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冤家:冷少哪里跑
字体: 16 + -

147 独活

独活是一味中药。

言遇暖仔细的挑选着药材,用纱布将粉末状的药物包好,然后跟其他浸泡好的中药一起放入大锅内,倒入清水,开了小火慢慢的熬。

微微的涩苦在空气中散开,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曾经她无比厌恶中药的味道,但是现在每一缕气味都让她深深迷醉。

因为那代表着生命,代表着健康。

谷飞鸟在治疗的第三天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着,然后看见他心爱的姑娘正伏在玻璃墙上微笑的望着他。

她流下了两行泪,半是喜悦半是感伤。

他们隔着玻璃深情互望,将手印在一起。

他慢慢的恢复了听觉,每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短。

研究所里开始有了笑声,所有人都因他的康复而倍受鼓舞。

七天之后,他终于从那个玻璃屋子里放了出来,他将言遇暖抱在怀里,用了用力,颤颤巍巍的试图将她抱起来。

可惜没能成功。

不过他们还是笑着拥抱在一起。

虽然他还很虚弱,但是他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定会。

康复的过程漫长而艰苦,那些病毒在他体内时间太长,而且严重摧毁了他自身的免疫系统,他相当的脆弱。

曾经火一样的猛士,如今像个易碎的玻璃制品,经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的伤害。

他大部分时间还被关在玻璃罩子里,每天只允许在严格消毒过的地方停留两小时。

那两小时他们总是紧紧的黏在一起,就像真的连体婴儿一样。

他要求在玻璃屋子里安置一套复健仪器,他骨子里就是个战士,他要跟病痛战斗,他要尽快的健壮起来。

康复治疗一直在继续,他需要用中药汤剂每天泡澡,言遇暖亲自做这件事,唯有这个她是能帮上忙的。

熬好的药水倒入大澡盆内,言遇暖替他脱掉衣服,扶着他慢慢坐进药浴里。

水有点烫,他丝丝的吸着气,跟她开着玩笑,你这是要给我褪毛吗?

她呵呵笑着,将水撩起泼在他身上,那些皮肤上遍布着伤痕,她低头亲了亲他的肩膀,他漂亮的锁骨,还有他的喉结。

他全天候都在研究人员的监控下, 唯独这泡澡的半小时是他们独处的时间。

他们可以亲吻,尽情的亲吻。

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一点点摸着那么疤痕,心疼的要死。不过还好,他都挺过来了,感谢老天让他挺过来了。

那些伤疤在别人眼中或许很恐怖,但是在她眼里,一道道都是美丽的光环,是他勇猛无敌的见证,是他的勋章,有她的一半。他的伤痕,也有她的一半。

她轻轻的吻着他,不敢用力,害怕弄疼她的飞鸟,他是那么脆弱,她要怎样珍惜才够?

他闭着眼睛,享受她蜻蜓点水般的细吻,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从没奢求过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水渐渐凉了,她把他从水中扶起来,用大毛巾擦干身体。

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很坦荡,他赤、**身体,张开双手任她摆布。

“遇暖,你恐怕要伺候我好多年了。”

她抬头明媚的笑,“好啊,你活久一点啊,我怕我伺候不够呢!”

他呵呵笑,低头凑在她耳边,拉着她的手敷在自己小腹下,“宝贝,它好像有点活过来了。”

“坏蛋!”她揉了两下掌中之物,*最近确实有复苏的迹象,这是好事,他在全面康复。

不过仍然有隐患,他大脑里那块小小的弹片仍然在作怪,这两年他过的太辛苦,完全没有时间管它。最近有严重的趋势,他的左眼视力始终没有恢复。

专家建议他手术取出来,那弹片已经移动,最终影响恐怕不只是眼睛。

又过了些时日,深秋的时候他终于不用再关在玻璃罩子里,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研究人员都很惊奇,为他的康复速度赶到惊叹,他难道不是地球人?

他们回了家,当然不是s市的家,而是北京西山的那处庭院。这样方便医疗人员随时观测谷飞鸟的身体数据。

他的伤不能白受,他的毒也不能白中,他的体液要被拿去做研究,因为细菌战时刻都在发生。

他们一起赏满山的红叶,在深秋的丛林中漫步,站在山头纵览起伏的山脉,豪情万丈。

“遇暖,我想去做手术,把弹片取出来。”他们站在山头,眼前是大好的河山。

“好,我支持你。”她把头靠在他胸前,她喜欢听他的心跳。

他们一直没有谈这个问题,带一点回避的味道,因为手术风险很大。

可是不手术,风险更大。

他们已经熬过了生死的考验,老天既然已经过了他一次机会,当然也会给第二次。

他们这么幸运,在千万人中遇见彼此,还没有白首,怎么舍得相离?

两个月后他再一次做身体检查,各项指标完美的令人赞叹。

他又一次抱起言遇暖,轻松的将她托了起来,扛在肩头转了两圈,她呵呵笑着,为他感到骄傲。

手术被安排在第二天,有护士来给谷飞鸟备皮,剃了个干干净净的光头。

入夜,他们紧紧的抱着,亲吻着,然后一起释放,就跟从前一样。

“我是不是很难看?”他摸了摸光头,不太习惯自己没有头发的样子。

言遇暖亲了亲他的眉心,“怎么会,你很帅,特别帅。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这世界上怎么有人这么好看呢,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笑了下,睫毛颤抖,眼尾有一条浅浅的细纹。“我原来都不在乎自己长什么样,还希望能更糙点,像我们队长,一看就是硬汉。”

“你也是硬汉。怎么现在不想像他了吗?”她蹭蹭他的光头,轻轻的吻。

“恩。不想了,我怕我像他那么丑你不要我了。人真是有劣根性,太容易就拥有的东西都不在乎,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她轻轻笑,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肩窝靠着,“所以我真伤心,当时那么努力追你,可是你一点也不珍惜,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还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我真恨你!不过幸好我脸皮够厚,死活赖着。”

他摸索着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遇暖,对不起。”

“没关系。”

他们静静的依偎在一起,言遇暖的手指在他头顶温柔抚摸,光溜溜的手感蛮好。

他闭着眼睛,侧过头扬起脸,索要一个吻。

她轻轻印在他唇上,被他捧着脸慢慢加深再加深,温柔而细致的掠夺,有点急迫却又十分谨慎,捧着她脸的手掌慢慢用力,把她往自己这边拉,只是怎么贴近都觉得不够。

“遇暖。”他紧紧闭着眼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筋肉紧绷。

“恩,我在这。”她的手指顺着肌肉的纹理慢慢摩挲,温柔的拍着他精壮的脊背,感觉他的身体紧张的微微颤抖。

“遇暖……我有点害怕。”

她的吻落在颤抖的睫毛上,“恩,别怕,我在这。”

他紧紧的搂着她,将头埋在她胸前。

言遇暖轻轻拍着他,一下一下的安抚,过了许久,感觉他慢慢放松,呼吸平稳。

“乖,睡吧,我就在这。”

“恩。”他蜷缩了身体,贴近她,搂着她纤细的腰身汲取温暖,“遇暖,别离开我。”

她落下泪,“恩,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