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甜蜜,爱是你我_第213章 寸头的冷爷!
记忆里,他总是西裤熨烫得笔挺,上身是万年不变的白色衬衣,却从来没想过,有天他竟只是简单的休闲衣,下配随搭的运动鞋,可能是因为开门太匆忙,大衣衣领还有外翻,情不自禁的就在开门的瞬间,于曼诗伸手理上去,却是他一个后退。
手跟着僵在原地。
他眸色深沉,浸含着无边的冰冷,像看待什么病菌一样,对她防备着!
不错,是防备,她唇角掀起一抹苦笑,“嗨,好久不见!”
向阳一手勾着钥匙,一手抄兜,薄唇噙着薄凉,极其风轻云淡的撇了一眼,颀长而矜贵优雅的身形堵在门前,勾着钥匙的手,掏出手机,指腹轻点间,冷言,“警卫室吗?我是向阳,有不法分子非法私闯民宅,请立刻带走!”
于曼诗笑了,“非法?呵呵!”
苦笑间,她高昂着下颚。
微卷的睫毛细密的颤抖着,那张本就血色不多的脸跟着渐渐惨白,心血泛滥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重重咬了一口似乎的,很疼很疼。
她心底溢出一抹自嘲,脸上却是傲娇依旧,自信满满的,“向阳,你所指的不法分子是我?你确定要警卫室来人将我带走?送去警局?恩?你确定这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
向阳,你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呵。”却是一声冷笑, 向阳竖起领口,点点**过后的痕迹,瞬间烧红了于曼诗的眼。
她站在他门前,情绪不可自抑,“够了!向阳,收手吧,可以吗?就为了让我后悔,就为了报复我,就为了向我证明你是多么多么的爱那个女人,所以做出这一切,你不累吗,真的值得吗?”
我多看一眼的衣服,你要买断整个款式!我将出现在向氏股东里,你直接辞让总经理的位置!向阳,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令人讨厌吗?
你就那么恨我吗?”
“对你?恨?讨厌?于女士未免太高估自己!”
收了冷,收了笑,一双鹰目里透着疏离的淡漠,仿佛在他面前的人,只是一个随处可抓的陌生人,有力的大手拉扯间,将门锁的钥匙取出,胳膊一扬,美丽的弧度划出后,那枚凌小柔千辛万苦得来的钥匙,被丢到早已经枯萎的荷花池里。
随后,向阳将防盗门一带。
看都未看一眼的说道,“我太太累了,在楼上休息,请不要打扰她休息!”
七分梳理,三分警告,看似客套的句子,伴着呼啸而过冷风,扑向于曼诗的脸颊时,身体情禁的激灵了,望着那抹大步下楼的身形,她情绪万分的激动,步步靠近的嘶吼,“我高估?向阳,一直以来我有没有高估,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如果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一点位置,那么,元旦那天为什么给我送请帖?你可以解释为想让我看看你现在过得多么幸福!
那么小王子呢,曾经约定让它做我们的伴郎,难道不是因为新娘不是我,所以让他做新郎?又或者这一切你又可以解释为我自作多情,我高估自己!那么门前的银杏树呢?难道不是因为我嗓子不好,不是因为我曾说过秋天叶子黄了,站在树下相吻很浪漫?
还有你刚刚丢钥匙的荷花池,以及新城别墅的这套房子!向阳,这一切一切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你你还想否认?否认你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
如果这一切,你都否认的话,那么她耳垂下的吻痕呢,向阳,你该知道那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位置,你该知道,那是我的**点!!”
一口气说出挤压心底已久的字字句句,于曼诗看着近在咫尺,却背对而立的男人,“向阳,你说话,你回答我!如果你再沉默下去,那就是默认,默认你心里还有我,默认你现在宠爱的女人,只是为了气我,只是为了让我后悔!默认她仅仅只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
“够了!”阔步向前,向阳一把扯开别墅的大门。
眼底、脸上以及全身上下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深恨,那视线里的凛冽,绝对堪比数九寒冬的烈风!
他怒,“滚!趁我不想动手之前,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呵呵,恼怒了!向阳!你纯粹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恼怒了!承认了!”于曼诗自信的宣誓!
