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孕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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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番外,没羞没臊_第295章 米莉姐,你好狠的心!

米莉最后的记忆是在幼儿园门口,接到安辰的电话,话没讲完,她就晕了过去。

而再次醒来的房间,奢华而又富丽堂皇。

撇开屋里的装修不谈,单单是触目的花瓣,就令人惊愕,不管是地上还是沙发以及各类的家具,全部铺满了黄色的花瓣,因为之前在花店工作过,所以她第一眼就认出那是玫瑰,总体算下来,单单这些像落叶般的花瓣,至少要上万朵才有这个效果。

难道是顾子允?

除了他,好像所有认识的人中,再没有如此风-骚的了。

米莉动了下身子,这才发现她被反绑着丢在**,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外间传来的水声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她蹙眉,吆喝了一声,“有没有人?”

“出来,是谁!”半天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声。

咔嚓一声响,随着嗒哒的脚步声,在房门被推开的刹那,米莉看到一张略显幼稚却化着妖娆浓妆的女人,想来她应该年龄不大,就像在国外化着浓妆上班的自己那样,明明看似青涩却假装着成熟,风尘与自甘堕落。

没由得,因为相似的过往,米莉就少了那么一份警惕感。

她猜想这女孩一定是什么大人物的情人或是什么亲人,而这位大人物正是捉她来的人,所以在看到这女孩的时候,她笑了笑,“小妹,你好,能不能告诉姐姐这里是哪?还有这间房子的主人……他是谁啊,貌似我们不认识吧。”

一直以来,她安守,她本分,除了顾家,她哪里会有机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却是来人,一手梳理着微湿的秀发,一手把玩着橱柜上面的黄色花瓣,一副神往,陷入某个回忆的样子,问米莉,“姐姐,你最喜欢什么花?”

米莉又不傻,想都不想的说,“玫瑰!”

“那么你觉着玫瑰花,什么时候最美丽?”

“含苞待放……”米莉观察着女孩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和盛开的时候。”

“是吗?”小云若有所思的瞧着这些看似美丽却令她伤心不已的花瓣儿,又问,“那么你说,这些花瓣是在枝叶上漂亮还是铺在这里更漂亮一些?”说着,她捏着一把花瓣儿,轻轻嗅着,又从花层底下摸出一技完好的,去了多余的花茎,斜插在黑发的发间,就这么含笑的望着米莉。

米莉完全不能揣摩这女孩的想法了,也就顺着房间的景,说了句,“不管是什么方式,它带给人们的总是赏心悦目,你说对吧!”

“呵呵,赏心悦目?”

忽然的,也不知道小云手里在什么时候就多了把剪刀,她一步步的走近。

浓妆下,那长卷的假睫毛忽闪着阴暗的光芒,大红的唇却是上扬着,露出嗜血而又危险的笑容。

她笑得阴森,“对,你说得不错,玫瑰花的确漂亮,不管它是全开还是半开,不管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摆放着,它都是漂亮的,可这份漂亮只来源于人,但人有没有想过不管什么方式都会对花儿造成伤害?就像我们女人,像你、又像我。”

米莉,“……”

“你刚才不是在找这间屋子的主人吗?”小云鬼魅的笑笑,拿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空气。

“……是你?”米莉蹙眉,看着几乎快要爬到**的女孩,她没退没躲。

在被绑着,特别是全身没什么力气再加上这女孩是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就算她躲了,又能躲到哪里?

索性既来之,则淡然面对,“你是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不认识!”所以又是哪里来的仇恨?

却是小云哈哈一笑,“的确,你是不认识我,可张有才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不错,我就是张有才的妹妹,是你,都是因为你,所以我哥的人生才会被毁,在他有着正式编制的事业,眼看着就要入党以及可以成家立业的前提下,就是因为你!”

米莉,“……”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说了吧!”小云抬手将发间那朵玫瑰花摘下来,拿手里的剪刀,咔咔的剪着,剪到最后只剩下花骨朵儿,“看到没有,我哥就像这束花,被你,因为彻底的被剪坏了,而你现在又凭什么过着幸福的日子?”

居然能得到安辰的青睐,想想她就是气。

猛得向前,抓起米莉不算长的头发,一剪子下去,本想着能看到一张惊慌失错的脸,却是小云怎么没想到,被她拿剪刀恐吓的女人,竟只是简单的笑笑。

米莉笑,“原来你是来替张有才打报不平的?”

