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师
常二狗面对疑问，却笑嘻嘻道：“这里确实是私庙不错，但却不是什么贵族的私庙，它的主人就是嵇阚大师。”
“嵇阚？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长安第一美男子？”孙头儿顿时惊异的叫了起来。
张小乙在旁边听的莫名其妙，老匠人、大师、私庙、美男子，这些词汇居然会用来形容同一个人？
这也太矛盾了罢！
“贫僧已年过知命，再也当不起长安第一美男子的称呼了！”突然私庙大门嘎吱一声打开，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僧衣的佛门受戒僧走出门外。
什么叫龙章凤姿？什么叫爽朗清举？
张小乙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男人居然会如此好看，虽然岁月已经在他身上刻下了难以消除的痕迹，但是他的气质和外貌却没有因此受损，反而如同一坛老酒，越发香醇起来。
“谁要是说你不是长安第一美男子，那恐怕就是真眼瞎了！”常二狗凑过去，讨好的朝白衣僧人笑了笑，之后才朝张小乙和孙头儿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刚刚提及的嵇阚大师。”
“这两位是我在不良人中的兄弟，张小乙和孙头儿。”
“见过两位施主，小僧嵇阚不敢妄称大师，既然都是二狗的朋友，那也不是外人，还请庙中一叙。”嵇阚大师微微一笑，潇洒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带着三人入了长清寺。
长清寺内并不大，只有一个前院和后堂。
前院没有花草，全是些蔬果，而后堂则是一个小小的佛堂，里面供奉着药王佛的佛像。
嵇阚大师带着三人上了一炷香后，便从佛堂内退了出来，在前院的石桌石凳落座。
“说罢，这一次又要让我帮什么忙？”嵇阚大师点燃一根蜡烛，并且奉上几碗清水后，才朝常二狗笑道。
常二狗尴尬的挠了挠头，没好气道：“大师你说的什么话，搞得我好像只在有事的时候来看你一样。”
“哦……这么说今天没事？”嵇阚大师笑眯眯道。
“这……”常二狗臊红了脸。
张小乙见状，便知道嵇阚大师在逗常二狗，便插了一句：“嵇阚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猜得半点不错，我们这一次来确实是有要事，只不过不是二狗兄有事，而是我！我想请大师帮忙看看这根弩箭。”
说罢，张小乙从怀中取出弩箭，放在了石桌上。
嵇阚大师看到弩箭眉头微皱，先念了一声佛号，这才缓缓将弩箭拿在手中仔细观瞧。
打量不过片刻，嵇阚大师便“咦”了一声。
“奇怪，你们这弩箭是从哪里得到的？”
“一起命案的现场，”张小乙回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追问道：“您可是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不对劲倒是谈不上，只是这弩箭的制作工艺和原材料不符。”嵇阚大师坦坦荡荡，毫无隐瞒。
一句话说完，张小乙三人都兴奋起来了。
果然是有猫腻！
“嵇阚大师，还请您指教。”张小乙按捺住激动。
“不过是些粗浅意见，谈不上指教，你们看这弩箭箭头。”嵇阚大师倒持弩箭，将箭尖朝上，示意所有人注意。
箭尖在蜡烛火光映照下，反射着一种暗沉的冷光。
张小乙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等嵇阚大师进行解释。
嵇阚大师见三人都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摇了摇头，解说道：“你们看这箭尖，制造工艺娴熟，显然是军器监中铁匠好手打造而成，但是这箭尖材料却不是军器监的供应！”
说罢，嵇阚大师显然知道三人都不懂其中的区别，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们可能不知，军器监的金属材料全部都是有专门的地方进行冶炼，其中对于铁矿的熔炼技术相比民间来说高出何止一筹！”
“这也是为什么军制的武器铠甲都比民间自己打造的，质量要强上许多的原因！”
“你们这根弩箭，箭尖用的是民间劣质铁矿的材料，但是锻造手法却又是军器监的专业手法，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嵇阚大师将弩箭重新放在桌上，略带遗憾道：“我也只能看出这些，其他的就不是我的专业领域了。”
“不不不，您已经帮了很大忙，真是太过感谢！”张小乙连忙道谢，刚刚嵇阚大师所说的东西，已经让他找到了一条思路。
嵇阚大师施了一礼，返身回了佛堂，给三人交流的空间。
“二狗，这位嵇阚大师什么情况？他说的话可信吗？”张小乙见嵇阚大师离开，立刻开口询问道。
常二狗简单介绍了一下嵇阚大师的情况。
原来，这位嵇阚大师在年轻的时候风流潇洒，乃是平康坊的常客，出手豪爽又为人任侠，再加上天给的一副好皮囊，所以闯出了“长安第一美男子”的雅号。
后来他家道中落，机缘巧合下成为了军器监的一名八品小官，主管的就是整理和汇总军械的制造资料，久而久之，他对军械制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凭借天赋成为了军器监中的铁匠大师。
再然后，他被派去宣州戎器作坊待了两年，没想到回来后却一反之前对军械制造的兴趣，很快就从军器监辞官，然后在长安安业坊建了一座私庙，过起了青灯古佛的日子。
听完常二狗的描述，张小乙若有所思道：“看起来，这位嵇阚大师人生转折点就是在宣州戎器作坊里待的那两年，你没有查查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了吗？”
“宣州戎器作坊保密程度极高，别说我只是不良人，就算是大理寺在没有兵部文书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去主动调查。”常二狗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他对嵇阚大师有着不浅的感情。
“行！只要确定嵇阚大师眼力没问题，那其他事情是你们的私事，我就不插手了。”
