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妖孽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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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取临沐郑飞用计

    没了两个头头,就算有鬼子接掌指挥权,也无法掌控这种局面了,天亮之后,一夜吓得钻床下的老百姓见分出了胜负,一个接一个的出手了。一个鬼子试图躲到一小巷子后向追来的弟兄射击,却“咚” 一声被一棍子打在脑后,头骨都碎了,一青年扔掉木棍抓起枪,向外边的人大声喊着表明身份,然后加入到追击之中。五个鬼子拼命往一小巷子跑,撞了几次街边的门都没撞开,只得躲躲闪闪的往前赶,可高处窗子吱溜打开,两个妖艳的姑娘摇着手帕大喊:“八路兄弟,鬼子往这边跑了。”得!青楼女子也加入进来了。

    那辆往西巡逻的鬼子铁道铁甲车听得交战声,急忙赶回来想参加战斗,却已经进不了站台,刁钻的游击队不但拆铁路,还在前方未来得及拆的路轨中间扔浸了油的易燃物品,麻袋柴草破棉絮,鬼子只管往前冲,进不了时就原地停下向游击队射击,游击队这时当然不怕,不但有重机枪,还有小钢炮。重机枪打不了铁甲车,小钢炮劈头盖脸轰下来那可是要震死人的,小鬼子指挥官发现这样打下去没前途,“转进!”他决定走人了!“八嘎!”他发现前面是熊熊大火,好长一段都是,他不敢冲过去,那样铁定成为烤猪,回头看时,无数的支那人正如潮水般冲来。这皮粗肉厚的钢铁保垒此时却成铁棺材了,“下车转进。”他也只好赌这一把了,趁对方还没赶到,黑夜里落荒而逃。一列从徐州发过来的货车经过新沂,联系不上东海站,半跑上看见东海方向火光冲天,知道情况不对劲儿,立即倒开回停靠在新沂。

    那列连云港过来的火车还没跑到白塔埠,轰隆轰隆出了轨,它是尾巴在前,车头在后,尾巴都翻到一边儿了,车头还在后面推,于是十来节车皮七拱八翘扭麻花,押运的小鬼子晕乎乎的还没清醒过来,两边平空冒出数千人来,火把燃起,一青年军官兴奋地大叫:“一营车头,二营车尾,三营负责中间,小鬼子一个不留。”正是滨海军区三团长郑飞。

    那郑飞自莒南之战后,奉命率部南击临沐和赣榆,那临沐守敌不多,只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汪伪军。那天黄昏,城上鬼子伪军正关注着各方战况,莒南没了,听说有支那军正向临沐而来,所以那东门北门成了重点,一百多鬼子多分在这两处。然而西天晚霞映孤城,那西门外倒来了一拨人,那守门的伪军排长一瞅,认识啊,谁,莒南的金营长嘛,临沐莒南赣榆这三地儿的伪军都属一个保安团的。只见那金营长骑了一匹瘦马,衣服破烂,满面风尘,连帽子也没了。身后十来个手下,也是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全是个潦倒不堪的难民样儿。

    “金营长,您咋来这儿哪?”排长问道。

    那金天财抬头:“哎,是廖排长啊,老哥我惭愧啊,莒南没守住,这不逃难来了吗?”

    廖排长不解:“那您咋从西边儿来了呢?”

    金天财:“那救国军追得急,我只绕着路跑啊,老弟,咋啦?不让哥进去呀?”

    廖排长:“这哪儿敢呢,俺不让您进来,王营副还不撕了俺。”大门吱嘎打开,金天财等惶惶进入。

    金天财把一物事塞廖排长手中:“老弟,我那舅子在哪里?老哥吃了败仗,怕让别知道,哥走得急,也没带啥东西,兄弟你可得多担代。”

    廖排长急忙推辞:“金营长,咱都自家兄弟,哪用这样呢?”手往前推两下,再捏了捏,却飞快的塞进自己口袋去了。“金营长,王营副在北门呢,俺先带您到营房,再派人去知会他,您放心,不会让人知道的。”

    那王营副听了报告,脸上不动声色,然后借口巡城,向北门带队鬼子告个差,带了亲信跑回营房。

    “姐夫,我那姐姐------”那王营副在路上得知金天财就十来人跑来,担心自己姐姐,所以还未推门,就先问人。然而门一推开,他就愣住了,坐主位的不是他姐夫,而是一个小兵模样的青年,他那姐夫,坐在陪座上,正探身向他说着话哩!

