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冲突
不过张小乙并没有立刻询问，毕竟两人还属于陌生人，询问家世未免有些交浅言深。
回到宰相被刺案上来，由于弩箭证物的存在，所以张小乙提议先去弩坊署。
徐怀玉没说什么，直接将一众不良人全都带到了军器监的右侧院落。
“这里是军器监存放案牍资料的地方，分门别类，不过因为人手不足的情况，所以很多资料都堆砌在一起。”徐怀玉指着院落解释道。
张小乙站在院落中环视周围，发现整个院落只有两名兵丁把守在院门处，而其他再无一人。
整个院落显得格外幽静，特别是院落中的两颗大槐树，枝繁叶茂，将大半个院落都遮蔽了起来。
除此之外，最吸人眼球的就是院落中的建筑，这座建筑并非是唐朝常见的木质结构建筑，而是用一种灰白色的石头搭建而成。
“这好像是座石屋。”张小乙扬眉道。
“里面存放的资料实在是太过重要，为了避免失火，所以特意找来蛮夷工匠，搭建的石头建筑，虽然不如我大唐的木质房屋舒适……”徐怀玉笑着解释。
张小乙点点头，迈步就想进入石屋当中查找资料。
但是徐怀玉却突然一个健步拦在了张小乙的身前：“且慢，你们不能进去！”
张小乙一愣，随即侧过耳朵，指着自己的耳朵说道：“圣人有令，凡阻挠不良人办案者处极刑，徐典事你刚刚的话语我没听清楚，烦劳你再说一遍！”
徐怀玉面不改色，淡淡笑道：“圣人御令，我军器监自然遵从，但是军器监机密众多，张副尉也不想担上一个泄密的嫌疑罢！”
“你什么意思？”张小乙心里暗感不妙，郭子黔出于明哲保身的原因，所以今天并没有随着十二名不良人来军器监搜检，而不良人身份地位低微，要是徐怀玉硬是耍赖，恐怕还真没办法镇住他。
“我只是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诸位不用担责，又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徐怀玉说道：“不若这样，你们不良人要看什么资料，我亲自进去拿出来给你们看，保证是我军器监相关的所有资料，这样一来你们能够查案，又减少了泄密的风险，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小乙没吭声，他知道徐怀玉提出的要求看似合理，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
谁能保证他拿出来的资料有没有经过甄别？
谁能保证他不会有意误导？
不怕一个八品典事在里面搅风搅雨，就怕他的身后有人指使，一环套一环，让不良人顶雷！
“如果我不同意呢？”张小乙眯着眼，缓缓道。
“张副尉基于什么立场不同意？据我所知，您和其他不良人并没有从属关系，也就是说，你只能和他们协商，并没有领导之能，其实徐某完全可以不和你们解释，你们也压根没有任何办法！”徐怀玉见张小乙不同意，顿时强硬起来。
张小乙呵呵一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孙头儿和其他不良人见状都惊异起来，这事情还没干就走了？
“小乙，你干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孙头儿一把抓住了张小乙。
“孙头儿，你还没看清楚吗？军器监完全就是在故意阻挠我们查案，出的什么狗屁主意，把满朝文武当傻子耍呢？今天我还就不查了，我倒要看看上面追究下来，是我们不良人扛，还是某些人扛！”
张小乙面带冷笑，故意将这段话大声喊了出来，并且同时朝着孙头儿挤了挤眼。
孙头儿一愣，良好的默契瞬间让他反应过来，立刻也开始架秧子：“小乙你说的也有道理，哥儿几个，咱们几天就不查了，反正不是我们的问题，谁让军器监有人故意阻挠调查呢！”
“对，现在这种情况，谁查谁就是孙子！”常二狗惹祸不嫌事儿大的说道。
剩下的不良人被一鼓动，顿时也熄了调查的心思，跟在张小乙身后往外走。
这下子，徐怀玉扛不住了，风度顿时荡然无存，拦在张小乙面前，铁青着脸道：“张副尉，你把话说清楚，谁阻挠办案了？我只是好心好意给你们提出建议，这件事情就算是打官司到圣人面前，我也不怕！”
还是太年轻啊！
张小乙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徐……典事，你以为你是谁？八品典事想要面圣？别闹了，只要我们回去将事情一呈奏，连询问都不会有人询问，立刻就会把你逮起来，不因为你做错了，而是圣人要向百官证明自己的态度！”
