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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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随便发的

    清风寨的后院又起了光亮,王珂转身再次看向地上的女子时,身子怔在原地。

    只见一妙龄少女,全身素白,头上挽着发髻,俏丽的脸庞发着惨白,眉头微皱,更加惹人怜爱,王珂看得入了神。

    “别看了,快点救人!”怪老头儿拍了下王珂肩头。

    王珂一吓,用嗔怪的眼神看着老头儿,“有武功了不起啊,有武功就可以不敲门就进屋吗?你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人,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王珂身子侧着退后两步,用脚下意识地踩严了酒窖。

    怪老头儿有些发愣,不知这小子今晚怎么这么敏感,不过老头儿一笑,他就是喜欢王珂这桀骜不驯的秉性。

    “她中了毒药暗器,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毒药?暗器?”王珂这才知道女子刚才为何明明已经压制住了自己,却突然摔倒在地,而且一副痛苦的表情。

    王珂将床铺简单整理,轻轻地把白衣女子放到上面,可寻了半天,女子身上未见一处殷红,哪里有暗器。

    “老前辈,她伤在哪啊?”

    王珂看着女子嘴唇愈发苍白,额头急出了细汗。

    “在这!”怪老头儿一指自己的右肩头。

    王珂再低头细看,果然女子右肩头明显地比左肩头肿胀。

    还没等王珂开口询问老者治伤之法,怪老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

    “只要把暗器取下,将毒血挤出,再敷上老朽的药,不出两日即可完好如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幸亏是遇上我了。”怪老头儿从容地笑着。

    “老前辈,你别走啊!”见老头儿转身要出门,王珂赶紧拦住。

    “老夫出去透透气,方法已经交给你了,你还拦着老夫做甚。”怪老头儿哼了一声。

    “这孤男寡女,还要宽衣治伤,小子怕是不合适吧?”王珂脸颊通红。

    “你不合适,那老朽就合适了?老夫已发过毒誓,此生不再接近女子。”怪老头义正辞严道。

    王珂不知怎样对答,突然怪老头面露坏笑,“刚才搂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觉得不合适啊!”

    “那时光线昏暗,小子不知她是女子,现在已看清相貌……”

    王珂再望向门口,怪老头儿已不知去向。

    明明是一场误会,怎么被怪老头儿说成了好色之徒。王珂无奈地转回身,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女子,脑中浮出一胖一瘦的影像,浑身一颤,看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珂调整好呼吸,净手后靠了过去。

    女子仍在昏迷,眉头紧皱,时而全身痉挛一下。如果怪老头儿所说为真,那再不医治,这毒药很快就会夺去她的性命。

    “姑娘得罪了,情非得已,还望姑娘不要怪罪!”王珂轻声对昏迷的女子说道。

    衣袖高挽,王珂做起了手术。患处在肩头,王珂将女子的右臂裸露在光线下。在雪白的玉臂顶部,有一枚银针插入肉中,导致此处红肿得厉害。

    擦掉银针,挤出黑血,涂抹怪老头儿纸包中的粉末,再用女子的一段衣布结实地包扎起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王珂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当大夫的天赋。

    一切收拾停当,女子眉头舒展,似乎已沉沉睡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王珂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看着看着,一股强烈的好奇驱使着王珂探出了右手。

    院落中,奇怪老头儿正独自看着明月,手持一水壶。

    “明月几时有,明月几,几时有!怎么这么难听,算了算了!”

    王珂挨着怪老头儿坐下,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猛喝一口。

    “放心吧,那姑娘没事的。”

    “小子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她造化了,你说一个姑娘家的不在闺阁中绣花,学别人整天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

    老头儿在暗中一笑,“在这乱世,分什么男女。”

    王珂忽的凑近怪老头儿,倒让老头儿有些措手不及,“嘿嘿,老前辈,你发的毒誓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比如一个重情郎被负心女狠狠抛弃的故事!”

    “你,你胡说,我就是随便发的,你管得着嘛!”

    “哦,既然这样,说不好哪天我就会把这毒誓传出去,反正你也无所谓。”

    “你敢!信不信我灭口!”

    “不信!”

    王珂知道老头儿虽然嘴上强势,但心却是软的,那颗火热的心隔着多远都能感受到。再者,王珂还有大厨的手艺,除非他以后不想蹭饭吃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古怪老头儿板起面孔。

    王珂露出憨笑,“教我武功!”