    “这,姐夫,您,他们----”王营副一头雾水。

    金天财见他,急忙上前拉住,探头向门外环视一圈,王营副低声道:“姐夫,都是我的兄弟,你说说,这都咋回事儿哪?”

    金天财却拉他向他青年过去,介绍道:“吴排长,这就是我说的我的妻弟王立。请吴排长指教。”又向王立道:“兄弟,不瞒你说,哥现在已是救国军的人了!”不顾王立诧异的表情继续道:“莒南城破,我就被俘了,蒙救国军不杀之恩,还反复开导于我,让我明白跟着汪精卫走帮小鬼子做事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所以兄弟,你姐也让我来劝劝你,及早回头,给自己寻个出路,就算死了也不被人戳背脊骨呀!”

    王立呆立当地,心如电转,半晌得了计较,看着吴排长道:“姐夫啊,这位是----?”

    金天财:“这位是救国军滨海军区三团侦察排长吴同中尉,是来帮我们的。”

    王立赶快敬礼:“中尉您好!请多指教。若有吩咐,兄弟敢不竭力。”

    吴同笑笑,也回了一个礼:“上尉,回头是岸,明智选择,若能矢志报效国家,方不负中华热血男儿。”

    王立全身一震,方才他还有点逢场作戏的心态,然见吴同正气浩然,大义刚正,一股热血起于丹田,有朵火苗竟越烧越旺起来。彼时中国青年,大多本也有许身报国之志,只是世事复杂,杂说纷呈,际遇不同,各人走了各人的路途,结果有的向国,有的向共,有的奋进,有的消沉,而有的也迷失且堕落了。

    时间紧迫,吴同当然不能与其倾谈,然聊聊数语,也不啻当头棒喝。“多谢吴排长教诲,请吴长官安排。”

    “好,我军主力,正向临沐开来,但为了避免咱中国军人自相残杀,所以我部在城外隐蔽,团长令我前来,希能让众兄弟迷途知返,像一个中国爷们儿的样子,拿起枪来,共同消灭小鬼子。”吴同言简意赅地说。

    金天财也道:“兄弟,救国军的弟兄,个个勇猛无比,别说你这些斗志松散的皇协军,就是鬼子也一挡一个死。”

    王立点头:“吴长官,姐夫,我没问题,只是咱们营座,恐怕不是那么好说话。”

    吴同道:“这个无妨,咱们今儿晚上去会会他。”

    时间却到饭点,王立安排众人用了晚餐,经过歇息,吴同等众兄弟的体力得到了较好的恢复,王立将他们混进自己的兄弟中,带着他们巡视了城防,把临沐的要害之处看了个透。

    临沐伪军营长韩大鹏今天得了个轻松,那营副王立主动帮他承担了巡查的任务,韩大鹏一高兴,邀请鬼子中队长龟川十四郎到翠云楼去喝花酒,酒足饭后,龟川搂着两个粉头上楼做神仙了,韩大鹏惧内,他可不敢胡乱在外头过夜,只找了个相好的在耳房里草草交流了一番就回家了。

    才到家门,看到门口的卫兵增多,一看认得两个:“咋啦,你们王副营长找我?”

    一兵立正敬礼:“营座,副营长巡城发现一些问题,要向营座请示,营座不在,现正在前厅恭候。”

    韩大鹏大步跨进,口中呵呵大笑:“哎呀王立兄弟,劳你辛苦劳你辛苦!哥哥陪你喝一个!”