“不论个人、团体、国家做什么事都是利益驱动，没有利益就没有动力，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管你是否冤屈，这就是现实！”
“我不管你做出这一番举动，究竟是有人指使，亦或是你真的好心建议，现在我只有一个建议，老老实实给我们做向导，不然我们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话说完，徐怀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还是不甘不愿的打开了资料室的房门，然后失魂落魄的站在门旁，低头呐呐不语。
张小乙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刚刚一番利益驱动论这个小年轻内心受到了暴击，不过他可不会现在去安慰他，人总要自己学着成长才对。
走进资料室，顿时一股浓郁的霉味就迎面扑来，张小乙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就憋住了呼吸，打量起屋内环境。
屋内比徐怀玉所说的还要严重，石屋确实是防止了火灾发生的可能性，同时也遮蔽了绝大多数的阳光，导致石屋内格外黑暗潮湿。
张小乙甚至还能够看到角落里，有一簇簇颜色斑斓的蘑菇冒出头来。
至于那些军器监的资料，大部分都用布兜罩住，而布兜上的灰尘几乎能够用手直接抓起来一把。
张小乙随意掀开一个布兜，下面的资料居然并非是竹纸，而是老旧的竹简，因为年代实在是太过久远，那些串竹简的绳子早已腐烂，竹简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
见状，张小乙揉了揉眉心，知道光靠不良人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处理了。
不良人中的识字率比平民高一些，但不代表他们能够处理这么多繁杂的文书，与之相比，他们更擅长舞刀弄枪。
回到宰相被刺案上来，由于弩箭证物的存在，所以张小乙提议先去弩坊署。
徐怀玉没说什么，直接将一众不良人全都带到了军器监的右侧院落。
“这里是军器监存放案牍资料的地方，分门别类，不过因为人手不足的情况，所以很多资料都堆砌在一起。”徐怀玉指着院落解释道。
张小乙站在院落中环视周围，发现整个院落只有两名兵丁把守在院门处，而其他再无一人。
整个院落显得格外幽静，特别是院落中的两颗大槐树，枝繁叶茂，将大半个院落都遮蔽了起来。
除此之外，最吸人眼球的就是院落中的建筑，这座建筑并非是唐朝常见的木质结构建筑，而是用一种灰白色的石头搭建而成。
“这好像是座石屋。”张小乙扬眉道。
“里面存放的资料实在是太过重要，为了避免失火，所以特意找来蛮夷工匠，搭建的石头建筑，虽然不如我大唐的木质房屋舒适……”徐怀玉笑着解释。
张小乙点点头，迈步就想进入石屋当中查找资料。
但是徐怀玉却突然一个健步拦在了张小乙的身前：“且慢，你们不能进去！”
张小乙一愣，随即侧过耳朵，指着自己的耳朵说道：“圣人有令，凡阻挠不良人办案者处极刑，徐典事你刚刚的话语我没听清楚，烦劳你再说一遍！”
徐怀玉面不改色，淡淡笑道：“圣人御令，我军器监自然遵从，但是军器监机密众多，张副尉也不想担上一个泄密的嫌疑罢！”
“你什么意思？”张小乙心里暗感不妙，郭子黔出于明哲保身的原因，所以今天并没有随着十二名不良人来军器监搜检，而不良人身份地位低微，要是徐怀玉硬是耍赖，恐怕还真没办法镇住他。
“我只是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诸位不用担责，又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徐怀玉说道：“不若这样，你们不良人要看什么资料，我亲自进去拿出来给你们看，保证是我军器监相关的所有资料，这样一来你们能够查案，又减少了泄密的风险，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小乙没吭声，他知道徐怀玉提出的要求看似合理，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
