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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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落荒而逃_第159章:爱情来过

你的眼眸里闪耀着我的希望之灯!

你说你是灯塔,我是迷失方向的船只,

可最后,你习惯了怡然轻晃,绝望到摧毁掉灯塔,只剩下我一个人飘荡....

即使在冬季,青川也是最美的,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我爱这里如同我深爱自己的血液一样,那些永不凋落的花朵在青川这座西南小城散发这别样的景致。

有几次我都想对白屿说,你知道吗?在你身上我找到了很多种感情,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可每次都想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找词语表达的时候,话到嘴边总感觉隔着千万条沟壑阻挡了,我只能沉默。

她的秘密在我的心里形成了一栋巨大的城堡,哪里住着漂亮的公主和英俊的王子,或许还有一群可爱的孩子,这些孩子全部是公主和王子爱的结晶,我自以为是的想着这一切,如同在黑色的沼泽中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或许命运只是给我开了一个玩笑,下面的故事应该是被书写的,而我只需要静静的去阅读。

老旧生锈的车铃发出沉闷粗狂的声响,她一路上总是很兴奋,让我分散掉紧张的神经,渐渐市区离我们远去,凸显在眼前只有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还有田间绿的发青的稻田,干涸的土地由于缺水显得像老人皱巴巴的肌肤,时而飞蹿出几只乌鸦发出沙哑的叫声。

白屿将车速减下来,她轻轻从车子上跳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有点自行惭愧,这么长的路程让一个人女孩子载我,实在有苦难言,她喘着粗气皱着眉头对我说:“殷楚,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激动,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糟糕...”

我惊慌的笑了笑,朝四周宽敞的田间望去,这地方不就是用来散心的嘛,难道会有别样的惊喜给我?

“难道你要...”我最后还是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其实我想说,难道你精心策划之后想给我一个别样的求婚仪式,如果选择在发青的田间表白,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白屿推着自行车,脸颊冻得发红,她将手套扔进包里,指了指前面的村落说:“到了。”

我犯了傻病,愣了三秒钟,紧跟着她走了过去,这里是离青川市最近的郊区,附近就住着五六户人家,以前不懂事跟着耿黎来这里偷过村民养的鸡,想到那个时候还真是傻,鸡没有偷成倒是被人撵了出来,差点还被报警了,想起以前的事情,我竟失控笑了出来。

白屿指了指前面一座红砖盖的房子,示意我走这边,我打量了这里的环境,这家人看样子小日子过得还算殷实,院子里盖着二层小洋楼,外面则是用藤条围成的院墙,院落外面的栅栏里养着一群鸡和鸭子,这样的生活可不就是世外桃源的生活吗?

靠近栅栏的时候,我看到一只公孔雀正对着一群鸡开屏,看着眼前的一幕却觉得滑稽的可笑,仿佛看到自己一样,自认为是世界的焦点,却被人一直当做笑话看。

绕过藤条,我依稀听到院子里的人对白屿说:“小屿你可算来了,你妹妹最近情绪不好...”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只见白屿轻轻拉着我的手走进院子内,她上前伸手将坐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抱在怀里,眼前突然飘出一个人影,如果这是上天故意给我的一种安排,那它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是不是觉得她长得像谁?”白屿不经意问我。

我慌忙咽了口水,这世间巧合的事情太多了,长相相似的两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的,所以我克制自己**的神经,我敷衍笑笑说:“挺可爱的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露出胆怯怕生的表情,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她饱含泪水对我说:“我叫董寺楚....”

我轻轻用手在她的脸上抚弄了几下,我笑着对她说:“寺楚?跟叔叔真有缘,叔叔名字叫南殷楚,咱们说起来名字里都有一个楚字哟...”

寺楚好像不喜欢别人靠近她,她警戒的大哭起来,不一会儿,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妇女,她从白屿怀里抱过孩子,对我们说:“进来吧!孩子她妈刚打完针,现在情绪稳定了...”

白屿双目凄然,她似笑未笑对我说:“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激动好吗?”

