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冤家:冷少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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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熬粥

时间一晃而过,言语暖本来计划着早点回学校,她实验还没做完,奈何现在残着一只手,回去也是无用。她按照谷飞鸟给她的那个偏方,坚持每天喝一大碗又黑又苦的中药汤。

自从那天谷飞鸟给她打了电话之后,言语暖的心思就被勾引了起来,一天不听听他的声音,她就浑身难受,她问了苗满仓,自己给谷飞鸟打电话会不会违反纪律?是不是不太方便?她记得谷飞鸟当初在火车上告诉自己电话号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说有监听,给她她也不能打。

苗满仓说你打啊,没事!放心打,他要是不方便接的时候就是关机的,只要开机就是方便接。

于是言语暖这电话打得满天飞。

后来谷飞鸟终于受不了了,跟她说,晚上8点之后是他们的自由活动期间,最好这个时间打过来,其他时间一是有可能他关机,二是有时候他确实不太方便接。

有好几次言语暖中午的时候打过来,他们正在吃饭呢,一桌子人就那么暧昧不已的盯着他,盯得他胃疼,而且监听那帮兄弟,也十分气人,呆着没事就拿他开玩笑。

言语暖得了命令,老老实实的每天晚上8点按时给他打电话。

她偶尔连哄带骗的跟谷飞鸟撒娇,说这汤药实在是太难喝了!自己这手啊是不疼了,但是这胃呢,疼的厉害,这还是都怪你,你还得补偿我!

渐渐的俩人聊得多了,谷飞鸟已经习惯了她经常性的耍点无赖,再不像刚开始那么容易内疚、自责,偶尔也会回两句嘴,开几句玩笑,说言语暖你太娇气了啊,我还没说你话多烦的我耳朵疼呢,我最近这听力都明显都下降了,我找谁负责去!

言语暖立刻接嘴,你找我啊找我啊,我会对你负责的,你真的听力下降啊?你可别客气,快来找我负责吧,我给你报销飞机票钱啊?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谷飞鸟一边笑一边说,恩,我信,我怎么可能不信呢,你们西安那自古就出君子,最著名的就是那个岳不群啊,这人你认识吧?一定跟你特熟。你们俩都是君子,不过前面还得加个字,伪。

两人之间的通话其实每次都很短,而且一直都是言语暖主动打给谷飞鸟,只有一次例外就是谷飞鸟给她偏方那次。

而且每次挂电话的时候,谷飞鸟态度总是很坚决,一般都会说一句,无聊,挂了吧!或者没什么事别占用军用线路,挂了吧。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咔嚓挂了。

言语暖每次听着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都有点失落。盯着电话默默运气,自己这捕鸟计划,实在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啊,除了每天按时按点的给谷飞鸟打个电话,关心下他的情况,她好像找不出什么其他方法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谷飞鸟现在跟她很熟了,俩人有说有笑,没事还打打擦边球,偶尔也让她脸红心跳不已,感觉是挺亲近,但是归根到底,俩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这么始终没有个实际进展,让她有点着急。

她害怕啊,上次那个素描事件让她深刻的意识到,谷飞鸟同志那绝对不是无人问津的垃圾股,那是人见人爱的大热门啊!

天下美女千千万,她实在是害怕什么时候斜刺里杀出个程咬金来。

人心不可测,长距离的恋爱都很容易出问题,更何况是长距离的单恋呢?

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解决这无法见面的距离问题,空间的遥远会造成心理上的遥远。

她虽然暂时没办法拉近俩人的心理距离,但是她必须要找办法拉近俩人之间的空间距离。

言语暖做了决定,要找个机会见一见谷飞鸟,这不仅是想要有所突破,更重要的是,她非常想他,这种想念,根本不是电话能解决的。

她每天都觉得自己记忆出了问题,怎么脑海里显现的那张脸孔那么不真实呢?

机会很快来了,这第二天就是元宵节,言语暖白天去了趟医院,庄固渊最近研究了一下穴位的按摩,制定了一套按摩方法,言语暖立刻高高兴兴的学了起来。

言语暖在晚上八点准时打通了谷飞鸟的电话,她躲在阳台上,借着月亮的幽光,废话连篇的讲了半天甜而腻的话,铺垫了很长时间,最后谷飞鸟说没事了吧?

言语暖才期期艾艾的说,那什么,我要回学校去了,能不能顺路去看看你呢?为了不让谷飞鸟有拒绝的机会,她把庄固渊搬出来了。

“我昨天去医院又跟庄主任谈了下,他已经制定好了暂行的治疗方案,这个需要配合上一套物理治疗,还有一套穴位的按摩手法,我都学会了,这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得当面教你,你学会了之后要坚持每天按摩这些穴位,每个月还得定期做检查。”

谷飞鸟问她,你一只手怎么学的按摩?

言语暖发现自己漏算了,支支吾吾,“那个,我录了视频的么……”

谷飞鸟说那你把视频文件给我不就得了嘛。

言语暖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心里骂谷飞鸟你个呆鸟!你这个笨鸟!你这不解风情的蠢材!

