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伴君如伴虎
杨铣策马狂奔，不知道去往哪里，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是随着坐骑一路狂奔。
叱拨赤快如闪电、迅疾如风，转眼已将杨铣带出了长安城，来到了南门外的小桃林。
杨铣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满脑子都是霍小湘和霍小玉的对话。
霍小湘劝霍小玉道：“妹妹你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个有一定才华且无家室的人嫁。千万别学我，如今连见杨铣一面都很难。只后悔自己当初贪图一时的富贵而嫁人，也算是自找。”
当时杨铣只听到这段话，原本受伤的心灵瞬间破碎。愤而离家，骑着叱拨赤飞奔离开。
处在激动情绪之下的杨铣，失去了基本判断，没有耐心听完全部的话。对霍小湘产生极大的误会。
完整的对话其实是，当霍小玉问霍小湘，是否真的后悔的时候。
霍小湘答道：“后悔？我是说给你听的，是希望你千万别学我。当初我是的确为了富贵，随着时日一长，我却发现自己阴差阳错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但这种可能性太低，所以妹妹千万不可被富贵遮眼。”
霍小玉又问道：“姐姐你心里真的认同这样的生活吗？”
霍小湘笑道：“命运的安排是如此的微妙，让人难以捉摸。如今再问这些事情，其实我也答不上来。只知道心里祈祷二郎平平安安，我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长大。”
霍小玉微笑道：“其实姐姐心里有那么一丝失望，埋怨命运不公，认为二郎应该只属于你一个人。但姐姐心里又很知足，有英雄可靠的丈夫、聪明伶俐的孩儿，无生活之困苦、有郡主这样闺中知己为伴。”
“我很俗吗？”霍小湘反问道。
“不，姐姐正是有福且惜福之人。”霍小玉笑道。
可惜杨铣却没有听全，或许就算是听全也无法理解。爱，难道不是纯粹且无杂质吗？当爱掺杂了现实的许多羁绊，还是爱吗？
杨铣有限的生活阅历，显然无法回答这种极具高度的问题。他只知道当自己拥有三位夫人的时候，爱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远。
且说李柔芸快马加鞭赶回杨府，回到西院却不见杨铣的身影，只有跌坐在石凳上的霍小湘以及坐在一旁好言安抚的霍小玉。
“二郎呢？”李柔芸急忙问道。
霍小玉起身答道：“杨家二郎前面刚来过，情绪好像很激动，来了之后又出去，不知所踪。”
李柔芸捶胸顿足，悔道：“我真不该打他那一巴掌，天大地大，叫我们去哪里寻找呢？”
霍小湘闻言，睁大眼睛看着李柔芸，觉得不可思议。
李柔芸看霍小湘这个表情，只好把杨铣在虢国夫人府上杀了刁奴，以及自己激动之下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霍
小湘听罢，霍然站起急道：“这下可糟糕了，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夫婿肯定伤心透了。”
这回换作李柔芸吃惊了。
霍小湘把自己和妹妹完整的对话，告诉了李柔芸。本来是劝妹妹嫁人，让杨铣听了一段话，误会了。
两人都站起来慌了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还是李柔芸冷静道：“我们去见公婆，请公婆派人出去找，人多或许容易些。还有到了公婆面前，由我说话，姐姐别开口。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嗯。”霍小湘很感激的点头。
两人手牵着手，直奔前厅去了。
这件事情，霍小湘是不能说出同霍小玉的对话，不然会招致公婆的厌恶。所以细心的李柔芸，替霍小湘承担一切。
这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另一位夫人金丝凯丽却不急。不仅不急，还在自己屋内看书。
连她的侍婢婉丝丽看不下去，问道：“娘子不打算同另外两位女主人，去见娘子的公婆吗？”
金丝凯丽从容道：“不去。祸又不是我闯的，我干嘛要跟着掺和。”
“可是，郎君此刻下落不明啊。难道娘子就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我初来乍到，连长安城都不敢单独走，何况是去找人。再说我认识的二郎性情刚毅，责任心极强，是不会抛下家中妻儿老小不管。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想出去散散心。二郎此刻情绪正激动的时候，就算找到，也是于事无补。反而适得其反，更加刺激他。”
婉丝丽遂不再吭声。
