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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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东坡居士

    于志成赶紧使用注意力转移大法,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大侠莫非也是来参加诗会的么?”

    那公子想了片刻,一仰头道:“是啊,是啊,本小……本公子就是来参加诗会的,不是严小姐要招亲么?哪个公子不想去?”

    于志成拱手道:“哦?那小弟在这里预祝公子夺魁。”

    那公子道:“那些才子都去了,你为何不去?”

    于志成苦着脸道:“你看小弟哪里长得像才子?”

    那公子道:“我见你口雌伶俐,不识字么?”

    于志成惊道:“能认字儿就可以?门槛这么低?”

    那公子道:“是啊,往年都是些本地官家子弟,每年也不过百人,今年不知怎的,也不限地域,也不限身份,这人数怕是有上千,严小姐倒是气魄不小。”

    谁定的规矩?难怪这么多人,老子的一百坛酒也不知道够不够,严小妞不会再来找老子要吧,卧槽,再要老子也不给,想喝也不是不可以,外面摆了一里长的摊子,只要你出银子,想喝多少都行。

    于志成道:“那公子还不快去?不怕误了时辰?”

    那公子道:“你不去?那严小姐貌若天仙,莫非还入不得你法眼?”

    于志成呵呵笑道:“公子说笑了,以在下这般模样,哪里敢去打严小姐的主意,是严小姐看不上在下才是,呵呵,在下嗜睡,等睡醒再说。”说完也不去管他,打个哈欠倒下去又睡。

    这一次是被肚子闹醒的,那人妖大侠也不知哪儿去了,于志成从地上爬起来,伸个懒腰,摸了摸肚皮,又回酒楼吃了午饭。整整一个上午,报名终于结束。于志成慢步踱入会场,里面早已人山人海,也不知进去了多少草包。

    于志成正东张西望,一个小厮跑过来道:“可是于公子?”

    “正是,小哥有何事?”

    那小厮道:“众位裁判已就位,老爷请公子速速前去”

    抬头一看,见主席台上果然聚集了十数人,皆是学士模样。于志成道一声:“有劳小哥”,快步朝主席台走去。

    严颜迎上来拱手道:“小兄可是来了,叫老朽好等。”

    于志成略带羞愧还礼道:“小弟来迟,各位前辈久等了,恕罪,恕罪。咦?不是说这是小姐主持的青年才俊的相亲大会,哦,不是,哪个啥,赏月大会么?”

    严大人眯起一只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是啊,原是如此计算,也不知哪个嚼舌根,误传小女……唉!不说也罢,更兼小兄南溪大曲之名流传甚广,这不,来人如此之多,老夫也是始料未及啊。”

    于志成面不改色道:“竟有这事?老哥放心,若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扒了他的皮!”

    严大人道:“哦?只怕这皮不好扒啊,罢了,我等还是主持好诗会再做计较。”

    于小兄暗抹一把冷汗,连忙附和道:“正是正是”

    严大人又瞄他一眼,指着身旁一位老者介绍道:“这位乃是益州刺史苏大人。”

    于志成对官员本身不太感冒,加上他前世见过的省级官员也不少,见了这个刺史,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当下不卑不亢作个揖道:“原来是苏大人光临,小民于志成,见过苏大人。”

    那大人拱手还礼道:“老朽苏轼,方才严公对小哥可是赞誉有加啊,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幸会幸会。”

    我的老天,你不是宋朝的吗?跑到这儿来干啥?没听说苏轼当过益州刺史这么个官儿啊?妈的,苏大人不会也和我一样,从宋朝穿越而来吧?于志成颤抖着声音问道:“苏大人莫非是东坡居士?”

    苏轼略一沉吟,说道:“哦?东坡居士?哈哈,老朽并无字号,不过,老朽与小哥甚是投缘,此号颇为雅致,令老朽心动不已,老朽可否厚着脸皮借来一用?”

    还好还好,不是同一人,只是名字相同,吓死人了。于志成扯了扯嘴角,连忙摆手道:“小民怎敢为大人提号,这可是折煞小民了,不成不成,此事万万不可。”我的哪个老天爷,敢给苏轼取号,不想活了。

    苏大人却不以为然作个揖道:“多谢小哥赐号。”

    卧槽!这厮脖子一缩,赶紧看看天色,身怕天上落下个响雷,炸在他身上。

    苏大人又道:“老朽听闻南溪大曲香飘万里,忍不住来讨吃,小哥不必介怀,今日可没什么大人,唯有酒客一个,哈哈哈。”

