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伤亡
火灾对于起火原因的证据损毁非常严重，大部分的火灾现场几乎都是被烧成了一片断壁残垣。
“崔宅”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除了最外围的一圈围墙，房屋主体几乎都被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焦黑的不明物乱七八糟倒在地上。
张小乙进入“崔宅”，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火油味道，心里立马明白，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
从这个时代的现场勘验技术来讲，火灾现场是完全没有办法进行线索调查的，因为火焰将会吞噬一切证物。
但在张小乙的眼中，火灾现场取证只是艰难，还没有到无计可施的地步。
火灾现场想要寻找线索，不能纠结在小处，而是宏观来看。
张小乙眯眼打量着这篇断壁残垣，很快就通过物品燃烧倒塌的方向找到了起火点。
起火点不在屋外，而是在崔宅内宅中的一个房间。
至于那两具烧焦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安置，被人用白布蒙上搬到了一边。
张小乙掀开白布，发现两者确实是已经烧成了焦炭，血肉化为坚硬的黑色碳化物，压根看不见任何的容貌特征。
不过，根据张小乙的记忆，这两具尸体和李三、赵二的体型都相差仿佛，莫非真是两人死了？
张小乙下意识的捏了捏眉心，伸手将一个看守火灾现场的不良人叫了过来。
“小乙哥，你叫我？”这是个还很年轻的小年轻，身上洋溢着一种叫做朝气的东西，让人一看就觉得活力四射。
他叫罗阳，刚加入不良人两个月的时间，属于绝对的新人。
恰好这段时间又是张小乙在不良人内部发光发热，打出名声的时候，无可避免的，罗阳就成了张小乙的小迷弟。
看着罗阳脸上灿烂的笑容，张小乙心中微暖，冲他点点头：“罗阳，这两具尸体是从哪个位置找到的？仵作进行过尸检没有？”
罗阳挠挠头，回忆了一下，这才指了指火灾现场的中心位置：“是从那里搬过来的，至于仵作还没到，估计也快了。”
张小乙闻言眉头微皱，那个位置正是他估算的起火点。
有人潜入“崔宅”后杀了李三和赵二，然后就地纵火消灭物证？
这个推论可以说得通，但是张小乙隐隐觉得不对，事实或许并非是这样……
张小乙正在心中不断推算案情时，旁边的罗阳突然惊叫了起来。
“谁！站住！”
张小乙扭头一看，正看到在自己背后方向的“崔宅”围墙墙头上有个黑影一闪而逝。
还没等他说话，第一时间发现有人窥视的罗阳已经扶着短刀冲了过去。
“小心……”
张小乙脚下一使劲，也追了上去，但是毕竟慢了片刻，和罗阳差了大概三四米的距离，眼看着罗阳追到了围墙地下，张小乙忍不住开口提醒。
罗阳充耳不闻，纵身一跃扒在墙头，就要直接翻过围墙追击。
从张小乙的视角中，可以明显看到罗阳的身体一僵，随即整个人瘫软无力的从墙头滑落下来，一股血泉从他脖颈上喷溅而出！
“罗阳！”
张小乙惊怒交加，三两步赶到罗阳的身旁。
罗阳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只见他的脖颈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要钱般从中汹涌而出。
张小乙一把按住了罗阳的伤口，但是却徒劳的发现鲜血从指尖渗出。
“孙头儿！孙头儿！出事了……”
张小乙嘶声裂肺的叫喊着。
“别喊了，张小乙！”突然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围墙对面传来。
“王八蛋！我杀了你！”张小乙刚想抽刀，却发现手一离开罗阳的脖颈，鲜血便流的更快了，只能重新按住伤口，咬着牙朝围墙吼道。
“这只是给你个见面礼，记住牵鸿德，记住被刺案，记住大理寺证物房的弩箭，最后……记住你的职责！”沙哑低沉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远处。
片刻之后，孙头儿带着不良人匆匆赶来，却只看见了张小乙和倒在血泊之中的罗阳。
看到孙头儿，张小乙咬牙道：“快找医师！还有，刚刚凶犯翻过围墙往西跑了，我只看到一个黑影，追！一定要把这个王八蛋追回来！”
孙头儿安排人手急追而去，然后自己走到罗阳的旁边，按在罗阳的脉搏上片刻，摇了摇头：“小乙松手吧，没用了。”
“不可能，我一直按着他的大动脉，出血量可以控制的！”张小乙红着眼睛吼道。
“没用的，他已经死了，被人一刀抹脖，别说一时半会儿医生赶不过来，就算是赶过来也救不活他。”孙头儿叹了口气。
“该死！”
张小乙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土地上，火灾现场的木刺、碎石将他的手割的鲜血淋漓也恍然不觉。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认识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迅速凋零。
以前，张小乙觉得自己见过了那么多的刑事案件，总以为自己已经锻炼出了足够强大的心脏和神经。
没想到，真正面对熟人死亡时，会有这么难受……
“小乙，罗阳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犯，你和我说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孙头儿闷声闷气的说道。
抓住凶犯！
张小乙猛然抬起头，眼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满腔怒火全部熄灭，保证自己的神经处于冷静的状态，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犯错。
“罗阳发现了一个偷窥者……”张小乙尽可能的还原当时的场景：“……他爬上围墙，想要追击凶犯，没想到凶犯居然狡猾的并没有立马逃离，而是躲在围墙的另外一侧，罗阳刚爬上去就挨了一刀！”
说到这里，张小乙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当时如果不是罗阳抢先一步，那么挨这一刀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同时，他更为凶犯的狡猾和凶恶而感到惊惧，这得有一个什么样的大心脏，在面对抓捕自己的不良人时，他还能如此奸猾的布下陷阱？
但凡有半点差池，张小乙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跑不了。