张小乙摆摆手，脸色一肃，郑重道：“现在我提议去查军器监，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嵇阚？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长安第一美男子？”孙头儿顿时惊异的叫了起来。
张小乙在旁边听的莫名其妙，老匠人、大师、私庙、美男子，这些词汇居然会用来形容同一个人？
这也太矛盾了罢！
“贫僧已年过知命，再也当不起长安第一美男子的称呼了！”突然私庙大门嘎吱一声打开，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僧衣的佛门受戒僧走出门外。
什么叫龙章凤姿？什么叫爽朗清举？
张小乙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男人居然会如此好看，虽然岁月已经在他身上刻下了难以消除的痕迹，但是他的气质和外貌却没有因此受损，反而如同一坛老酒，越发香醇起来。
“谁要是说你不是长安第一美男子，那恐怕就是真眼瞎了！”常二狗凑过去，讨好的朝白衣僧人笑了笑，之后才朝张小乙和孙头儿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刚刚提及的嵇阚大师。”
“这两位是我在不良人中的兄弟，张小乙和孙头儿。”
“见过两位施主，小僧嵇阚不敢妄称大师，既然都是二狗的朋友，那也不是外人，还请庙中一叙。”嵇阚大师微微一笑，潇洒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带着三人入了长清寺。
长清寺内并不大，只有一个前院和后堂。
前院没有花草，全是些蔬果，而后堂则是一个小小的佛堂，里面供奉着药王佛的佛像。
嵇阚大师带着三人上了一炷香后，便从佛堂内退了出来，在前院的石桌石凳落座。
“说罢，这一次又要让我帮什么忙？”嵇阚大师点燃一根蜡烛，并且奉上几碗清水后，才朝常二狗笑道。
常二狗尴尬的挠了挠头，没好气道：“大师你说的什么话，搞得我好像只在有事的时候来看你一样。”
“哦……这么说今天没事？”嵇阚大师笑眯眯道。
“这……”常二狗臊红了脸。
张小乙见状，便知道嵇阚大师在逗常二狗，便插了一句：“嵇阚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猜得半点不错，我们这一次来确实是有要事，只不过不是二狗兄有事，而是我！我想请大师帮忙看看这根弩箭。”
说罢，张小乙从怀中取出弩箭，放在了石桌上。
嵇阚大师看到弩箭眉头微皱，先念了一声佛号，这才缓缓将弩箭拿在手中仔细观瞧。
打量不过片刻，嵇阚大师便“咦”了一声。
“奇怪，你们这弩箭是从哪里得到的？”
“一起命案的现场，”张小乙回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追问道：“您可是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不对劲倒是谈不上，只是这弩箭的制作工艺和原材料不符。”嵇阚大师坦坦荡荡，毫无隐瞒。
一句话说完，张小乙三人都兴奋起来了。
果然是有猫腻！
“嵇阚大师，还请您指教。”张小乙按捺住激动。
“不过是些粗浅意见，谈不上指教，你们看这弩箭箭头。”嵇阚大师倒持弩箭，将箭尖朝上，示意所有人注意。
箭尖在蜡烛火光映照下，反射着一种暗沉的冷光。
张小乙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等嵇阚大师进行解释。
嵇阚大师见三人都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摇了摇头，解说道：“你们看这箭尖，制造工艺娴熟，显然是军器监中铁匠好手打造而成，但是这箭尖材料却不是军器监的供应！”
说罢，嵇阚大师显然知道三人都不懂其中的区别，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们可能不知，军器监的金属材料全部都是有专门的地方进行冶炼，其中对于铁矿的熔炼技术相比民间来说高出何止一筹！”
“这也是为什么军制的武器铠甲都比民间自己打造的，质量要强上许多的原因！”
“你们这根弩箭，箭尖用的是民间劣质铁矿的材料，但是锻造手法却又是军器监的专业手法，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嵇阚大师将弩箭重新放在桌上，略带遗憾道：“我也只能看出这些，其他的就不是我的专业领域了。”
“不不不，您已经帮了很大忙，真是太过感谢！”张小乙连忙道谢，刚刚嵇阚大师所说的东西，已经让他找到了一条思路。
嵇阚大师施了一礼，返身回了佛堂，给三人交流的空间。
“二狗，这位嵇阚大师什么情况？他说的话可信吗？”张小乙见嵇阚大师离开，立刻开口询问道。
常二狗简单介绍了一下嵇阚大师的情况。
原来，这位嵇阚大师在年轻的时候风流潇洒，乃是平康坊的常客，出手豪爽又为人任侠，再加上天给的一副好皮囊，所以闯出了“长安第一美男子”的雅号。
后来他家道中落，机缘巧合下成为了军器监的一名八品小官，主管的就是整理和汇总军械的制造资料，久而久之，他对军械制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凭借天赋成为了军器监中的铁匠大师。
再然后，他被派去宣州戎器作坊待了两年，没想到回来后却一反之前对军械制造的兴趣，很快就从军器监辞官，然后在长安安业坊建了一座私庙，过起了青灯古佛的日子。
听完常二狗的描述，张小乙若有所思道：“看起来，这位嵇阚大师人生转折点就是在宣州戎器作坊里待的那两年，你没有查查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了吗？”
“宣州戎器作坊保密程度极高，别说我只是不良人，就算是大理寺在没有兵部文书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去主动调查。”常二狗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他对嵇阚大师有着不浅的感情。
“行！只要确定嵇阚大师眼力没问题，那其他事情是你们的私事，我就不插手了。”
张小乙摆摆手，脸色一肃，郑重道：“现在我提议去查军器监，你们谁赞同，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