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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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小路之遇,眼底的宁静

很像吗?我不觉得,什么叫眼底的宁静,心底的宁静?

——by沐语空。

哲学家小路在内卡河北岸的山丘上与海德堡城堡隔河相望,据说历史上又很多著名的思考家和哲学家都曾经来过这里,比如黑格尔。

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曾媛是在大学的辩论会上,那时正巧是自由辩论的环节,曾媛慷慨激昂的说:“众所周知黑格尔的……”

话没说完就被语空抢了去,“真抱歉,我们不是学哲学的,不知道黑格尔是谁,对方辩友在给我们阐述观点之前,是否应该将一些黑格尔这个人?可是这根本与本辩题无关,请对方辩友注意。”

当下就有人没憋住笑了出来。

想想过去,现在和未来就更显得黯淡了。

小路其实并不起眼,顺着路一直走上来便可以看到内卡河的全城,在路旁的而一个花园门口可以看到竖起的手掌雕像,掌心写着——heute schon philosophtert.语空看不懂可是旅游指南上有介绍——今天已经哲学过了吗?

语空一下子出了神,立在那里,面对着雕像,不动,不语,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忽然有人从背后不小心撞到她。语空回头就看见一个和她腰一般高的小男孩戴着很漂亮的帽子。就是这个小冒失鬼撞到她,男孩撞到她竟然没有不好意思,向后面招了招手,扮个鬼脸又跑开了。孩子的家长很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然后吐出一串的德文,语空听不懂,跟在她身后的女孩突然冒出来:“他们说对不起。”

语空摇摇头,示意说没关系。没想到眼前的夫妻竟然露出惊讶的语气,很蹩脚的中文,让她想起史蒂芬,“你是,中国娃娃?”

娃娃?哪里有这么老的娃娃?

沐语空将语速放缓,“我是中国人。”

那对夫妻似乎很高兴的表情,“美丽的姑娘,欢迎你的到来。”对于他们突如其来的热络语空有些不适应,“你们好。”

热情的夫妇居然邀请语空去他们的家,,有些不知所措,一直跟着她的女生又开了腔,“去吧,难见到热情。”

语空心情一直不好,就连沈崎哲的话都能经常听不进去,这一次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了。

格尔夫夫妇的家很温馨,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就算没有女生给她做翻译,通过英文和几句蹩脚的中文也是可以沟通的。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够跟进来,只在院子的藤椅上看着德文报。其实这是个很不错的下午茶的时间。

攀谈中,格尔夫夫人就说起了中国,“china is a very beautiful country in my heart.我们,最初,marry,蜜月去china。”

“why not ?”

“i have a friend,but……she 去找上帝,she is a chinaese too,you looks like her very much.”说着拿起一张照片擦拭,照片上两个不同肤色的女子紧紧相拥。

“no,she is so beautiful,but me……”一时间她说不下去了,那女子长得真的很漂亮,即使是微有褪色的老照片也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夫人摇摇头,“不是样子,而是。“她指着沐语空的眼睛,“你们的眼睛,心底的宁静。”

宁静?她最近的心情已经是一团乱麻了,怎么会有片刻的宁静?

“她的家是b市,小姐,有听说?”

b市?她也是。

夫妇二人似乎更加激动,“原来你也是?真是,有分有缘,其实我们有中国的姓,叫高,high。”

真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好友还给两个人起了中国姓名,高夫人激动地拿出一支笔,要她在自己好友留下的诗集上签名,来纪念这罕见的缘分。

语空点点头,不过是一个字。

这本诗集保存的很好,一看就知道两个人用了心。

打开来看,只见扉页上写着几个字——尧者,高也,饶也。很漂亮的小篆,组件式用了功夫,这女人不是书香门第的出身,就是富家千金。

看到那个**的字眼,语空的心下意识颤了一下,一边签字一边问,“这是……?”

“这是她去见上帝前写的写的,她来不及见尧。”

“尧?”

两个人一起点头“对,her son.她的丈夫在b市也是很有名,沐小姐听说过没?”

语空拿着笔的手都开始颤抖,“姓?”

“leaf。”

leaf,叶,叶子。她的老公姓叶,她的儿子叫尧。

语空煞白的脸色也是吓了他们一跳,还来不及问什么,之间语空“噌”地站起来,一句话来不及说,抓起包就往外跑,也不顾后面的人在喊。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巧,难道她是叶君尧的母亲吗?b市只有一个出了名的叶家,只有,一个。

怪不得沈崎哲说他不会来海德堡,因为这里安全,这里有他的情感,他平时掩盖起来的伤心——丧母之痛。她疯狂的往山下跑,这个世界太小了,这样的事她也能碰上,沈崎哲一直不肯说为什么这里是安全的,只是一个劲的说:“语空,过去的一切没那么重要,原因也没那么重要?”并且派人跟着她,可是还是让她碰上了。

语空感觉哭笑不得,她恨叶君尧,恨他对自己做的一切,也恨他杀了自己的额好朋友。可是她也明白,失去亲人的感觉,她到现在依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的性格并不惹人疼爱怜惜,小时候连话都不肯多说,也没有人愿意将她领养走,她太明白那种感觉。

她心里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可怜,叶君尧,原来你这么冷酷的人,也只是一个害怕面对的胆小鬼,原来你不光受到你父亲的打压,就连你母亲都早早抛下了你,叶君尧,你真的是很可怜,可怜到看不得别人手心里还有温暖。

她这几天来想过无数次,报仇,她很叶君尧,恨得半夜梦见他惊醒,梦到她手里的那把刀已经刺进了叶君尧的心脏,鲜血染红她的衣裳,就如同那天曾媛的血一样。她连流浪狗都不曾嫌弃过,却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连鱼都不曾杀过,她真的杀的了他吗?

可是就在刚刚她竟然知道叶君尧还有那样的过去,她想不到的过去。

她一下子陷入了矛盾,报仇,报仇她究竟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