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试探
当小马早上八点去警队报道的时候，正在呼呼大睡的李青山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李青山迷瞪着眼从**爬了起来，把门打开后，屋外站得还是张丽娜，她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门前，手里还是提着那个竹篮，竹篮里放着一个保温煲和几个烧饼。她的眼睛明显红肿着，看见李青山开门，对他柔声说道：“李大哥，昨天晚上真是太吓人了，人家好担心你，但是又害怕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还好你脱困了，你现在没事了吧？”
迟疑了一下后，李青山咧开嘴笑了笑：“没事，一点都没事，你看我还不是生龙活虎的。”说着还跳了两下，心里却在犯起了嘀咕，对了，当时被吓晕过去了，要不是刚才张丽娜敲门自己还醒不过来，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脱离魔爪的，看来还是要感谢警察同志了……
张丽娜进屋后，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屋里唯一的桌子上，然后提出里面的保温煲，把盖子拧开，一股浓郁的牛肉汤香味立即铺满了全屋，闻得李青山是食指大动，她问李青山要了付碗筷，拿起煲倒了满满的一碗汤，又用筷子从煲的底部扒拉出来几片牛肉，然后连同筷子一起递给了李青山，热气腾腾的牛肉汤，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脂和绿色的香菜及白色的葱白，诱人之极，李青山一手接过汤碗，将碗放在了桌上，另一手接过筷子，放在碗上，然后从篮子拿出了一个烧饼，用手边缓慢地撕成小块，边往碗里泡。
“李大哥，昨天帮你整理了屋子，还满意吧?”张丽娜盯着正在专心掰着饼的李青山问道。
“嗯，不错，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感觉房间干净了多了，而且空间也大了不少。”李青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回答。
“哦，是吗，那好啊，以后我要是没事就经常过来帮你整理，你以前没地方放的东西这次终于有地方放了啊。”张丽娜笑意盎然的说道。
“是啊，我那里的东西堆的满满的，已经大半年都没动过了，里面估计都要发霉了，这次正好趁有地方都拿出来好好整理一下。”李青山说着指了指头上。
张丽娜听闻此言，心砰砰的加速跳动起来，她顺着李青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天花板上吊下来一个灯泡，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灯泡的上面的屋顶原来吊了个木顶，而灯泡其实是吊在那个木顶上的，李青山手指的方向有一块木板是拼装上去的，由于颜色都刷的一样，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那块木边大概有一平米左右，昨天张丽娜只顾着看屋子四周，而忽略了到天花板上去看下，这时李青山的一指，算是给她在黑暗中点明了一盏明灯，让她真是又是懊悔又是惊喜，犹如是当年某位伟人为中国的革命指明了方向，又像是某人在地图上的一指，就有了蛇口经济开发区一般。
试探出了可能结果的张丽娜，等李青山喝完汤后，以不耽搁李青山上班为由立马告辞。而当李青山刚刚上班出去，一直在隔壁听着动静的张丽娜就立即拿起昨天偷配好的钥匙出来了，迅速又开门进入了李青山的房间。
张丽娜鞋都没脱直接上到了**，抬头伸手去够吊顶上的那块挡板，她先伸手试探着一推，那块板子却只稍微动了一下，于是她双手用力使劲往上一推，挡板应声移开了一条缝隙，上面的灰尘纷纷掉落了下来，落得张丽娜的头上和脸上到处都是，张丽娜揉了揉眼睛里的灰尘，顾不得其他地方，又一鼓作气把挡板移到了一边，上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来。
张丽娜身高不够，勉强把挡板移开，却看不到上面的东西，她迅速兴奋的搬过来一个凳子，放在木**了，她踩上凳子，小心翼翼的站在凳子上扒着吊顶往洞里看去，那是一个储藏杂物的地方，里面装着些白炙灯的灯管、乱七八糟的纸箱子等，根本没有她所知道的那个装钱的银色箱子，但她丝毫不气馁，她把纸箱子一个一个的取了下来并打开检查，终于在第三个纸箱子里她发现了熟悉的银色保险箱，她兴奋的抱着箱子不顾上面的尘土亲了又亲，然后迅速的把其他东西复位，把床擦干净，提着箱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屋里，张丽娜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擦拭的一干二净，然后放在床头，自己则趴在**，双脚翘起来着，双手支在枕头上，兴奋的去开保险箱。
十分钟后，张丽娜的房间中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和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刘震发，你这个死鬼，人都死了，还弄什么密码，我恨你。”
小马经过了上班第一天的紧张搜查后，一下班就赶往回回楼边上的那条胡同，心里想着昨天晚上看到的不可思议的那一幕：两道身影疾若闪电的分别从两侧冲向狼狗，呼啸声大作，本来正靠着车在那里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狼狗听到有动静，将头转向右侧看去，同时右臂强行抬了起来，在他侧头的一瞬间，那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在他右手的枪还没来得及抬起来之前，那人用手在狼狗的右臂上用力一点，狼狗的右臂就垂了下去，他疼得刚想大叫，左侧的那人已经杀到，用一根指头在他的左侧太阳穴用力一点，狼狗便一动不动了，张大的嘴巴和眼睛还没有闭上，像是死不瞑目似的，但由于身后有汽车靠着，他的尸体还是保留着站着的姿势。
