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东施效颦欲转圜
其实平林盛人也是未雨绸缪，陈雷倒是想挥军渡守沂河痛击平林，可是一师鏖战竟日，伤亡也是不少，亟需休息和整补，已是力有不逮也。赵阳等一干将领赶到沂河边时，那81联队已是严阵以待，众将虽战心炽烈，却不敢贸然进兵，只得认真观察了一番敌人的部署后回到葛沟，组织部队休整。
而呆在常家庄的秋山悦次郎闻得池田旅团全军覆没，惊得下愕差点掉落，能让帝国一个精锐的旅团集体玉碎，昭和14年支那的土八路在太行山地区让阿部规秀倒霉地碰上之后，两年来这支那其他战场上还实有未闻。可一碰上山东地界上这个土匪之后，帝国的威武无敌的军队竟这么不经打了！天照大婶啊，能给我一个明示吗？
秀谷朋斋已利用各种手段把对面支那军的情况摸得相当透彻了，汤河对岸的曲坊，有支那所谓的滨海军区司令龙百川率一个团在彼虎视，下游的朱崖、腾马一带，则是龙之属下猛将华瑞龙领着一团兵马，北应龙百川，南应郑飞、张桓；此外，据说那龙百川还有一个骑兵团在四下游走，随时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而在北面的汤头镇上，又有陈雷部下代云龙率欧阳纬之三团和一帮国共武装卡在那里，不但让秋山睹池田之厄境而无法施救，而且自身也备受威胁。
看到地图上标注出来的敌我态势，秋山悦次郎背上冷汗直冒，对方的阵式，粗看是一字长蛇阵，实则分明是一青龙绞尾阵，秋山在陆大深造时曾从大藏阁藏书中翻到一本支那古代战阵谱，他所留存的阅读印象中，记得有句话是这样来形容这套阵法的：六合青龙，乾坤白虎，无中生有，头呼尾应，奇法大阵。通俗地说，不管秋山悦次郎攻击哪里，对方兵马皆可迅速向他四击包围过来，头噬尾绞，足以让他灰飞烟灭。
“该死的支那兵法！该死的支那！”秋山恨恨骂道，为什么支那人可以享有这么多优秀的东西，而大和民族除了勇气却什么都没有，她的思想和文化拣的是支那剩余，就连她的子民，除了供人骑马驰骋的*，男人大多是三寸钉谷树皮，头圆脚短四肢粗，小眼肥脸罗圈腿，模样甚是丑陋而猥琐。
“八嘎！”秋山内心那种邪恶的念头越来越炽热，征服支那，将这一切都变成大和民族的拥有，就像昨天夜里征服的常家庄维持会长的小老婆。秋山一把将桌子上所有东西拔拉到地上，秀谷朋斋莫名所以，急叫勤务兵进来收拾，在那本整理好的台历上，秋山看到了时间，已是12月20日。哦，大本营在太平洋的行动，迫切需要在支那大陆的部队去进一步的拓展，也迫切需要从支那调拨大量的物资去充实，可是这重要的山东地区却被支那土匪占据，那条战事发生以来源源不断的从支那内地将重要物资运回本土的从济南到青岛的交通线已不归帝国所有，现在另一条从连云港出海的交通线又受到了威胁，八嘎，这个该死的陈雷，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一定要打破这支土匪武装的对帝国生命线的钳制，把战场的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大日本帝国皇军怎么能成为他人的提线木偶？秋山悦次郎下定决心。
“把赤木君叫来，我们不能这么等下去了！”秋山盯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道。
秀谷示意传令兵速去请第53联队长，他似乎觉察到步兵团长要有作为了。
赤木叶茂很快走进指挥部：“阁下，可有任务？”
“赤木君，这支那有句老话，叫‘坐等花开，一事无成’，池田旅团罹难，松井支队裹足难前，在我帝国其他部队到达之前，这鲁南方向，就只能指望我们这支部队了。难道我们就只有呆在这常家庄，享受支那女人的温软吗？”秋山老鼠一般的眼睛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
