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林大人上马
戴全顿了顿又道：“若是尔等出师得力，查出真凶，本官拿出五百两银子作为赏赐，具体怎么分，林睿说了算。”
他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
余小胖在下面听着高兴极了，他没想到林睿成长的这么快，这才入职一个月，真正有任务才这两天，就已经指挥督办如此大案，而且有了五百两银子的分配权。
他是林睿选上来的，算是林睿的铁杆小弟，如今老大得势了，他这小弟也与有荣焉。
看着林睿迈步出来，他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刚想说两句恭喜的话，没想到被旁边的秦庄一肩膀撞开。
“你先起开，我有话说。”秦庄笑嘻嘻的道：“小睿，咱先问问，将来你这银子准备咋分呢？”
他是个赌徒，习惯性的探别人底。
林睿两天已经搂了一千多两，对这五百两摆在明面上的银子不是那么迫切，正气凛然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银子大家平均分就是了。”
在场有二十人，五百两每人就是二十五量，对这帮外围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毕竟他们可没有像林睿那样开挂般的捞钱，平常赏钱有个三两五两就很满足了。
众人脸上全都露出欣喜之色。
“得嘞，”秦庄打个响指，冲身边一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林大人牵马？真没眼力价。”
“奥，是是是，”那人恍然大悟，屁颠颠的跑去牵马了。
马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锦衣卫作为准军事衙门，养着十几匹马，但是那八个正编带着徒弟们出去办差，骑走了大部分，如今只剩下三匹了。
既然戴全要大家打出锦衣卫的气势，作为督办的林睿，要是迈着两条腿去就太掉价了，总得骑上高头大马才显威风出来。
戴全透着窗缝看着，也没阻拦，倒是听林睿说银子要平均分，不由得心想，这小子年岁不大，倒挺会收买人心的。
赵虎在旁边就比较尴尬了，他本意是让林睿一个人去帮忙，神不知鬼不觉把真凶找出来，这样对梁斌面子上影响不大。
可是锦衣卫却要全体出动，大张旗鼓去查案，他一个捕快站在里面算是什么角色？
要知道，捕快衙门和锦衣卫衙门在如丰县虽然冲突不大，在上层可是死对头啊，他岂不成了引狼入室的内奸？
不过林睿能前去，而且是兴师动众的前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尴尬的笑着道：“那个……要不……我先回去等着？”
“也好。”林睿知道他的难处，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先走。
不多时，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被牵了过来，秦庄高声道：“林大人，请上马，弟兄们，站好队列跟在后面，不要堕了咱们锦衣卫的威风。”
余小胖在旁边幽怨的看着秦庄，这小子要夺自己第一小弟的宝座啊。
林睿跨步上马，右手提缰绳，左手握住绣春刀柄，缓步慢行。
二十名统一身着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排成两排，浩浩荡荡走在如丰县界头，倒真有几分威严，路上行人纷纷躲避，所有百姓无不侧目。
……
林睿带领一众人出门后不久，锦衣卫驻所门前来了位三十岁左右，面容俊秀的青衣人。
“林睿在么？”那青衣人问门前两个门子的口气中带着些许傲气。
这可是锦衣卫驻所，平常如丰县的乡绅都不敢往这门前凑，门子的眼光自然也比较高。
“你谁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赶紧滚。”
青衣人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从怀中不紧不慢的取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上书“千户”两个字，底下坠着一行小字，“北镇抚司制。”
两个门子顿时吓得腿一软，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锦衣卫的千户官，那可是正五品的官职，整个锦衣卫才有十四个千户。