两个人把狼狗处理了以后，然后把李青山从狼狗的怀抱中拉了出来，其中一人用手一摸李青山的额头，一道白光闪现，本来处于惊恐中的李青山就晕了过去，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两个人提着他就飞快的离开了现场，小马在后面跟了一会儿，看到他们把李青山送到了屋里，这才返回到狼狗处，假装从后面扑了过去……
上次排查回回楼时，小马见过那两位人，他们是卖棉花的老太太和修鞋的老头，所以知道这个时间，他们两个应该还在胡同那边卖棉花糖和修鞋。小马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准备从卖棉花糖的老太太开始自己的试探大计，而不从修鞋的老头那里开始，不是因为他认为老太太容易哄骗，而是因为他确实懒得去找一双破鞋来打开话题。
小马到了在老太太的摊位前，他前面还有三个人在排着队等着买棉花糖，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糖香味，老太太正专心致志的缓缓的搅着棉花糖机，随着吱吱呀呀的响声，缠在木棒头上的棉花糖团不断的变大。
终于轮到了小马，老太太头也没抬，自然没有认出他来，他要了一个西瓜味的棉花糖，老太太从装香料的小盒子里用勺子挑了两勺香精放进了糖锅中，本来白色的糖立马变成了西瓜的红色，老太太紧接着盖上了锅盖，开始搅了起来，小马趁此机会和老太太搭讪：“生意不错吧，老人家。”
“嗯，还好吧，就顾住个吃喝，都是回头客。”老太太依旧忙着低头干后，头也没抬的随口答道。
“那感情好啊，老顾客可真不少啊，老人家，那你在这里多少年了啊？”
“哎呦，那年头可多了，也记不住了，反正啊，还没有这栋楼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卖棉花糖了，那时啊，这里还是一个小寨子呢。”
“那可是有些年头了，像你这么每天风吹日晒的，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怎么样啊。”
“年纪大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啊，再过几年兴许你们就再也吃不到我做的棉花糖喽。”老太太的声音有点伤感。
“哦，别介，老人家，昨天晚上我可还看见老太太还是矫健的很啊。”小马凑近老太的耳朵悄声说道。
老太太听到这句话，猛的抬头看了小马一眼，眼中一丝光芒闪过，然后继续又低头做自己的棉花糖：“呦，原来是小马警官啊，我说呢，跟查户口似的，呵呵，你看错了吧，昨天晚上生意还不错，老婆子我可一直在这里卖棉花糖，可没空离开。”
“是吗，我可还看到那个老大爷也和你在一起，你们的速度和身手可一点不像是六、七十岁的人啊，可真是高手啊。”小马自言自语的说道。
老太太回头看了下修鞋的老头，没有再搭理小马，低头继续忙活着，不一会儿，小马的棉花糖就做好了，老太太默不吭声的把棉花糖塞到小马手里，任小马如何试探，老太太都不再作声，小马见老太太不再理自己，也觉得索然无趣，悻悻地走到了修鞋老头的摊位前面，开始再做下垂死挣扎……
五分钟后，小马不出所料的带着一脸失望离开了修鞋老头的摊位，漫不经心的向回回楼走去，想去找刚结识的朋友李青山聊聊天，边走心里边骂，这两只老狐狸还真不好对付，套了半天，居然死不承认，我还要想想办法让他们自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哎呦”一声，心中正在思索着问题的小马和迎面过来的一个人撞了满怀，那人被小马一撞，向后仰着跌在了地上，手中的一个箱子也掉在了旁边。
“对不起啊。”小马顾不得被那人撞的生疼的肩膀，连忙伸手去扶被他撞倒的人，一低头却看见张丽娜正坐在地上低着头，边咧嘴吸着冷气边揉着脚，小马赶紧上前把她给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没什么事情吧，张小姐。”
“没啥问题，就是脚扭了下。”张丽娜本来准备发火，但一看见是小马，立即换了幅表情，小声说道。
“张小姐，你这是带着箱子去哪里啊？”小马帮张丽娜拾起边上的箱子，感觉分量十分的沉重，但是也没多想什么。
“没、没去哪里，箱子脏了，我去给箱子做个清洗。”张丽娜一把抢过箱子，抱在怀里，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现在脚扭到了，估计去不了了，这样吧，我先把你送到家，然后再帮你把箱子拿去做个清洗，全当赔罪，你看好吧？”小马觉得自己耽搁了张丽娜办事情，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麻烦了，马警官，你先送我回去吧，我休息一下，改天自己再来吧。”张丽娜试着走了两步，感觉实在是走着有点困难，于是请求小马的帮助。在小马的搀扶下，张丽娜怀里抱着箱子，一跳一跳的往家里走去，动作十分滑稽。
“张小姐，好像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啊，准备怎么过啊？”小马看着张丽娜一跳一跳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但又害怕失礼，于是赶紧想转移话题，他想起前几天见到张丽娜的身份证，好像没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于是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在洛城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另外又遭此劫难，能怎么过啊，我打算过几天就回老家去，看看我多年没见的老奶奶。”张丽娜有感而发，眼圈有些发红了。
“那感情好，出门这么多年了，是该回去看看了。”小马见又把张丽娜的眼泪惹的快掉下来了，不由感到万分尴尬，悻悻的接道。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张丽娜的屋门前，张丽娜的脚经过刚才一小段的休息，也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小马为了避嫌站在屋外没有进去，张丽娜进屋后，长出了一口去，正要转身关门，小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边推住了门，边说道：“张小姐，等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张丽娜的心里兀得感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