“哈依！请阁下吩咐！”秀谷与赤木二鬼子马靴一碰，立正鞠躬，表示了对这大鬼子真知灼见的虔诚的敬意。
“你们来看，”秋山指着地图，“池田旅团虽然不免，但他们也是久战之精兵，支那军吃下了他们，此时也一定疲乏之极，而平林将军已遣第81联队东进，那么，卡在汤头镇上的这支支那军不得不保护他们先前与池田君血战已疲的那支部队和防备他们的总指挥部莫被81联队突袭，所以这支部队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在这样的态势下，我部的威胁主要来自对面的龙百川部，这支土匪军有三个多团，又得到了莒南帝国的装备，实力远胜于我，从这支部队的作战经过来看，他们与蒋光头的军队很是不同，敢出击，敢拼命，所我们与之决战是不明智的，但我们为什么就不变通一下去为自己选择较为容易的对手或者是比较好走的路线呢？”秋山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弧线，从常家庄，顺沂河东岸而下，再绕到沐阳、东海，最后直达连云港。
秀谷与赤木茅塞顿开，曲径通幽处，花香别样醇！
“松井支队正在东海一带扫荡支那人，若我们突然从其后方出现，定可对目前袭扰松井阁下的支那军队形成致命的打击，从而一战破除铁道线难畅通的困局，收不菲之奇功！”秀谷朋斋灵感一下子涌了出来。
“参谋长所言甚是！”秋山抚掌赞道。
“而我部则布设疑兵，以小股部队伪作主力，主动佯攻北面和对面的支那军，使其无法正常判断我军的行止，只需三日，待他们明白过来时，我部已与松井支队会师，殄灭了这一带之敌人，饮马连云了！”赤木叶茂出身陆大，当然有相当不错的军事造诣。
“所谓虚虚实实，以虚击实，正是如此，赤木君深解兵法之要也！”秋山再把一顶帽子戴在赤木叶茂的头上。
三鬼谋得方略，不由相视数秒，哈哈狂笑起来。
秀谷朋斋自告奋勇，愿留下来指挥疑兵，即那些少量的牵制对方的特别行动之部队。
12月的齐鲁大地，寒风肆无忌惮地吹刮过原野，到了晚间，居然下起纷纷扬扬的细雪来，因其又细又轻，还未落地，就多已化融化成水，见不到银装素裹和碎琼乱玉，只有无尽的寒气，把敢于在它怀抱里呆立或行走的人压缩得藏头缩颈。沂河沐河的水少了许多，那作为支流的汤河干脆不少地方断流成了干沟。
下午四时许，一个鬼子中队自凤凰岭耀武扬威地开进汤河镇，到了晚间，那本驻守汤河的一连皇协军被命令悄悄开回凤凰岭，第二天上午，全部换装成鬼子的军装又唱歌喊号子的进了汤河，那个鬼子中队已在汤河抓了不少民工，奇怪的全部发了一身伪军的狗皮，说是天气寒冷，皇军恤爱百姓，特发冬衣一套，但民众得听其安排，以工代赈，就是去挖修工事，最次也要在街道和大路上列成队列行走，而那些维持会的汉奸民团则清一色的穿上了鬼子军装。这一幕在太平、重沟、相公、相庄等镇乡集上都在上演，整个沐河以西沂河以东地带，似乎一两天之内，陡然增加了几倍的日伪部队。
莒县，陈雷正在准备接待刚从青岛赶过来的一个美国联络小组，日本人骤然发动的太平洋战争让美国佬有些措手不及，其初起的凌厉的势头使美军太平洋战区各部队接连的丢城失地，现在罗斯福想做的，不但是要让全体美国国民能够清醒过来支持国家展开反法西斯的战争，还要在全世界去寻找更多有可资借力的盟友。马歇尔和史迪威不停地在华盛顿和重庆穿梭，中国的远征军一支接一支的派了出去，但马歇尔认为还不够，他们还需要能够在鬼子腹心搅动起汹涌波涛的人。而能够起到这个作用又不与美国人的价值观相违背的人，中情局早已作了透切的分析和筛选，只有山东绿林出身的这个年轻而古怪的中国青年——陈雷。