闻言,小云被气得不行。

只是米莉又说,“其实打报不平有很多的方法,但绑架的话,弄不会自己也会陷下去!”

小云怒,这该死的贱人居然敢反过来威胁她?

想都不想的拿着剪刀就往米莉脸上划,却是在下手的那刻对上一双淡笑的眼,说不上为什么,她忽然的就想到在哥哥徐龙临死前,答应过他不会做违法的事,只好又抓了米莉另一遍的头发剪下去,“随便你怎么,反正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了!!!”

“其实,你根本下不了手,又何必勉强?”米莉口气异常的肯定。

却是小云刚刚压下的怒意和被安辰侮辱后的不甘,再次被挑了起来,那握着剪刀的手隐隐有些颤抖,要不是为了后面的计划,这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一剪子下去,先刮花她的脸,让安辰知道知道他碰的女人是多么丑再说。

呼气,吸气,她做出一副当真下不了手的样子。

再说话时,声音也跟着有些低,小云说,“对,你说得没错,我是真的下不了手,可是我也是没办法,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由哥哥一手养大,我知道他之前的做法可能有些过分,但是米小姐,能不能看在我死去父母的份上,绕过他!”

omg,米莉自信自己不是善人,可是这刻剧情转变的未免太快了吧。

特别在亲眼看到这女孩的挣扎与痛苦时,心尖尖就有些感触,也就在这个时候,小云拿剪刀没用几下可就把绑着米莉的绳子给剪断,她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过也不会放你离开,房间有锁,除了我开门,你是出不去的。”

米莉,“你想让我做什么?”

却是小云诧异了,按时常理,自己把她绑来,不是该恨,又或是想着怎么逃跑吗?

又是一想,她刚刚说了房门已锁,在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又或是有别的跑生路时,或许和平相处取得自己的放松,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果然不愧是安辰看中的女人,只是她又怎么给她机会?

起身前,小云收走了剪刀,从一旁的橱柜上拿过早前准备好的声明书。

她说,“在这份声明上签字,声明我哥在你家的那夜,并没有企图非礼!毕竟那个时候,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结婚的!又是你自己跳下阳台的,后面救你的人还是我哥,再有王大妈和你儿子的伤,也只是意外,是你儿子咬我哥!”

顿了顿,小云又说,“换位想想,在心仪的女人答应结婚时,再加上王大妈说你可能害羞,又有哪个男人不会信以为真,觉着马上就结婚了,发生些什么肢体接触,都是再平常不过,未婚生子的不是挺多么,如果说我哥有罪,那么你也有一定的责任吧!”

“……哦!”米莉明白似的点点头,原来是想给张有才上诉。

“那签字吧!”说着,小云又拿了笔,放在声明书上。

瞧着声明书那密密麻麻的字体,米莉笑了笑,“对了,张有才现在什么罪名?”

这么一句话,倒是把小云问住了。

就是因为过失杀人,所以她才刻意绕开,没去提这块,只是听从律师的意见顺着米莉答应结婚这块入手,却是怎么都没想到,面前的这女人倒如此的冷静,一针见血的问到关键的问题。

小云说,“具体的那些罪名什么专业术语的,我也记不清,反正就是说他闯了你家和王大妈家,故意伤人以及强-奸未遂什么的,被判了25年,他今年还不到三十,还没留后呢,25年后再出来,那张家还能有烟火可续吗?我爸妈是用生命才护下我和哥哥的。”

“但你的声明书里,也不能说是我勾引啊!”她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只是要她签这么份声明,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再说了,就算他也是无辜的,但是适可而止总懂得吧!是!未婚男女的确有肢体接触不是什么奇闻,但再怎么样都不能用强吧!

那夜,要不是被逼无奈了,又有谁会选择从四楼跳下去?

从高处跳下去超过十米,身体一定会受伤,按一层楼三米算,再加上储藏室,你觉着我就那么傻,就那么不可理喻的就跳下去?

还有王大妈和我儿子的伤,她们一老一幼,她们做了什么?

你刚才说是我儿子咬了你哥,那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又不是属疯狗的为什么随便咬人,就算随便咬人那也是两者相遇了,你哥在哪,我儿子又在哪,两者至少相隔十几里,如果不是你哥找上门,我儿子又怎么会咬他?

最后还有一点,就你刚才说的罪名,那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是他对安辰动刀!”

时至今日,米莉仍然能清晰的记得,她接到孙院长的电话,然后赶来医院,那血腥的一幕是多么的揪心,要不是抢救及时,要不是失血不够至死,那一刀下去的结果,全然不是她和儿子能接受的,所以这刻,她异常的坚定,“我不会签!”