她眼角的余光撇向那一带未关紧的防盗门,迈着轻巧的步子,步步走近一侧荷花池,似追忆的浅笑,“那年,去湖畔的游行,你说我像莲花,婚后要在家里住好多好多的清莲,你说一侧是游泳池,一侧是荷花池,你说后入式,我看着莲花,你看着我,我们……”
“古拉夫人!请自重!”
男人眼里喷着火,头顶几乎就要冒着青烟,愤怒被点燃至极点,赫然冒也来的姓氏,是打击又是泄露,打击于曼诗嫁人的真像,又泄露对她经历的关心,她忽然的莞尔,“不错,我是古拉夫人,却是亡妻,向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弃你随他吗?那好,我告诉你,我现在……”
“滚!”一声暴怒,向阳大步逼近,拽了于曼诗就往外拉,“滚!滚得远远的,于曼诗,我告诉你!就你,十个你都比不过我妻子一根头发重要!从前是,以后是,这一生,永永远远的,我向阳的妻子,是她!而你!随便亡妻,随便什么夫人,与我何干?
于曼诗,如果不想自取其辱,那么,永远都不要出现!”
一个用力间,甩得于曼诗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
一扇条条框框的花边大门,门内他眼红如丝,怒意冲冠,字句冰冷。而门外,她望着他身背后的那个她,那个从一开始便下楼却安静聆听的她。
于曼诗泪水夺目,她隔着铁门,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她哽咽,“向阳,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承认我嫉妒了,我承认我后悔了,别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放过她,也放过我,我向你认错好不好,我向你坦白一切真相好不好!向阳,你知不知道……”
“闭嘴!”手往门框上甩,甩疼于曼诗的同时,甩笑了他自己,“三年未见,你的脸皮果然变得奇厚无比!”
闹,这一切在她眼里居然只是一个闹字?
呵,这许是向阳平生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弃妻反娶你?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要一个被用过的女人?恩?”
“就算被用过,那也是你造成的!三年前,你是怎么做上总经理的位置,还不是因为打败了竞争对手!向阳!你难道就没想过,一个胜券在握的跨过集团,人家为什么会被打败,为什么握了你的把柄,还友好的退出?!”于曼诗喘着粗气,回想过往,眼底尽是痛苦,“那是因为他的幕后老板强了我!”
---向阳,如果你爱我,就放我走,这一生我俩缘尽!
---告诉我,为什么,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你也说了,是前天,我们中间还隔了一个昨天,昨天的整夜呢!
那年的那个昨夜,他在公司加班至通宵,难道…… 脚下踉跄,他高大的身影晃了晃,一直以来,一直对于曼诗的离开,他不懂!
他借酒消愁 ,他自甘堕落的,怎么都弄不懂曾相爱的男女,为何一夜间变了样,为何弃他而跟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直到后来,他查到那个老头是位伯爵,皇室的伯爵,那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都无法高攀的贵族。
所以,他认定她和那些女人一样,爱财爱势,爱名誉,却怎么都没想到,恨了三年,痴缠了三年的疑问,却是当头一棒。
呵呵,他吸气,沉默良久,身影萧条的转身,“你走吧!”抬头的那刻,只瞧见防盗门内那抹娇小的身影一闪而过,瞬间,他大脑嗡鸣了。
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不去看身后的人,他怒,“滚,立马给我滚!”说罢,抬腿追上去,关了门,在半旋转的楼梯口,他堵到泪流满面的她,颤声道,“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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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里,苏可坐在椅子上,摊着腿上的购物袋。
一手便条纸,一手检查着刚刚采集的用品,“橡皮、拼音本、绘画本、铅笔……呀!”
她秀眉一拧,轻咬着手指,完全没发现一路跟随她的寸头墨镜风衣男。
掏手机拨给王峰,质问,“呀,怎么办,忘记买文具盒了,都怪你!打电话催个没完没了的!”
训斥的声音里带着娇嗔,染红了不远处,那墨镜后的眼。
侧身站立的他,一手扶着头顶的把手,一手夹着烟卷,却是因为制止吸烟的警告语,只夹着,视线的余光里,将那咬唇的女人,一喜一怒一娇尽数收入眼中。
该不该向前,该不该告诉她,看到王峰的微博,看到他们那么亲密,他憋不住了,舍了一切只身就赶来了,冒着随便被捕的可能,就这么从她出发点,一直跟到超市,再到现在的地铁,一月未见,她胖了,更白了。
原来那及腰的黑发,剪掉了,变成齐肩的中短发,或低头或侧头间,总有那么一些些的秀发不听话的坠落,让人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拨弄,去替她掖好!
