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避险
小左前往洛阳之事暂且不提，且说张小乙站在太平巢内思考着关于青木堂的事情。
自己这个不良人的身份对于偌大的青木堂来说不值一提，但有时候小人物也未必没有大能量。
少了一颗铁钉，掉了一块马蹄铁，折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小人物撬动风云的办法是什么？
前世的无数真实案例早就告诉了张小乙办法——借势！
当天中午，张小乙带着宣平坊的不良人们吃了顿羊汤，吃饱喝足后直接去了万年县县衙找不良帅郭子黔。
当郭子黔得知他们到来的目的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什么？你们要去敲登闻鼓？”郭子黔站在万年县县衙的后院，穿着一身士大夫的宽衣长袖，配合上粗鲁的外表，搞的不文不武。
“你们知道敲登闻鼓是什么罪名吗？别说是你们了，就算是我这个不良帅也会被牵连进去！”郭子黔气急败坏道。
唐朝风气开发，又逢盛世，所以敲击登闻鼓并不和宋明朝代一样，需要先打击鼓者三十廷杖，防止有人恶意诬告。
但张小乙他们和平民百姓又不同，他们身负朝廷官职，不采用向上级谏言的方式表达观点，那么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简单的说，就是他们破坏了官场上的潜规则，纵使不良人只能算是吏，而不能算是官。
其中牵连最大的，就是郭子黔这个顶头上司。
手下有了冤情不朝你这个顶头上司诉说，却去敲登闻鼓，显然你这个上司没有当好，最少也有个言路闭塞、处理不当的罪名。
因此郭子黔才会这么激动。
面对快要爆发的郭子黔，张小乙丝毫不惧，直接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淡淡道：“郭帅，这件事情兄弟们也是情非得已，昨日有贼人为了终止我们查案居然狠下杀手，兄弟们不敢再拖了，否则就是拿大家的小命在开玩笑！”
“等等，你在说什么？什么狠下杀手？”
郭子黔闻言一愣，他这个不良帅的消息明显没有“老鼠”们灵通，到现在还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张小乙耐住性子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实话实说，不过关键之处却用起了春秋笔法，一笔略过。
关于小左的帮派身份，他是只字未提，就连被袭击者也让他按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小左描述成了过来拜访无意中碰见刺杀，然后出手相助的朋友。
区区几个细节的改动，呈现出来的事件性质却完全不同。
在郭子黔听来，这就是一场针对张小乙等人有预谋的刺杀行动！
小小的不良人能得罪什么人，费如此手脚来刺杀他们？肯定还是关于宰相被刺案件的事！
郭子黔几乎立刻就将张小乙被刺的事情和宰相被刺案件扯上了关系。
他不安的踱了踱步，沉吟良久后，语气放缓：“小乙，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们冒了风险，但是登闻鼓一事非同小可，一旦敲响的话说不准还会惊动圣人，一旦上头怪罪下来我着实吃罪不起。”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郭某一定不会撒手不管，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敢对我不良人兄弟下手的，我一定将其挖出来碎尸万段！”郭子黔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张小乙知道这肯定只是郭子黔的安抚之言，为的就是让他们不要脑袋发热去敲什么登闻鼓，不过他本来的目的也并非如此，见郭子黔许下诺言，便借坡下驴，装作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勉强同意了下来。
接下来，他让孙头儿寸步不离的跟着郭子黔，美其名曰是保护“郭帅”的人身安全，实际上是要督促他实现诺言，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不良人跑到了皇城门口。
接下来的几天，他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所以要找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藏身，世界上还有比大唐皇城内更安全的地点吗？
“老鼠”们再神通广大，难道还能够跑到皇城内杀他？
要知道，“老鼠”说得好听是地下世界的王，说的难听点就是大唐阴暗水沟里最臭的那块烂泥，他们可没有胆子冲进皇城内杀人。
再说了，难道守备皇城的神策军是摆设？他们可是比右骁卫装备还要精良的存在！
唯一的问题就是皇城能让他进去吗？
张小乙对于这个问题早就有了准备。
一行人来到皇城城门前，守备城门的恰好是老熟人，上次正是这名叫做黄耀师的神策军都尉将他们一行人驱离了皇城。
黄耀师一见张小乙等人过来，他对于张小乙还有些影响，顿时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这不是上次灰溜溜跑回去的不良人么，怎么？莫非这次是在家里哭够了，所以又想过来找骂？”
张小乙没理会这个嘴臭的家伙，径直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绢，朗声道：“奉圣人命！”
黄耀师瞬间脸色一变，带着身后神策军军士干脆利落的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张小乙不是宣旨太监，没有权利宣读圣旨，但光是这卷圣旨本身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黄大人，你是否要看看这圣旨上的内容？”张小乙沉声道。
“不敢！若不是小人接旨，万万不敢窥视圣旨！”黄耀师颤声道。
他当然不敢，唐律中光是偷窥公文，便要处以戮刑，也就是戳瞎双眼，更何况是圣旨。
上一次，圣旨还被供奉在万年县县衙，张小乙口说无凭，黄耀师自然可以任意驱逐，但是现在圣旨当前，黄耀师就绝不敢放肆了。
否则就是对圣人的大不敬！
可以说，张小乙只要手持圣旨，便可以任意出入皇城内外，甚至连内城的守卫也不敢阻拦。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鲁莽，那么小命恐怕就不保了，圣旨岂是你用来耀武扬威的工具？
到时候惹恼了圣人，圣旨可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这一次张小乙如此大胆，一来是按照线索追查吏部，合情合理，圣人知道了多半不会追究；二来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如果不来皇城内躲着，天知道什么时候青木堂就反应过来，决定要追杀他，到时候小命玩完。
