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成全
“我也是看姐姐好像心事重重，所以故意来逗姐姐嘛。”
杨朎亲昵的挽着杨朦的胳膊，姐妹俩朝着花园的小亭子走去。
“听说二妹在陇右的时候，认识了姨娘的弟弟仆固玮，两人走的很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杨朦问道。
“绝对没有想法。”杨朎很干脆的拒绝，“小妹刚开始还很高兴自己多一个朋友，但是自从父亲上次因为石国太子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再接触他。”
杨朦觉得奇怪，反问道：“你觉得他不合适你吗？”
“不知道，总之是没有感觉嘛。”杨朎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忙转移话题道：“我好像是问姐姐的心事，怎么成了姐姐来问我啦。”
杨朦惨然一笑，望着亭子长叹一声道：“父亲拒绝了陛下的试探，令我和郑王之间的婚事变得好像不可能。”
“姐姐为何不去求父亲或者是和政公主呢？”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由我来开口？”杨朦又轻点杨朎的额头，“你真是被宠坏了，完全忘了女儿家的矜持。”
“自己的幸福就要靠自己去争取，该争的时候当然要争。”
“如果男方负心薄幸呢？”
“这……”
杨朦缓缓的站起来，对杨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的小玉姨，当年就是选择自己争取，结果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至今孑然一身。你我都是大将军之女，更加要擦亮双眼。还有当年李林甫的女婿还不是李林甫的女儿自己选择，结果李林甫一死，为了自保出卖了李林甫。”
“可见婚姻大事绝对不能凭借一时冲动，需要经历过磨炼。不然的话，父亲有一天再也不用刀剑。”
杨朎听罢似懂非懂，半响后恍然大悟：“姐姐是在等郑王，看他敢不敢去争取，对吧？”
杨朦默默的点头。
大义灭亲与亲亲相隐，都是人伦纲常。
杨朦到底比杨朎大几岁，再加上久在母亲身边，耳润目染对很多事情都是理智看待。伤心是有的，但是不会因此乱了方寸，失了礼数。
当天下午，杨铣返回府邸。因酒醉的缘故，回到府里就在床上躺着睡着啦。
李邈听说杨铣回府，立刻备上厚礼，带着护卫亲自前往杨府拜见杨铣。
李柔芸和霍小湘正在内院主屋处理家中事务，闻得下人来报说郑王到府请求拜见杨铣。立刻明白郑王的来意，但是杨铣尚未醒来，不由得犹豫见还是不见。
“郑王专程而来，不见多有不妥。不如让昭儿代表我们前去见郑王，先听一听郑王怎么说，再做决定。”霍小湘向李柔芸建议道。
李柔芸认为可行，命蘅儿去请杨昭到内院，有要事相商。
杨昭得知主母召见，立刻到了内院向李柔芸和霍小湘行礼。
“郑王是来求见你父亲，可是你父亲从宫里刚出来，喝醉了酒正在休息。你去应付郑王，看看他怎么说再回报我们。”李柔芸吩咐道。
“孩儿明白了。”杨昭恭敬的出去。
事情无巧不巧，杨铣刚好醒转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二郎。”李柔芸和霍小湘闻声忙入内见杨铣。
杨铣好奇的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让你们的脸色这么微妙。”
“郑王来了。”李柔芸道。
杨铣眉头一皱，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然后出去见郑王。
李柔芸担心杨铣和郑王起冲突，忙叮嘱道：“千万别过分刺激郑王，只是拒绝而已。”
杨铣不搭话，径直走向前厅。
杨昭和李邈正在前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见到杨铣来了都站起身来，主动迎上前行礼。
行礼完毕，分宾主之礼入座。
“郑王此来不知所为何事？”杨铣有意装糊涂。
李邈一咬牙起身，跪在杨铣的面前，恳求道：“小王一直对贵府大千金情有独钟，请镇宁王成全。让小王娶她为妻，册立王妃。”
杨铣冷声道：“我是不会同意。”
“如果镇宁王不同意，小王愿长跪不起。”
“那你就在这里跪着吧。”杨铣起身踏步离开。
杨昭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想挽留父亲却发现父亲已经去了内院。想要拉起李邈，李邈却不肯起身。最后只得入内见主母和母亲，请她们出面做主。
李柔芸和霍小湘一听，也是大吃一惊。探知杨铣在书房，忙去书房见他。入内时，只见杨铣正在泼墨挥毫。
“二郎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郑王可是陛下之子。”李柔芸指责道。