且说杨玄璬和郑珺在前厅，当听到儿媳李柔芸的叙述完事情始末后，杨玄璬气得拍桌，大骂杨铣又闯祸。
公公盛怒之下，儿媳岂敢多嘴。
还是郑珺劝道：“夫婿，现在是二郎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请夫婿暂息雷霆之怒，找回二郎要紧。”
杨玄璬叹息只得命府中除护院以外，其他下人，全部出去寻找。又命李柔芸和霍小湘回西院等消息，照顾好孙儿们，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再出别的事。
而杨玄璬自己则动身前往虢国夫人府上，希望虢国夫人看在杨玄璬是长辈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此事。
长安城，兴庆宫，兴庆殿内。
皇帝面对着在御前哭哭啼啼的广宁公主，顿时盛怒不已。攥紧拳头似低吼的雄狮，怒道：“好你个杨家，竟然藐视朕到这种地步。还有太子，居然巴结杨家到这种地步。还打杨铣一巴掌，这是到底多害怕杨家，毫无天家威仪！”
言讫，起身直奔南薰殿。
高力士一面示意广宁公主和驸马离开，一面快步追上皇帝。
贵妃杨玉环听闻陛下驾到，在南薰殿门口跪着迎接。正当她笑脸，准备靠近皇帝以示亲昵时，却
招来皇帝的一巴掌。
杨玉环被这一下打得脸泛红，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发疼的脸，感觉莫名受了冤枉，不由得抽泣起来。
皇帝指着杨玉环骂道：“汝家好大的气派，一个小小的刁奴竟然敢打朕的爱女和爱婿，真是岂有此理。汝家如此仗势凌人，竟连太子都如此巴结汝等，莫非是妄想凌驾于天家之上。”
杨玉环泣道：“臣妾自侍奉陛下以来，未尝不尽心尽力，臣妾对族人也是严加约束，岂敢凌驾于天家之上。”
“不敢？！人都被刁奴打了，还说不敢！”皇帝气愤填胸，话锋一转，“莫非尔等不甘于臣下，欲‘复隋’乎！”
杨玉环听到这话，如五雷击顶，吓得魂不附体。要知道杨家同族，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慎矜就是被指控“复隋”，而被逼自尽。同他一道被处置的还有杨慎矜的两个弟弟，以及全家男女发配岭南。
一旦被扣上“复隋”的帽子，就是死路一条。
杨玉环慌了，边哭边爬到皇帝身前，拽着皇帝长跑的下摆，泣道：“臣妾全族一草一木具是陛下天恩所赐，岂敢有‘二心’。望三郎明察！”言讫，泪流满面。
皇帝顿时心软，但一想到杨家的嚣张跋扈，就气不打一处来。狠心的扯掉杨玉环握着的衣衫下摆，转身走到御座端坐，喝道：“高力士，传朕旨意。杨玉环忤旨，着即刻送还杨玄璬家，不得逗留兴庆宫，此其一也。其二，免除杨钊御史中丞之职，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其三，取消太子女儿延光郡主同虢国夫人之子裴徽的亲事。其四，免去杨铣左龙武军将军之职，其余官阶品秩不变，俸禄比照原品秩发放。”
每一条，都是针对杨家和太子而定。哪怕杨铣做出维护天家威严之事，也免职不用。因为他是杨家人，皇帝不能冒这个险，把在京兵权交给杨铣，一点点都不行。
皇帝说完，高力士才道：“启禀大家，太真娘子返家，一色用品需要时间收拾，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今日暂居宫中，明日再返家。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准。”
皇帝起身命摆驾去大明宫，临走前警告道：“汝若在家不安分，还与汝的三个姐姐私下往来，休怪朕无情。”言讫，甩袖而去。
杨玉环如在冰窖，身心受寒。自古伴君如伴虎，诚如是也。想起不久前，三姐还派人到杨玉环面前，告杨铣的状。杨玉环当即狠狠的叱责来人一顿，并命三姐此后收敛一些。又听闻广宁公主入宫哭诉，抱着一线希望不会被皇帝叱责。
没想到皇帝不仅将杨玉环逐出宫，还要将杨家狠狠的敲打一番，更切断了杨家和太子府的联姻，真是下手无情。
贵妃被逐出宫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太
子府。
太子立刻召集李俶和李倓，商议此事。
张良娣责备道：“三娘太不知轻重，怎么可以当众打杨铣一耳光。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陛下，太子家很看重同杨家的关系。”
李俶心有不悦，正要出声。
李倓抢先道：“母妃所言固然有理。但三娘也是一心为了父亲着想，情急之下才会失手打了自己夫婿一巴掌，只求虢国夫人不会记恨在心。却导致杨铣愤而离家，至今尚未找到。”
张良娣听李倓的话扎耳朵，立刻正声道：“三郎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怪我在说风凉话咯？！”
李倓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这么说，是母妃自己说的，母妃别冤枉我。”