还不如搏上一搏！
自己这个不良人的身份对于偌大的青木堂来说不值一提，但有时候小人物也未必没有大能量。
少了一颗铁钉，掉了一块马蹄铁，折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小人物撬动风云的办法是什么？
前世的无数真实案例早就告诉了张小乙办法——借势！
当天中午，张小乙带着宣平坊的不良人们吃了顿羊汤，吃饱喝足后直接去了万年县县衙找不良帅郭子黔。
当郭子黔得知他们到来的目的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什么？你们要去敲登闻鼓？”郭子黔站在万年县县衙的后院，穿着一身士大夫的宽衣长袖，配合上粗鲁的外表，搞的不文不武。
“你们知道敲登闻鼓是什么罪名吗？别说是你们了，就算是我这个不良帅也会被牵连进去！”郭子黔气急败坏道。
唐朝风气开发，又逢盛世，所以敲击登闻鼓并不和宋明朝代一样，需要先打击鼓者三十廷杖，防止有人恶意诬告。
但张小乙他们和平民百姓又不同，他们身负朝廷官职，不采用向上级谏言的方式表达观点，那么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简单的说，就是他们破坏了官场上的潜规则，纵使不良人只能算是吏，而不能算是官。
其中牵连最大的，就是郭子黔这个顶头上司。
手下有了冤情不朝你这个顶头上司诉说，却去敲登闻鼓，显然你这个上司没有当好，最少也有个言路闭塞、处理不当的罪名。
因此郭子黔才会这么激动。
面对快要爆发的郭子黔，张小乙丝毫不惧，直接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淡淡道：“郭帅，这件事情兄弟们也是情非得已，昨日有贼人为了终止我们查案居然狠下杀手，兄弟们不敢再拖了，否则就是拿大家的小命在开玩笑！”
“等等，你在说什么？什么狠下杀手？”
郭子黔闻言一愣，他这个不良帅的消息明显没有“老鼠”们灵通，到现在还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张小乙耐住性子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实话实说，不过关键之处却用起了春秋笔法，一笔略过。
关于小左的帮派身份，他是只字未提，就连被袭击者也让他按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小左描述成了过来拜访无意中碰见刺杀，然后出手相助的朋友。
区区几个细节的改动，呈现出来的事件性质却完全不同。
在郭子黔听来，这就是一场针对张小乙等人有预谋的刺杀行动！
小小的不良人能得罪什么人，费如此手脚来刺杀他们？肯定还是关于宰相被刺案件的事！
郭子黔几乎立刻就将张小乙被刺的事情和宰相被刺案件扯上了关系。
他不安的踱了踱步，沉吟良久后，语气放缓：“小乙，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们冒了风险，但是登闻鼓一事非同小可，一旦敲响的话说不准还会惊动圣人，一旦上头怪罪下来我着实吃罪不起。”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郭某一定不会撒手不管，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敢对我不良人兄弟下手的，我一定将其挖出来碎尸万段！”郭子黔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张小乙知道这肯定只是郭子黔的安抚之言，为的就是让他们不要脑袋发热去敲什么登闻鼓，不过他本来的目的也并非如此，见郭子黔许下诺言，便借坡下驴，装作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勉强同意了下来。
接下来，他让孙头儿寸步不离的跟着郭子黔，美其名曰是保护“郭帅”的人身安全，实际上是要督促他实现诺言，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不良人跑到了皇城门口。
接下来的几天，他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所以要找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藏身，世界上还有比大唐皇城内更安全的地点吗？
“老鼠”们再神通广大，难道还能够跑到皇城内杀他？
要知道，“老鼠”说得好听是地下世界的王，说的难听点就是大唐阴暗水沟里最臭的那块烂泥，他们可没有胆子冲进皇城内杀人。
再说了，难道守备皇城的神策军是摆设？他们可是比右骁卫装备还要精良的存在！
唯一的问题就是皇城能让他进去吗？
张小乙对于这个问题早就有了准备。
一行人来到皇城城门前，守备城门的恰好是老熟人，上次正是这名叫做黄耀师的神策军都尉将他们一行人驱离了皇城。
黄耀师一见张小乙等人过来，他对于张小乙还有些影响，顿时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这不是上次灰溜溜跑回去的不良人么，怎么？莫非这次是在家里哭够了，所以又想过来找骂？”
张小乙没理会这个嘴臭的家伙，径直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绢，朗声道：“奉圣人命！”
黄耀师瞬间脸色一变，带着身后神策军军士干脆利落的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张小乙不是宣旨太监，没有权利宣读圣旨，但光是这卷圣旨本身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黄大人，你是否要看看这圣旨上的内容？”张小乙沉声道。
“不敢！若不是小人接旨，万万不敢窥视圣旨！”黄耀师颤声道。
他当然不敢，唐律中光是偷窥公文，便要处以戮刑，也就是戳瞎双眼，更何况是圣旨。
上一次，圣旨还被供奉在万年县县衙，张小乙口说无凭，黄耀师自然可以任意驱逐，但是现在圣旨当前，黄耀师就绝不敢放肆了。
否则就是对圣人的大不敬！
可以说，张小乙只要手持圣旨，便可以任意出入皇城内外，甚至连内城的守卫也不敢阻拦。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鲁莽，那么小命恐怕就不保了，圣旨岂是你用来耀武扬威的工具？
到时候惹恼了圣人，圣旨可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这一次张小乙如此大胆，一来是按照线索追查吏部，合情合理，圣人知道了多半不会追究；二来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如果不来皇城内躲着，天知道什么时候青木堂就反应过来，决定要追杀他，到时候小命玩完。
还不如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