几名美国人根本不管蒋介石的阻挠，几经辗转来到青岛，李先良毛远蒋升等热情地接待下来，那受命前来联络的组长美国海军上校罗伯特凯恩见青岛在短短时间内竟然恢复得异常繁荣，对陈雷的城市管理思想很是讶异，在李先良电告陈雷得以允许后，罗伯特凯恩等参观考察了陈雷的青岛岸防部队、海军舰队、军政学校和段明的新兵训练基地等，一种如朝阳跃出海面的喷薄欲出的感觉在罗伯特凯恩等人的心中油然而生，这正是一只欲啸山岗的猛虎，这正是一条自潜渊升腾的鳞爪飞扬的蛟龙。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代理人！
在迅速形成综合的详尽的考察报告上传总统和国会之后，罗伯特凯恩得以授权，总统与国家安全委员会及参联会要他迅速与陈雷会面，商谈合作事宜。陈雷得到罗伯特的会面请求电后，心中暗暗高兴，在当时的国际社会上，美国这个世界级的金主、大军火商、兵工厂若不好好利用利用，的确土瘪。
“彼此彼此，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莒县前敌指挥部，陈雷对吴汪等人解释道，汪策对与美帝国主义合作还有点不通，他怕别又整出一个二十一条出来。陈雷笑解道：“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至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汪主任，只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信仰不动摇，凡对我们复兴中华有利的，皆可借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囿于成见焉能风法翕张；就算是希特勒，国民政府不是与他合作得很不错吗？何况在当前世界反法西斯阵营里，美利坚合众国还与我们站在同一道战壕里-----”
汪策自非迂阔之辈，闻言叹服。
“不过，”陈雷见众人有些顿悟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们跟美国佬合作，必须基于一种平等独立的前提条件，不可像老蒋那样自降身份，搞得像乞丐傍富翁一样，所以，罗伯特凯恩要跟老子合作，就请他们到莒县来，咱中国人，就要让整个世界在咱面前低头！”陈雷朗声长笑，气干云霄，众人不由脊柱一挺，觉得自己似乎长高了三分。
罗伯特凯恩听到陈雷要他到莒县去会谈的回电，很是无语，心中也对这个年轻的蒋介石所称的军阀有了不同的印象，这个人不像中国政府的那些人，一听我美国政府有事相召，无不屁巅屁巅跑来应承，他倒要我们跋涉到战火纷飞的前沿去，真是异类。不过此时是有求于人，罗伯特也无法衿持自家身份，只得应允，陈雷嘱蒋升从在训的特种兵中派出一支小队护送，自己好整以暇，等他们上门。
罗伯特一路颠簸到了莒县，正要和传说中的陈雷会面时，陈雷却接到了龙百川的报告：紧急！鬼子有异常表现。异常表现！陈雷即安排吴子民汪策与罗伯特等先谈，自己跑到作战室，令李明扬详询胡东山，各地鬼子的动向。自青岛拿下后，陈雷部的设施设备升级换代，完整的情报系统也初步成形，联络渠道已比较通畅。胡东山坐镇青岛，统管情报部门。不久胡东山报告，鬼子微山湖地区的独立混成第3旅团和蒙山一带的独立混成第9旅团有他调的迹象，目前刚完成接防，其他地方没有发现鬼子调动。
“正在接防，不可能长翅膀飞过来噻！”陈雷自语，“那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鬼子是哪里来的？我必需相信自己的兄弟，那么这些个突然的变故必有蹊跷，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个秋山悦次郎想搞鬼。”详问鬼子布防的表现，龙百川等回报说每天都发现有中队级别以上的鬼子往前沿各地开拔，有小股鬼子向我部展开袭扰，但看不出有大规模进攻的迹象。
