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囧途
字体: 16 + -

1 一个囧人

场地:辽宁沈阳北站;时间:六月末的夏天。

镜头对准一辆由远及近行驶中的绿皮火车,之后给坐在火车硬座的男主角金东河的脸部一个特写,此时金东河缓缓端起面前的一杯酸奶,咬着一根吸管,双目含情地向窗外望,开始心里旁白:

“我叫金东河,从名字听起来我是一个韩国人,可身份证上清晰地写着‘满族’!

作为满族人我又不会满语,所以又被看做汉族人。曾经无数次的有人听到我的姓氏后就问我,‘你是不是鲜族人啊?’我苦笑一下,‘不,是满族(鲜--在汉语里也有少的意思,你丫的不是骂我嘛?!可惜他们并没有这个意识……)’;

至于为什么一个朝鲜姓氏的人却是满族人,我情愿这样想,我先祖早早就懂得跨国婚姻的大道理了(此刻嘴角一个坏笑),很有可能是当年满族格格下嫁给英俊的朝鲜王子呢(此时放起《还珠格格》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当今的朴槿惠还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姑妈呢!”

咣当一声,火车突然停下,给正沉浸在喜悦中的金东河一惊,含在喉咙里的酸奶差点没给他憋坏。

“咳,咳!”几下把他拉回现实,“在这样的一个跨国背景下诞生的我,却是……”此刻金东河将头转回车厢,瞅了一眼在旁边留着口水,还在熟睡的大学同学陆喜风后,叹了口气,之后继续心里旁白:

“……如此的落魄啊,我曾经那么才华横溢却遇到生瓜蛋*子一样的老师,被送入一所三流大学不知所云专业。如今毕业了,又加入百万应届生求职队伍里;曾经那么‘不可一世’,如今却挤在一辆慢悠悠的绿皮慢车里,满车厢的烟味,满车厢的行李,满车厢的人,真正的怀才不遇!”于是又将头慢慢转向窗外。

火车又发动了,身边的一只大手推了一下金东河的头。

“做啥子么,是不是又夫想(胡想)了?老老实实的做事,等到了深圳,找到一份好工作,大钱一赚不就好了!”陆喜风说。

“哎呦我的亲娘啊,啥时候能满血复活一次呢?”金东河说着说着又想到过去的事(可依据后面的描述插入一个短片):

“我在中学的时候也曾经暗恋过一个妹纸。

当时学校在安排体检,那个妹纸穿着一个紧身的白色t恤,将里面的胸裹得那么紧,体检的队伍排的很长,但是那双眼睛从头至尾看我却是那么的深情,可是……可是……那时候的我是那么的木讷,只是喜欢眼神交流,却没有进一步行动;

后来一晃快要中考了,那个妹纸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是那么的突然。这回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然后是一袭披肩长发,身上还散发着体香,可是……只可是……我又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呆呆地,默默地看着她,最后居然又转身了,事后妹纸据说去了澳洲,而我却变成了闷骚的**丝……”

金东河沮丧地双手托着下巴。

“你小子在****呢吧?一双眼睛那么****!”陆喜风从后背推了一下金东河。

“那可叫理想!’做人要是没有理想,那么跟咸鱼有什么区别’?”金东河一脸不服。

“人家星爷有理想,可以拍出那么多搞笑的片子来娱乐大家,同时还能赚大钱!你丫的除了****,有什么能分享给大家?”陆喜风不服。

“穷人啊,最富裕的就是时间。可是……这路也忒漫长了点吧?!咱们俩从大连出发,到沈阳转车,一路从北往南,经河北、山东、河南、安徽、江西,最后到广东,还跨过黄河和长江,三千多公里的路,小二万五,还是硬座,不做做梦,那也太无聊了吧?”金东河解释。

“你牛x,把你的梦也传给我点,让我也提提神!30多个小时的路如果睡着了,丢了东西怎么办?”陆喜风担忧。

“放心吧!你一个穷酸的应届生,浑身上下没一个值钱的东西,除了学位证和一本用了多年的笔记本。学位证含金量有多少先不说,你那个键盘上曾经留下你多少的哈喇子(唾液)和你看‘动作片’留下的‘子子孙孙’?!哎呀呀,说来都龌龊!”金东河一脸的不懈。

“哼,我那叫守身如玉,不想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将就了!再者了,你不也一样?电脑里不也藏了不少大片,自己不也仍然是单身狗一只?!”陆喜风反驳。

“对头!要不咱们俩怎么是四年的好基友呢?来,来,来,干了这边酒!”金东河边说边递上一瓶沈阳著名的酸奶给他。

“哎呦我去……”陆喜风说。

“放心吧,没有三聚氰胺!”金东河说。

入夜,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车厢里有弱弱的光。

此时,金东河忍不住又想起高中时候暗恋的妹纸:

这是一个纯正的韩国妹纸。

也姓金,高挑的身材,当时在高中学校里当国际生,不怎么会说汉语,所以某种程度上也算和金东河合拍,沉默的时候多一些,也是乌黑长发,家庭状况还不错,在校园里数码相机还是稀罕物的时候,妹纸手里就有一个。

一天,学校办运动会,金东河做短跑选手,妹纸就在旁边偷拍,倒霉的是,金东河刚要起跑的时候就被裁判罚下,说是抢跑,但是妹纸还是看的很起劲。最终遗憾的是,直到毕业,不善于表达自己的金东河,还是默默的埋藏了自己的感情,因为在传统的家庭里,早恋是万恶的源泉。

“我发誓我要改变自己!!!!”金东河呐喊。

金东河猛然醒来,睁眼发现窗外的天格外蓝,绿色植物的种类也多了起来。

金东河推了推身边还在睡觉的陆喜风,问道:“咱们是不是到了广东了?”

陆喜风是湖南人,由于离家近,所以经常去广州,所以比较熟悉线路,“胜利,终于到广东了!”

陆喜风扭了扭头,打了个哈欠,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瞅着金东河说,“龟孙,你是不是又做春梦了?瞅你那满脸幸福的样子!”

“算吧……”金东河说。

“乖乖,你精神世界倒是蛮丰富的!”陆喜风说。

“……”金东河无语。

火车托着自己沉重的身躯,缓缓地驶入了一片绿意盎然,同时又是热浪滚滚的城市。

深圳,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