小云抱着胳膊,“没得商量?”

米莉点头,“对!”

“那好,我只能把安辰的儿子请来!”

“你敢!”米莉噌的一声站起来。

与此同是,卧室门口多了两型男。

五大三粗的果然如她之前想的一样,这个女人的确是有备而来。

她吸了口气,“我可以理解你想救你哥哥的心情,但你该做的不是绑架威胁我,而是替他找好的律师,走正常的程序去为他上诉,然后要他好好表现!争取……”米莉说没完,两男人一左一右的扣住她的胳膊,然后按在声明书上。

对方说,“劝你乖乖的签字,这样的话,不止是你儿子不会有危险,就连你的清白也能保住!”

“拿开你的脏手!”米莉低着头,感觉到臀部有什么在游动,低声嘶吼了起来。

左边的男人猥琐的笑笑,“你有两分钟考虑,两分钟一过,每一分钟下去,我们都会脱掉你一件衣服。”说着瞧了瞧米莉身上的夏末薄衫,又说,“相信也就是四分钟,最多五分钟,就能让你变成夏娃吧,看肤色挺白的啊!”

混蛋,敢摸她的屁-股。

米莉头被按着,只能用腿,为避免会受伤,踢的同时,她大喊,“好,我签!”

如此一来,摸她的那个男人,生生被踢了两脚,想还回来又碍于米莉的妥协,只好忿忿的看向小云。

小云拧眉,“行了,多给你五百算补偿了!”

“两千!”男人坐地加价!

小云想赶紧了事,她摆了摆手,示意让米莉签。

却是米莉,揉了揉被按疼的脖子,“我签可以,但是他俩,必要道歉!”

一听这话,两男人肯定不愿意了,小云看了看前后差不多折腾了快三小时了,不能再墨迹下去,于是又加了一千,只求能快点签字。

而米莉。

为防止签字后,对方反悔,说道,“把门打开,手机和包还我!”

小云叵测的看了一眼,转身去了另个房间拿钥匙递给两男人,“你们把门打开,然后可以离开了。”说着又对米莉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手机和包都可以给你,但里面的磁卡却不行!”说着,扣了电池,磁卡一丢,之后把手机丢在声明书旁边。

米莉毫不迟疑,按好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边录着房间里的情况,边快速签字。

出乎她意料的便是,不止是她签字的整个过程中没受到打扰,露台那边小云还开了葡萄酒,像是预祝合作愉快似的邀请她过去。

“怎么,怕我在酒里下药?”小云倒完两杯之后,指着露台之外。

她说,“知道我为什么选露台吗?你瞧,这里视野多么广阔,就算我当真想对你做什么,我相信在这四周的高楼里绝对会有目击者,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米小姐,你该不会还害怕?又或者如果你当真不信的话,可以继续录像啊!”

这么一说,倒显得米莉胆怯了。

撇开那份声明书能不能挽救张有才不说,单单是目前,能脱身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却是为了保险期间,她和小云调坏了杯子,又在小云先喝完的基础上,这才喝下去,只是让她措手不及的便是,小云放下酒杯,忽然的自打了一巴掌,她摸着脸,“米莉,对不起,原谅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好吗 ?如果不原谅我的话,那我只能以死谢罪!”

剧情反转的太快,再加上高脚杯还在手里不说,嘴里的酒也没咽完啊。

太过于低矮的护栏,根本不用攀爬,直接就可以跳,因为米莉不知道这里是几楼,再加上来不及说话,只好想都不想的伸手去拉。

小云抓住时机,语速及快的哀求,“米莉姐,求求你,我真的不能死,不要推我!”

“……呃?”米莉怔了下。

却就是这个瞬间,小云嘴角一笑,转而直跳。

随着坠落,她呼喊着,“啊!米莉姐,你好狠的心,我……怀着……孩子……啊!”

露台边缘,米莉脑白了两秒,不敢置信的动了动手指,在小云落地的那声噗通后,是身后大开的房门,一下子涌进来的大妈大爷们,个个惊恐了片刻。

人群里有人喊,“报警,快!不能让这个杀人凶手跑了!”

米莉,“……”

她怎么就成了凶手?

……………………

首都国际机场,南苑站。

安辰刚走出安全通道,正开机打算问邵宇飞有没有米莉的消息,这时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走了过来。

对方敬礼后,问,“请问您是安辰,安律师吗?”