“你！”
“好啦，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还嫌不够乱吗！”李亨此刻心乱如麻。
张良娣和李倓对视一眼，遂不再吭声。
（本章完）
叱拨赤快如闪电、迅疾如风，转眼已将杨铣带出了长安城，来到了南门外的小桃林。
杨铣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满脑子都是霍小湘和霍小玉的对话。
霍小湘劝霍小玉道：“妹妹你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个有一定才华且无家室的人嫁。千万别学我，如今连见杨铣一面都很难。只后悔自己当初贪图一时的富贵而嫁人，也算是自找。”
当时杨铣只听到这段话，原本受伤的心灵瞬间破碎。愤而离家，骑着叱拨赤飞奔离开。
处在激动情绪之下的杨铣，失去了基本判断，没有耐心听完全部的话。对霍小湘产生极大的误会。
完整的对话其实是，当霍小玉问霍小湘，是否真的后悔的时候。
霍小湘答道：“后悔？我是说给你听的，是希望你千万别学我。当初我是的确为了富贵，随着时日一长，我却发现自己阴差阳错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但这种可能性太低，所以妹妹千万不可被富贵遮眼。”
霍小玉又问道：“姐姐你心里真的认同这样的生活吗？”
霍小湘笑道：“命运的安排是如此的微妙，让人难以捉摸。如今再问这些事情，其实我也答不上来。只知道心里祈祷二郎平平安安，我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长大。”
霍小玉微笑道：“其实姐姐心里有那么一丝失望，埋怨命运不公，认为二郎应该只属于你一个人。但姐姐心里又很知足，有英雄可靠的丈夫、聪明伶俐的孩儿，无生活之困苦、有郡主这样闺中知己为伴。”
“我很俗吗？”霍小湘反问道。
“不，姐姐正是有福且惜福之人。”霍小玉笑道。
可惜杨铣却没有听全，或许就算是听全也无法理解。爱，难道不是纯粹且无杂质吗？当爱掺杂了现实的许多羁绊，还是爱吗？
杨铣有限的生活阅历，显然无法回答这种极具高度的问题。他只知道当自己拥有三位夫人的时候，爱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远。
且说李柔芸快马加鞭赶回杨府，回到西院却不见杨铣的身影，只有跌坐在石凳上的霍小湘以及坐在一旁好言安抚的霍小玉。
“二郎呢？”李柔芸急忙问道。
霍小玉起身答道：“杨家二郎前面刚来过，情绪好像很激动，来了之后又出去，不知所踪。”
李柔芸捶胸顿足，悔道：“我真不该打他那一巴掌，天大地大，叫我们去哪里寻找呢？”
霍小湘闻言，睁大眼睛看着李柔芸，觉得不可思议。
李柔芸看霍小湘这个表情，只好把杨铣在虢国夫人府上杀了刁奴，以及自己激动之下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霍
小湘听罢，霍然站起急道：“这下可糟糕了，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夫婿肯定伤心透了。”
这回换作李柔芸吃惊了。
霍小湘把自己和妹妹完整的对话，告诉了李柔芸。本来是劝妹妹嫁人，让杨铣听了一段话，误会了。
两人都站起来慌了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还是李柔芸冷静道：“我们去见公婆，请公婆派人出去找，人多或许容易些。还有到了公婆面前，由我说话，姐姐别开口。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嗯。”霍小湘很感激的点头。
两人手牵着手，直奔前厅去了。
这件事情，霍小湘是不能说出同霍小玉的对话，不然会招致公婆的厌恶。所以细心的李柔芸，替霍小湘承担一切。
这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另一位夫人金丝凯丽却不急。不仅不急，还在自己屋内看书。
连她的侍婢婉丝丽看不下去，问道：“娘子不打算同另外两位女主人，去见娘子的公婆吗？”
金丝凯丽从容道：“不去。祸又不是我闯的，我干嘛要跟着掺和。”
“可是，郎君此刻下落不明啊。难道娘子就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我初来乍到，连长安城都不敢单独走，何况是去找人。再说我认识的二郎性情刚毅，责任心极强，是不会抛下家中妻儿老小不管。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想出去散散心。二郎此刻情绪正激动的时候，就算找到，也是于事无补。反而适得其反，更加刺激他。”
婉丝丽遂不再吭声。