    苏轼都要尊称严公,别人不清楚严大人帝师的身份,想必苏大人是知道些内情。

    严颜笑道:“哈哈,恭喜苏兄,改日老夫也得请小兄赐个号,沾沾雅气才是,于小兄可不能厚此薄彼。”

    于小兄尬得都快钻地了,连忙道:“严大人快莫要打趣小弟了,正事要紧,可莫要耽误了中秋盛会。”

    严大人道:“正是正是,险些忘了。”又指着旁边一个道:“这位是南岳散人李云天。”

    “幸会幸会”

    “这位是云中居士沈长文”

    “久仰久仰”

    “这位是滇南赵还山”

    ……

    十几个裁判,盏茶的功夫才介绍完毕。

    一声锣鸣,一个师爷模样的老者大声道:“肃静,大家肃静!~请严大人训话!”

    严颜清了清嗓子道:“列位大师,各位才俊,今日我等共聚南溪,今夜当同赏明月,此乃南溪之幸,老夫之幸!望各位才俊一展才华,与我等同乐。依照往年惯例,本届诗会仍以比斗为乐,本届诗会,入场共938人,较往年大为增加,诗会之盛况,前所未见,老夫有生之年能主持如此盛会,实乃万幸,老夫在此拜谢各位青年才俊。为使众位尽兴,今年规则略有不同,请刘师爷为各位一一讲明。”

    刘师爷站出来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本次诗会第一轮斗诗,每90人一大组,9人一组,抽签决定组别,如:抽中甲(叁)为甲组三小组,抽中乙(伍)为乙组五小组,多余二人分入甲组(壹)、(贰)小组,以此类推,每组3位裁判,以盏茶时间为限,作诗一首,每小组2人晋级。”

    刘师爷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第二轮也是赛诗,10人一组共21组,84人晋级;第三轮7人一组共12组,36人晋级;第四轮斗联,每2人一组,2人各出3题,答题多者胜出,若答出题目相同,则由裁判判定优劣,18人晋级;第五轮也是斗联,规则与第四轮相同,9人晋级;第六轮斗诗,4人晋级,第七轮也是斗诗,2人晋级,第八轮便是争夺魁首。大家有无疑问?”

    卧槽,哪个天才做的方案?这么细致?连人数都算得清清楚楚?

    众人齐道:“没有!”

    刘师爷道:“好,本次诗会公正与否,大家看裁判便知,下面为各位介绍裁判!”

    那边刘师爷逐一介绍裁判。严颜拉住于志成小声道:“老夫与小女绞尽脑汁才凑出八轮,未足十轮,有负公子所托,实在汗颜呐。”

    于志成擦一把冷汗,连忙说道:“小弟才是汗颜啊,想不到小姐如此聪慧,如此安排已完善到极致,实在令小弟敬佩不已,小姐确是巾帼更胜须眉啊。奸不厮瞒,俏不厮欺,实不相瞒,小弟要裁判其是有私心,小弟是生意人,我不说老哥哥也知道小弟想干啥,今日这么多才子,又当着许多大师面前,小弟实在做不得裁判,还请老哥哥饶了小弟。”

    严颜扶须笑道:“哈哈哈,小兄胸襟确是令人敬服,何事也肯与老哥哥直言,却偏为何一身才学不肯叫老夫知晓呢?老夫也未曾要盗取,为何如此小气、敝帚自珍?但凭小兄酒楼上的绝联与诗篇,小兄若还做不得裁判,何人做得?”

    我曰,你个老顽固,于小兄汗流浃背,做个屁,随便你咋说,反正老子今天宁死不从,丢不起那人。

    于志成刚要拒绝,刘师爷已介绍完毕,台下才俊中一个高举着手不断晃动,口里喊道:“严公,严公,晚辈有话说!”定睛一看,正是昨天被暴打的张公子。

    “哦?这位公子请讲”严颜答话道。

    张公子脸上还有些浮肿,拜了一拜,扯着嗓子道:“严公大名,晚辈是如雷贯耳,其余人等也还有些名声,只是这于志成不过一小厮,体统不端,形态下流,如何做得裁判?我不服!”

    我的天!这孙子不是一般的眼高于顶,也不是一般的脾气大啊,这一下批于志成不要紧,可除了严公的马屁外,其他的裁判都得罪光了,拍严大人的马屁估计还是看在严小姐的面子上。众人一片哗然,不知道是吃惊于这厮的胆子还是赞同于志成不像个裁判的说法。

    严大人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烦字道:“哦?这位公子是不服于判官的才学还是服饰呢?”

    张公子轻蔑道:“哼!着装下流,有何才学?”看来是两样都瞧不上。

    严大人道:“哦?这位公子是想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