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画影图形
邱江闻言，神色一暗，摸着额头颓然道：“既是你们刑部督办的甲等大案，看来我们也无法抢了。”
林睿对师父的言语一头雾水，刑部督办的案子跟他们锦衣卫有什么关系，各破各的就是了，至于那么颓么？
就见邱江慢慢挪到书案旁边，突然眼疾手快，动若脱兔，一把抢过那张海捕文书，塞进了怀里，抚掌大笑了起来。
“哈哈，老子管你刑部不刑部，这张文书可归我了。”
他们要回去向戴全汇报，杨秀才即是甲等大案作案人毒秀才，这可是非同小可的进展，可是他们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总不能让戴全去北镇抚司核实。
在如丰县威风八面的戴大人，恐怕连北镇抚司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他抢到了刑部的海捕公文，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齐自武看着眉飞色舞的邱江，不禁哭笑不得，伸手点着他道：“你这老小子，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抢到本捕头头上了？
那是刑部的公文，要是在本捕头的公房被你抢走，老子还有脸在如丰地面上混么？赶紧交出来。”
邱江吹胡子瞪眼，同样针锋相对的指着齐自武道：“怎么？老子不交，你老齐头还敢把锦衣卫拘禁不成？”
齐自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从书案后走出来笑眯眯的说道：“拘禁那是不敢，不过你要是拿走那公文，除非把老子打趴下。
咱老哥俩好久没比划比划了，来，今日当着徒弟们的面，咱哥俩练练？
你赢了，文书你拿走，老子不说二话，要是输了，嘿嘿，把文书放下。”
“比就比，老子还怕了你老齐头不成？”邱江撸胳膊挽袖子，两人就要在公房里就要动手。
林睿不知该怎么劝才好，他知道这两人相交莫逆，谁也不会伤到谁，所以抱着膀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热闹。
齐自武身为捕头，武功应该不错，至于师父的功夫怎么样，他还没见过呢。
他一回头，就见余小胖坐在角落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炭笔，聚气凝神，心无旁骛，正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他不由好奇，凑上前去一看，顿时差点惊掉下巴。
原来余小胖在一张白纸上用炭笔为凶犯毒秀才画了一张素描。
他们当时都见过诈死的毒秀才之真容，这余小胖竟然是个绘画的天才，将凶犯脸部特征画的惟妙惟肖，简直跟黑白照片差不多。
林睿突然想起来，当初他们考核锦衣卫的时候，余小胖就画了一幅简笔画，如今又画开素描了。
这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啊。
余小胖低着头若有所思，显然不太满意，还想再修修改改。
林睿觉得这画已经够好的了，容不得他继续搞艺术创作，上前抓起那副画，横在胸前，喜形于表道：“师父，齐大人，先别打了，你们看这是啥？”
二老同时回头，看到林睿手中的画，顿时大吃一惊。
“这是……凶犯？”
“怎么会这么像。”
屋里赵虎等人，包括冯荣都曾见过毒秀才的“尸首”，他们全都围过来，仔细端详林睿手中的画，也都惊呆了，个个啧啧称奇。
以前他们见过对逃犯的画影图形，那些都粗糙的要命，顶多就是个大概轮廓，哪有像余小胖这幅画那般精致？
林睿笑吟吟的道：“齐大人，我们用这幅画像，换你的公文如何？”
齐自武倒背着手，弯腰在画前看了看，点头哈哈笑道：“换了？
换了就换了吧。”
海捕公文并不是多重要的文书，只不过上面盖着刑部的大印而已。
不过像那样的公文，天下明发，恐怕各州县不止发出了数百张，他要用，完全可以去临县或者州府再要一张。
可是有这张画像就不一样了，凶犯的容貌已经跃然纸上，谁看了都一目了然，也不用再看公文里那文字描述。
林睿要跟他换，他当然高兴的来不及。
“老邱头，你收的这几个徒弟还真是个个不凡呢。”
邱江听到齐自武带着羡慕的口气，自然得意的不得了。
当初选拔时，他本意是想给林睿招个下手，所以让林睿自行选择，可是没想到，林睿招来的余小胖还有这一手功夫。
有这种本事，以后追查凶犯可要顺手的多了。
交易达成，齐自武拿着那副画像喜不自胜，也不再追究邱江怀里那份公文。
“那份公文，你拿走也没用，此案是甲等大案，可见刑部对此案重视至极，刑部断案高手如云，若知道凶犯在此出现，必然会派出高手前来主持侦破。
你们锦衣卫，想抓住凶犯的机会不大。”
齐自武轻轻摇着头，气定神闲，怡然自得。
到了这种级别的大案，锦衣卫和捕快就是竞争对手，比的就是看谁先破案，谁先抓住凶手。
在往常，锦衣卫大多都是输的一方。
如今齐自武更自信了，他自己的能力都能甩如丰县的锦衣卫十八条街，更何况再有高手来助阵。