“那你教我该怎么处理？”杨铣反问道，“不是我要他跪在那里，是他自己愿意。”
李柔芸顿时哑口无言。
霍小湘正欲上前说话，却见杨朦冲了进来。她是从下人处闻到信儿，才慌忙赶了过来。
“父亲！”杨朦扑通一声跪在杨铣面前，“求父亲成全我们。如果不能，也请父亲不要让郑王跪在前厅，这样对父亲的声誉不好。”
杨铣向着杨昭，命令道：“你去告诉郑王，就说我们家不欢迎他，请他速速离开。”
杨昭左右为难，最后只得退出书房去前厅劝郑王。
谁知都是倔脾气，一个跪在书房，一个跪在前厅都是长跪不起。眼看着夕阳西下，一个时辰转瞬过去了。
杨铣面色平静，继续在看书写字，丝毫不为所动。
李柔芸和霍小湘也知道劝不动杨铣，更劝不动那对小情侣。只能在一旁暗暗着急，却苦无办法。
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李泌邀请杨铣过府一叙。
杨铣瞥了眼杨朦之后，欣然起
行。
李柔芸和霍小湘顿时傻了眼，没想到杨铣真个就不闻不问。还有心情出去喝酒、交友。
长安城，李泌府的后花园。
杨铣和李泌就着残阳，在花园里饮酒赏花，还有看歌舞。
李泌笑道：“听闻郑王跪在嗣业府上前厅，此事可当真。”
“确实如此。小女杨朦跪在书房，请求我要么成全，要么让郑王离开，以免影响我的声誉，甚至引起陛下和朝臣的不满。”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嗣业之爱女，则为之甘愿受诽谤。”
李泌此言一出，杨铣登时一怔。瞥了眼李泌之后，眼中藏不住的泪水。
李泌立刻喝退歌舞，花园顿时归于宁静。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遥想弘农杨家河中房兴盛之势，也不过十数年的光景。可见圣人之言，不无道理。我手握重兵，在世之时或许能够确保无事。待我百年之后，我的子孙们恐怕就难说了。”
“我大可趁势允了这门婚事，加强和皇室的联系，但是儿女的幸福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功名利禄恍若浮云，只有一代人幸福到老才是真好。”
杨铣只有在李泌面前才敢说这种话，也只有李泌这样高度的人，才能够听懂杨铣话里的意思。
“嗣业有心考验二人的感情，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道幸福是来之不易。”李泌亲自为杨铣斟酒。
杨铣颔首，举杯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眨眼间太阳落山，星辰遍布天空。浓浓的夜色之下，杨铣起身告辞，回自己的府邸。
前厅内李邈已经跪得双腿发软，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流下来，湿透了他身上的锦袍。书房内杨朦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脸色有些苍白。
杨铣请李邈起身，随他一起到书房来。
杨朦见李邈跟着父亲身后到来，内心又惊又喜又怕。
“你们都起来吧！”杨铣端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望着自己的女儿和陛下的皇子。
片刻后，杨铣道：“为父希望你们都能获得幸福，见你们如此有诚心。为父同意你们的婚事。”
杨朦和李邈互看一眼，欣喜的跪下，磕头谢过杨铣。
杨铣坦然接受，然后说道：“婚姻是两个人一生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珍惜。为父不日起程，返回陇右。没有时间参加你们的婚礼，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父亲能成全女儿，已经是最大的礼物。”杨朦欣喜道。
李邈也向杨铣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辜负杨朦的一片深情。
杨铣听了很欣慰，并表示自己明日就会入宫向陛下奏明此事，并且请求陛下赐婚。
李邈和杨朦再次谢过。
次日，杨铣入宫见驾说起此事。
代宗对这件事本来就很赞同，当下同意了
这门婚事。并且颁下诏书，敕封杨朦为郡主，婚配郑王李邈。
日期定在同年的八月，只可惜杨铣看不到了。
杨铣在三月中旬，和李泌一道离开长安，返回陇右。临行前请代宗派使臣前往葛逻禄和沙陀族，商议和议之事。
沙陀族和大唐是唇齿相依的关系，立刻表示了归顺之意。葛逻禄趁着安史之乱的机会，势力扩张的很快，很果断的拒绝了大唐的使者。
为了完成西结大食，遏制吐蕃的战略决策。杨铣于同年的五月，起兵三万从鄯州城出发，开赴北庭都护府。
兵威之盛，四海震动。
北庭都护府现任大都护是李元忠，乃是北庭都护府旧将。被士卒推为北庭都护府的大都护，一直尽忠职守特别注意处理境内沙陀族的关系。只可惜兵力不足，只能看着葛逻禄坐大。
