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境
幽州东南数里处，侥幸突围的副都督洛成以及司马郭兆兴研究撤退的路线，其他官员正带领士兵安抚逃难的百姓。
此刻，前方有突厥轻骑堵截，后有大队追兵，可以说是穷途末路。
“就这样定了吧！”
洛成把大手一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带领一部弟兄向关中方向突围，你带领部分弟兄保护着百姓们朝青州撤退！”
“洛兄！”
郭兆兴目中含泪，他当然明白，洛成这是要吸引突厥人的注意力，为他们争取活命机会。
而这一去，恐怕是九死一生！
“什么都别说！”
洛成重重握了握郭兆兴的手，扭头看向幽州方向，神情落寞的叹息：“我骁骑营那1000弟兄。。。。不知道能回来几人！”
众人闻言俱都心里发酸，眼眶湿热，他们心里都明白，弟兄们怕是。。。回来不来了！
“走吧！今日之仇必加倍奉还！”
郭兆兴擦擦眼泪，扭头朝人群走去。
谁能想到高大坚固的幽州城仅仅支撑了两天就被攻破，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惨遭掳掠屠杀！
洛成翻身上马，抹了一把眼泪，悲声道：“骁骑营是都督府亲卫，如今全军覆没，我有何脸面去见大都督！”
“将军，快走吧！一会儿突厥人就上来了！”
副将红着眼劝道，他兄弟就在骁骑营，肯定是阵亡了，他都不知道回家后如何跟父母以及弟妹交代！
“副都督，突厥骑兵追来啦！”
一个斥候催马赶来示警，“快撤吧！”
“这么快！”
“玛德！跟他们拼啦！”
“。。。。。。”
临时营地内一片混乱，百姓们慌作一团，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死亡的阴影开始在人们心底蔓延，他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突厥人的残暴和冷酷，那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畜生！
“弟兄们，列阵迎敌，掩护百姓们先撤！”
洛成铿锵有力的呼喝声响彻夜空。
一个个染血的身影聚集起来，纷纷跨上早已疲惫不堪的战马，几乎人人带伤，可他们拿刀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眼神充满了决绝！
尽管他们知道，这一去，十死无生！
可那又怎样？他们骨子里流淌着汉家儿郎不屈的血脉，耳边回荡着‘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之’的骄傲宣誓！
“战！战！”
豪气冲天的长啸声撕裂夜空，原本慌乱的百姓们也镇定了许多。
许多人泪眼朦胧，这些士兵要用血肉之躯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明知是死也毫不迟疑！
“哼！一群残兵败将，还是赶快投降吧！”
黑夜中传来一声令人讨厌的呵斥，营地左前方突然出现了无数突厥骑兵。
为首的一人粗状如牛，面如锅底，他冲着洛成和郭兆兴嘿嘿的狞笑：“两位，别来无恙啊！”
“耶律邦！狗贼！”
洛成用刀一指，把牙齿咬的咯咯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知道多少大唐士兵和百姓命丧在他统率的铁骑刀下。
“哈哈哈。。。。。洛都督，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现在的你们就是寇，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耶律邦倨傲的狂笑着，“如果主动投降，本将军心一软可能少杀几个，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杀！”
洛成挥动战刀率先冲了出去，他用行动回答了耶律邦。
刹那间，周围已经是杀声震天，陷入了混战。
突厥骑兵人数不多，但唐军士兵早已人困马乏，还要掩护百姓撤退，冲杀时难免束手束脚，眼看着就吃了亏。
百姓们四散奔逃，被一些突厥骑兵肆意砍杀，眨眼间就有上百人倒在血泊中。
“乡亲们不要乱！”
一个白发老者振臂疾呼，“儿郎们在拼命，我们不能拖后腿！”
他说着推开身旁护着的儿子：“儿啊，快带着你媳妇和文成先走！”
“爹，您这是。。。。”
“爹，咱们一起走吧！”
抱着孩子的儿媳妇在一旁抹泪。
“爷爷。。。。。”
女人怀里两岁多的小男孩向老者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哎！”
老者恋恋不舍的捏捏孙子的脸蛋，扭头看向儿子，毅然决然的说：“爹和你们一起走就是个累赘，照顾好他们娘俩！”
“爹！”
儿子心里感到不妙。
“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能杀敌，也要溅他们一身血，给。。。儿孙换取一点时间！”
