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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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洛阳少年不知愁_105、惨淡马府绝宾客

    班超本来想径直回家了啊。听说大军回来,父亲母亲和哥哥肯定在家里悬望了。说不定他们也来到大街上欢迎进城的军队。但是自己因为混在后勤部队里,根本没有机会接受人群的欢迎。所以他们也肯定没有机会看到自己了。

    他想径直回家。见一见阔别的亲人,让他们知道自己平安归来了。这应该比载满荣誉回来,更加让家人开心。但是当他路过伏波将军府上的时候,还是想去伏波将军府上先拜祭一下,当然顺便也看看马三小姐,让她知道自己平安归来了。

    但当他到了马府的时候,发现门厅一派萧索的气象。照理伏波将军虽然去世了,但是马府本来就根基深厚,几个儿子都已经成年了,不至于这样毫无生气。在紧闭的大门口等候良久,没有宾客进入,也没有门子出来。班超不禁想起第一次来到马府还马的情形,那时只是在马府门口待了一会会,就有人上来问询了。现在自己已经看了半天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不得不上前去敲门,敲了几遍之后,终于有门子出来问话了。用急促的声音说道:“有什么事情。不知道马府现在不接待宾客了么。”

    班超认出来了,正是第一次来还马时的那个门子。班超虽然很想跟门子套近乎,奈何对方态度冷淡,根本没有心情待客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人出来了,班超赶紧上前说道:“我是班超。”他还想说我是伏波将军生前选中的女婿。但是话还没开始说,门子就说道:“什么班超不班超的。夫人有命令,服丧期间,一律不见客。你怎么这么不识相呢。这个时候跑过来。”

    班超还想再说什么,给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对方又说道:“你赶紧走吧。现在皇上对我们马府意见很大,不希望我们交通宾客。我们也不知道你什么来历,万一你再去皇帝那里告一状。那马府就更加雪上加霜了啊。”

    班超说道:“我是伏波将军的部下,我只是想来祭奠一下伏波将军。”

    听说要去祭奠伏波将军,而且班超眼神里也是充满了对伏波将军家的同情。门子这个时候态度也有所改变了,说道:“说起来也是可怜,我们老爷这么尊敬的身份,但是死了以后夫人根本不让任何宾客来吊唁,生怕又惹怒皇帝。灵柩也不敢运回三辅老家去,就在城西面买了快地草草就埋葬了。你要是想去祭奠伏波将军,给他磕几个头,你就到城西面去找吧。”

    班超说道:“我这就去城西面找伏波将军坟地。但是我还有一事相求。”班超立刻将金刀拿出来,跟门子说道:“请你将我这把金刀交给马三小姐。说班超已经平安归来了啊。”

    门子说道:“马三小姐现在都哭成泪人了。还哪里有什么心情要你这些东西。”

    班超从袖中掏出一块金子

    ,这是他在军中不多的一些积蓄。交在门子手里。然后说道:“请你务必将此金刀交给马三小姐。”

    门子拿着金子掂了掂,说道:“看在你不像个坏人的份上,我就帮你把这个转交给马三小姐吧。”

    班超赶紧跑去城西面,果然在一片荒地里,找到了伏波将军的墓地。一个小小的光秃秃的土包,若不是写了马援二字,根本不会相信这就是伏波将军的墓地。班超面对着墓地,唏嘘流涕一阵后。就匆匆回家去了。

    班夫人早就在门口迎候了。等到班超回家时,太阳都快落山了。班夫人还在门口等待。班固说道:“母亲,你还是回房去等超儿吧。”

    班夫人说道:“打仗的军队都已经回来了啊。超儿怎么还不回来啊。我这个心里急啊。我叫你去找你弟弟,你怎么没找着就回来了啊。”

    班固说道:“我已经找遍了进城的队伍了,都没有见到弟弟。我找了一些回来的军人问了,都听说过班超这个人,但是都不知道他后来上哪里去啦。我只好先回来告诉你这些情况。让你不要担心,至少军队里有班超这个人的。”

    班夫人说道:“那又没有找到你弟弟,都不知道你弟弟在哪里,这又有什么用啊。”

    班固说道:“母亲,你不用担心,弟弟智勇兼备,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啊。说不定被皇帝招去封赏了。我听说一些人在皇宫接受封赏呢。”

    然后这个时候班彪也回来了。班夫人赶紧问道:“你有儿子的消息么。是不是在皇宫里接受封赏了。”

    班彪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获得封赏啊。你也太高看你儿子。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人。”

    班妈妈听完之后,顿时愁容满面,两行泪就要下来了。然后说道:“这超儿到底上哪里去了啊。不会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班固见母亲就要站不住了,立刻上前扶住,宽慰母亲道:“母亲放心,弟弟一定会回来的啊。我这就再去找找看。”

    班彪见这副情形,说道:“老婆子你干什么哭哭啼啼的,班超如果真的回不来,战死沙场了啊,那也是为国捐躯。这是男儿最好的归宿,也没什么好哭哭啼啼的。”

    班夫人说道:“你怎么这么心肠硬啊。超儿可是我的亲骨肉啊。”

    这个时候班超回来了。在暮色中,远远看到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在门口等候。一定是在等自己归来。顿时一股热泪涌了上来,赶紧喊道:“娘。我回来了啊。”然后赶紧跑了上去。

    不一会儿,兄弟俩已经和母亲抱在一起相拥痛哭了。班彪在旁边也是老泪纵横。

    过了一会,还是班固先平静下来,说道:“弟弟,你这次出征得到什么封赏没有。”

    班超说道:“什么也没有,怎么去的,还是怎么回来。”

    班固说道:“兄弟,凭你的本事不可能什

    么功劳也没有的啊。一定是受伏波将军的事情牵连啦。听说出征前你都被伏波将军选为女婿啦。他们一家现在也真是惨啊。”

    班夫人说道:“别管有功没功啦,能够活着回来就好了。多少母亲看到儿子出征,没有看到儿子归来啊。我已经很幸运啦,很满足啦。”

    班彪说道:“班超,既然伏波将军生前和你有点缘故,虽说也只是口头说说。现在他们家虽然失势,别人都避而不见,但是你不能忘记别人的提携之恩,还是要去祭奠一下。”

    班超说道:“我怎么敢忘记,回家之前去过了,故而回来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