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石油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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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绝对主义

    黄延义也有些恼火,大声说道,“你现在的情绪和心态不适合做主驾,不知道你们航校的教练给你们讲过没有,沉着冷静应该是飞行员的基本素质之一,你右脚的鞋带散开了,也不知道先把它系好,你说我怎么放心把这么多人的性命交到你手上,你如果对我的安排不满,回建康了找你三哥倾诉去。”

    听到这儿,黄延孝低头看了自己右脚的鞋带,的确散开了,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把位置让给了章俊。

    这个黄延孝,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黄延义无奈地摇摇头。

    螺旋桨轰隆隆的开始转动,几分钟后,洛克希德-12从跑道上平稳地滑行、升起,飞往西南方向。

    透过舷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砂劳越沿海如一面绿色地毯似的热带雨林,以及热带雨林中如血管般蜿蜒密布的大小河流。砂劳越的原始热带雨林,从沿海一直分布到建康所在的普兰高原的西南麓。从建康到沿海最近的地点诗美拉瑶(目前只是一个小渔村),直线距离只有130多公里,这130多公里的原始热带雨林,据黄延义所知,至今还没有人类穿行过的记录。正是这纵深达130多公里的原始雨林,阻绝了建康与沿海的交通,但也为建康构起了天然的防御屏障。

    只要守住了拉让江上几处重要险峻地段,将来日本人如果想另觅途径,穿过热带雨林抵达建康,成功的机率不能说没有,但如此行动而付出的代价,肯定不是日本人愿意承受的。

    从木胶军用机场到古晋机场,直线距离只有200多公里,以洛克希德-12最高362公里/小时的速度,飞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听到黄延孝开始用对讲机与古晋机场的塔台联系,飞机开始缓缓降落。

    降落过程很顺利,黄延义一行从古晋机场出来时,已经有两辆红色奔驰w136型轿车等候在候机厅前,吕登魁正站在奔驰车旁朝黄延义一行挥手。

    这两辆轿车是吕登魁从古晋一家汽车行租来的,古晋城区面积不大,没有正式的出租汽车,在确定了黄延义要来古晋之后,为安全起见,吕登科发报让吕登魁从古晋的汽车行租了两辆好车,亲自押车到古晋新机场迎接老板一行。

    这个年代年轻人对于汽车的热爱,并不亚于后世的车迷,在人口不到10万的古晋,就有4家汽车行在经营。集销售、出租、修理于一体的汽车行,是广大富二代们最乐意光顾的场所之一。

    奔驰w136(170v)虽然不是梅赛德斯-奔驰公司最好的汽车,远比不上希特勒所喜爱的奔驰770,但它是目前为止德国出口最多的汽车。(从1936年到1942年,共生产75006辆)

    古晋机场位于古晋南郊,距离古晋城区约6公里。

    6公里的路程,以

    奔驰w136的速度,只需几分钟时间,汽车进入城区后,拐了几个弯就进入了滨江路,不一会儿便停在了玛格丽特酒店门口。

    吕登魁从另一辆车下来,小步跑到黄延义的车旁,为黄延义拉开车门,“老板,到了。”

    黄延义从车里钻出来,站定后,开始四面观望。

    “老板,河对面就是阿斯塔纳王宫,您要过去很方便,轮渡每10分钟就有一趟。”

    黄延义点点头,“这个位置不错。”

    “房间已经订好,在302,我给您引路。”

    “好,辛苦你了。”

    玛格丽特酒店是砂劳越南岸地区最好的酒店,中西结合的装饰风格,清一色东方面孔的服务员,看得出来,这家酒店是以招待东方人为主。(古晋华人绝大部分居住在砂劳越河南岸地区)

    进入302房间后,黄延义拉开窗帘,站玻璃窗前,能清楚地看到滚滚东流的砂劳越河,以及河对岸绿树环绕的议会大楼,在议会大楼西北几百米远处,便是阿斯塔纳王宫。

    “老板,午餐是在酒店吃吗?”吕登魁站在黄延义身后问。

    “不,我们去汉阳街。”

    从玛格丽特酒店到汉阳街大约有一里多路,步行过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黄延义没有让吕登魁安排汽车,而是选择了步行,仅带着吕登魁、黄六发、邰云纵三人前往汉阳街,其余两名保安队员则守在酒店。

    时隔2年,黄延义再次来到汉阳街。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人却不多,一路上只有一个人主动与黄延义打招呼。

    黄延义走进谢记肉骨茶时,看到谢叔正在招呼里面的客人。谢叔也同时抬头看见了黄延义,忙不迭扔下眼前的客人迎了过来,“哎呀,黄医生,可有两年多没见着你了,今天是哪阵富贵风把你吹来了,听说你干起了一番大事业,肯定是忙得很,不过你还是要抽空多回汉阳街走动走动,汉阳街的老街坊们时常念叨着你呢。”

    “呵呵,我也想回来这里看看,只是一直都很忙,没有时间回来,您老身体还硬实。”黄延义笑道。

    “身体好着呢,瞧我光顾着你了,这三位是?”谢叔把目光转向黄延义身边的吕登魁三人。

    “哦,他们都是我公司的人。”

    “好,欢迎,来,这里正好有一个空位置,你们先坐。”

    黄延义领着四人在空位置坐下,谢叔又去把刚才未招呼完的客人安置好了才回来。

    “这会儿有点忙,你们别介意,今天打算吃点什么,还是肉骨茶?我告诉你们,今天早上鱼码头的老林给我送来一条7斤重的大石斑,你们看怎么样,清蒸还是香煎?”