这种人简直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崔宅”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除了最外围的一圈围墙，房屋主体几乎都被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焦黑的不明物乱七八糟倒在地上。
张小乙进入“崔宅”，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火油味道，心里立马明白，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
从这个时代的现场勘验技术来讲，火灾现场是完全没有办法进行线索调查的，因为火焰将会吞噬一切证物。
但在张小乙的眼中，火灾现场取证只是艰难，还没有到无计可施的地步。
火灾现场想要寻找线索，不能纠结在小处，而是宏观来看。
张小乙眯眼打量着这篇断壁残垣，很快就通过物品燃烧倒塌的方向找到了起火点。
起火点不在屋外，而是在崔宅内宅中的一个房间。
至于那两具烧焦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安置，被人用白布蒙上搬到了一边。
张小乙掀开白布，发现两者确实是已经烧成了焦炭，血肉化为坚硬的黑色碳化物，压根看不见任何的容貌特征。
不过，根据张小乙的记忆，这两具尸体和李三、赵二的体型都相差仿佛，莫非真是两人死了？
张小乙下意识的捏了捏眉心，伸手将一个看守火灾现场的不良人叫了过来。
“小乙哥，你叫我？”这是个还很年轻的小年轻，身上洋溢着一种叫做朝气的东西，让人一看就觉得活力四射。
他叫罗阳，刚加入不良人两个月的时间，属于绝对的新人。
恰好这段时间又是张小乙在不良人内部发光发热，打出名声的时候，无可避免的，罗阳就成了张小乙的小迷弟。
看着罗阳脸上灿烂的笑容，张小乙心中微暖，冲他点点头：“罗阳，这两具尸体是从哪个位置找到的？仵作进行过尸检没有？”
罗阳挠挠头，回忆了一下，这才指了指火灾现场的中心位置：“是从那里搬过来的，至于仵作还没到，估计也快了。”
张小乙闻言眉头微皱，那个位置正是他估算的起火点。
有人潜入“崔宅”后杀了李三和赵二，然后就地纵火消灭物证？
这个推论可以说得通，但是张小乙隐隐觉得不对，事实或许并非是这样……
张小乙正在心中不断推算案情时，旁边的罗阳突然惊叫了起来。
“谁！站住！”
张小乙扭头一看，正看到在自己背后方向的“崔宅”围墙墙头上有个黑影一闪而逝。
还没等他说话，第一时间发现有人窥视的罗阳已经扶着短刀冲了过去。
“小心……”
张小乙脚下一使劲，也追了上去，但是毕竟慢了片刻，和罗阳差了大概三四米的距离，眼看着罗阳追到了围墙地下，张小乙忍不住开口提醒。
罗阳充耳不闻，纵身一跃扒在墙头，就要直接翻过围墙追击。
从张小乙的视角中，可以明显看到罗阳的身体一僵，随即整个人瘫软无力的从墙头滑落下来，一股血泉从他脖颈上喷溅而出！
“罗阳！”
张小乙惊怒交加，三两步赶到罗阳的身旁。
罗阳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只见他的脖颈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要钱般从中汹涌而出。
张小乙一把按住了罗阳的伤口，但是却徒劳的发现鲜血从指尖渗出。
“孙头儿！孙头儿！出事了……”
张小乙嘶声裂肺的叫喊着。
“别喊了，张小乙！”突然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围墙对面传来。
“王八蛋！我杀了你！”张小乙刚想抽刀，却发现手一离开罗阳的脖颈，鲜血便流的更快了，只能重新按住伤口，咬着牙朝围墙吼道。
“这只是给你个见面礼，记住牵鸿德，记住被刺案，记住大理寺证物房的弩箭，最后……记住你的职责！”沙哑低沉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远处。
片刻之后，孙头儿带着不良人匆匆赶来，却只看见了张小乙和倒在血泊之中的罗阳。
看到孙头儿，张小乙咬牙道：“快找医师！还有，刚刚凶犯翻过围墙往西跑了，我只看到一个黑影，追！一定要把这个王八蛋追回来！”
孙头儿安排人手急追而去，然后自己走到罗阳的旁边，按在罗阳的脉搏上片刻，摇了摇头：“小乙松手吧，没用了。”
“不可能，我一直按着他的大动脉，出血量可以控制的！”张小乙红着眼睛吼道。
“没用的，他已经死了，被人一刀抹脖，别说一时半会儿医生赶不过来，就算是赶过来也救不活他。”孙头儿叹了口气。
“该死！”
张小乙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土地上，火灾现场的木刺、碎石将他的手割的鲜血淋漓也恍然不觉。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认识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迅速凋零。
以前，张小乙觉得自己见过了那么多的刑事案件，总以为自己已经锻炼出了足够强大的心脏和神经。
没想到，真正面对熟人死亡时，会有这么难受……
“小乙，罗阳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犯，你和我说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孙头儿闷声闷气的说道。
抓住凶犯！
张小乙猛然抬起头，眼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满腔怒火全部熄灭，保证自己的神经处于冷静的状态，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犯错。
“罗阳发现了一个偷窥者……”张小乙尽可能的还原当时的场景：“……他爬上围墙，想要追击凶犯，没想到凶犯居然狡猾的并没有立马逃离，而是躲在围墙的另外一侧，罗阳刚爬上去就挨了一刀！”
说到这里，张小乙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当时如果不是罗阳抢先一步，那么挨这一刀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同时，他更为凶犯的狡猾和凶恶而感到惊惧，这得有一个什么样的大心脏，在面对抓捕自己的不良人时，他还能如此奸猾的布下陷阱？
但凡有半点差池，张小乙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跑不了。
这种人简直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