    却见门上一妖艳妇人倚门而立,脂粉逼人,浑身珠光宝气,正嗑着瓜子儿,望着韩大鹏吃吃笑道:“韩大营长,你不是巡城去了吗,咋这么早就回来了?”正是韩大鹏的老婆于丽芬,其父兄皆在南京汪政府里任职,一为财政副司长,一为少将参议,所以韩大鹏畏之如虎。

    韩大鹏满脸堆笑:“哎呀丽芬呀,这不龟川大尉突然性来,要我陪他喝两杯,你说这日本人有令,我能不去吗?还有你看,咱不是记挂着你,这酒喝完,就急忙的回家里了。”他时紧张应对,连院内厅前的几个陌生的士兵也没注意。

    那于丽芬嘻嘻冷笑,纤纤玉手牵着韩大鹏的衣服上上下下的嗅着,一双媚眼盯得韩大鹏浑身不自在,突然那女人柳眉倒竖,从韩大鹏的领子里拎了一根长头发,提着在韩大鹏眼前晃荡,用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龟川大尉性来,我说是你想和狐狸精性来性去吧,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不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那女人开始撒泼,左手抓向韩大鹏的脸,右手却来个叶底偷桃,直向韩大鹏两腿间抓去。

    韩大鹏口中狡辩,一面上挡下拦,狼狈不堪,却得旁边一士兵上前将于丽芬隔开:“嫂子,营座还要和王营副谈正事儿呢,请嫂子息怒!”

    韩大鹏得此机会,三两步蹿进厅内,也来不及去看是哪个兄弟帮他挡了驾。

    入屋坐定,余悸未了,王立笑着捧过茶杯:营座辛苦啦!

    “哎哎兄弟,见笑了见笑了。”韩大鹏尴尬笑笑,“兄弟巡城,发现什么问题呀?你们先出去吧!”他发现厅内门后,还站着两名士兵。

    王立急道:“别呀营座,不然嫂子-----”他忽地住口不说,门外那女人撒泼的声音清晰可闻。

    “哦,好,兄弟你说吧!”

    王立道:“营座,卑职今天细看了一遍城防,心里产生了一个问题,要是救国军真的打过来了,这临沐能守得住吗?”

    韩大鹏皱着眉头:“那莒县有整整一个旅团都没守住,这小小的临沐,兵微将寡的,哪里又守得住哟!”

    王立起身:“大哥,要是临沐城破,大哥怎办?”

    韩大鹏一惊,不答反问:“老弟有何良策?”

    王立道:“哥啊,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我们所面临的形势,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改变的,所以兄弟以为,三十六计,嘿嘿!”王立住口不言。

    韩大鹏颓然后仰:“老弟呀,哥哥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只是那日本人看得紧,却又如何脱身?”

    王立长叹一声:“如此看来,咱兄弟只有赔着日本人完蛋了!”

    “不!”韩大鹏猛然前伸,“兄弟,咱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才行啊!给想想,给想想。”

    “唉!”王立做出一副绝望的样子,“如今这个局面,哪有法子可想,除非------”他又不说了。

    “除非怎样?哎,兄弟,咱都是过命的兄弟,有啥就说吧!”韩大鹏站起来,急得在屋中转圈圈。

    王立为难道:“这个,这个法子,哥哥定然不会去做,不说也罢!”

    韩大鹏一下抓住王立双肩:“兄弟不相信哥哥是吧,只要能保得性命,你让我把那婆娘杀了都行。”

    王立急将他大口掩住,低声道:“那倒不至于,哥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您要真为兄弟作想,咱们除非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啊,这个,那可使不得,使不得。”韩大鹏听了大骇,急忙摆手。

    王立急道:“那,大哥,就当兄弟没说。”他侧过头,对着门外的士兵使个眼色。

    却听韩大鹏道:“兄弟别急,容我想想,容我想想。”那门边士兵的手已伸向衣内,闻言缓缓拿出,又作没事人一样立着。

    那韩大鹏又转了五圈儿,挠了八次脑袋,终于下了决心:“兄弟,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可得要做严实了,不能走漏丁点儿风声,也不能让一个小鬼子跑出去。”