他俩赶紧单膝跪倒，低头道：“参见千户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
青衣千户显然没有心思跟这两个门子置气，什么话也没说，迈步进入锦衣卫驻所。
戴全正站在窗前，突然见到青衣人，不由得一愣。
原来那就是他曾经的小舅子，沈连，如今锦衣卫专门负责刺探敌情，策反敌酋的千户大人。
不过他不知道，如今他跟夫人这种情况，沈连还算不算他小舅子。
他的夫人住进了林睿家他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有理由去把夫人叫回来，只能装作不知道。
“下官参见沈大人。”戴全出门，客客气气的向沈连行礼。
沈连的脸板着，像块铁：“林睿呢，他去哪儿了？”
原来沈连奉命带人去西南公干，这两天一直住在州府整顿手下人马，却正好赶上了他姐姐卧房被烧。
他从小是在姐姐背上长大的，对姐姐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
当时他脱不开身，只能委托付东流来看看，如今安排妥当，终于腾出空，来到如丰县探望姐姐。
他姐姐曾经给他送过信，所以他直奔月山村林家，发现姐姐在哪里住的很是恬淡。
他记得姐姐以前很爱笑的，但自从跟戴全成亲之后，脾气变得越来越暴戾。
如今跟林小妹整天待在一起，笑容又爬到了姐姐的脸上。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看得出来，姐姐看那小女孩儿的眼神，似乎就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女儿。
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又听姐姐对那叫林睿的少年赞不绝口，于是临走之际想过来看看这林睿到底是何等样人，竟然能医好姐姐的心病。
戴全听沈连问起林睿，便回道：“回禀大人，林睿外出公干去了。”
“哦？真是不凑巧。”沈连摇了摇头。
“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先去屋里喝口茶，若有急事，下官这就把他招回来。”
“那倒不用，本官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沈连淡淡的道。
两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普通上下级，根本就不像是姐夫与小舅子。
其实沈连对戴全也没有多少恨意，姐姐无所出，戴全要纳妾延续子嗣，在这个年代是符合常理之事。
更何况戴全毕竟是镇守一县的锦衣卫首领，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他姐姐性格太过于刚强，竟然不允许戴全纳妾，戴全迫不得已在外面养了外宅，两人才闹成那般水火不容。
从心底来说，沈连还是有点同情戴全的，要不然以他如今在锦衣卫的地位，拿下戴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我已经去看过家姐了，她过得很好，有些事情就听其自然吧。
总之，人活得开心最重要。”
……
锦衣卫衙门距离县衙不过二里地，很快就到了。
到县衙门口，林睿跳下马，将缰绳一扔，当先迈步而入，二十名锦衣卫迅速跟上，瞬间将县衙控制住。
锦衣卫是军事编制，做这些事并非摆摆样子，而是真正经过操练的。
捕快们也有二十多个人，但是他们显然早有安排，一个个低眉顺眼，对于锦衣卫的“入侵”不做任何反抗。
这时候梁斌从齐自武的公房里出来，看到满院子的锦衣卫，不由皱着眉头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等奉命前来调查人证被杀一案，无关人等让开。”秦庄上前一步。
梁斌穿着便装，秦庄也就装糊涂。
“调查案件，哼，我看你们是要来抢功劳吧？”梁斌冷笑一声，他已然确认王朝有重大嫌疑，此时锦衣卫却突然前来，不由得他不多想。
锦衣卫查案的本事不行，但仗着权势抢刑部审出的人犯，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他见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没想到的是，在此地又是如此。
他一个六品官，在京里面对锦衣卫大佬自然得忍气吞声。
只不过在这如丰小县，此地锦衣卫小旗官不过是从七品，如何敢从他一个六品文官手里抢人犯？
“你们主事人是谁？站出来说话。”
“此案由我督办，”林睿拨开身前的秦庄，站了出来。