“每日增兵！每日增兵！”陈雷捏着下巴，边自言自语，边踱来踱去，李明扬也凝目沉思，翻转脑汁，突然二人眉头舒展，相视齐呼：“董卓进长安！”
而呆在常家庄的秋山悦次郎闻得池田旅团全军覆没，惊得下愕差点掉落，能让帝国一个精锐的旅团集体玉碎，昭和14年支那的土八路在太行山地区让阿部规秀倒霉地碰上之后，两年来这支那其他战场上还实有未闻。可一碰上山东地界上这个土匪之后，帝国的威武无敌的军队竟这么不经打了！天照大婶啊，能给我一个明示吗？
秀谷朋斋已利用各种手段把对面支那军的情况摸得相当透彻了，汤河对岸的曲坊，有支那所谓的滨海军区司令龙百川率一个团在彼虎视，下游的朱崖、腾马一带，则是龙之属下猛将华瑞龙领着一团兵马，北应龙百川，南应郑飞、张桓；此外，据说那龙百川还有一个骑兵团在四下游走，随时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而在北面的汤头镇上，又有陈雷部下代云龙率欧阳纬之三团和一帮国共武装卡在那里，不但让秋山睹池田之厄境而无法施救，而且自身也备受威胁。
看到地图上标注出来的敌我态势，秋山悦次郎背上冷汗直冒，对方的阵式，粗看是一字长蛇阵，实则分明是一青龙绞尾阵，秋山在陆大深造时曾从大藏阁藏书中翻到一本支那古代战阵谱，他所留存的阅读印象中，记得有句话是这样来形容这套阵法的：六合青龙，乾坤白虎，无中生有，头呼尾应，奇法大阵。通俗地说，不管秋山悦次郎攻击哪里，对方兵马皆可迅速向他四击包围过来，头噬尾绞，足以让他灰飞烟灭。
“该死的支那兵法！该死的支那！”秋山恨恨骂道，为什么支那人可以享有这么多优秀的东西，而大和民族除了勇气却什么都没有，她的思想和文化拣的是支那剩余，就连她的子民，除了供人骑马驰骋的*，男人大多是三寸钉谷树皮，头圆脚短四肢粗，小眼肥脸罗圈腿，模样甚是丑陋而猥琐。
“八嘎！”秋山内心那种邪恶的念头越来越炽热，征服支那，将这一切都变成大和民族的拥有，就像昨天夜里征服的常家庄维持会长的小老婆。秋山一把将桌子上所有东西拔拉到地上，秀谷朋斋莫名所以，急叫勤务兵进来收拾，在那本整理好的台历上，秋山看到了时间，已是12月20日。哦，大本营在太平洋的行动，迫切需要在支那大陆的部队去进一步的拓展，也迫切需要从支那调拨大量的物资去充实，可是这重要的山东地区却被支那土匪占据，那条战事发生以来源源不断的从支那内地将重要物资运回本土的从济南到青岛的交通线已不归帝国所有，现在另一条从连云港出海的交通线又受到了威胁，八嘎，这个该死的陈雷，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一定要打破这支土匪武装的对帝国生命线的钳制，把战场的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大日本帝国皇军怎么能成为他人的提线木偶？秋山悦次郎下定决心。
“把赤木君叫来，我们不能这么等下去了！”秋山盯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道。
秀谷示意传令兵速去请第53联队长，他似乎觉察到步兵团长要有作为了。
赤木叶茂很快走进指挥部：“阁下，可有任务？”
“赤木君，这支那有句老话，叫‘坐等花开，一事无成’，池田旅团罹难，松井支队裹足难前，在我帝国其他部队到达之前，这鲁南方向，就只能指望我们这支部队了。难道我们就只有呆在这常家庄，享受支那女人的温软吗？”秋山老鼠一般的眼睛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
“哈依！请阁下吩咐！”秀谷与赤木二鬼子马靴一碰，立正鞠躬，表示了对这大鬼子真知灼见的虔诚的敬意。