    “放心吧大哥,咱都用信得过的兄弟。”

    “那好,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那龟川在翠云楼嫖妓哩,你让几个兄弟去做了他。”

    “没问题,吴排长,你跟营长的卫兵去走一趟吧!”王立对门口的吴同道。

    龟川一夜骑两马,小鬼子再精壮也在烂泥一摊,他倒有两个马弁跟着,可这老大在上面性福,小小鬼子也不能闲过,反正这妓院没人敢跟他要钱,不玩儿白不玩哪,也拖了两个粉头,自寻房间运动。吴同等到时,鸨儿还当是有公事,“老总,皇军们都已歇息了,你看明天------”她在想要打搅了皇军的好事,那鬼子还不把她的店给拆了。

    “没事儿,老子跟太君汇报了就走。”吴同蛮横地说,鸨儿哪敢叽叽歪歪,鬼子她惹不起,这汪家军她同样惹不起。给吴同等指了所在,没多久他们出来了,拍拍老鸨肩膀:“我们已汇报完了,太君说,不要打扰他们,他们明天要多睡一会儿。”说罢就走,老鸨讨好地说:“老总不玩玩儿,我还有好姑娘诶!”

    那鬼子一个中队百多人,一小队在北门,一小队在东门,还有一个小队留在司令部里。北东两门也各有一个连的伪军守着,这深夜里,除了两个鬼子和七八个伪军值哨之外,其他都在睡觉,王立带人到时,谁也不疑有他,两名吴同的弟兄轻松地将那两鬼子秒杀掉。其他的伪军目瞪口呆,被王立拉到墙隅,简单说明,而那侦察排的战士却带着王立的亲信摸进营房,基本上一人负责一个,几分钟就解决了问题。另一城门处也几乎类似。

    一队负责巡逻的鬼子在街上遇到带着二三十人的韩大鹏,鬼子曹长还一个劲儿的对他比大拇指,说他能亲自巡视,实在是帝国良民大大的。良民个球,韩大鹏虽然有些怕怕的,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咬咬牙,干他娘的,卫队突然出手,三十个处心积虑的干十来个全无防备的,结果自然不用说。

    韩王二人会面,相互点头,吴同也来了,王立依旧未说破,几路合成一路,便向鬼子的司令部走去,鬼子卫兵虽然认得韩王,却不放他们进去,没说的,那就打呗!吴同甩手一枪打死卫兵,另两个在机枪边瞪眼看热闹的鬼子也被其余战士干掉,三百来人冲了进去,这地方都是熟门熟路的,鬼子睡哪儿那是门儿清。蚂蚁多了咬死象,何况这里面还藏着十几条猛虎,固然有反应快的鬼子抓枪还击,但没战到一个小时还是给干完了,王立大笑,回头看时,却不知韩大鹏已于何时走了。这倒干脆,这货到最后都不知道被王立算计了。自己早早溜走,还自以为得计。

    隐在城外的郑飞远远听到枪声,还在为吴同担心,然不久前哨报告,城上打出暗号,吴排长已经夺城。郑飞那是大喜,上兵伐谋,此言不差呀!一面电告龙王,一面整顿部队入城。可他在临沐屁股还没坐热呼,第二天上午,龙王令到,叫他率部南下,突破陇海路。“不搞赣榆了?”郑飞睁眼嚷道。参谋长说:“赣榆由裴团长的四团负责,总部有令,叫我们速速切断鬼子的铁路,这个任务比打赣榆重十倍。”

    “那还说个毛,集合部队,立即出发。”

    那天晚上,他刚赶到铁路边,就听到东海打响,于是老不客气把路扒掉,扒了不多久,西面火车来了,“哈哈,老子一来,就给大礼包,小鬼子太客气了!”郑飞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