谷飞鸟接着说,你什么时候来啊?我得请假才能出去,最近时间比较紧张。

谷飞鸟没说他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脑子一热,放了两下冷枪,回来就被栗孝国给狠批了一顿,最近他看见栗孝国就躲得远远的,不愿意去触他的逆鳞,这假期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言语暖有点没缓过神来,“你让我去啊?”

谷飞鸟说,是啊,你不是要把视频给我嘛?

言语暖立刻搭上了断开的神经线,啊哈!原来刚才自己误会了这呆鸟的意思,他本意不是在拆穿自己说学了按摩的谎言,他就是没理解自己一只手时怎么学的,他说你把视频文件给我,也不是说让言语暖通过网络什么的给他传输,而是教他按摩手法的时候直接让他照着视频学就得了。

呦吼!

言语暖立刻原地满血复活了,跟他商量时间。

谷飞鸟说那我们在沈阳见吧。

“沈阳太远了,我到xx站下车吧,离你们那里近一点,你来回也方便。”xx站不在火车的直达线路上,言语暖需要倒车,但她宁愿自己费点事。

言语暖此前在苗满仓那里得到消息,谷飞鸟他们驻扎的地方比较偏僻,人烟稀少,而且他们那里严格的封闭式管理,属于最高级别的军事保密单位,所以言语暖没痴心妄想去他驻地参观。

他肯请假出来见自己一下,就是极好的。

谷飞鸟他们那里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她知道谷飞鸟从驻地到沈阳要好几个小时,他的假很难请,一来一回路上太耽误时间了,如果真选在沈阳,那两人的见面真就是见一面那么短的时间了,这可不是言语暖所希望的。

谷飞鸟说那你要倒车,不太方便吧,还是沈阳好了。

言语暖态度很坚决,不不不,一定要在xx站,我票都买好了。

谷飞鸟也没拆穿她,怎么可能,我还没答应你来,你就提前买好了票啊?

而且谷飞鸟觉得在哪里见面这是小事,都可以,也就没再坚持同意了,然后就听见言语暖又非常无赖的自夸,“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挺贤惠的?”

谷飞鸟脑海里浮现她洋洋得意的脸庞,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不饶人,这一天天的都习惯了,不跟她逗两句嘴就觉得一天还没完,“贤惠啊……”他故意拉了个长声,表示自己还真在认真思考,吊起言语暖的胃口来,然后很正经的慢慢说:“觉出一半来!就是前面的那一半,你知道吧?没事了吧,那我挂了!”

言语暖这个气啊,什么叫前面的那一半?贤——闲是吧?

挂了电话谷飞鸟脸上还带着笑意,高伟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再一次将他逮个正着。

“哎,你怎么又这么快就挂了?哪有你这样的,打电话的时候装酷,挂了电话自己偷着乐,你多说两句能死啊?表里不一成这样你图个什么啊?我跟你说,你这种人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闷骚!”

谷飞鸟心情不错,跟他扯了两句洗漱去了。

高伟最近正在热恋中,他如今的作息是这样的,早晨起来去晨练,然后早饭的时候给女朋友打个电话,化身人肉闹钟喊她起床,白天正常训练,晚上8点解散之后,迅速钻入卫生间洗漱,然后就躺在**开始跟女朋友熬电话粥,一聊两个点都是短的,一直到女朋友睡着了,他这边才挂线。

这跟谷飞鸟的表现简直天壤之别。

热恋中的人总喜欢跟别人分享下自己幸福的小心情,高伟本来想着自己谈恋爱了每天跟女朋友黏糊,但是身边的战友还都单着,恐怕要羡慕嫉妒恨,他纵然是幸福的开了花,面对着这一窝子血气方刚的壮小伙,恐怕也要表现的矜持点,自己的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快之上不是!

可是让他憋着不表现幸福,这真太tmd难受了,憋不住啊!

他很可恼,觉得肚子里已经再没地方装他秘密的小幸福了,他如同个怀孕的小媳妇,月份大了,藏不住了。

高伟这边正惆怅呢,忽然发现他的亲密好兄弟谷飞鸟好像也掉进爱情的小河沟了,嘿!他立刻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高伟跟谷飞鸟的关系本来就好,俩人多年的兄弟,自然无话不谈。高伟总是批评谷飞鸟,他觉得谷飞鸟这一点也不像是在谈恋爱,老是端着架子,表现的不够热情。

他们每天晚上8点解散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一般趁这个时候做些娱乐活动,或者打打电话。

谷飞鸟每天晚上8点解散了回到宿舍之后,就端坐在桌子旁边等电话,人家那姑娘的电话不打过来,他就一直坐着等,也不说主动给打回去,而且明明就很享受这个电话,偏偏每次都像赶着救火似的就挂了,高伟很八卦的给他掐着时间,没有一次超过5分钟的。

这哪行啊!

