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望，六年有余
望着江寒眼眸中的闪光，莫晓云明白了江寒心中的想法，咧嘴一笑。
“这就是他，不是吗？”莫晓云心中暗自苦笑道。
是啊，他总是如此的随性，他的话也总是让人头大。可莫晓云或许并不明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与江寒臭味相投......
望着江寒，莫晓云微微一笑，笑得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是这一笑，掺杂着些许的色彩。别人不懂，可江寒却懂了。
“你走吧。”
江寒也随之微微一笑，说道：“好。”
莫晓云没有继续说话，他与江寒二人都知道，下山出了宗门何时又再能相见呢？今日定是风云之日，可莫晓云心中还是心存一些侥幸。
活着要有希望，不然会很绝望。
“那我走了。”
话说完了，再继续待下去会舍不得走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然没有什么后路可退。退不回的路，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谁也不知道明日的早晨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或许就在下一瞬，亦或许还在遥远的山的那头。或许，还在更远的地方。
与莫晓云道别，二人都没有说过多煽情的话语。也只是说着普通道别常用的“以后有缘再见”这样的客套说辞，可他二人都很清楚：以后真的还会有缘？
江寒给不了答案，莫晓云也给不了答案，这个问题也只能等到以后才能知道了。
昊然宗位于仙霞山上，仙霞山挺高，江寒花了一段时间才从山顶走到山脚。
迈下最后一块阶梯，回头望去，山峰顶上一片云海弥漫看不到山顶的尽头。
这一望，六年有余。
江寒缓缓转过身望着前方一片稻田，微风徐来后的稻田漾起淡淡地波纹。
发出一声长叹，叹息的味道有些不甘也有些释然。
今天有些奇怪，六月的天气却下了一场雪。
江寒抬起的脚掌缓缓的在道路上走着，轻轻的踩踏在落下的雪花上，雪花刚刚落地便化作一滩冰水融化了。
仙霞山下有一座百户人口的山村，村子里面的人们都知道仙霞山上有仙人。
很久远的时候，村里的老人就讲过山中有神仙，对仙人有很多的敬畏，便是希望临仙村的村民能够得到仙人的庇佑。
在那村头，有一座用草棚简易搭建起来的饭馆，饭馆外撑起一顶雨棚，底下几张桌子几根板凳，门口那还种了一棵不小桃花树。
六月，桃花未开，树上却挂满了白色的雪花。
小饭馆内清幽空荡，路过的路人赶路匆匆，而没有人想留在村门口的饭馆内歇脚。
饭馆的门口也只有结伴的小孩蹲在地上玩着雪花，满脸的泥土与笑容，三个小孩簇在一块相互取暖聊天。
头大脖子短的一个小孩，脸上被泥土弄得脏乱，他看起来比较年长一些，想必是这三位小孩当中的首领，亦或是“老大”。
小孩面色兴奋自豪地不停说着，其余的两位小孩则面露羡慕的神色望着小孩，时不时地问上几句。
“石头哥，你真的见过仙人？”
“当然见过，仙人块头和村里的李大哥差不了多少。”
“石头哥，上次不是说仙人都是三头六臂？怎么会和李大哥长得差不多，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村里的仙人可就多了。”另外一个小孩疑惑的问道。
“我当然没骗你，仙人当然是有三头六臂的，只不过他们没有展示仙法的时候和我们普通人一股模样。听说，当仙人施法的时候，身后就会出现三头六臂。”年长的小孩摸了摸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年长的小孩这么一说，另外两个认真聆听地的小孩顿时眼睛闪过一丝明亮，全都纷纷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三个小孩一副俨然大人交流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引得人们好笑。
“咦？！石头哥，你快看那人，你觉得他像仙人吗？他好像是从仙霞山方向走过来的，不会真的是仙人吧？”其中一个小孩吃惊地指着白雪茫茫一片的远方，惊讶地说道。