老者说着，转身冲向一匹正向自己家人冲来的突厥骑兵，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狗贼，我跟你拼啦！”
他举起手里的拐杖，悍不畏死的扑了上去。
“老东西！去死吧你！”
突厥骑兵毫不留情的一刀刺穿了老者的心口。
“爹！”
不远处的青年悲声呼喊，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又一个送死的！”
突厥兵满脸狞笑，他想拔刀，结果却发现手腕被老者死死抓住，而他的一只手已经被老者咬住。
“啊！你个老东西！”
突厥士兵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疯狂催着战马，想把老者甩开，但老人任由战马在地上拖行也不撒手，不松口。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热血上涌，一个老人尚且如此血性，他们就做不到吗？
“乡亲们，和这些狗贼拼啦！”
有人大喊，原本正逃窜的百姓们忽然像是有了主心骨
“为了子孙！”
有人喊道。
“为了子孙！”
几十上百人呼应，声振寰宇。
“杀光突厥狗！”
一个个老人走了出来，他们恋恋不舍的告别儿孙，或赤手空拳，或拿着木棍，菜刀，冲向最近的突厥骑兵。
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奔腾的战马，只为了给儿孙们争取半刻喘息的时间和一线生机！
“弟兄们！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土地，能让突厥狗贼践踏吗？”
洛成看到这一幕，一刀将对面的敌兵砍成两断，流着血泪狂吼。
“不！”
唐军士兵齐声高喊，他们被百姓的举动感动了，刺痛了，让老人去拼命，要他们何用？
“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
耶律邦端坐在马上，扭头命令手下的铁甲亲卫营：“冲过去，把那些讨厌的老家伙全都斩首！”
他常年和汉人打交道，深知这些人的厉害，别看对突厥兵伤害不大，但是很能鼓动人心。
“是！将军！”
一名副将舔舔嘴唇，急不可耐的催动战马：“弟兄们，跟我去杀两脚羊，谁抓到的女人就归谁！”
“嗷嗷。。。。。”
几十名突厥精锐一个个嚎叫着催马冲向战场，眼里带着无尽的贪婪和冷酷。
“无耻狗贼，有种来找劳资！”
洛成和郭兆兴等人被一群突厥兵缠住，脱不开身，眼睁睁看着那队精锐杀向百姓。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妇孺老人尸横遍野的悲惨一幕！
此刻，前方有突厥轻骑堵截，后有大队追兵，可以说是穷途末路。
“就这样定了吧！”
洛成把大手一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带领一部弟兄向关中方向突围，你带领部分弟兄保护着百姓们朝青州撤退！”
“洛兄！”
郭兆兴目中含泪，他当然明白，洛成这是要吸引突厥人的注意力，为他们争取活命机会。
而这一去，恐怕是九死一生！
“什么都别说！”
洛成重重握了握郭兆兴的手，扭头看向幽州方向，神情落寞的叹息：“我骁骑营那1000弟兄。。。。不知道能回来几人！”
众人闻言俱都心里发酸，眼眶湿热，他们心里都明白，弟兄们怕是。。。回来不来了！
“走吧！今日之仇必加倍奉还！”
郭兆兴擦擦眼泪，扭头朝人群走去。
谁能想到高大坚固的幽州城仅仅支撑了两天就被攻破，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惨遭掳掠屠杀！
洛成翻身上马，抹了一把眼泪，悲声道：“骁骑营是都督府亲卫，如今全军覆没，我有何脸面去见大都督！”
“将军，快走吧！一会儿突厥人就上来了！”
副将红着眼劝道，他兄弟就在骁骑营，肯定是阵亡了，他都不知道回家后如何跟父母以及弟妹交代！
“副都督，突厥骑兵追来啦！”
一个斥候催马赶来示警，“快撤吧！”
“这么快！”
“玛德！跟他们拼啦！”
“。。。。。。”
临时营地内一片混乱，百姓们慌作一团，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死亡的阴影开始在人们心底蔓延，他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突厥人的残暴和冷酷，那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畜生！
“弟兄们，列阵迎敌，掩护百姓们先撤！”
洛成铿锵有力的呼喝声响彻夜空。
一个个染血的身影聚集起来，纷纷跨上早已疲惫不堪的战马，几乎人人带伤，可他们拿刀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眼神充满了决绝！
尽管他们知道，这一去，十死无生！
可那又怎样？他们骨子里流淌着汉家儿郎不屈的血脉，耳边回荡着‘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之’的骄傲宣誓！
“战！战！”