他狠狠的把谷飞鸟批评教育了一回。谷飞鸟认真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就回了他三个字,你不懂。

高伟一肚子火,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老子一个礼拜搞定婚姻大事!

然后他就在电话里跟女朋友说了这事。高伟的女朋友听他说完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每对恋人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可能谷飞鸟他这是欲擒故纵呢?不过这样的人她是不会喜欢的,高伟不可别跟他学,你要是敢对我那么冷淡,我立刻就把你甩了找别人去。她最喜欢的就是高伟很听话,是合格的24孝男友,铁汉柔情。

把高伟哄的好乐呵。

这一天的电话粥熬的时间特别长,高伟刻意压低过的声音飘忽的传进谷飞鸟的耳中,他正在准备一份训练计划,栗孝国最近有意让他参与到人员的培养和训练中来,他自己也很努力,但是高伟那边黏糊糊的声音真是有点打扰到他了,他有点分心,注意力不集中,心静不下来,写了老半天,也没写出个满意的东西来,写了删,删了写,后来干脆作罢,笔一扔不写了。

高伟今天的电话已经进入到了尾声,黏糊糊的最后跟女朋友道晚安,亲一下再挂,再亲一下就好,俩人你先挂我先挂的又推脱了半天,然后才终于挂了电话。

谷飞鸟不是有心偷听,被他肉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高伟放下电话,开始往卫生间走,低低的咒骂了一句:“我靠,再亲两下,老子就硬了!”

谷飞鸟被雷劈中,“我艹!你tmd能不能不耍流氓!”

高伟在卫生间里鼓捣了半天才出来,平躺在**回味刚才的电话,一阵傻笑。

谷飞鸟真受不了他了,一本厚厚的书砸了过去,“你给老子矜持点!”

高伟乐颠颠的瞟了他两眼,挑衅,“怎么的,羡慕还是嫉妒?”

谷飞鸟骂了一声滚。

高伟点了根烟叼着,嘿嘿的笑,“你小子装什么纯情!都是大老爷们,我不信你就不想?”见谷飞鸟没搭理他,高伟又自顾自得开始感慨,倾诉。

“唉,这结婚报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批下来!这么天天憋着,快把老子憋疯了,一天儿都不能忍了,老子就想赶紧回家抱着媳妇……艹!”他猛的站了起来,把半截烟屁股掐灭,“光是想想,老子又tmd硬了!”

谷飞鸟恶狠狠的盯着高伟进了卫生间的背影,咬牙,艹,你再tmd说,老子也硬了!

当天晚上,谷少校睡得不太好。

凌晨2点他醒了过来,高伟那个粗枝大叶的家伙睡得正香。

谷飞鸟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次奥!然后从**蹦了起来,偷偷摸摸的往卫生间去了。

他做了个梦,然后醒来的时候发现内裤需要换了……

这都什么事啊!他也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又不是什么毛没长全的狗屁骚年,怎么还能干梦、遗这种事!

丢死人,这要是让别人知道,非得笑死不可。

他一边对现场毁尸灭迹,一边琢磨,刚才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他不记得有什么特别限制级的场景啊,怎么他家小小鸟就忽然精神了呢?

他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虽然也偶尔求助五指君,但大部分时间他对这事热情不高,他所有的精力都在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中发泄掉了。

所以这不可能是他的问题,一定是昨晚被高伟这家伙的满口黄腔刺激的!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他忿忿。

谷飞鸟回头瞅了一眼高伟,那家伙睡得那叫一个无欲无求!

身体端端正正的平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抿着嘴巴,满脸的正气!

嘿,谷飞鸟这个气啊。心想,你睡着了还装的这么正气干毛啊,你这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猥琐的家伙!

他忽然起了玩心。

谷飞鸟蹑手蹑脚的走到高伟床边,抓住高伟的被角,忽然猛地掀起来。

高伟睡梦中被惊醒,警觉的神经立刻做出反应,就想从**弹起,可惜头刚刚离开枕头,就被谷飞鸟用被子蒙住脑袋给按了下去。

谷飞鸟把高伟整个蒙在被子里,然后蹦到他**,一顿拳打脚踢。

“啊!怎么回事?小鸟你搞毛!大半夜的你疯了!哎,我次奥……杀人了,放火了,出人命了,救命啊……”高伟被裹在被子里压住,动弹不得,连喊带叫的挣扎了半天,被谷飞鸟一顿凿,他折腾了半天,看也反抗不过,就不再挣扎,只是夸张的哀嚎不止,“大爷啊,劫财还是劫色啊?不要再打了,奴家受不住了啊……”

其实玩闹的成分多,谷飞鸟也没用力,又隔着被子,拳脚落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但高伟喊得凄厉,好像这里是凌迟现场,隔壁宿舍的都被惊醒了。

几秒之后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问他们怎么了。

谷飞鸟放开高伟,利索的蹦下床。

宿舍门被人捅开,大伙都训练有素,开个门用不了两秒,七八个人站在门口问谷飞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