梁斌看林睿年轻的不像话，不由得嗤之以鼻，锦衣卫是没人了么，竟然让一个娃娃领兵？
他突然觉得林睿有些面熟，猛地想起来，这小子不是昨晚被两个小混混撵的满街跑的那家伙么？
记得他手里当时还拉着一个风尘女子，大约是这货在青楼里争风吃醋，被人追着打吧。
“哦，是你，咱们昨天见过面，你可知道本官是何人？”梁斌突然想笑，让这么个不正经的家伙来查案，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不知，不过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我们之间没有牵扯。”林睿早就听赵虎说过梁斌的身份，不过此时还是装作不认识。
“好，记住你说的话，此案本官已经锁定嫌犯，正要准备细审，你只要不干涉本官审人犯，随便你怎么查。”
梁斌怕就怕林睿动粗，从他手里抢王朝，若真是被他抢走了，这就成了一桩无头案，他们锦衣卫除了皇帝，又没有衙门可以节制。
向他们锦衣卫上官告状，他们上官必然护犊子，没丝毫用处。
如今林睿跟他讲明各审各的，互不干涉，既然锦衣卫不耍混，还讲道理那就好办了。
“如此甚好，请便吧，本官也要开始了。”
他所谓的开始，就是要对王朝和他的舅父动大刑了。
林睿朝他拱拱手，带领几人进入地牢。
齐自武连忙在旁边低声道：“大人，咱们是不是先看一下这帮锦衣卫如何审案？”
“锦衣卫审案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皮鞭加烙铁，早知道他们会来，就把剩下那三个无辜之人都放了，经他们审完，这人也废了，而且那三人要是口风不紧，还会被屈打成招，命都保不住，这是他们锦衣卫惯用的伎俩。”
梁斌熟悉锦衣卫如何炮制冤假错案。
锦衣卫断案看的不是证据，而是皇帝的喜好，皇帝说谁有罪，他们瞬间能炮制出几十条大罪出来，这才是他们的特长。
齐自武自然不能由着梁斌去动刑，要不然王朝可真废了，所以他脑子转的飞快，必须把梁斌给支开才行。
“大人，这毕竟是咱们捕快的大牢，怎能由着他们锦衣卫胡来，若是出了人命算谁的？
再说了，梁大人您何等身份，您亲自在此，他们要是屈打成招，炮制出冤假错案，将来传扬出去，对您的名声有损啊。
所以不如咱们就跟着他们，若是他们做的实在过分，咱们便记录下来，将来也有个说辞不是？”
梁斌看了齐自武一眼，抚着胡须微微点头道：“此言有理，他们鲁莽，别连累本官的名声，走，带好笔墨，去见识一下他们拙劣手段去。”
他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
余小胖在下面听着高兴极了，他没想到林睿成长的这么快，这才入职一个月，真正有任务才这两天，就已经指挥督办如此大案，而且有了五百两银子的分配权。
他是林睿选上来的，算是林睿的铁杆小弟，如今老大得势了，他这小弟也与有荣焉。
看着林睿迈步出来，他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刚想说两句恭喜的话，没想到被旁边的秦庄一肩膀撞开。
“你先起开，我有话说。”秦庄笑嘻嘻的道：“小睿，咱先问问，将来你这银子准备咋分呢？”
他是个赌徒，习惯性的探别人底。
林睿两天已经搂了一千多两，对这五百两摆在明面上的银子不是那么迫切，正气凛然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银子大家平均分就是了。”
在场有二十人，五百两每人就是二十五量，对这帮外围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毕竟他们可没有像林睿那样开挂般的捞钱，平常赏钱有个三两五两就很满足了。
众人脸上全都露出欣喜之色。
“得嘞，”秦庄打个响指，冲身边一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林大人牵马？真没眼力价。”
“奥，是是是，”那人恍然大悟，屁颠颠的跑去牵马了。
马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锦衣卫作为准军事衙门，养着十几匹马，但是那八个正编带着徒弟们出去办差，骑走了大部分，如今只剩下三匹了。
既然戴全要大家打出锦衣卫的气势，作为督办的林睿，要是迈着两条腿去就太掉价了，总得骑上高头大马才显威风出来。
戴全透着窗缝看着，也没阻拦，倒是听林睿说银子要平均分，不由得心想，这小子年岁不大，倒挺会收买人心的。
赵虎在旁边就比较尴尬了，他本意是让林睿一个人去帮忙，神不知鬼不觉把真凶找出来，这样对梁斌面子上影响不大。
可是锦衣卫却要全体出动，大张旗鼓去查案，他一个捕快站在里面算是什么角色？
