何七号能够走到这么深入的位置。
原来是获得了指引。
他缓缓的回到之前的位置，呼吸有些急促，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与七号造物主的相遇。
……
……
夜色很浓。
唐吉坷德金记得每一次，都是天将明未明之际，那些人从教堂里走出来。
然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有些惊讶，比他还惊讶的，还有阿卡司与花小兮。
前来圣地古罗的司狩们一个一个的醒了过来。
广场的雕像化为了飞灰与尘埃。
阿卡司的确想过，这场战斗或许会有反转。
所以他一直没有发动太猛烈的进攻，便是在奥义的一秒钟里，也只是做出了一些防御。
但眼下这个反转，他有些无法接受。
末楼事务所的人不多。
原本六个，现在只有三个。
所以林森走到了他的对立面时，阿卡司的脸色很难看。
“林森，你站错地方了哟？”
“啊？你认识在下么？”
这样的开场白，根本不需要后续，阿卡司便知道事情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他以为第七阵营还有时间，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时间了。
最为糟糕的局面发生了。
石像和真人是不一样的。
柳布丁可以对着石像一通暴打，但面对真人又当如何？
阿卡司现在的力量绝非往日可比。
他自然不想一不小心伤到林森。
但林森却不这么想。
风元素聚集在身前，他握着手杖
“不管你认不认识在下，但与魔女为敌，便是我的敌人。”
不只是林森，洛阳看着阿卡司的神情也很漠然。商路也祭起了剑阵，布景的机械手臂，对准了阿卡司。他们都认得银发的死神。
记得这个人的鲜明特征，也记得他是司狩界最快的传说。
但不记得的是，在后来他与布景商路林决等人，一起加入了七号阵营。
所以他们三个现在也不记得林决。
林决同样不认识这群人，一个都不认识。
回忆不起这把天丛云来自何处，只是他知道什么事情是最要紧的，何况这把剑，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神兵，虽然关于这把神兵怎么得来的，似乎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但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守护魔女。
他按着刀鞘，目光如剑。
烛九夜记得自己正跟纳兰性德赌钱来着，现在有些火大，看着阿卡司，一脸怒意。
他回忆不起来身旁这个少女是谁，这个少女却仿佛认得自己。
还叫着自己师兄。
师兄？拜托，谁是你师兄啊，穿的跟个巫女似的。烛九夜一脸嫌弃，不过心里也知道，一定要保护魔女。
仿佛这件事情不做，便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就连刘强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手机里多了很多奇怪的联系人。
阿卡司，花小兮，白灵，林森……还有一个叫柳浪的。
这都是谁啊？
刘强想着莫莉大概在等自己，但现在他必须得保护魔女，大概会耽搁些时间，便给莫莉打了个电话。
只是电话里的忙音很短。
这似乎是被拉黑的……一种提示音。
莫莉什么时候拉黑我了？
阿卡司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作为刺客，他观察入微，发现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有些不大对。
的确不大对。
为了给柳浪制造一些麻烦，原本正在慢慢修改的记忆，忽然加快了进程，
就好像上传到了一半的数据忽然中断。
他们的记忆里，还有很多逻辑不对的地方。
比如林决的剑，还有那条义肢。
比如师妹记得师兄，师兄却不再记得师妹。
比明明几分钟前还甜蜜的聊着夫妻话题的二人，却忽然女方拉黑了男方。
太多的漏洞记忆，还来不及生成符合逻辑的自适应记忆。
这对于三号来说，就像是工期太赶，不得不缩短进程。
他必须承认，柳浪的手里存在着能够击败魔女的强大司狩，是他的疏忽，也把他逼入了绝境。
但无所谓，他给每一个人都制造了极为强烈的当前需求。
那便是守护魔女，摧毁教堂的入侵者。
这个记忆烙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感受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唐吉坷德金觉得这一次，自己必须得想好，到底站队哪边。
从人数上看，第七阵营很弱。
但实力上来说，现在那个红光闪闪的阿卡司，可能还是会比较强一些。
他害怕那些雕像，总觉得那些雕像会勾人魂魄。
但现在，雕像化作飞灰。
唐吉坷德金认为是时候参与到战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