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牛家祖训
陈豹在盛怒之下,把自己早先时间禁止骚扰莫大愣三人家人的命令抛在了脑后。黑豹帮的人这次损失不小,本来就憋着一股火,这次得到豹哥的许可,迫不及待的就去找莫大愣他们家人的麻烦,想以此为要挟,逼三个人出来。
黑豹帮的人事先早就将莫大愣几个人的家庭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对他们的家庭成员和家庭地址都了如指掌,莫大愣家里本来有个弟弟,可是前段时间死了,现在洛城就剩他一个了,老牛家里有老婆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老鼠家里则是老婆和一个孩子。
黑豹帮的人兵分三路,很快就找到了三个人的家,可出乎他们的意料,莫大愣他们的家里都是铁将军把门,已经人去楼空了。
在黑豹帮的人在惊愕万分的时候,莫大愣他们已经带着家人在洛城开往省会郑城的一辆大巴上了。
头天下午莫大愣他们从陈豹那里逃走,就猜想气急败坏的陈豹一定会对他们进行疯狂的报复,这次可能会殃及到他们的家人,所以就商量着要将家人全都接走,可是他们的家人都是祖祖辈辈在洛城长大的,冒然叫他们离开自然有些不舍,软磨硬泡就是不同意,他们只有将得罪了黑豹帮并被追杀的实情说了出来,家人这才同意,不过他们收拾家里的细软之物花了一夜的时间。
到了第二天一早,莫大愣几个人就带着家人出门了,先把他们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宾馆里,然后他们就外出到处去寻找离开洛城的交通工具,他们不敢从车站走,怕那里被黑豹帮的人或者警察给守着,另外就是他们人太多,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他们也不敢找自己以前的亲戚朋友之类的,钟成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草木皆兵。
到了下午的时候,莫大愣他们终于花高价租到了一辆大巴,对方见他们要的急,就漫天要价,价格是比往常贵了10倍都不止,但莫大愣他们也顾不得许多,叫上司机接了他们的家人,开着车就往出洛城的一条小路而去。
一上大巴,老牛就一直皱着眉头沉思,车快出洛城的时候,他突然坐直了身体,朝司机叫道:“停车,我要下去。”
司机“嘎吱”一声将车停下,老牛拉着自己10岁的儿子就要下车,大愣见状赶紧将他给拉住,老牛对大愣说道:“大愣,真是对不住了,我想了下,祖训不可违,我还是得留下,另外根生这孩子将来是要接我的班的,他也不能离开洛城,你们赶紧带着你嫂子和根水走吧,她们娘俩就拜托给你和老鼠了。”老牛说着就要往车下走。
老牛老婆和女儿见老牛要下去,也上前拉住他,哭着喊着说:“你这回去不是送死吗,说好了一起走的,你要回去的话,我们也要跟着回去……”
大愣叫住了正在呼喊拉扯不休的老牛一家人,向他问道:“老牛,你上次说的那个祖训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限制你们牛家传人离开洛城?”大愣见老牛执意留在洛城,就又想到了他前段所说的那个奇怪的牛家祖训。
老牛叹了口气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们还是到车上说吧。”
大愣给司机掏了1000块钱,让他在车下抽支烟休息一会儿,司机接过钱美滋滋的就下车去了,大愣他们则全部回到了车上,老牛点上一支烟,闷头一口气抽完,将烟头弹出窗外,看着烟头划着一条弧线的轨迹落到地上,这才收回了目光,开口说道:“上回我在钟成那边说了,我家的祖训要从大禹治水说起,大禹治水的事大家基本上都知道的,说的是大禹率领民众,与自然灾害中的洪水斗争,采取疏通河道的方法,最终获得了成功。
这个故事没有什么特别的,关键就在于他疏通河道的方法,古籍中记载他发现龙门山口将洪水堵塞,难以通过汛期洪水,所以就乘坐巨龙将龙门山凿开,开辟了九条河道,才使得洪水通畅无阻。
我家祖训上的记载与此不谋而合,而且对于他疏通河道的记录更加详细些,原话我记不住了,大概说的是大禹进到一个只有一条龙须的巨龙之中,不一会儿就见巨龙升空,从龙头的口腔喷出条条火舌,龙门山的中间瞬间便坍塌了,变成了一条整齐的河道,然后又是几道火舌打在地上,不一会儿九条河道便形成了,一共花费的时间不超过一天。”老牛说到此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老鼠在那边听得目瞪口呆,见老牛停住了,不由张口说道:“我靠,老牛,你讲神话故事呢,你的先祖纯粹扯淡,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老牛从思绪中回了过来,回答老鼠的问题:“因为我的先祖当时就在那条龙的里面,我的先祖是大禹老婆涂山氏的弟弟,大禹当时负责那条巨龙的操控,而我的祖先则作为大禹的助理,负责火力的精确发射。”
“等等,你说什么?老牛,你可越扯越没边了,你的意思是大禹乘坐的是一条机器龙?”老鼠的下巴已经快掉地上了。
