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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为大周江山社稷而来

    第七十八章:为大周江山社稷而来

    “皇上,户部尚书张维正求见!”

    柴载厚正犯难之际,只见一个紫袍太监进门报道。

    “让他进来。”柴载厚挥挥手。

    张维正进殿,直接跪倒在冷冰冰的石板上。

    “张维正,你也是来上疏的?”柴载厚冷笑道。

    这等千载良机,吴党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臣并非是来上疏的。”张维正答道。

    “既然不是来上疏的,说吧,是你的恩师让你来的?还是你的同僚让你来的?”柴载厚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石板上的张维正,“站着说话,别跪出病来,你再倒下了,朕上哪儿找你这么能干的户部尚书去。”

    “谢皇上。”张维正站了起来,说道,“臣此番前来,不为恩师,也不为任何人,臣乃是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而来。”

    “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柴载厚嗤笑一声,“说的真好听,那就说说吧,是怎么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今年四月,山西倒春寒,波及三府二十七县,六月南直、浙江九个州府大涝,八月山西大旱,更兼辽东边军北伐惨败,九月白水县匪首王自成举事,十月察哈尔萌古犯边,十一月辽东、北直隶、山西雪灾,十二月长江以北四十八州府雪灾。”

    张维正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垂泪跪倒在地。

    “皇上!眼下曼殊未平,辽东大局还要仰仗胡总督和邓总督,满朝文武,衮衮诸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兴起大案,胡总督和等总督势必不能幸免,胡总督和邓总督乃我大周栋梁!眼下,我大周不能没有胡邓这两柱栋梁!

    如果没有胡邓两柱栋梁,我大周的天就要塌了!还望皇上三思!”

    张维正一番声情并茂的陈词打动了柴载厚。

    柴载厚喟然一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的好啊,天底下的事情坏就坏在这里。”

    党争之事,在明皇帝时期就已有之,有江湖庙堂的地方就有党,有党必有争,不可避免。

    周英宗之前的几任皇帝,由于政治较为清明,加之那几位皇帝都比较有作为,皇权强势,党争尚还能够控制。

    英宗之后的几任皇帝孱弱,党争愈演愈烈,到了柴载厚这一朝臻于极致,已经脱离了皇帝的掌控。

    柴载厚登基最初那几天,频频兴大案,打击朋党,但是收效甚微。

    一党灭,一党又兴。

    折腾了几次后,柴载厚自己也累了,对朋党之事也就放纵不管。

    他贵为天子,但他也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纵然是天子也撼动不了这庞大的利益群体,撼动不了这强大的官僚集团。

    柴载厚让黄金来下去扶张维正起来,说道:“金来,看到了吧,还是有体恤朕的臣子的,什么叫公忠体国,什么叫股肱之臣?张维正就是朕的股肱之臣!”

    “谢皇上,此事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张维正起身抹了抹眼泪,国事艰难,谁也不容易。

    “要是你的同门师兄也如你这般公忠体国就好了,朕也犯不着头疼。”柴载厚感慨道,“这个户部清吏司主事程昱是徐恭的学生吧?”

    “内阁诸公都是公忠体国的,只是大家立场不同,政见不同罢了。”

    能把想说的话对柴载厚说完,张维正已经很满意了,他不想再继续得罪任何人。

    虽然他说的这番话已经得罪了他的同门师兄徐恭。

    “你下去吧,朕自有主张,跑到朕面前说这番话,也难为你了。”

    柴载厚也知道张维正这个时候跑来对他说了这番话,回去之后吴党内的人自然不会给张维正好脸色看。

    他不是寡恩少义的君主,只要下面的人做事不要太过分,他还是能勉为其难地体谅他们的难处。

    张维正谢过柴载厚后,离开了大殿,大殿外,等待他的是狂风暴雪。

    他望了一眼殿外呼啸的风雪,义无反顾地走进风雪之中。

    没有人和他一起走进风雪,风雪中,只有他孤零零的身影。

    “金来,让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骆腾达来见朕。”

    柴载厚看着张维正远去的背影,说道。

    “这笔钱都敢贪,川军以前的粮饷,手底下的人肯定也没少贪。”

    “是。”

    黄金来得了口谕,吩咐门口的一名紫袍太监把骆腾达找来。

    “宫外的人骆腾达来查,宫里的人,让宋仁西厂的人来查,这次宫外的人放点水,宫内手脚不干净的奴婢,你知道该怎么做。”

    柴载厚做出了决定。

    张维正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了,浙党的那些老虎现在还敲不得。

    但凡事总得有个交代,柴载厚决定先拿贪赃枉法的太监开刀,以儆效尤。

    “张维正!你给我站住!”

    千步廊,一条悠长的长廊,这条长廊的尽头就是天下士子魂牵梦萦的文渊阁。

    徐恭身后站着几名吴党的骨干,他们对刚刚出来的张维正指指点点,脸上充满不屑的神情,好像张维正是他们的吴党的叛徒似的。

    “张维正,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一切都是阁老的提携,没有申阁老,就没有你张维正!”

    徐恭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以一个长者的身份数落张维正。

    “维正永远记得申阁老的提携之恩,永世不敢忘!”

    张维正不卑不亢,风雪越来越大,落雪撒满他的肩膀,寒风吹拂着他的长须,修剪精致的长须如杨柳枝一般在寒风中飘扬。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干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徐恭厉声质问张维正,“白飘、吴能贪墨川军粮饷,贻误军国大事,他们罪有应得!你为何替他们求情?!你这么做对得起辽东那些活活饿死的川军将士吗?!”

    “维正并未替此二人求情,此二人罪有应得,皇上自有圣裁。”张维正不卑不亢,“维正上对的起君父,下对的起黎明百姓,并无愧疚!”

    “你你你!”徐恭气急败坏,“你这厚颜无耻之人!难道你忘了,当初他们浙党是怎么对待我们的?难道你忘了,彭阁老当初是怎么死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