我说:“你跟这家到底什么关系?孩子的妈妈是你什么人?”

“我表妹七年前出了车祸,她父母死在那场车祸里,当时她被一个好心人救了,后来我表妹为了报答这个好心人,四年前他们结婚了,这个家就是那个好心人的家...”

我惊愕听完白屿的话,我问她:“那这个孩子是你表妹和那男人的孩子?”

她点了点头。

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沮丧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此刻我的世界不再寂静,仿佛血液深处爆发出剧烈的声响,这些痛苦呻吟的声音让我极度不安,我颤栗着身子跟在白屿身后,她吞了口唾沫对我说:“她最近病情不稳定...”

浮现在我眼前的一大片紫色,浅紫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上镶嵌着紫色的花纹,厚重的窗帘是紫色花纹绘制而成的,就连床铺都是紫色的,走进这里仿佛置身于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里,我有点眩晕,白屿口中的表妹侧躺在**,她身上盖着薄被子,我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巨大神秘的光。

白屿轻轻走过去,替她又盖了一床被子,那**的人被这小小的举动惊扰到了,她轻轻的翻过身正对我们,那一刻,我的世界是坍塌的,我极力遏制自己的眼泪,不,我肯定当时得了失心疯,我哭了,我惊呆了。

她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的如同揉皱的纸团一样,她虚弱的睁着眼睛静静的瞥了我一眼,如果上天告诉我,这一切只是梦境我会发疯笑出来,可是这是现实。

我惊愕问白屿:“你表妹叫于柠?”

白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很惊讶,你还记得你当时上高二的时候,有一次我来青川,问路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当时我就是找于柠家里,可因房子变更,我找不到她家,在途中遇到你的。”

“可是当年...明明她...和我吵了一架,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以为当时都是我的错,我一直很愧疚...”我哽咽说不出来话,看着**的人,心里更是被撕裂一样,命运啊,你为什么老是和我作对。

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那男子长得极度的憨厚,穿着一件洗的很旧的深蓝色t恤,他一直深深皱着眉头,看着**的女人,他只是沉默,但我看得出来,他很爱她。

白屿给我介绍:“这位是我妹夫,他叫董弦,是本地的小学教师。”

这位叫董弦的男人笨拙的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握住他手的时候,一阵苍凉的感情蔓延出来,我该感谢他还是埋怨他?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和于柠的关系,其实我很想说,于柠是我的前女友,其实我们两个一直都没有分手,所有的理智夹杂着恐惧袭击了我全身,我是个懦夫,我无法给她一个健全的生活。

我沉默了!

“我知道你是柠子的高中同学,很高兴你能来看柠子,柠子心里也会很开心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

白屿示意我出去,我木讷在原地,原来是男人端着夜壶之类的东西,他要帮于柠解小便,而我站在这里的确不方便。

那一刻,我失控哭了出来,我站在院子里,我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她不是于柠,她当时只是跟她父母转学了而已,她那么好学,说不定现在申请国外的大学已经读到研究生级别了,不要骗我好不好,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于柠,她才二十七岁,二十七岁不该这样过不是吗?”

白屿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她擦干眼泪冷静说:“我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谁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好好的女孩会变成这样,她现在活着跟废人有何区别,我替她惋惜,可事实已经成这样了,你冷静点!”

我埋着头痛哭起来,白屿蹲下身她安抚我说:“我在表妹的日记本里看到你的,她的本子里写的都是关于你的事情,还有几张你的照片,董弦之所以知道你,也是通过于柠的日记本知道你的。”

“可她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你告诉我,我能为她做什么?”

白屿说:“出车祸那次,她右腿截肢,后脑也受到很大的创伤,最近她记忆力衰退,有时候连董弦都不认识...”

我愣在原地,眼前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我的眼前,她羞怯的给我递了一张纸巾,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到她,仿佛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

“董寺楚...思楚?”

如果一个人的爱恋停留在某个阶段,即使失忆了又如何,这世间变幻莫测,而我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个人一直住在我的心里,即使他曾经给予我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