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地狱声音的人
字体: 16 + -

尘封的记忆卷_第443章 又是那个秋寨

我欣赏的人最起码是有骨气的,不能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摇尾乞怜。

可能是我最深的理解不够透彻,并不能真切的理解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可是无论怎样,我都不喜欢蒋振南的这种态度,为了生命,唯唯诺诺的,还有就是,他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去,而不惜杀死卤六。

虽然最后,卤六并不是在他的手上,这仅仅是机缘巧合,让他错过了,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我相信他为了自己,肯定会痛下杀手。

“蒋泰北呢,他清楚不清楚,你刚才所说的那种血液的事儿?”

这个问题我肯定是要问的,虽然我把这个问题放在最后来问,这并不是说我不重视这个问题,恰恰相反,我对这个问题非常的看重。

因为我的耳朵是很魔幻的,能够听见别人跟你听见的声音,我曾经亲耳听见过,蒋泰北和蒋振南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对话的内容就是有关于血液的,当时我就猜想,他们两个人都想染指这种东西,但是他们两个人所掌握的信息并不对称,所以说他们两个人都保持着安定不动,想看看对方怎么决定。

蒋振南:“他知道不知道我不是很确定,最开始的时候,我曾经怀疑他知道,可是后来,我对血液的事情就不上心了,不感兴趣,也就不感兴趣了,上次我和他偷偷见面的时候,我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会怀疑他知道?”

“不是我怀疑的,是问天告诉给我的,问天说了,如果我想找到那种血液的话,就必须找到几个重要的环节,其中一个环节就是蒋振南。”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别的我不敢确定,但是问天说过的话,十之八九都是有一定根据的,这个怪物的确很厉害,他既然这样说了,就肯定有这样说的道理。

其实他们兄弟两个人,我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蒋振南,我感兴趣的其实是蒋泰北。

因为我太清楚了,蒋泰北的身份绝对是一个谜,这个人究竟是谁,目前还不能确定,他的相貌,为什么跟当年曾经救过我的大特一模一样,你在他的脑海当中,出现过许许多多的幻想梦境,而这些画面,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他是没有经历过,但是另外一个人经历过,曾经舍命救我的大特,蒋泰北脑海当中浮现的画面,竟然是大特的遭遇。

所以说,就算是到了今天我还是不能不怀疑,这个人十之八九有可能就是大特。

如果他真是大特,那他没有道理不认识我,也没有道理想不起从前发生过的事儿。

看样子来说他并不是在说谎,如果他是在说谎,他完全可以把所有的谎言全部隐藏起来,没有必要隐藏一部分说出一部分,这样对他来讲简直是太愚蠢了。

我问蒋振南:“按照你的这个说法,蒋泰北身体很好,并没有得病,他目前在重症监护室里,完全是在演戏,对不对?”

“是的,他那些都是装出来的。”蒋振南倒是诚实,把真相告诉给我了,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他是装给谁看的?”

最起码我觉得,他不应该是装给我看的,首先就是,我这个人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他犯不着在我跟前做出这样的动作,第二就是,我觉得这个人对我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不说的话,他也不会把那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蒋振南说:“具体是什么目的,我和他只见了一面,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我,不过听他的话里话外,他可能是害怕一个人。”

“害怕一个人,谁?”这事儿倒是有点儿蹊跷,怎么说他也是名声大噪的老板,什么人敢得罪他。

蒋振南说:“我不能很确定,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元悼大师,也就是百香寺里的那个住持。”

“元悼,你没有弄错吧?”怎么有点奇怪,我所看到的,蒋泰北亲自到百香寺里去,找那个元悼算账,如果说他害怕这个人,他又怎么敢到那里去砸场子?