“你们来看，”秋山指着地图，“池田旅团虽然不免，但他们也是久战之精兵，支那军吃下了他们，此时也一定疲乏之极，而平林将军已遣第81联队东进，那么，卡在汤头镇上的这支支那军不得不保护他们先前与池田君血战已疲的那支部队和防备他们的总指挥部莫被81联队突袭，所以这支部队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在这样的态势下，我部的威胁主要来自对面的龙百川部，这支土匪军有三个多团，又得到了莒南帝国的装备，实力远胜于我，从这支部队的作战经过来看，他们与蒋光头的军队很是不同，敢出击，敢拼命，所我们与之决战是不明智的，但我们为什么就不变通一下去为自己选择较为容易的对手或者是比较好走的路线呢？”秋山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弧线，从常家庄，顺沂河东岸而下，再绕到沐阳、东海，最后直达连云港。
秀谷与赤木茅塞顿开，曲径通幽处，花香别样醇！
“松井支队正在东海一带扫荡支那人，若我们突然从其后方出现，定可对目前袭扰松井阁下的支那军队形成致命的打击，从而一战破除铁道线难畅通的困局，收不菲之奇功！”秀谷朋斋灵感一下子涌了出来。
“参谋长所言甚是！”秋山抚掌赞道。
“而我部则布设疑兵，以小股部队伪作主力，主动佯攻北面和对面的支那军，使其无法正常判断我军的行止，只需三日，待他们明白过来时，我部已与松井支队会师，殄灭了这一带之敌人，饮马连云了！”赤木叶茂出身陆大，当然有相当不错的军事造诣。
“所谓虚虚实实，以虚击实，正是如此，赤木君深解兵法之要也！”秋山再把一顶帽子戴在赤木叶茂的头上。
三鬼谋得方略，不由相视数秒，哈哈狂笑起来。
秀谷朋斋自告奋勇，愿留下来指挥疑兵，即那些少量的牵制对方的特别行动之部队。
12月的齐鲁大地，寒风肆无忌惮地吹刮过原野，到了晚间，居然下起纷纷扬扬的细雪来，因其又细又轻，还未落地，就多已化融化成水，见不到银装素裹和碎琼乱玉，只有无尽的寒气，把敢于在它怀抱里呆立或行走的人压缩得藏头缩颈。沂河沐河的水少了许多，那作为支流的汤河干脆不少地方断流成了干沟。
下午四时许，一个鬼子中队自凤凰岭耀武扬威地开进汤河镇，到了晚间，那本驻守汤河的一连皇协军被命令悄悄开回凤凰岭，第二天上午，全部换装成鬼子的军装又唱歌喊号子的进了汤河，那个鬼子中队已在汤河抓了不少民工，奇怪的全部发了一身伪军的狗皮，说是天气寒冷，皇军恤爱百姓，特发冬衣一套，但民众得听其安排，以工代赈，就是去挖修工事，最次也要在街道和大路上列成队列行走，而那些维持会的汉奸民团则清一色的穿上了鬼子军装。这一幕在太平、重沟、相公、相庄等镇乡集上都在上演，整个沐河以西沂河以东地带，似乎一两天之内，陡然增加了几倍的日伪部队。
莒县，陈雷正在准备接待刚从青岛赶过来的一个美国联络小组，日本人骤然发动的太平洋战争让美国佬有些措手不及，其初起的凌厉的势头使美军太平洋战区各部队接连的丢城失地，现在罗斯福想做的，不但是要让全体美国国民能够清醒过来支持国家展开反法西斯的战争，还要在全世界去寻找更多有可资借力的盟友。马歇尔和史迪威不停地在华盛顿和重庆穿梭，中国的远征军一支接一支的派了出去，但马歇尔认为还不够，他们还需要能够在鬼子腹心搅动起汹涌波涛的人。而能够起到这个作用又不与美国人的价值观相违背的人，中情局早已作了透切的分析和筛选，只有山东绿林出身的这个年轻而古怪的中国青年——陈雷。
几名美国人根本不管蒋介石的阻挠，几经辗转来到青岛，李先良毛远蒋升等热情地接待下来，那受命前来联络的组长美国海军上校罗伯特凯恩见青岛在短短时间内竟然恢复得异常繁荣，对陈雷的城市管理思想很是讶异，在李先良电告陈雷得以允许后，罗伯特凯恩等参观考察了陈雷的青岛岸防部队、海军舰队、军政学校和段明的新兵训练基地等，一种如朝阳跃出海面的喷薄欲出的感觉在罗伯特凯恩等人的心中油然而生，这正是一只欲啸山岗的猛虎，这正是一条自潜渊升腾的鳞爪飞扬的蛟龙。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代理人！