顺着田埂中间的小道一路向前走，江寒便来到了临仙村的村头门口，抬头望去正好看到村头的小饭馆。
“肯定不是！仙人怎么可能这么邋遢，我见过的仙人身上穿的可都是市面上看不到的绸缎织成的衣服。仙人身上的周围可全都是仙气缭绕的，可不会像这人是这一副乞丐的模样。”
年长的小孩可不服气，他断定仙人不会像江寒这么寒酸，随后继续指着江寒说道：“你们看这人，全身都是血迹，我猜他一定是从东边来的难民，逃难到这里的。”
其余的两个小孩望到江寒的着装，一时间觉得年长小孩说得很有道理，一边顶头一边的对江寒议论纷纷。
几日过后，江寒来到此处，望着饭馆。
吃饭？！
肚子倒是有些饿了，踏入纳元境，修道大多闭关辟谷，进食自然是很少，这倒有很多怀念。
村头饭馆的灶台上冒着滚滚白烟，江寒猜想饭馆的老板应该是在蒸米饭，望着滚滚飘来的白烟，江寒忍不住长吸一口。
“好久都没吃白米饭了，味道挺香，不如吃个便饭再继续赶路吧。”
这个决定不难决定，江寒抬起脚掌缓缓地朝着饭馆内走去。
摸了摸咕噜叫唤的肚子，江寒苦笑：“或许很久没吃过新鲜米饭，我这肚子也不争气了啊。”
“喂，哪里来的臭乞丐，没钱不能进饭馆吃饭！”年长的小孩气鼓鼓的吼道。
小孩的话语传进了江寒的耳里，顿时停下了脚步，江寒没有因为小孩骂他臭乞丐而生气。
他停下身子的原因是因为他被小孩的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困扰到了。
因他身上真的没钱！
他基本都在山上修炼，宗门打开之日也不会下山，身上自然拿不出凡间的钱财来。而这个时候在小孩的提醒下，江寒才想起，他身上一分一毫都没有。
身上唯一算得上钱的物品，想必也只有拿在手中用黑布紧紧包裹起来的寒山剑了。
苦笑一声，江寒只好作罢。
望到江寒的难堪，年长的小孩更加的得意了，他始终相信自己的推断——眼前的江寒一定不是仙人。
这一身破烂衣服与身上的一些血迹，无论如何可都算不得他心中的仙人形象。
双手抱在胸前，年长的小孩说道：“没钱，不准吃饭，除了一种人没钱也可以吃！”
江寒有些好奇，问道：“嗯？什么人没钱可以？”
小孩目带憧憬的朝着山那边指了指，“呐，当然是那山中的仙人啊！”
(本章完)
“这就是他，不是吗？”莫晓云心中暗自苦笑道。
是啊，他总是如此的随性，他的话也总是让人头大。可莫晓云或许并不明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与江寒臭味相投......
望着江寒，莫晓云微微一笑，笑得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是这一笑，掺杂着些许的色彩。别人不懂，可江寒却懂了。
“你走吧。”
江寒也随之微微一笑，说道：“好。”
莫晓云没有继续说话，他与江寒二人都知道，下山出了宗门何时又再能相见呢？今日定是风云之日，可莫晓云心中还是心存一些侥幸。
活着要有希望，不然会很绝望。
“那我走了。”
话说完了，再继续待下去会舍不得走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然没有什么后路可退。退不回的路，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谁也不知道明日的早晨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或许就在下一瞬，亦或许还在遥远的山的那头。或许，还在更远的地方。
与莫晓云道别，二人都没有说过多煽情的话语。也只是说着普通道别常用的“以后有缘再见”这样的客套说辞，可他二人都很清楚：以后真的还会有缘？
江寒给不了答案，莫晓云也给不了答案，这个问题也只能等到以后才能知道了。
昊然宗位于仙霞山上，仙霞山挺高，江寒花了一段时间才从山顶走到山脚。
迈下最后一块阶梯，回头望去，山峰顶上一片云海弥漫看不到山顶的尽头。
这一望，六年有余。
江寒缓缓转过身望着前方一片稻田，微风徐来后的稻田漾起淡淡地波纹。
发出一声长叹，叹息的味道有些不甘也有些释然。
今天有些奇怪，六月的天气却下了一场雪。
江寒抬起的脚掌缓缓的在道路上走着，轻轻的踩踏在落下的雪花上，雪花刚刚落地便化作一滩冰水融化了。