蒋振南非常确定的说:“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我绝对不会弄错的,他的确非常怕这个人,所以说才一直装病。”

“装病能有什么作用?”我还是很奇怪,想不明白,“难道装病了就不害怕了?”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听他的那个口气,如果装病了,如果是奄奄一息,如果是命悬一线的话,那个大师就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具体的情况,只能等再次见面的时候,再详细的问问了。”

应该是差不多了,我能问的也都该问了,他所知道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

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感觉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似乎一下过去了好几个月,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在我们之间的谈话当中,一下子多出许多人,而且些人,是在我的生命当中占据着重要位置的。

我能有一种预感,我预感到,也许很快,也许就是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要知道一件事情,而这些事情,将改变我的一些认知,已经改变我周围的一切。

改变我周围的人,改变我周围的事情,同时改变的是,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许有好多人,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

就比如说,爸爸慕青,其实他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爸爸,还有就是,他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善良,他是一个魔鬼,一个疯狂的魔鬼,甚至比那个怪物问天还要可怕,还要恐怖。

虽然说我真的不想面对这些事情,如何可以的话,我情愿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情愿还是从前那个样子,生活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庭当中,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是这些东西与我无缘的,从一开始,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我的走向,从我知道我有那个神奇的耳朵开始,就意味着我的这一生不可能安宁。

好吧,希望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是不可以的,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会让许多复杂的事情继续积压下去,那样到了最后,我肯定是积重难返。

出发吧,去面对那些,我不想面对,但是一定需要面对的事情。

我让蒋振南带路,领着我去他说的那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可以见到慕青。

慕青,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当年的那个爸爸,又或者说,他究竟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慕青。

这些都是一个未知数,可同时,都是逐一吸引我去破译的好奇的种子。

蒋振南引路,他领着我去见慕青,就是那个非常神秘的算命先生,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去见谁的问题,这是去见我的记忆,因为这个行走的终点,可能就是我的记忆源泉。

至于这个源泉是什么,是我所希望见到的,还是说我见到的东西完全打破了我的之前认识,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结论是什么,我都会欣然的接受。

目前我最看重的就是这个结果,我不喜欢这样永远无休止的,行走在未知的街道上,这种感觉既痛苦又可怕,就好像是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当中。

这里好熟悉,我来过这里,走着走着,我的内心开始跳了起来,为什么是这个地方,这里我是来过的,而且来过好多次。

这个地方我不单单来过,而且还在这里发生过惊天地的故事。

这里有一个名字,叫秋寨。

这个秋寨,并不是问天居住的那个地方,这是两个地方相隔的很远,一个是东一个西,完全是交叉开的,无非是有个相同的名字而已。

这个叫秋寨的地方,最开始来这里,是因为我跟踪枋子,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叫秋寨的村子。

而且这个地方也比较奇怪,在村口那块儿,竟然有两个棺材铺和花圈店,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棺材铺和花圈店我也曾经走进去过,那里是光怪陆离的,烟雾弥漫,我想进去了,差一点没有从里面出来,险些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

而且在这个棺材外面,我还遇见了那个叫白尘的女人,以及被白尘挟持的小女孩,小夏。

所以说今天再次来到这里,多多少少也是百感交集的,我的内心就像是海浪一样翻滚着。说不上对这个地方是有感情,还是害怕恐惧。

可是毕竟,枋子就居住在这个地方,这里我说的居住并不是说住在这里,而是说在这里,进行着她的那种非常恐怖的血祭。

刚刚走进村口的时候,我非常小心的放缓了脚步,目前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距离那个棺材很近,最远也就有几百米而已,我停下脚步,目光注视着这几个棺材铺,棺材铺的外面还摆放着几个纸人,这几个纸人相对来说我已经很熟悉了,我和他们目光对视会儿,我能从他们的目光当中看出深不见底的深邃。

我停下脚步,身边的蒋振南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不放你走?”

他很快就注意到,我的目光聚焦在棺材铺,他恍然大悟起来,匆忙地对我说:“这个地方是不可以进的,如果冒冒然然的走了进去,那你就永远都走不出来的,人类的肉体会被撕成碎片。”

原来是这个样子,他竟然知道,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你知道什么吗?”

“是那个算命先生告诉我的,他反复地叮咛我说,过来的时候千万不要走进那个棺材铺,不然的话将会必死无疑。”说完之后他又解释一下,其实是在吹捧我,“不过如果你进去的话应该是无所谓的,毕竟你和我们还不一样,你精通道行懂得各种法术,你就算是走进去了,相信那个棺材铺也在何不了你。”

实际情况还真不是这个样子,我是走进去了,而且差一点就丧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上有那个,半透明的玻璃小葫芦,相信我都不知道死去多长时间了,早就变成一堆骸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