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巳时三刻，韩凌几人已到了驻地之外。
整个军营，他们只在这里看到了陈渡的甲士。
“很正常。陈渡还没能完全控制这些新兵，所以他必须用他带来的精骑看着他们。”不知道陈渡手里的精骑都是什么水准，如果都是张金吾那样的……韩凌觉得自己能打几百个。
前提是他得有匹马。
一想到马这事韩凌就觉得头疼，原本周铎是有马的，他的亲卫也都是骑兵，结果这小子不知道听了陈渡什么，领着人步行上山了。
“那我们，硬攻？”周铎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当然不行。”韩凌把目光投向营地之内，“军营内应该还有一个地方有陈渡的人。”
周铎反应了过来，“宋老将军！”
本该值守营门的张金吾看了看头上的两座箭塔，里面的人靠着栏杆，眼睛半睁不睁。张金吾撇了撇嘴，朝着山脚就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树荫下。
他就是一个兵油子，这么多年下来，在兵营里跟老兵拉帮结伙称兄道弟，跟周铎也有几分同帐的交情，后来就在新兵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嘛。他们这又不是女帝那边的，管得跟什么是的，听说连休假时候喝酒听曲逛窑子都要管，呸！那特么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张金吾惬意的往树上一靠，手往腰间一掏，掏出个小葫芦。弄到这点酒可不容易，他好说歹说都没成，还是趁那帮人都出去了才偷摸弄到点，还没尝到味呢。
还没等他把葫芦口拧开，他就感觉到腰间被一个尖锐的物体顶住了，韩凌握着长枪从树后走出，“张兄弟，别来无恙？”
张金吾第一反应是，韩凌来找他算总账了？
直到韩凌把他拽到树后，他看见周铎梅十清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已经是势不两立的局面了。
陈将军反了，而这些人明显不是他们一伙的，张金吾立马换了一张脸，“哎呦，这不是韩军候吗，小弟我这两天有事，都没恭喜军候高升，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韩凌也微笑着，把枪尖又贴近了几分，“你再喊这么大声，你怕是就要死了。”
张金吾一脸的不接，“军候这是哪里话，这是咱的营地，还能有啥不安全的？”
韩凌没时间跟他磨叽了，一枪戳在张金吾大腿上，直接透出一个血洞，“别废话了，现在军营里，守营的，巡营的，里面多少是新军，都交代清楚。”
张金吾不敢喊疼，强忍着压下眼中的恨意，“别，韩哥，我这就说。哪有啥巡营的啊，陈将军把人都带走了，这些新兵蛋子哪知道巡营啥的？守营的基本都是新军，真的。”
“看来你很懂我想知道什么。”韩凌目光浅淡，抬手又是一枪落在他另一条腿上，“但是，说话要说全啊？守营的都是新军？你还在这呢不是？”
张金吾这下也忍不住疼了，躺在地上抱着腿乱喊起来，直到韩凌的枪抵在他咽喉上，“我说！我说！宋将军那，还有粮草那，是我们守着的！”
“你们真的动了宋老将军！”周铎一下跳了出来，来之前韩凌让他不管怎样都别插手，他看着张金吾受折磨有点于心不忍，但，他们居然真的对宋老将军下手？
“没！没啊！老将军他活得好好的，我们就是，就，杀了他手下几个人……”
“很好。”周铎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看向韩凌，“我们去救宋老将军？”
“不。”韩凌一把拎起张金吾，“带我们去找医官，如果你不想流血流死的话。”
周铎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身后，梅十清还硬挺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什么，而岳流风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整个人被郭千牛掺着，连嘴唇上都没有血色了。
韩凌刚要拎着张金吾出去，脚上却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周铎，“沙场之上，只论生死。”
不管他们之前和你是什么关系，现在，都只论生死了。
还是有人犹豫不决，“周将军，他们真的……”
周铎长叹一口气，一拳砸在树上，“陈渡应该已经到婺州城了，如今，他们没有回头路了。”
林间一阵寂静。
韩凌挽了个枪花，从林间走了出去。等他离营门还有十步之时，箭塔上的岗哨才发现他。守卫军士连忙抄起弓箭，“站住！什么人！令牌呢！”
“令牌？”韩凌手腕一转，“接住了！”韩凌猛地一掷，一杆长枪朝着左边箭塔上射了过去，那箭塔有三人高，但这新军营地的守备都是临时搭的东西，大多粗制劣造，没什么防护，那军士直接被韩凌一枪钉死在箭塔上。右边的还没反应过来，但他用刚睁开的朦胧眼神看见了韩凌手里的……张金吾？军士心里一惊，手中已经抽出箭矢，箭还未射出，眼前却出现了一把短剑。
周铎带着众人上前，把两具尸体拖了下来，扔进附近空着的军帐，又把兵器交还韩凌。张金吾见死了人，不敢再耍滑，老老实实地跟韩凌指了医官所在。
医官是个白胡子老头，闭着眼躺在躺椅上哼着曲。看他这样子，估计外门调兵打仗他都察觉不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先试探一下。韩凌把短剑插回腰间，敛了神色，再抬头已是一脸悲痛，一个箭步冲进军帐，“郎中，郎中！”
那老先生吓了一跳，睁眼一看，韩凌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老先生，快过来看看，这箭，可能拔？”
岳流风被架了进来，老医官睁大眼睛一看，“这箭伤，怎么搞得！”.