    “清蒸吧,给我们每人来一碗肉骨茶,青菜您看着上,再来点白米饭。”

    “好勒,你们稍等。”

    谢叔吩咐厨房做石斑鱼去了,黄延义坐在位置上打量了一下店里的

    客人,基本都不认识。

    厨房里飘出的肉骨茶香味还是那么熟悉,勾起了黄延义些许回忆,不免有些唏嘘,想当初若不是谢无忌斗胆配合自己去边江银行贷款,凑足了去美国的路费,或许今天自己还在诊所里为了每日能吃上一顿肉骨茶而拼搏吧。

    大石斑鱼很快蒸好端上了桌,黄延义尝了尝,味道相当不错。

    “来,都动筷子,在饭桌上就不要拘束了。”

    四人也都饿了,饭菜也非常可口,一顿饭,四人都吃了个肚儿圆。

    “怎么样,今天的饭菜还合胃口?”谢叔见黄延义等人吃完了才凑过来。

    “菜做得都挺好,您看桌上都没有剩的了,谢叔,我之前托无忌给您带话,让您到建康去开一家肉骨茶,您是怎么考虑的?”

    “哎,在这条街上干了快30年,老街坊、老邻居们也都熟悉,孩子们都在古晋有自己的工作,不想再挪窝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如今大富大贵,没有忘记谢叔,说明谢叔当初没有看错人,这就够了。”

    “那好吧,谢叔如果有事需要联系我,可以去黄医生诊所找黄达先他们两个,通过他们可以很快找到我。”

    “好,黄达先他们俩也经常来吃肉骨茶,我和他们挺熟。”

    “那就好。”黄延义说着话,从黄六发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沙币搁在饭桌上,“谢叔,这是饭钱,多余的钱就先存放在您这儿,等我下次回来再吃。”

    “你看你,我还说这顿饭由我请的,你这不见外么。”

    黄延义四人离开谢记肉骨茶,步行到了50米外的黄医生诊所。

    诊所的生意比原先谢无忌经营时不知好了多少倍,药柜增加了2个,药柜后面曾经是谢无忌的值班室也被改成了小手术室。

    黄延义在诊所内转了一圈,为了不打扰黄达先他们营业,只和他们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下午,黄延义用玛格丽特酒店的电话,联系了阿斯塔纳王宫侍卫长华伦,约好了觐见国王陛下的时间。

    9月17日,也就是黄延义抵达古晋的第二天,下午3点。

    黄延义和黄六发、邰云纵渡过砂劳越河,步行到了阿斯塔纳王宫。

    和黄延义上次来王宫不同,这次有人在王宫门口专门迎接。黄延义走近之后,看到一身上校军服的华伦侍卫长正守候在大门口。

    黄六发和邰云纵被留在门卫招待室,黄延义孤身随着华伦进入了王宫。

    “华伦上校,您是印度人?”黄延义跟在华伦身边,主动搭讪道。

    “是的,我的曾祖父来自于孟加拉省,一百年前,他跟随第一代布鲁克国王抵达砂劳越,一起打下了砂劳越第一片国土,我的曾祖父得到了国王重用,我很荣幸,我们家四代人一直在为布鲁克家族服务。”

    “哦,那真是太伟大了,国王陛下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的身体很好。”

    俩人说话间,走到了一个独立的小花厅门口。

    黄延义被留在门口,华伦进去通报后,再次出来,“国王陛下请你现在进去。”

    黄延义跟着华伦进了小花厅,看到当堂一座阔大的中式檀木漆金屏风,屏风前端坐着老维纳,老维纳左前方的一把鱼龙檀木椅上坐着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人。

    黄延义快走几步,在距离老维纳3米远的地方,右手抚胸鞠躬,“黄延义听从国王陛下的召唤,前来觐见。”

    老维纳伸手示意,“你能这么快就赶来,我很高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旁边这位就是砂劳越政府首席部长劳伦斯,劳伦斯说你们至今还没有见过面,他表示非常遗憾,今天你们算是认识了。”

    “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劳伦斯首席。”黄延义转身再次鞠躬。

    “不错,英俊的年轻人,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劳伦斯坐在位置上很和蔼地说道。

    维纳·布鲁克再次开口,“坐吧,今天不是正式礼见场合,我们就当是老朋友一样在一起拉拉家常,畅所欲言,不要拘束。”

    黄延义顺着老维纳所指,坐在了他右前方的空椅子上,和劳伦斯坐了个正对面。

    “黄,最近几天报纸上关于建康的报导,我想你应该看到了,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说一说,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老维纳很直接的进入主题。

    “国王陛下,恕我直言,对于报纸上捕风捉影的报导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建康目前所作的一切都符合砂劳越法律,建康税务站的兰德斯税务官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假如建康在税务方面存在问题,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给我们指出,甚至还会给工厂开出罚单。报纸上后几期的报导,很明显已经不是完全针对我,他们把矛头指向了内格里议会的某些人,这钟指驴打马的做法,非正人君子所为,我非常不齿这种行为。”

    “哈哈,没想到你还学会了英文的俚语,你说的不错,舆论的风向不完全在你身上了。”老维纳笑着说道,又把目光转向劳伦斯,“劳伦斯,你说的对,黄延义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他把这件事看得非常清楚。”

    “陛下,能在2年时间干出年纳税过百万的企业来,我相信他的智慧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愚蠢这个词汇,绝对与他毫不相干。”劳伦斯微微欠身说道。

    老维纳叹了一口气,“我的侄儿安东尼,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先后就读于伊顿公学、剑桥三一学院、伦敦大学,可是这么一个聪明人,却信奉着君主绝对主义,黄延义,你知道君主绝对主义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