豪气冲天的长啸声撕裂夜空，原本慌乱的百姓们也镇定了许多。
许多人泪眼朦胧，这些士兵要用血肉之躯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明知是死也毫不迟疑！
“哼！一群残兵败将，还是赶快投降吧！”
黑夜中传来一声令人讨厌的呵斥，营地左前方突然出现了无数突厥骑兵。
为首的一人粗状如牛，面如锅底，他冲着洛成和郭兆兴嘿嘿的狞笑：“两位，别来无恙啊！”
“耶律邦！狗贼！”
洛成用刀一指，把牙齿咬的咯咯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知道多少大唐士兵和百姓命丧在他统率的铁骑刀下。
“哈哈哈。。。。。洛都督，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现在的你们就是寇，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耶律邦倨傲的狂笑着，“如果主动投降，本将军心一软可能少杀几个，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杀！”
洛成挥动战刀率先冲了出去，他用行动回答了耶律邦。
刹那间，周围已经是杀声震天，陷入了混战。
突厥骑兵人数不多，但唐军士兵早已人困马乏，还要掩护百姓撤退，冲杀时难免束手束脚，眼看着就吃了亏。
百姓们四散奔逃，被一些突厥骑兵肆意砍杀，眨眼间就有上百人倒在血泊中。
“乡亲们不要乱！”
一个白发老者振臂疾呼，“儿郎们在拼命，我们不能拖后腿！”
他说着推开身旁护着的儿子：“儿啊，快带着你媳妇和文成先走！”
“爹，您这是。。。。”
“爹，咱们一起走吧！”
抱着孩子的儿媳妇在一旁抹泪。
“爷爷。。。。。”
女人怀里两岁多的小男孩向老者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哎！”
老者恋恋不舍的捏捏孙子的脸蛋，扭头看向儿子，毅然决然的说：“爹和你们一起走就是个累赘，照顾好他们娘俩！”
“爹！”
儿子心里感到不妙。
“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能杀敌，也要溅他们一身血，给。。。儿孙换取一点时间！”
老者说着，转身冲向一匹正向自己家人冲来的突厥骑兵，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狗贼，我跟你拼啦！”
他举起手里的拐杖，悍不畏死的扑了上去。
“老东西！去死吧你！”
突厥骑兵毫不留情的一刀刺穿了老者的心口。
“爹！”
不远处的青年悲声呼喊，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又一个送死的！”
突厥兵满脸狞笑，他想拔刀，结果却发现手腕被老者死死抓住，而他的一只手已经被老者咬住。
“啊！你个老东西！”
突厥士兵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疯狂催着战马，想把老者甩开，但老人任由战马在地上拖行也不撒手，不松口。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热血上涌，一个老人尚且如此血性，他们就做不到吗？
“乡亲们，和这些狗贼拼啦！”
有人大喊，原本正逃窜的百姓们忽然像是有了主心骨
“为了子孙！”
有人喊道。
“为了子孙！”
几十上百人呼应，声振寰宇。
“杀光突厥狗！”
一个个老人走了出来，他们恋恋不舍的告别儿孙，或赤手空拳，或拿着木棍，菜刀，冲向最近的突厥骑兵。
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奔腾的战马，只为了给儿孙们争取半刻喘息的时间和一线生机！
“弟兄们！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土地，能让突厥狗贼践踏吗？”
洛成看到这一幕，一刀将对面的敌兵砍成两断，流着血泪狂吼。
“不！”
唐军士兵齐声高喊，他们被百姓的举动感动了，刺痛了，让老人去拼命，要他们何用？
“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
耶律邦端坐在马上，扭头命令手下的铁甲亲卫营：“冲过去，把那些讨厌的老家伙全都斩首！”
他常年和汉人打交道，深知这些人的厉害，别看对突厥兵伤害不大，但是很能鼓动人心。
“是！将军！”
一名副将舔舔嘴唇，急不可耐的催动战马：“弟兄们，跟我去杀两脚羊，谁抓到的女人就归谁！”
“嗷嗷。。。。。”
几十名突厥精锐一个个嚎叫着催马冲向战场，眼里带着无尽的贪婪和冷酷。
“无耻狗贼，有种来找劳资！”
洛成和郭兆兴等人被一群突厥兵缠住，脱不开身，眼睁睁看着那队精锐杀向百姓。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妇孺老人尸横遍野的悲惨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