“嗯,根据我先祖的记载,应该是这个意思,我刚才才想起来,我们挖掘出的那个九龙鼎上龙的造型应该和大禹乘坐的那条龙是一样的,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们都只有一条龙须,我当时一时疏忽,居然没有想起来,才把那个东西卖给了眼镜黄。”老牛有些懊悔的说道。
“唉,确实蛮可惜的,老牛,问你一下啊,说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回去时他老婆却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你家祖先是他的小舅子,知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啊,那人居然这么牛,给大禹戴了绿帽子?”老鼠听老牛说的头头是道,不由信了八分,同时八卦之心却也泛滥了起来。
“咳、咳……”老牛被老鼠气得鼻子都歪了,不过还是回答他道:“你那个孩子确实是大禹和我先祖姐姐的,大禹虽然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我先祖的姐姐却去台桑找到了他,两人相遇,我先祖的姐姐就怀孕了。”
“哦,原来如此啊。”大愣也在边上恍然大悟,他接着问道:“你刚才讲了半天,还没有讲到为什么不让你牛家子孙离开洛城,还有按你的说法,你们应该姓涂山,怎么改姓牛了啊?”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老牛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这才接着说道:“据我先祖记载,大禹治理好了洪水后,就继承了帝位,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的先祖,说自己马上就要回去了,临走前有件事情要拜托我家先祖,并需要我家先祖世代相传,我家先祖见大禹亲自过来说有事相求,自然是满口答应。紧接着,他就见大禹手中一道白光一现,朝他一指,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先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他听到到处都是啼哭的声音,一问才知道,大禹已经乘坐一条巨龙飞升而去。
我先祖当时不由一愣,他随即想起了大禹昨天对他说的话,心思一转,大禹的声音便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在你的脑海中留了个东西,以后时机到了,可能有人会在洛城来找你相助,望你到时能鼎力相助,还有就是你的家人不能离开这里洛城,否则脑海中的东西便会消散,失去传承。”
老鼠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我靠,居然是大禹把你家人留在了洛城,这也太牛逼了吧,唉,对了,大禹给你家留了什么东西啊?”
老牛停了一阵子,这才开口讲话:“大禹留给我家先祖的东西我到现在也不清楚是什么,其实就是九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具体是干什么用的,我也不清楚,我们家就这么世世代代传承下来,上一辈人死了,大禹留下的那道白光就会自动进入下一代的人脑袋中,一直到我这一代恒古不变。”
大愣在边上插了一句:“老牛,说了半天,还是没提到你们家怎么改姓牛了啊。”
“这个就要从我家先祖的外甥夏启说起了,他当了皇帝后,就废除了以前的禅让制度,改成了世袭制,由他的孩子继承王位,可是当他老时,他的五个儿子争夺继承权非常激烈,我家先祖支持自幼聪明绝顶又待他亲近的小儿子武观,可是没想到他因争帝位,先被放逐,后又因聚众反叛被长子太康打败,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而我的先祖因支持武观,也受到了牵连,不得不四处潜逃,一日碰到一群人过来搜查,问他姓甚名谁,看见了边上正在吃草的一头大黄牛,他灵机一动,就随口说了自己姓牛名得草,这才蒙混过关,自此之后,我们家先祖就隐姓埋名,姓也由涂山改为了牛。”
老牛的一席话,听得众人是唏嘘不已,大愣拍着老牛的肩膀说道:“老牛,人各有志,你因先祖之命留在洛城我也不拦你了,等我和老鼠把嫂子和孩子他们安顿好,就回来找你,这几个东西你拿着,小心行事,一定要挺住啊。”大愣说着递给了老牛几个他们早些时间捡到的炸弹。
看着大巴发动,带起着浓厚的灰尘扬长而去,老牛不禁老泪纵横,边上他的儿子过来帮他擦了擦眼泪,说道:“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和妈妈他们一起走?”
老牛拍了拍儿子还稚嫩的肩膀说道:“因为我们答应了别人,不能离开洛城,儿子,以后即使是死,你也要做个顶天立地、一诺千金的男子汉,你能做到吗?”
他儿子点了点头:“嗯,一定,我一定会的。”
老牛看着儿子一脸正经的表情,欣慰的伸手过去牵住他,转身缓缓向洛城市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