在迅速形成综合的详尽的考察报告上传总统和国会之后，罗伯特凯恩得以授权，总统与国家安全委员会及参联会要他迅速与陈雷会面，商谈合作事宜。陈雷得到罗伯特的会面请求电后，心中暗暗高兴，在当时的国际社会上，美国这个世界级的金主、大军火商、兵工厂若不好好利用利用，的确土瘪。
“彼此彼此，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莒县前敌指挥部，陈雷对吴汪等人解释道，汪策对与美帝国主义合作还有点不通，他怕别又整出一个二十一条出来。陈雷笑解道：“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至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汪主任，只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信仰不动摇，凡对我们复兴中华有利的，皆可借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囿于成见焉能风法翕张；就算是希特勒，国民政府不是与他合作得很不错吗？何况在当前世界反法西斯阵营里，美利坚合众国还与我们站在同一道战壕里-----”
汪策自非迂阔之辈，闻言叹服。
“不过，”陈雷见众人有些顿悟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们跟美国佬合作，必须基于一种平等独立的前提条件，不可像老蒋那样自降身份，搞得像乞丐傍富翁一样，所以，罗伯特凯恩要跟老子合作，就请他们到莒县来，咱中国人，就要让整个世界在咱面前低头！”陈雷朗声长笑，气干云霄，众人不由脊柱一挺，觉得自己似乎长高了三分。
罗伯特凯恩听到陈雷要他到莒县去会谈的回电，很是无语，心中也对这个年轻的蒋介石所称的军阀有了不同的印象，这个人不像中国政府的那些人，一听我美国政府有事相召，无不屁巅屁巅跑来应承，他倒要我们跋涉到战火纷飞的前沿去，真是异类。不过此时是有求于人，罗伯特也无法衿持自家身份，只得应允，陈雷嘱蒋升从在训的特种兵中派出一支小队护送，自己好整以暇，等他们上门。
罗伯特一路颠簸到了莒县，正要和传说中的陈雷会面时，陈雷却接到了龙百川的报告：紧急！鬼子有异常表现。异常表现！陈雷即安排吴子民汪策与罗伯特等先谈，自己跑到作战室，令李明扬详询胡东山，各地鬼子的动向。自青岛拿下后，陈雷部的设施设备升级换代，完整的情报系统也初步成形，联络渠道已比较通畅。胡东山坐镇青岛，统管情报部门。不久胡东山报告，鬼子微山湖地区的独立混成第3旅团和蒙山一带的独立混成第9旅团有他调的迹象，目前刚完成接防，其他地方没有发现鬼子调动。
“正在接防，不可能长翅膀飞过来噻！”陈雷自语，“那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鬼子是哪里来的？我必需相信自己的兄弟，那么这些个突然的变故必有蹊跷，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个秋山悦次郎想搞鬼。”详问鬼子布防的表现，龙百川等回报说每天都发现有中队级别以上的鬼子往前沿各地开拔，有小股鬼子向我部展开袭扰，但看不出有大规模进攻的迹象。
“每日增兵！每日增兵！”陈雷捏着下巴，边自言自语，边踱来踱去，李明扬也凝目沉思，翻转脑汁，突然二人眉头舒展，相视齐呼：“董卓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