谁能保证他拿出来的资料有没有经过甄别？
谁能保证他不会有意误导？
不怕一个八品典事在里面搅风搅雨，就怕他的身后有人指使，一环套一环，让不良人顶雷！
“如果我不同意呢？”张小乙眯着眼，缓缓道。
“张副尉基于什么立场不同意？据我所知，您和其他不良人并没有从属关系，也就是说，你只能和他们协商，并没有领导之能，其实徐某完全可以不和你们解释，你们也压根没有任何办法！”徐怀玉见张小乙不同意，顿时强硬起来。
张小乙呵呵一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孙头儿和其他不良人见状都惊异起来，这事情还没干就走了？
“小乙，你干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孙头儿一把抓住了张小乙。
“孙头儿，你还没看清楚吗？军器监完全就是在故意阻挠我们查案，出的什么狗屁主意，把满朝文武当傻子耍呢？今天我还就不查了，我倒要看看上面追究下来，是我们不良人扛，还是某些人扛！”
张小乙面带冷笑，故意将这段话大声喊了出来，并且同时朝着孙头儿挤了挤眼。
孙头儿一愣，良好的默契瞬间让他反应过来，立刻也开始架秧子：“小乙你说的也有道理，哥儿几个，咱们几天就不查了，反正不是我们的问题，谁让军器监有人故意阻挠调查呢！”
“对，现在这种情况，谁查谁就是孙子！”常二狗惹祸不嫌事儿大的说道。
剩下的不良人被一鼓动，顿时也熄了调查的心思，跟在张小乙身后往外走。
这下子，徐怀玉扛不住了，风度顿时荡然无存，拦在张小乙面前，铁青着脸道：“张副尉，你把话说清楚，谁阻挠办案了？我只是好心好意给你们提出建议，这件事情就算是打官司到圣人面前，我也不怕！”
还是太年轻啊！
张小乙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徐……典事，你以为你是谁？八品典事想要面圣？别闹了，只要我们回去将事情一呈奏，连询问都不会有人询问，立刻就会把你逮起来，不因为你做错了，而是圣人要向百官证明自己的态度！”
“不论个人、团体、国家做什么事都是利益驱动，没有利益就没有动力，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管你是否冤屈，这就是现实！”
“我不管你做出这一番举动，究竟是有人指使，亦或是你真的好心建议，现在我只有一个建议，老老实实给我们做向导，不然我们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话说完，徐怀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还是不甘不愿的打开了资料室的房门，然后失魂落魄的站在门旁，低头呐呐不语。
张小乙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刚刚一番利益驱动论这个小年轻内心受到了暴击，不过他可不会现在去安慰他，人总要自己学着成长才对。
走进资料室，顿时一股浓郁的霉味就迎面扑来，张小乙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就憋住了呼吸，打量起屋内环境。
屋内比徐怀玉所说的还要严重，石屋确实是防止了火灾发生的可能性，同时也遮蔽了绝大多数的阳光，导致石屋内格外黑暗潮湿。
张小乙甚至还能够看到角落里，有一簇簇颜色斑斓的蘑菇冒出头来。
至于那些军器监的资料，大部分都用布兜罩住，而布兜上的灰尘几乎能够用手直接抓起来一把。
张小乙随意掀开一个布兜，下面的资料居然并非是竹纸，而是老旧的竹简，因为年代实在是太过久远，那些串竹简的绳子早已腐烂，竹简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
见状，张小乙揉了揉眉心，知道光靠不良人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处理了。
不良人中的识字率比平民高一些，但不代表他们能够处理这么多繁杂的文书，与之相比，他们更擅长舞刀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