她变了,不似从前那么爱哭,一个人拎着那么重的购物袋,对周遭的一切,却也能应付自如。
不得不说,她坚强了!
坚强的背后意味着什么?难道意味着将他遗忘,重新爱上另一个男人吗?
王峰,那个虽跟在向阳身边,却甘愿只做司机的男人,不可否认,他比自己更优秀。
至少,经历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他,只配生活在黑暗中!
或许能够给她幸福,能够配上她的,只有王峰吧,就这么想着,寸头的他,继续不语,远远的像路人一样跟在她身后。
看着下地板,他也下,过马路,他也过。
只是在等候了五分钟,看到前来接她的男人时,他奔溃了,墨镜下的眼,像是进了沙子,有些涩,有些涨,却见王峰开了副驾驶的门,恭迎般的说道,“我的女王大人,您辛苦了,我代表康复中心的所有小朋友,感谢您!欢迎您的归来!”
“讨厌!”苏可白了一眼,上车!
“是是,我讨厌,你香!你多香啊!”不给她留在康复中心,居然敢和温欣告状,告就告呗,去公司辞职都要他跑腿,他招谁惹谁了!叹息,关了车门,绕过车头时,对着后视镜摸了两把略长的平头,自领口处拿了墨镜,刚要戴上。
---镜片反光里有人!
他借着擦墨镜的动作,从镜片里看,一件过膝的黑大衣,工装裤,登山鞋以及宽大的墨镜,嘴角忽然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哎哟,果然女人都是麻烦精,这下坏了,正主找上门了。
戴了墨镜,他瞅着蔚蓝的天,打开车门,颀长的身形半挂着车门,“喂,女王大人,一起吃个烛光晚餐怎么样?”
“小朋友们都等着呢,想吃改天再吃好了,赶紧的吧,天色不早了。”
“是哦,可不是不早了,都快五点了!”王峰坐进车里,一条长腿故意的翘在外面,伸长的身子,靠向副驾驶的女人,手指忽然的挑起她耳根的发,绯色的笑,“小苏可,才发现你脸红了啊,红扑扑的,不如你考虑考虑,我们在一起吧!”
苏可往后扯了扯身子,眨眼问,“王,王峰,你怎么了,发烧了?”
“发烧啊,是了!”王峰认真想了想,一把握住苏可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你摸摸,你试试我发烧了没有。”
远远的,一个树丛的相隔,冷明杰隐约看到王峰贴上去,而苏可也跟着凑近,这是……亲吻。憋了好久,他挤出这两字.
烟,点燃,他靠着树干,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天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或许,或许到了说祝福的时候。手机掏出来,颤着编辑出‘祝你幸福’这四字,却在点击发送时,鼻头跟着一酸,耳边忽然闪过她怯生生的话。
---冷爷,可以喜欢你吗?
小东西,不可以喜欢,又怎么会允许你在我身上胡作非为?不喜欢又怎么会给你安顿房间,不喜欢又怎么会在深夜里拨打你的电话,原本想着不说话,听听你的声音也是好的,却不想听到的是另个男人的辩解。他说,你喝醉了。
在那之后,总是有意无意的,从他的微博里得知你的近况,一点一滴再也无法淡定了,就那么匆忙的赶了过来。而现在……
吸了口气,忽然觉着这四个字,像他这个人一样,都是不该出现、不该存在的物件!
刚才怎么用沉重的心,颤抖的手,打出这几个字,现在又怎么删除,就像删除那些些的过往,删除那个遥远而又清晰的记忆。
或许像他这种人,就不该有家室。
风里一个人来,雨里一个人去!如此便好,来去无牵无挂的!
烟,燃尽。泪,落下的瞬间,他没有再回头,毅然转身离开,阔步下的大衣下摆随着身动,上下飘忽了两下。
而车里,王峰透着后视镜,一瞧这情景,暗道坏事了,适得其反了,“苏可,快,去追!”
“追?追什么?”苏可完全不明白状况了。
急了眼,王峰直接板过怔呆的苏可,指着那抹萧然远去的影子,“快去快去,冷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