当然，如今锦衣卫阵营里出了林睿这个变数，但是林睿毕竟还是个少年，经验尚浅，再是能干也不可能比得上刑部的高手。
邱江师徒对这话没有理睬，追查纵火凶犯意外追出这么大案子来，诚如齐自武所说，这样的大案在北镇抚司必然也是挂了号的，锦衣卫上层必然也会重视。
他们要赶紧回去汇报，要不然又让捕快抢先了。
齐自武突然说道：“追查毒秀才之下落，他的妻子和吕二乃是关键，你们难道不想提审这二人？”
林睿他们从进门之后绝口不提那两个杀人犯的事，只因这条线戴全已令武岱璧负责追查。
虽然他们也知道，那二人是关键人物，但各查各的线，这是规矩，他们不可能逾矩去追查别人的线。
邱江有些闷闷不乐，摇摇头道：“锦衣卫自有锦衣卫的查法，不用你操这份心。”
齐自武自然知道这老伙计在锦衣卫里的处境，平心静气道：“你们可知道，这二人昨夜被杀了。”
“死了？”林睿大吃一惊，这是杀人灭口啊，只要顺着查下去必有收获，只可惜他不能越线。
他早上还揶揄武岱璧师徒，为何不连夜提审，恐怕早有变故，没想到一语成谶，两个人犯竟然真的被杀了。
齐自武点了点头，老神在在道：“你们应当能猜到吧，这多半是毒秀才杀人灭口，若是能找出杀人凶手，离抓住毒秀才也就不远了。
你们不想去看看现场？”
林睿闻言顿时陷入沉思：锦衣卫跟捕快是竞争对手，齐捕头胸襟再是光风霁月，也不会主动把这样的优势让出来吧。
这毕竟不是他个人的事，他身后代表的可是刑部捕快。
“等等！”邱江眯缝着眼，锐利有神，他也听出了不对劲
“你老齐头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主动邀请我们去看现场？
这不像你平时为人呐。”
他抱着肩膀想了想，嘲笑道：“该不是这凶杀案你破不了，找我们小睿去帮你破案吧？
呸，亏你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无论谁在县衙把案子破了，功劳都得记到你头上，你算盘打的倒响。
小睿，咱们走，滥好人的事咱不干。”
他们各追各的线索，插手别人的线索本就是大忌。
更何况在这县衙破了案子，功劳都得算齐自武的，邱江才不会犯这种错。
说完他们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齐自武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事被点破，老脸不由得一红。
他伏在书案上给刑部上官简略写了一份公文，封好交给赵虎，急切的道：“火速送到州府去。
只要找出凶手，距离破获这甲等大案就不远了。
人是在我们这里被杀的，我们有极大的优势，若是让锦衣卫跑到头里，我们就丢人丢到家了。”
林睿对师父的言语一头雾水，刑部督办的案子跟他们锦衣卫有什么关系，各破各的就是了，至于那么颓么？
就见邱江慢慢挪到书案旁边，突然眼疾手快，动若脱兔，一把抢过那张海捕文书，塞进了怀里，抚掌大笑了起来。
“哈哈，老子管你刑部不刑部，这张文书可归我了。”
他们要回去向戴全汇报，杨秀才即是甲等大案作案人毒秀才，这可是非同小可的进展，可是他们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总不能让戴全去北镇抚司核实。
在如丰县威风八面的戴大人，恐怕连北镇抚司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他抢到了刑部的海捕公文，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齐自武看着眉飞色舞的邱江，不禁哭笑不得，伸手点着他道：“你这老小子，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抢到本捕头头上了？
那是刑部的公文，要是在本捕头的公房被你抢走，老子还有脸在如丰地面上混么？赶紧交出来。”
邱江吹胡子瞪眼，同样针锋相对的指着齐自武道：“怎么？老子不交，你老齐头还敢把锦衣卫拘禁不成？”
齐自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从书案后走出来笑眯眯的说道：“拘禁那是不敢，不过你要是拿走那公文，除非把老子打趴下。
咱老哥俩好久没比划比划了，来，今日当着徒弟们的面，咱哥俩练练？
你赢了，文书你拿走，老子不说二话，要是输了，嘿嘿，把文书放下。”
“比就比，老子还怕了你老齐头不成？”邱江撸胳膊挽袖子，两人就要在公房里就要动手。
林睿不知该怎么劝才好，他知道这两人相交莫逆，谁也不会伤到谁，所以抱着膀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热闹。
齐自武身为捕头，武功应该不错，至于师父的功夫怎么样，他还没见过呢。
他一回头，就见余小胖坐在角落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炭笔，聚气凝神，心无旁骛，正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他不由好奇，凑上前去一看，顿时差点惊掉下巴。
