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落荒而逃_第132章：鸟要挣脱出来
和白屿的第一次吃饭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顺水推舟，吃到中途的时候，我离开了，原因是蔺窈出事了。
我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从南城到北塘，这五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办法完全忘记她，我还会为她失去心跳，多么可笑。
下了火车我飞奔到蔺窈的公寓，我打了小黎的电话，电话永远处于占线状态，最后在我坚持不懈下，我打通了小黎的手机，她颤颤的回应，我说：“你在哪里？蔺窈在哪里？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黎断断续续的说：“蔺姐她...她...”
“是不是生病了？去医院了没？家里还有人么？”
“蔺姐她没有生病，她...”
“我现在站在家门口，你出来开门。”我命令她。
“南哥你回去吧！我和蔺姐都不在家。”她微弱极其不自信的声音传给我。
第一直觉得她是在骗我，我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这个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凌乱，衣服到处扔的都是，我听到了一丝微弱的靡靡声息，循着声音我看到蔺窈的房门都是半掩着的，我就这样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他们那此起彼伏的声音就像在我的头顶上倒了一桶汽油，蔺窈在我身上扔了一堆燃着的火柴，就在此时我整个人燃烧了起来，我发疯笑了起来，重重的将门甩上。
蔺窈惊慌失措的看着我，披了件衣服走到客厅，她说：“南人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爱的人是你，我工作压力太大只是想释放压力...”
“够了！！！你说你出事了，我他、妈的有多担心你，你处心积虑骗我，难道不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一幕？看你和别人在创上生龙活虎的样子是有多么销魂吗？蔺窈你把我当个傻子，你他妈的一直当我是个傻子。”我哽咽说不出来话，
“南人，我不是...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管我，根本不会在乎我，只是将我当那种下三烂的女人。”
“是，你是个贱人，婊子，下三烂的女人，破鞋...”我极力将所有侮辱性的词语说了出来，我只想报复这个女人。
“南人其实你一直觉得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吧！反正我早就破罐子破摔了，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吗？早就回不去了。”
我擦干眼泪，艰难朝外面走去，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跨出去就被人拖了进去，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重重的打肿了脸，我将嘴边的血吞进了口里，定睛看着眼前这个打我的男人，他正不可一世的看着我，虽然他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惊讶，他露出虚伪的假笑对我说：“南殷楚怎么是你？”
我暗叹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小，我管他是什么人，这些人给予我的痛苦我全部还给他们，我使出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唯有这种快感让我觉得其实人活着还有一丝盼望，折磨你恨的人是一种最愉快的事。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蔺窈大喊，走过来挡在我们中间的那一刻，我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没多久五根手指印印在她的脸上，那一刻我仿佛在打自己的脸，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长大之后我们都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蔺窈蹲在地上撕心离肺的哭，我提起地上脱掉的衬衣漠然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说：“苏蔚然，咱俩好久不见，你难道不想和我叙叙旧情？”
苏蔚然擦了脸上的血，朝地上碎了一口，跟着我走出了蔺窈的家。
北塘这座陌生的城市，夜晚的霓虹灯一如既往的颤栗在夜风中卖弄风姿，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照在人的心上，万家灯火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地方，我们都在变，以不同的方向转移着自己的位置，跌跌撞撞朝前面走却从不敢停下脚步。
“叙旧？你想跟我续什么旧？”苏蔚然一边抽烟一边说，他的眉宇间一如既往透着高中时期让众女生为之倾倒的英俊，只是他的脸上多了一丝狡诈，唯一跟从前没有改变的是他一如既往的不要脸，脸皮厚的像两层城墙贴在一起。
“说说你怎么认识蔺窈的，说说你为什么让我戴这顶绿帽子？”我仰头将啤酒灌进胃里，枯黄的灯光映在四周，好不萧条的场景。
他朝嘴里放了两筷子菜，吧唧着嘴巴，对我说：“南殷楚那不是个好女人，你别一头栽进去。”
我顿时火气四冒，起身将桌子掀翻，指着他说：“她是不是好女人龙不到你来说...”旁边的客人都看着我们两个，不一会儿小店的老板闻声过来，苏蔚然上前对老板说：“没事，我这朋友喝多了，你再去整一桌子菜，再提两扎啤酒，钱一分钱不会少你的。”
老板看了看我，又没说什么，苏蔚然坐下来看着我说：“殷楚你还跟高中一样年轻气盛。”
我说：“你还是和在青川的时候一样阴险，一样的不要脸，别人为了你而死你都觉得理所应当，永远都觉得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任由你摆布，你睡了耿岚反过来让尹潮替你擦屁。股，那段日子你心里就不难过吗？你的心还是肉做的吗？你做的缺德事太多了，太多了...”
他没有生气，一如既往喝他的酒，我一瓶接一瓶的喝，直到喝到吐，朦胧中听着苏蔚然讲述他的事。
“南殷楚我大学上到中途就没去了，你知道我是什么原因放弃自己前途的吗？我他，妈的穷啊，我没钱啊，交不起学费没有生活费，看着别人在学校隔三差五买新衣服，买新手机，换女朋友，可是我除了天天打工还能做什么，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吗？我要怎么告诉别人我还有一个精神失常的老妈需要我照顾，我后爸的妈死了，我妈没人照顾，我除了退学还能怎么做？人活着就这样，你别跟命运抗争。”
我说：“你还是死爱面子，你的学费不是莫子衿爸包管的吗？怎么在我跟前哭穷了，你睡了我女人还找这样的借口让我同情你？想都别想，你以为我南殷楚跟尹潮一样傻吗？错了，你他。妈的别想着骗我...”我胃难受再也说不出来。
苏蔚然接着说：“后来我退学了，回到青川打算好好照顾我妈，我心想人这辈子又不是非要上了大学才可以找到出路，后来我们家房子拆迁，政府不给补贴，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去了我亲爸，结果被人赶了出来，我那窝囊的爸爸也不敢待见我们母子，那段时间我真想用刀解决了自己，也免得承受这样的痛苦。后来我屈服了命运可是我妈没有屈服，她喝农药死了，
她看着疯疯癫癫的，其实心里明白着呢，她不想脱我的后腿先走了...”
他哭成一团泪人，我也跟着他一起哭，夜色越来越重，很多人消失在夜色里，他使劲捶打着我的肩膀说：“殷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尹潮，尤其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蔺窈...蔺窈...你别伤害她，她的心看上去并不像外表那样坚强，你好好对她...”我哽咽说着这些话，嗓子里冒着烟，失望过后还能保持一丁点清醒的头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