仙霞山下有一座百户人口的山村，村子里面的人们都知道仙霞山上有仙人。
很久远的时候，村里的老人就讲过山中有神仙，对仙人有很多的敬畏，便是希望临仙村的村民能够得到仙人的庇佑。
在那村头，有一座用草棚简易搭建起来的饭馆，饭馆外撑起一顶雨棚，底下几张桌子几根板凳，门口那还种了一棵不小桃花树。
六月，桃花未开，树上却挂满了白色的雪花。
小饭馆内清幽空荡，路过的路人赶路匆匆，而没有人想留在村门口的饭馆内歇脚。
饭馆的门口也只有结伴的小孩蹲在地上玩着雪花，满脸的泥土与笑容，三个小孩簇在一块相互取暖聊天。
头大脖子短的一个小孩，脸上被泥土弄得脏乱，他看起来比较年长一些，想必是这三位小孩当中的首领，亦或是“老大”。
小孩面色兴奋自豪地不停说着，其余的两位小孩则面露羡慕的神色望着小孩，时不时地问上几句。
“石头哥，你真的见过仙人？”
“当然见过，仙人块头和村里的李大哥差不了多少。”
“石头哥，上次不是说仙人都是三头六臂？怎么会和李大哥长得差不多，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村里的仙人可就多了。”另外一个小孩疑惑的问道。
“我当然没骗你，仙人当然是有三头六臂的，只不过他们没有展示仙法的时候和我们普通人一股模样。听说，当仙人施法的时候，身后就会出现三头六臂。”年长的小孩摸了摸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年长的小孩这么一说，另外两个认真聆听地的小孩顿时眼睛闪过一丝明亮，全都纷纷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三个小孩一副俨然大人交流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引得人们好笑。
“咦？！石头哥，你快看那人，你觉得他像仙人吗？他好像是从仙霞山方向走过来的，不会真的是仙人吧？”其中一个小孩吃惊地指着白雪茫茫一片的远方，惊讶地说道。
顺着田埂中间的小道一路向前走，江寒便来到了临仙村的村头门口，抬头望去正好看到村头的小饭馆。
“肯定不是！仙人怎么可能这么邋遢，我见过的仙人身上穿的可都是市面上看不到的绸缎织成的衣服。仙人身上的周围可全都是仙气缭绕的，可不会像这人是这一副乞丐的模样。”
年长的小孩可不服气，他断定仙人不会像江寒这么寒酸，随后继续指着江寒说道：“你们看这人，全身都是血迹，我猜他一定是从东边来的难民，逃难到这里的。”
其余的两个小孩望到江寒的着装，一时间觉得年长小孩说得很有道理，一边顶头一边的对江寒议论纷纷。
几日过后，江寒来到此处，望着饭馆。
吃饭？！
肚子倒是有些饿了，踏入纳元境，修道大多闭关辟谷，进食自然是很少，这倒有很多怀念。
村头饭馆的灶台上冒着滚滚白烟，江寒猜想饭馆的老板应该是在蒸米饭，望着滚滚飘来的白烟，江寒忍不住长吸一口。
“好久都没吃白米饭了，味道挺香，不如吃个便饭再继续赶路吧。”
这个决定不难决定，江寒抬起脚掌缓缓地朝着饭馆内走去。
摸了摸咕噜叫唤的肚子，江寒苦笑：“或许很久没吃过新鲜米饭，我这肚子也不争气了啊。”
“喂，哪里来的臭乞丐，没钱不能进饭馆吃饭！”年长的小孩气鼓鼓的吼道。
小孩的话语传进了江寒的耳里，顿时停下了脚步，江寒没有因为小孩骂他臭乞丐而生气。
他停下身子的原因是因为他被小孩的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困扰到了。
因他身上真的没钱！
他基本都在山上修炼，宗门打开之日也不会下山，身上自然拿不出凡间的钱财来。而这个时候在小孩的提醒下，江寒才想起，他身上一分一毫都没有。
身上唯一算得上钱的物品，想必也只有拿在手中用黑布紧紧包裹起来的寒山剑了。
苦笑一声，江寒只好作罢。
望到江寒的难堪，年长的小孩更加的得意了，他始终相信自己的推断——眼前的江寒一定不是仙人。
这一身破烂衣服与身上的一些血迹，无论如何可都算不得他心中的仙人形象。
双手抱在胸前，年长的小孩说道：“没钱，不准吃饭，除了一种人没钱也可以吃！”
江寒有些好奇，问道：“嗯？什么人没钱可以？”
小孩目带憧憬的朝着山那边指了指，“呐，当然是那山中的仙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