（本章完）
杨朎亲昵的挽着杨朦的胳膊，姐妹俩朝着花园的小亭子走去。
“听说二妹在陇右的时候，认识了姨娘的弟弟仆固玮，两人走的很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杨朦问道。
“绝对没有想法。”杨朎很干脆的拒绝，“小妹刚开始还很高兴自己多一个朋友，但是自从父亲上次因为石国太子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再接触他。”
杨朦觉得奇怪，反问道：“你觉得他不合适你吗？”
“不知道，总之是没有感觉嘛。”杨朎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忙转移话题道：“我好像是问姐姐的心事，怎么成了姐姐来问我啦。”
杨朦惨然一笑，望着亭子长叹一声道：“父亲拒绝了陛下的试探，令我和郑王之间的婚事变得好像不可能。”
“姐姐为何不去求父亲或者是和政公主呢？”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由我来开口？”杨朦又轻点杨朎的额头，“你真是被宠坏了，完全忘了女儿家的矜持。”
“自己的幸福就要靠自己去争取，该争的时候当然要争。”
“如果男方负心薄幸呢？”
“这……”
杨朦缓缓的站起来，对杨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的小玉姨，当年就是选择自己争取，结果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至今孑然一身。你我都是大将军之女，更加要擦亮双眼。还有当年李林甫的女婿还不是李林甫的女儿自己选择，结果李林甫一死，为了自保出卖了李林甫。”
“可见婚姻大事绝对不能凭借一时冲动，需要经历过磨炼。不然的话，父亲有一天再也不用刀剑。”
杨朎听罢似懂非懂，半响后恍然大悟：“姐姐是在等郑王，看他敢不敢去争取，对吧？”
杨朦默默的点头。
大义灭亲与亲亲相隐，都是人伦纲常。
杨朦到底比杨朎大几岁，再加上久在母亲身边，耳润目染对很多事情都是理智看待。伤心是有的，但是不会因此乱了方寸，失了礼数。
当天下午，杨铣返回府邸。因酒醉的缘故，回到府里就在床上躺着睡着啦。
李邈听说杨铣回府，立刻备上厚礼，带着护卫亲自前往杨府拜见杨铣。
李柔芸和霍小湘正在内院主屋处理家中事务，闻得下人来报说郑王到府请求拜见杨铣。立刻明白郑王的来意，但是杨铣尚未醒来，不由得犹豫见还是不见。
“郑王专程而来，不见多有不妥。不如让昭儿代表我们前去见郑王，先听一听郑王怎么说，再做决定。”霍小湘向李柔芸建议道。
李柔芸认为可行，命蘅儿去请杨昭到内院，有要事相商。
杨昭得知主母召见，立刻到了内院向李柔芸和霍小湘行礼。
“郑王是来求见你父亲，可是你父亲从宫里刚出来，喝醉了酒正在休息。你去应付郑王，看看他怎么说再回报我们。”李柔芸吩咐道。
“孩儿明白了。”杨昭恭敬的出去。
事情无巧不巧，杨铣刚好醒转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二郎。”李柔芸和霍小湘闻声忙入内见杨铣。
杨铣好奇的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让你们的脸色这么微妙。”
“郑王来了。”李柔芸道。
杨铣眉头一皱，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然后出去见郑王。
李柔芸担心杨铣和郑王起冲突，忙叮嘱道：“千万别过分刺激郑王，只是拒绝而已。”
杨铣不搭话，径直走向前厅。
杨昭和李邈正在前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见到杨铣来了都站起身来，主动迎上前行礼。
行礼完毕，分宾主之礼入座。
“郑王此来不知所为何事？”杨铣有意装糊涂。
李邈一咬牙起身，跪在杨铣的面前，恳求道：“小王一直对贵府大千金情有独钟，请镇宁王成全。让小王娶她为妻，册立王妃。”
杨铣冷声道：“我是不会同意。”
“如果镇宁王不同意，小王愿长跪不起。”
“那你就在这里跪着吧。”杨铣起身踏步离开。
杨昭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想挽留父亲却发现父亲已经去了内院。想要拉起李邈，李邈却不肯起身。最后只得入内见主母和母亲，请她们出面做主。
李柔芸和霍小湘一听，也是大吃一惊。探知杨铣在书房，忙去书房见他。入内时，只见杨铣正在泼墨挥毫。
“二郎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郑王可是陛下之子。”李柔芸指责道。
“那你教我该怎么处理？”杨铣反问道，“不是我要他跪在那里，是他自己愿意。”
李柔芸顿时哑口无言。