要知道，捕快衙门和锦衣卫衙门在如丰县虽然冲突不大，在上层可是死对头啊，他岂不成了引狼入室的内奸？
不过林睿能前去，而且是兴师动众的前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尴尬的笑着道：“那个……要不……我先回去等着？”
“也好。”林睿知道他的难处，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先走。
不多时，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被牵了过来，秦庄高声道：“林大人，请上马，弟兄们，站好队列跟在后面，不要堕了咱们锦衣卫的威风。”
余小胖在旁边幽怨的看着秦庄，这小子要夺自己第一小弟的宝座啊。
林睿跨步上马，右手提缰绳，左手握住绣春刀柄，缓步慢行。
二十名统一身着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排成两排，浩浩荡荡走在如丰县界头，倒真有几分威严，路上行人纷纷躲避，所有百姓无不侧目。
……
林睿带领一众人出门后不久，锦衣卫驻所门前来了位三十岁左右，面容俊秀的青衣人。
“林睿在么？”那青衣人问门前两个门子的口气中带着些许傲气。
这可是锦衣卫驻所，平常如丰县的乡绅都不敢往这门前凑，门子的眼光自然也比较高。
“你谁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赶紧滚。”
青衣人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从怀中不紧不慢的取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上书“千户”两个字，底下坠着一行小字，“北镇抚司制。”
两个门子顿时吓得腿一软，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锦衣卫的千户官，那可是正五品的官职，整个锦衣卫才有十四个千户。
他俩赶紧单膝跪倒，低头道：“参见千户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
青衣千户显然没有心思跟这两个门子置气，什么话也没说，迈步进入锦衣卫驻所。
戴全正站在窗前，突然见到青衣人，不由得一愣。
原来那就是他曾经的小舅子，沈连，如今锦衣卫专门负责刺探敌情，策反敌酋的千户大人。
不过他不知道，如今他跟夫人这种情况，沈连还算不算他小舅子。
他的夫人住进了林睿家他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有理由去把夫人叫回来，只能装作不知道。
“下官参见沈大人。”戴全出门，客客气气的向沈连行礼。
沈连的脸板着，像块铁：“林睿呢，他去哪儿了？”
原来沈连奉命带人去西南公干，这两天一直住在州府整顿手下人马，却正好赶上了他姐姐卧房被烧。
他从小是在姐姐背上长大的，对姐姐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
当时他脱不开身，只能委托付东流来看看，如今安排妥当，终于腾出空，来到如丰县探望姐姐。
他姐姐曾经给他送过信，所以他直奔月山村林家，发现姐姐在哪里住的很是恬淡。
他记得姐姐以前很爱笑的，但自从跟戴全成亲之后，脾气变得越来越暴戾。
如今跟林小妹整天待在一起，笑容又爬到了姐姐的脸上。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看得出来，姐姐看那小女孩儿的眼神，似乎就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女儿。
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又听姐姐对那叫林睿的少年赞不绝口，于是临走之际想过来看看这林睿到底是何等样人，竟然能医好姐姐的心病。
戴全听沈连问起林睿，便回道：“回禀大人，林睿外出公干去了。”
“哦？真是不凑巧。”沈连摇了摇头。
“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先去屋里喝口茶，若有急事，下官这就把他招回来。”
“那倒不用，本官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沈连淡淡的道。
两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普通上下级，根本就不像是姐夫与小舅子。