“今日剿山匪，不幸中了箭矢。”
“山匪？啥山匪？”
韩凌：？
老医官已经晃晃悠悠地去后面拿药了，“我还琢磨这军营练兵咋能练出箭伤，原来是剿匪……那也不对啊，咋没听说过这周围哪有匪……”
这老先生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神情不似作伪，看来不是陈渡的人。“老先生，先别管这些，救人要紧！”
整个军营，他们只在这里看到了陈渡的甲士。
“很正常。陈渡还没能完全控制这些新兵，所以他必须用他带来的精骑看着他们。”不知道陈渡手里的精骑都是什么水准，如果都是张金吾那样的……韩凌觉得自己能打几百个。
前提是他得有匹马。
一想到马这事韩凌就觉得头疼，原本周铎是有马的，他的亲卫也都是骑兵，结果这小子不知道听了陈渡什么，领着人步行上山了。
“那我们，硬攻？”周铎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当然不行。”韩凌把目光投向营地之内，“军营内应该还有一个地方有陈渡的人。”
周铎反应了过来，“宋老将军！”
本该值守营门的张金吾看了看头上的两座箭塔，里面的人靠着栏杆，眼睛半睁不睁。张金吾撇了撇嘴，朝着山脚就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树荫下。
他就是一个兵油子，这么多年下来，在兵营里跟老兵拉帮结伙称兄道弟，跟周铎也有几分同帐的交情，后来就在新兵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嘛。他们这又不是女帝那边的，管得跟什么是的，听说连休假时候喝酒听曲逛窑子都要管，呸！那特么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张金吾惬意的往树上一靠，手往腰间一掏，掏出个小葫芦。弄到这点酒可不容易，他好说歹说都没成，还是趁那帮人都出去了才偷摸弄到点，还没尝到味呢。
还没等他把葫芦口拧开，他就感觉到腰间被一个尖锐的物体顶住了，韩凌握着长枪从树后走出，“张兄弟，别来无恙？”
张金吾第一反应是，韩凌来找他算总账了？
直到韩凌把他拽到树后，他看见周铎梅十清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已经是势不两立的局面了。
陈将军反了，而这些人明显不是他们一伙的，张金吾立马换了一张脸，“哎呦，这不是韩军候吗，小弟我这两天有事，都没恭喜军候高升，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韩凌也微笑着，把枪尖又贴近了几分，“你再喊这么大声，你怕是就要死了。”
张金吾一脸的不接，“军候这是哪里话，这是咱的营地，还能有啥不安全的？”
韩凌没时间跟他磨叽了，一枪戳在张金吾大腿上，直接透出一个血洞，“别废话了，现在军营里，守营的，巡营的，里面多少是新军，都交代清楚。”
张金吾不敢喊疼，强忍着压下眼中的恨意，“别，韩哥，我这就说。哪有啥巡营的啊，陈将军把人都带走了，这些新兵蛋子哪知道巡营啥的？守营的基本都是新军，真的。”
“看来你很懂我想知道什么。”韩凌目光浅淡，抬手又是一枪落在他另一条腿上，“但是，说话要说全啊？守营的都是新军？你还在这呢不是？”
张金吾这下也忍不住疼了，躺在地上抱着腿乱喊起来，直到韩凌的枪抵在他咽喉上，“我说！我说！宋将军那，还有粮草那，是我们守着的！”
“你们真的动了宋老将军！”周铎一下跳了出来，来之前韩凌让他不管怎样都别插手，他看着张金吾受折磨有点于心不忍，但，他们居然真的对宋老将军下手？
“没！没啊！老将军他活得好好的，我们就是，就，杀了他手下几个人……”
“很好。”周铎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看向韩凌，“我们去救宋老将军？”
“不。”韩凌一把拎起张金吾，“带我们去找医官，如果你不想流血流死的话。”
周铎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身后，梅十清还硬挺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什么，而岳流风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整个人被郭千牛掺着，连嘴唇上都没有血色了。
韩凌刚要拎着张金吾出去，脚上却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周铎，“沙场之上，只论生死。”
不管他们之前和你是什么关系，现在，都只论生死了。
还是有人犹豫不决，“周将军，他们真的……”
周铎长叹一口气，一拳砸在树上，“陈渡应该已经到婺州城了，如今，他们没有回头路了。”
林间一阵寂静。
韩凌挽了个枪花，从林间走了出去。等他离营门还有十步之时，箭塔上的岗哨才发现他。守卫军士连忙抄起弓箭，“站住！什么人！令牌呢！”
“令牌？”韩凌手腕一转，“接住了！”韩凌猛地一掷，一杆长枪朝着左边箭塔上射了过去，那箭塔有三人高，但这新军营地的守备都是临时搭的东西，大多粗制劣造，没什么防护，那军士直接被韩凌一枪钉死在箭塔上。右边的还没反应过来，但他用刚睁开的朦胧眼神看见了韩凌手里的……张金吾？军士心里一惊，手中已经抽出箭矢，箭还未射出，眼前却出现了一把短剑。
周铎带着众人上前，把两具尸体拖了下来，扔进附近空着的军帐，又把兵器交还韩凌。张金吾见死了人，不敢再耍滑，老老实实地跟韩凌指了医官所在。
医官是个白胡子老头，闭着眼躺在躺椅上哼着曲。看他这样子，估计外门调兵打仗他都察觉不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先试探一下。韩凌把短剑插回腰间，敛了神色，再抬头已是一脸悲痛，一个箭步冲进军帐，“郎中，郎中！”
那老先生吓了一跳，睁眼一看，韩凌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老先生，快过来看看，这箭，可能拔？”
岳流风被架了进来，老医官睁大眼睛一看，“这箭伤，怎么搞得！”.
“今日剿山匪，不幸中了箭矢。”
“山匪？啥山匪？”
韩凌：？
老医官已经晃晃悠悠地去后面拿药了，“我还琢磨这军营练兵咋能练出箭伤，原来是剿匪……那也不对啊，咋没听说过这周围哪有匪……”
这老先生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神情不似作伪，看来不是陈渡的人。“老先生，先别管这些，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