霍小湘正欲上前说话，却见杨朦冲了进来。她是从下人处闻到信儿，才慌忙赶了过来。
“父亲！”杨朦扑通一声跪在杨铣面前，“求父亲成全我们。如果不能，也请父亲不要让郑王跪在前厅，这样对父亲的声誉不好。”
杨铣向着杨昭，命令道：“你去告诉郑王，就说我们家不欢迎他，请他速速离开。”
杨昭左右为难，最后只得退出书房去前厅劝郑王。
谁知都是倔脾气，一个跪在书房，一个跪在前厅都是长跪不起。眼看着夕阳西下，一个时辰转瞬过去了。
杨铣面色平静，继续在看书写字，丝毫不为所动。
李柔芸和霍小湘也知道劝不动杨铣，更劝不动那对小情侣。只能在一旁暗暗着急，却苦无办法。
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李泌邀请杨铣过府一叙。
杨铣瞥了眼杨朦之后，欣然起
行。
李柔芸和霍小湘顿时傻了眼，没想到杨铣真个就不闻不问。还有心情出去喝酒、交友。
长安城，李泌府的后花园。
杨铣和李泌就着残阳，在花园里饮酒赏花，还有看歌舞。
李泌笑道：“听闻郑王跪在嗣业府上前厅，此事可当真。”
“确实如此。小女杨朦跪在书房，请求我要么成全，要么让郑王离开，以免影响我的声誉，甚至引起陛下和朝臣的不满。”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嗣业之爱女，则为之甘愿受诽谤。”
李泌此言一出，杨铣登时一怔。瞥了眼李泌之后，眼中藏不住的泪水。
李泌立刻喝退歌舞，花园顿时归于宁静。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遥想弘农杨家河中房兴盛之势，也不过十数年的光景。可见圣人之言，不无道理。我手握重兵，在世之时或许能够确保无事。待我百年之后，我的子孙们恐怕就难说了。”
“我大可趁势允了这门婚事，加强和皇室的联系，但是儿女的幸福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功名利禄恍若浮云，只有一代人幸福到老才是真好。”
杨铣只有在李泌面前才敢说这种话，也只有李泌这样高度的人，才能够听懂杨铣话里的意思。
“嗣业有心考验二人的感情，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道幸福是来之不易。”李泌亲自为杨铣斟酒。
杨铣颔首，举杯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眨眼间太阳落山，星辰遍布天空。浓浓的夜色之下，杨铣起身告辞，回自己的府邸。
前厅内李邈已经跪得双腿发软，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流下来，湿透了他身上的锦袍。书房内杨朦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脸色有些苍白。
杨铣请李邈起身，随他一起到书房来。
杨朦见李邈跟着父亲身后到来，内心又惊又喜又怕。
“你们都起来吧！”杨铣端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望着自己的女儿和陛下的皇子。
片刻后，杨铣道：“为父希望你们都能获得幸福，见你们如此有诚心。为父同意你们的婚事。”
杨朦和李邈互看一眼，欣喜的跪下，磕头谢过杨铣。
杨铣坦然接受，然后说道：“婚姻是两个人一生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珍惜。为父不日起程，返回陇右。没有时间参加你们的婚礼，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父亲能成全女儿，已经是最大的礼物。”杨朦欣喜道。
李邈也向杨铣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辜负杨朦的一片深情。
杨铣听了很欣慰，并表示自己明日就会入宫向陛下奏明此事，并且请求陛下赐婚。
李邈和杨朦再次谢过。
次日，杨铣入宫见驾说起此事。
代宗对这件事本来就很赞同，当下同意了
这门婚事。并且颁下诏书，敕封杨朦为郡主，婚配郑王李邈。
日期定在同年的八月，只可惜杨铣看不到了。
杨铣在三月中旬，和李泌一道离开长安，返回陇右。临行前请代宗派使臣前往葛逻禄和沙陀族，商议和议之事。
沙陀族和大唐是唇齿相依的关系，立刻表示了归顺之意。葛逻禄趁着安史之乱的机会，势力扩张的很快，很果断的拒绝了大唐的使者。
为了完成西结大食，遏制吐蕃的战略决策。杨铣于同年的五月，起兵三万从鄯州城出发，开赴北庭都护府。
兵威之盛，四海震动。
北庭都护府现任大都护是李元忠，乃是北庭都护府旧将。被士卒推为北庭都护府的大都护，一直尽忠职守特别注意处理境内沙陀族的关系。只可惜兵力不足，只能看着葛逻禄坐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