其实沈连对戴全也没有多少恨意，姐姐无所出，戴全要纳妾延续子嗣，在这个年代是符合常理之事。
更何况戴全毕竟是镇守一县的锦衣卫首领，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他姐姐性格太过于刚强，竟然不允许戴全纳妾，戴全迫不得已在外面养了外宅，两人才闹成那般水火不容。
从心底来说，沈连还是有点同情戴全的，要不然以他如今在锦衣卫的地位，拿下戴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我已经去看过家姐了，她过得很好，有些事情就听其自然吧。
总之，人活得开心最重要。”
……
锦衣卫衙门距离县衙不过二里地，很快就到了。
到县衙门口，林睿跳下马，将缰绳一扔，当先迈步而入，二十名锦衣卫迅速跟上，瞬间将县衙控制住。
锦衣卫是军事编制，做这些事并非摆摆样子，而是真正经过操练的。
捕快们也有二十多个人，但是他们显然早有安排，一个个低眉顺眼，对于锦衣卫的“入侵”不做任何反抗。
这时候梁斌从齐自武的公房里出来，看到满院子的锦衣卫，不由皱着眉头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等奉命前来调查人证被杀一案，无关人等让开。”秦庄上前一步。
梁斌穿着便装，秦庄也就装糊涂。
“调查案件，哼，我看你们是要来抢功劳吧？”梁斌冷笑一声，他已然确认王朝有重大嫌疑，此时锦衣卫却突然前来，不由得他不多想。
锦衣卫查案的本事不行，但仗着权势抢刑部审出的人犯，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他见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没想到的是，在此地又是如此。
他一个六品官，在京里面对锦衣卫大佬自然得忍气吞声。
只不过在这如丰小县，此地锦衣卫小旗官不过是从七品，如何敢从他一个六品文官手里抢人犯？
“你们主事人是谁？站出来说话。”
“此案由我督办，”林睿拨开身前的秦庄，站了出来。
梁斌看林睿年轻的不像话，不由得嗤之以鼻，锦衣卫是没人了么，竟然让一个娃娃领兵？
他突然觉得林睿有些面熟，猛地想起来，这小子不是昨晚被两个小混混撵的满街跑的那家伙么？
记得他手里当时还拉着一个风尘女子，大约是这货在青楼里争风吃醋，被人追着打吧。
“哦，是你，咱们昨天见过面，你可知道本官是何人？”梁斌突然想笑，让这么个不正经的家伙来查案，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不知，不过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我们之间没有牵扯。”林睿早就听赵虎说过梁斌的身份，不过此时还是装作不认识。
“好，记住你说的话，此案本官已经锁定嫌犯，正要准备细审，你只要不干涉本官审人犯，随便你怎么查。”
梁斌怕就怕林睿动粗，从他手里抢王朝，若真是被他抢走了，这就成了一桩无头案，他们锦衣卫除了皇帝，又没有衙门可以节制。
向他们锦衣卫上官告状，他们上官必然护犊子，没丝毫用处。
如今林睿跟他讲明各审各的，互不干涉，既然锦衣卫不耍混，还讲道理那就好办了。
“如此甚好，请便吧，本官也要开始了。”
他所谓的开始，就是要对王朝和他的舅父动大刑了。
林睿朝他拱拱手，带领几人进入地牢。
齐自武连忙在旁边低声道：“大人，咱们是不是先看一下这帮锦衣卫如何审案？”
“锦衣卫审案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皮鞭加烙铁，早知道他们会来，就把剩下那三个无辜之人都放了，经他们审完，这人也废了，而且那三人要是口风不紧，还会被屈打成招，命都保不住，这是他们锦衣卫惯用的伎俩。”
梁斌熟悉锦衣卫如何炮制冤假错案。
锦衣卫断案看的不是证据，而是皇帝的喜好，皇帝说谁有罪，他们瞬间能炮制出几十条大罪出来，这才是他们的特长。
齐自武自然不能由着梁斌去动刑，要不然王朝可真废了，所以他脑子转的飞快，必须把梁斌给支开才行。
“大人，这毕竟是咱们捕快的大牢，怎能由着他们锦衣卫胡来，若是出了人命算谁的？
再说了，梁大人您何等身份，您亲自在此，他们要是屈打成招，炮制出冤假错案，将来传扬出去，对您的名声有损啊。
所以不如咱们就跟着他们，若是他们做的实在过分，咱们便记录下来，将来也有个说辞不是？”
梁斌看了齐自武一眼，抚着胡须微微点头道：“此言有理，他们鲁莽，别连累本官的名声，走，带好笔墨，去见识一下他们拙劣手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