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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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百年沉积

    眨眼间便到了离别的时间,虽然身上的伤还尚未痊愈,但下地走动以是不妨碍了,剑客早早的便收拾了行装与燕记众人一一拜别后坐上了南去洛京的马车,

    他是走了,另一个人也准备要走了,傍晚吃过饭后康海便独自一人跑去了林中,望着那开枝散叶的老树发呆,百年传承的古老门派想不到却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中,十成雄厚的功力一朝尽毁,此番回去又不知该何去何从,失去功力的他,如今连个巨阙剑都拿不起来,剑重千斤,是以运气而御剑,因此巨阙一门的传人都有一定的深厚内功,百年的传承如同一锅失去配方的老汤,一代不如一代,纵是如此传至康海体内的十成功力若是激发出来也绝不逊色任何一位十绝级的高手,为救言玲他失去了三成功力,本就没能修养好的身体再次与芮虞作战,连续不断的作战中,终于将体内仅剩的内力损失殆尽,形同常人,正想时却突闻旁的声音大作,似有人在练功,出于好奇便穿过密林去闻声而去,

    但见一只飞刀在空中旋转不断,忽作忽右飘忽不定,而眼前操控着的居然是个少女,旁的还有一位老者在细心指点,

    康海吃了一惊,那老者是老吴,少女是言玲,看上去似乎是老吴在指导言玲如何操纵飞刀,言玲似乎根基不够,总是略有偏差,屡屡失手,满头的大汗,娇喘不迭,看到这里康海不禁叹了声,想不到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到是成全了她,三成的功力足够她成为一名高手了,又有那神乎其技的飞刃之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老吴居然也是个高手,这个燕记当真是藏龙卧虎呀,看样子老吴非但是个高手,而且深不可测的样子,康海注意到老吴虽然平时看起来总是一副懒散悠闲的样子,可今日的他却是一改往日,那副坚定的眼神分明是武者才具备的神色,

    老吴他究竟是何人?

    言玲练习到了天色以黑时才罢了手,经过多天的基本功练习,虽然可以向老吴那样运用气功操纵飞刀,比起原来的飞刃术来确实要省去不少的力气,但是准确性却一直是个问题,每一次都是差那么一点不中,不禁有些气馁,好不容易提升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得突破过去,老吴可不会给她那么多的时间练习,空耗内力,徒劳无功,还不如回去后好好休息,练习不过时就得停下来想想,

    言玲听了老吴的教诲后方拜别而回,待她走远后向康海躲藏的地方说道:“她走了,你出来吧,”

    康海慢慢走了出来,盯着老吴上下打量着,“实难想象,你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你的功力,”

    “你看起来也与常人无异,可你的功力,”

    康海看了看自己,苦笑道:“我的功力早已流散,现如今已与常人无异,”

    “未必吧,”老吴笑了声道:“据我所知巨阙一派世代单传,每代弟子的浑厚内力都是由上一代传承,及其不易,但要说流散,又能流散多少?”

    “我给了言姑娘三成,自己的那七成却没控制好,”

    老吴点了点头,“没能控制住流散,就不要控制它了,任由它散去好了,反正你体内的功力足够你用的了,”

    康海闻言愣了愣,道:“我体内怎还会有内力?”

    “巨阙一派传承岂止百年呀,你们的师祖用了最简单的手法使得巨阙一派的每一代都是内力雄厚的侠者,日积月累到了如今又岂止百年,又岂是十成功力怎么简单,”

    康海闻言大喜,但又疑惑道:“可是不对吧,若真是那样的话我当能感受的到,可你看我如今,”

    老吴伸手点在康海胸前:“那股浑厚如山般的内力就隐藏在这里,只是你无法将其激发出来罢了,当然了以你如今的资质还很难掌控这股内力,毕竟这是一股百年神功,需得慢慢提炼才可,”

    当康海听到百年神功之后便是为之一震,自己体内还有内力,只是提炼不出来而已,想到这里他连忙向老吴拜道:“还请前辈教我,”

    老吴微笑着点了点头,只将手搭在康海肩头,随后康海便觉肩头一阵升温,但随后老吴便撤了手,问道:“你可会吐息运功之法?”