原来余小胖在一张白纸上用炭笔为凶犯毒秀才画了一张素描。
他们当时都见过诈死的毒秀才之真容，这余小胖竟然是个绘画的天才，将凶犯脸部特征画的惟妙惟肖，简直跟黑白照片差不多。
林睿突然想起来，当初他们考核锦衣卫的时候，余小胖就画了一幅简笔画，如今又画开素描了。
这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啊。
余小胖低着头若有所思，显然不太满意，还想再修修改改。
林睿觉得这画已经够好的了，容不得他继续搞艺术创作，上前抓起那副画，横在胸前，喜形于表道：“师父，齐大人，先别打了，你们看这是啥？”
二老同时回头，看到林睿手中的画，顿时大吃一惊。
“这是……凶犯？”
“怎么会这么像。”
屋里赵虎等人，包括冯荣都曾见过毒秀才的“尸首”，他们全都围过来，仔细端详林睿手中的画，也都惊呆了，个个啧啧称奇。
以前他们见过对逃犯的画影图形，那些都粗糙的要命，顶多就是个大概轮廓，哪有像余小胖这幅画那般精致？
林睿笑吟吟的道：“齐大人，我们用这幅画像，换你的公文如何？”
齐自武倒背着手，弯腰在画前看了看，点头哈哈笑道：“换了？
换了就换了吧。”
海捕公文并不是多重要的文书，只不过上面盖着刑部的大印而已。
不过像那样的公文，天下明发，恐怕各州县不止发出了数百张，他要用，完全可以去临县或者州府再要一张。
可是有这张画像就不一样了，凶犯的容貌已经跃然纸上，谁看了都一目了然，也不用再看公文里那文字描述。
林睿要跟他换，他当然高兴的来不及。
“老邱头，你收的这几个徒弟还真是个个不凡呢。”
邱江听到齐自武带着羡慕的口气，自然得意的不得了。
当初选拔时，他本意是想给林睿招个下手，所以让林睿自行选择，可是没想到，林睿招来的余小胖还有这一手功夫。
有这种本事，以后追查凶犯可要顺手的多了。
交易达成，齐自武拿着那副画像喜不自胜，也不再追究邱江怀里那份公文。
“那份公文，你拿走也没用，此案是甲等大案，可见刑部对此案重视至极，刑部断案高手如云，若知道凶犯在此出现，必然会派出高手前来主持侦破。
你们锦衣卫，想抓住凶犯的机会不大。”
齐自武轻轻摇着头，气定神闲，怡然自得。
到了这种级别的大案，锦衣卫和捕快就是竞争对手，比的就是看谁先破案，谁先抓住凶手。
在往常，锦衣卫大多都是输的一方。
如今齐自武更自信了，他自己的能力都能甩如丰县的锦衣卫十八条街，更何况再有高手来助阵。
当然，如今锦衣卫阵营里出了林睿这个变数，但是林睿毕竟还是个少年，经验尚浅，再是能干也不可能比得上刑部的高手。
邱江师徒对这话没有理睬，追查纵火凶犯意外追出这么大案子来，诚如齐自武所说，这样的大案在北镇抚司必然也是挂了号的，锦衣卫上层必然也会重视。
他们要赶紧回去汇报，要不然又让捕快抢先了。
齐自武突然说道：“追查毒秀才之下落，他的妻子和吕二乃是关键，你们难道不想提审这二人？”
林睿他们从进门之后绝口不提那两个杀人犯的事，只因这条线戴全已令武岱璧负责追查。
虽然他们也知道，那二人是关键人物，但各查各的线，这是规矩，他们不可能逾矩去追查别人的线。
邱江有些闷闷不乐，摇摇头道：“锦衣卫自有锦衣卫的查法，不用你操这份心。”
齐自武自然知道这老伙计在锦衣卫里的处境，平心静气道：“你们可知道，这二人昨夜被杀了。”
“死了？”林睿大吃一惊，这是杀人灭口啊，只要顺着查下去必有收获，只可惜他不能越线。
他早上还揶揄武岱璧师徒，为何不连夜提审，恐怕早有变故，没想到一语成谶，两个人犯竟然真的被杀了。
齐自武点了点头，老神在在道：“你们应当能猜到吧，这多半是毒秀才杀人灭口，若是能找出杀人凶手，离抓住毒秀才也就不远了。
你们不想去看看现场？”
林睿闻言顿时陷入沉思：锦衣卫跟捕快是竞争对手，齐捕头胸襟再是光风霁月，也不会主动把这样的优势让出来吧。
这毕竟不是他个人的事，他身后代表的可是刑部捕快。
“等等！”邱江眯缝着眼，锐利有神，他也听出了不对劲
“你老齐头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主动邀请我们去看现场？
这不像你平时为人呐。”
他抱着肩膀想了想，嘲笑道：“该不是这凶杀案你破不了，找我们小睿去帮你破案吧？
呸，亏你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无论谁在县衙把案子破了，功劳都得记到你头上，你算盘打的倒响。
小睿，咱们走，滥好人的事咱不干。”
他们各追各的线索，插手别人的线索本就是大忌。
更何况在这县衙破了案子，功劳都得算齐自武的，邱江才不会犯这种错。
说完他们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齐自武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事被点破，老脸不由得一红。
他伏在书案上给刑部上官简略写了一份公文，封好交给赵虎，急切的道：“火速送到州府去。
只要找出凶手，距离破获这甲等大案就不远了。
人是在我们这里被杀的，我们有极大的优势，若是让锦衣卫跑到头里，我们就丢人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