    端王府赵聪房中。

    萧齐穿着华贵的衣服手持一本诗书,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时而望向门口,时而听听院中的动静,看看时辰,已快至午夜。

    从禁忌之地回来,赵聪在忙于自己制药的同时,也没忘了萧齐,偷偷把一封萧齐写的请书送到女侍卫兰玉的手中。吃人手短拿人嘴短,今晚赵聪要出门会友,于是萧齐就被强行穿上赵聪的衣服,假装在屋内读书。

    萧齐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这要是被王爷发现,自己就得被赶出王府,兰玉还会再理自己吗!

    都城街道上早已宵禁,巡逻兵在主干道往来穿梭。而此刻,醉香楼的一处包厢中,却有五六个翩翩公子在把酒言欢。

    “世子殿下最近为何不与我等出来喝酒了,甚至连香酥馆也不去了?”一名公子举杯敬酒。

    赵聪略显尴尬,仰头饮酒,“父王管教甚严,不太方便,不太方便!”

    “是吗?若不是世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另一位俏皮公子绕到赵聪身边。

    “放肆,谁敢污蔑本世子,看我不割了他的舌头!”赵聪怒目而视。

    俏皮公子一顿,随即赔笑道“世子莫怪,世子莫怪,我只是道听途说。”

    打人别打脸,骂人别说短。赵聪现在最是忌讳旁人议论,若不是今晚这几个勋贵子弟,赵聪一定在家中安心服药。等自己崛起的那天,一定要好好炫耀一番。

    “诸位公子,近日可曾听说一件奇事!”俏皮公子故作玄虚地问道。

    几人一听来了兴趣,赵聪在家多日,更是觉得好奇,几双眼睛同时落在俏皮公子脸上。

    “昨日闹市中来了三个道士,据说是真元观的得道之人,摆摊算卦,据说极灵,那排队的人甩出好几条街!”

    “果有此事?”几人惊呼。

    “这还没完,又传说那县衙赵捕头求仙问卦,欲捉拿通缉的九名山贼!受道士指点后,兴冲冲离开。你们猜怎么样?”

    赵聪心不由一动,耳朵支愣起来。

    “今日傍晚“,许多人见到那赵捕头和十几个官差被人用绳子拴着送到了县衙大门,一个个面色焦黄形同乞丐。哈哈哈……”

    几个人哄堂大笑。

    “他们没抓到山贼?”

    “不仅没抓到,听说还折了一千两银子,现在赵捕头估计正在河里捞银子呢!”

    赵聪稍感安心,“哼,一帮废物,我吴国竟有如此无能之辈。呀,糟糕,怕是已过了子时!”

    “阿嚏,阿,嚏!”

    赵青三人瑟缩在一个树洞里,偶尔伸出手在火堆上暖一暖,身上并无厚实的衣物遮盖,那几件破烂衣服早因下水而湿透。

    “大哥,我饿!”

    “别说话,保存体能!”

    “赵二,你偷吃什么呢?”王二球一把将赵二按倒在地。

    “给,就这么点了!”

    “树皮!”

    赵聪好不容易躲避了巡逻兵回到王府后墙,一个翻身跳入院中,一只护院犬刚要犬吠,赵聪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肉干投了过去。

    萧齐在屋中早已急得团团转,见赵聪推门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我的小主人,你怎么才回来!”

    “嘿嘿,多贪了几杯,你怕什么,穿着我的衣服,即使母亲来了,只要你不说话,保证没人看得出来!”

    这时院中响起脚步声,两人顿时脸色大变。

    这几日赵聪的行为有些异常,端王妃命人时刻关注着赵聪的起居,别再出什么乱子。今夜这般时候奴婢说世子屋中仍旧灯火明亮,王妃有些不放心。

    一推门,王妃见到萧护卫也在房中,而且萧护卫和赵聪的衣服有些凌乱,像是刚穿戴好似的。

    “母亲。”

    “王妃。”

    “这么晚了,聪儿为何还不安寝,这萧护卫?”

    “回母亲,孩儿最近钻研诗书,萧护卫有些不懂的地方,专门来请教孩儿!”

    “哦,做学问,互相学习是应该的,只是这时候怕是……”

    “做学问自然要寻根问底,哪怕一字不明也难以安睡,孩儿深有体会,因此再晚,孩儿也要给萧护卫解答清楚。”

    萧齐感觉一阵头晕,可能晚上没吃好,想要吐。

    王妃面色稍霁,转身准备离开,“嗯?哪来的酒味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