安辰点点头,“……是,怎么了?”难道是米莉发生了什么不测?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举报,有人指控你非法软禁并虐待他人!请您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安辰却是一顿,“女她?”

其中一名警员想了想,轻轻的点头。

照这么说的话,安辰心里就有数了,他问,“那我能不能打个电话先?”

“不行!”警员说,“安先生,你是律师!”言下之意,什么条条款款的,你应该懂。

闻言,安辰也就不再坚持。

到了警局之后,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是小云就上次在露台对她滴蜡的事进行指控,说什么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对她的精神状态造成极大的伤害。

其实,早在那样做的时候,安辰就做了这种防范。

所以直接把小云给他所发的信息以及那期间的通话,一一列举了出来。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用多想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却是没想到负责调查的警员,竟然很是严肃的说,“安律师,你这根本就是狡辩,据被害人说,当晚的确是她约的你,但后面却是你强迫她的,再者,邵宇飞本人也承认徐云就是他女朋友!”

安辰,“……”

前段时间阿飞的确说最近交了个还不错的女朋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她。

见安辰不语,略黑的那位警员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别说找律师的麻烦,只要律师别反过头来找他们的麻烦就好。

也就卖了安辰一个信息,“实话和你说吧,受伤人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带我去!”

两警员,眼观鼻,鼻观心的对视了一眼,点头默许。

彼时,开车出来找人的邵宇飞在接到医院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来,乍听女朋友自三楼坠落,并怀有身孕,当时就懵了,眼瞅着手术室的绿灯,几近痛苦的蹲在地上,脚边还错落着几根长短不一的烟头,整个人人看起来特加的焦急。

所以在安辰赶来,并认出蹲在墙角的人时,剑眉再度拧紧。

却是原本蹲着的邵宇飞,在眼前突然多了双软底棕色皮鞋时,就知道是安辰来了。

他噌的一声起身,声音里带着哽咽,“哥,小云她被人推下楼了,她还怀孕了,都进去两个多小时了,你说她不会有事吧,从三楼被推下来应该不会有事吧,哥,小云竟然怀孕了,原本我还想着等你回来,带她见见你,现在……”

年仅25岁的邵宇飞,因为不是帝都人再加上没什么耀眼的身价,所以在得到小云的青睐时,几乎恨不得把命都掏给她,毕竟小云在酒吧这行也是小有名气,再加上素有黄玫瑰之称,放眼整个大首都,又有多少人男人不想着她?

所以在乍听她怀孕时,又喜又悲。

在两个多小时的焦急等待里,情绪有些些奔溃,也就忽视了寻找米莉的事,也就在看到对他照顾有佳的大哥安辰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整个人焦急的像个孩子,直接肉拳去捣医院走廊的瓷砖。

一下下的,看得安辰眉头越拧越紧。

也就在这个时候,抢救室大门一开,说是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邵宇飞想都不想的撸了袖子,要求护士抽他的血。那几近抓狂和失了理智的冲动,是安辰第二次见,第一次是邵宇飞唯一的亲人,奶奶病逝的那天。

安辰按住邵宇飞,并将他拽到走廊的长椅。

安慰了几句,刚要再询问米莉的事,却听医生说,“大人保住了,不过很抱歉,孩子没了,目前病人还昏迷中,家属在办理完手续之后,可以先去病房等,大约观察两三个小时后,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护士会送病人过去。”

闻言,邵宇飞噌的一声站起来,“哥,我求你做小云的律师,一定要推她坠楼的那人,付出代价!”

安辰皱了皱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谁推她的?”

“对,警察同志,你们抓到那人了吗?她是谁?”邵宇飞抓着随安辰而来的警员的手,情绪很是激动的追问,“说啊,说话,你们不是人民公仆吗?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活生生的将个孕妇推下楼!!”

警员看了看安辰,又看了看情绪有些失控的邵宇飞,“……需要打电话问下同事。”

邵宇飞瞪眼,“那还楞着什么啊,快问啊!”话落,他长长呼了口气,趁空又和安辰说,“哥,这次你得帮我,一定得帮小云讨回一个公道!”

“阿飞,这次不是哥不帮你,是实在无法帮,这样吧,我帮你介绍这方面更专业的律师,你知道哥涉及的不是这块,还有……”安辰顿了顿,正想着如何在不伤害邵宇飞的同时,把刚才去警局的事说出来,这时打电话询问案情的警员,有了最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