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冤家:冷少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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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醉入骨

入夜,山林中起了薄雾,谷飞鸟和谢运良两人攀上山头,结束今日的教学训练任务。

谷飞鸟捡了两块石头,摩擦碰撞,火星四溅,很快升起一堆火。这事三天来谢运良一直在学,但是一直没学会。

春寒料峭,两人的裤腿在草丛中趟过,微微有些潮湿,裹在腿上非常不舒服,阴寒透骨,如今在火边烤了一下,才觉得暖过来。

太阳完全落下地平线,山间一片黑暗沉寂,只有风刮过树梢,刷拉拉的响。

月如钩,星光黯淡。谷飞鸟给谢运良指了个方向,让他绘制一下那边的地形图。

谢运良目瞪口呆,他都不记得那边去没去过了,这要怎么绘制?

三天以来他们一直在山中转悠,谷飞鸟领路,也没见他拿什么地图做指引,但是每天晚上都把他带回这个山头来宿营。每天走的路线都不一样,谢运良早已经懵了,这片山脉连绵起伏,山头连着山头,他在山中迷失自己,颇有种林深不知何处之感。

谷飞鸟脸很严肃,盯着谢运良,令后者立刻生出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自己这学生当的太不合格了,有这么霸气的教官领着,居然连张地图都画不出,脑子都让狗吃了不成。

谷飞鸟收回目光,是他太心急了,这事怪不得谢运良,“算了,明天开始你要注意观察大环境。”

谢运良有点失落,站起来找了棵树,双手一支,身体翻转,脚后跟靠在树干上,开始自己罚自己倒立。

谷飞鸟整理了一下两人的随身物品,虽然训练的是无支援情况下的丛林生存,但毕竟不是真实的绝境,他们还是带了必备的物品以备不时之需,这其中就有谷飞鸟的手机。

晚上8点整,他的手机准时响起,言语暖欢快的声音穿越千山万水传入他的耳中。

她讲着白天的实验成果,又得到了哪些数据,她吃了什么,遇见什么人,隔壁宿舍养的猫,楼下大叔捡的狗,关于她的生活的点点滴滴,绘声绘色。

谷飞鸟背靠着大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讲话,火光随风跳动,忽明忽暗的映照着他脸上的笑容,略显不真实。

那一天他在言遇暖的眼泪中屈服,心软的一塌糊涂,手指擦不干她的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亲吻了她哀伤的双眸。

他一路吻过那些湿润的痕迹。她的泪浸润了他的唇,他的唇融化了她的泪。

眼泪已经干了,但是他已经沉溺在那微微咸涩的味道中,无法自拔。他轻轻捧着那张脸,指间是柔腻的触感,眼中是她不认输的倔强。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柔软而湿润,甜美过这世间任何一种糖果,那奇异的感觉非常新鲜,他心向往之而愈发珍视,只敢轻之又轻的浅尝辄止,迷恋,不忍掠夺又舍不得离开。

他的心在矛盾中撕扯,言遇暖却已经替他决定了方向。

她猛的支起身体,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紧紧嵌在他怀中,义无反顾如同献祭般贴紧他,张大的双眼中是一片坦诚的渴望。

他所有理智都轰然坍塌,渴求如洪水泻堤,催促他化身猛兽攫取眼前那两片颤抖的红唇。

她在他怀中轻轻颤抖,却倔强的不肯退缩,始终瞪大眼睛,逼视着他,那认真而疯狂的神情似燎原的烈火,勾动他隐藏极深的欲望。

他狠狠的亲吻她,唇舌毫不留情的碾过她娇嫩的双唇,*撕扯,舔抵纠缠,征服掠夺。

他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怀中,她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轻的像一根羽毛,仿佛不存在,他的双臂收紧再收紧,只觉得她柔软无形,无论如何也抱不真切。全部感觉都已失灵,只有唇舌间激烈的缠斗如火,融化这时空所有的一切,掠夺再掠夺,深入再深入,不够,怎么也不够。

恨不能与你合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直至天荒。

停下时,两人都激烈的喘气。

她双颊绯红,眼睛闪闪发亮,眼神炙热而明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急促的心跳令她微微颤抖,缺氧导致四肢绵软,她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紧紧的抱住他,喘息着附在他耳边,“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我早都知道!”

他偏过头,鼻尖擦过她的耳垂,轻轻磨蹭着与她耳鬓厮磨,她柔若无骨,媚似春水,真是怎样疼惜都觉得不够。

他的喘息扑在她耳侧,有些痒,她缩了下欲躲开,下一秒他湿润的唇已经含住她小小的耳珠,舌尖舔过,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他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托臀,猛的将她整个人都抱起,然后身体前倾,她吓得双腿盘上他的腰,惊呼中看见他满是笑意的脸朝她压过来,再一次,捉住她的唇。

无限的温柔,无尽的热情,缠绵再缠绵。

相思酿酒媚入骨,浅饮深酌皆醉人,再木头的人舌尖也开出莲花。

“遇暖,把眼睛闭上。”

他抱着她,天旋地转,醉过又醒,醒了再醉,不知今昔何年。

最后,如果不是不小心碰翻了暖瓶,这两个太过专注而吻的忘乎所以的人不知道要发展到什么地步。

暖瓶被撞倒,‘砰’的一声巨响,碎片四散飞溅。

两人猛然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谷飞鸟略一转身,把言遇暖护在怀里,听见碎片落在各处稀里哗啦一阵声响。

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的心跳的如此剧烈,怦怦,怦怦,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言遇暖满脸绯红,将脸埋在他怀中,后知后觉开始害羞,刚才勇往直前的气势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勇气荡然无存。

室内一片安静。

关于刚刚天雷勾动地火的一场纠缠,两人同时生出一种不敢置信的疑惑,是——做梦吗?

可是怀抱中的人如此真实,她的柔软,他的刚毅,他们彼此灼人的温度和狂乱的心跳,都明明白白。

谷飞鸟将言遇暖放在床边,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开口的低哑嗓音令人尴尬燥热,“你坐着,我、我收拾一下碎玻璃。”

他的眼睛扫过言遇暖微肿的红唇,才刚刚平复了的心跳猛的又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