    康海点了点头,便立刻盘腿打坐,双手反掌相对运用功力,老吴在一旁嘱咐道:“接下来我说你听便是,巨阙一脉犹如一锅百年老汤,日积月累的便失去了原来的味道,不仅如此就连配方都失去了,所以每一代的弟子都很珍惜自身的内力,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敢妄动,反而每每打坐运功护理,日子长了便在原有的内力上更上了一层楼,方才我传你的不到一成功力,足够你借用它来将体内那浑厚的内功提出来了,只是那功力有百年之深,非朝夕可出,你每日就如此打坐运功便可,其他的不可用之,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运的出来,切记不可提出太多,因为你此时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你可将其化为三部,一部封存体内,一部用来防护周身,另一部用为外功,如此即可,”

    “老前辈,听您怎么说来,您对我巨阙一脉好像很熟悉,不知您究竟是……”

    老吴笑了笑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身离开了林子,

    客栈内,由于这些天镇上迎来了庙会,故而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这些天客栈总是很晚时才会关门,此时楼里路过打尖的客人很多,马六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而小智又去了货栈随孙元卸货,燕婉儿早早的便领了袁沉去了城内,为了减轻马六的负担,周账房还帮着她干起了跑堂,

    这时邻桌吃饭的几个过路商客借着酒兴高谈阔论开来,“哎,听说了么,

    最近南边又出大事了,”

    第二个人笑嘻嘻道:“南边?你说梁朝啊?”

    只听第三个人道:“嗨,早听说了,不就是大梁朝内阁三大执宰之一的程伯通的那件案子么!”

    他话音刚落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可是一件大事,不管听过的或是没听过的,都喜欢听一听,就连周账房也不例外,他听到程伯通这个名字时脸上一时阴晴不定,手上虽然收拾着东西,可注意力却是放到了那一桌上,

    只听三人中一人接着道:“惨呐!全家老少无一幸免,一百多口子人呐,尤其是程伯通本人,更是被人绑在了椅子上制成了玩偶,嘿,简直是丧心病狂,”

    “什么,你是说程伯通被人杀了?什么人干的?”

    “天知道,不过程伯通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家中高手私兵无数,却还是让人入了府,看来应是政敌所为呀!”

    “那依你看会不会是南朝内阁的其他两位大人干的?”

    “不好说,不过也有可能,毕竟程伯通一死留下的空位便可由剩下的这二位来安插一个自己的人了,”

    “会不会是本……本朝的人干的?”那人小声道,

    “开什么玩笑,程伯通可是主张跟本朝谈和的大臣,杀他对本朝有何好处?朝廷已经跟关中闹翻了,再跟大梁闹起来,两边夹击,还有活路吗?”

    “嘿,那着到底是谁干的呢?”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话题已经变了,东西两军在潼关安邑之间打了场仗,双方动用了大量火器,却只死了百十人,几万的兵马对阵,谁都没有拼尽全力的样子,倒是炮弹倾泄了不少,据从那里逃难过来的人所说,排铳打的如同炒豆子一样,而火炮的声音则如巨雷般响了十多天,周围连个鸟都不见了,中间空地上的弹坑都够埋一万个人的了,而河西也拉开了帷幕,西军镇守河西的一员大将在夜里被刺杀,同夜各营皆有主将被行刺身亡,一时整个河西群龙无首,朝廷驻扎在河东的一支精兵星夜奇袭,不料却中了西军的埋伏,全军覆灭,而对于河西城内的刺客,西军派去了精锐甲士,将军府御刀侍,两万大军围城,再由御刀侍入城捉贼,东军使的釜底抽薪的计策,却硬是被西军变成了关门打狗,熟胜熟负之间,终是难以判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