且说杨玄璬和郑珺在前厅，当听到儿媳李柔芸的叙述完事情始末后，杨玄璬气得拍桌，大骂杨铣又闯祸。
公公盛怒之下，儿媳岂敢多嘴。
还是郑珺劝道：“夫婿，现在是二郎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请夫婿暂息雷霆之怒，找回二郎要紧。”
杨玄璬叹息只得命府中除护院以外，其他下人，全部出去寻找。又命李柔芸和霍小湘回西院等消息，照顾好孙儿们，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再出别的事。
而杨玄璬自己则动身前往虢国夫人府上，希望虢国夫人看在杨玄璬是长辈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此事。
长安城，兴庆宫，兴庆殿内。
皇帝面对着在御前哭哭啼啼的广宁公主，顿时盛怒不已。攥紧拳头似低吼的雄狮，怒道：“好你个杨家，竟然藐视朕到这种地步。还有太子，居然巴结杨家到这种地步。还打杨铣一巴掌，这是到底多害怕杨家，毫无天家威仪！”
言讫，起身直奔南薰殿。
高力士一面示意广宁公主和驸马离开，一面快步追上皇帝。
贵妃杨玉环听闻陛下驾到，在南薰殿门口跪着迎接。正当她笑脸，准备靠近皇帝以示亲昵时，却
招来皇帝的一巴掌。
杨玉环被这一下打得脸泛红，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发疼的脸，感觉莫名受了冤枉，不由得抽泣起来。
皇帝指着杨玉环骂道：“汝家好大的气派，一个小小的刁奴竟然敢打朕的爱女和爱婿，真是岂有此理。汝家如此仗势凌人，竟连太子都如此巴结汝等，莫非是妄想凌驾于天家之上。”
杨玉环泣道：“臣妾自侍奉陛下以来，未尝不尽心尽力，臣妾对族人也是严加约束，岂敢凌驾于天家之上。”
“不敢？！人都被刁奴打了，还说不敢！”皇帝气愤填胸，话锋一转，“莫非尔等不甘于臣下，欲‘复隋’乎！”
杨玉环听到这话，如五雷击顶，吓得魂不附体。要知道杨家同族，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慎矜就是被指控“复隋”，而被逼自尽。同他一道被处置的还有杨慎矜的两个弟弟，以及全家男女发配岭南。
一旦被扣上“复隋”的帽子，就是死路一条。
杨玉环慌了，边哭边爬到皇帝身前，拽着皇帝长跑的下摆，泣道：“臣妾全族一草一木具是陛下天恩所赐，岂敢有‘二心’。望三郎明察！”言讫，泪流满面。
皇帝顿时心软，但一想到杨家的嚣张跋扈，就气不打一处来。狠心的扯掉杨玉环握着的衣衫下摆，转身走到御座端坐，喝道：“高力士，传朕旨意。杨玉环忤旨，着即刻送还杨玄璬家，不得逗留兴庆宫，此其一也。其二，免除杨钊御史中丞之职，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其三，取消太子女儿延光郡主同虢国夫人之子裴徽的亲事。其四，免去杨铣左龙武军将军之职，其余官阶品秩不变，俸禄比照原品秩发放。”
每一条，都是针对杨家和太子而定。哪怕杨铣做出维护天家威严之事，也免职不用。因为他是杨家人，皇帝不能冒这个险，把在京兵权交给杨铣，一点点都不行。
皇帝说完，高力士才道：“启禀大家，太真娘子返家，一色用品需要时间收拾，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今日暂居宫中，明日再返家。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准。”
皇帝起身命摆驾去大明宫，临走前警告道：“汝若在家不安分，还与汝的三个姐姐私下往来，休怪朕无情。”言讫，甩袖而去。
杨玉环如在冰窖，身心受寒。自古伴君如伴虎，诚如是也。想起不久前，三姐还派人到杨玉环面前，告杨铣的状。杨玉环当即狠狠的叱责来人一顿，并命三姐此后收敛一些。又听闻广宁公主入宫哭诉，抱着一线希望不会被皇帝叱责。
没想到皇帝不仅将杨玉环逐出宫，还要将杨家狠狠的敲打一番，更切断了杨家和太子府的联姻，真是下手无情。
贵妃被逐出宫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太
子府。
太子立刻召集李俶和李倓，商议此事。
张良娣责备道：“三娘太不知轻重，怎么可以当众打杨铣一耳光。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陛下，太子家很看重同杨家的关系。”
李俶心有不悦，正要出声。
李倓抢先道：“母妃所言固然有理。但三娘也是一心为了父亲着想，情急之下才会失手打了自己夫婿一巴掌，只求虢国夫人不会记恨在心。却导致杨铣愤而离家，至今尚未找到。”
张良娣听李倓的话扎耳朵，立刻正声道：“三郎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怪我在说风凉话咯？！”
李倓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这么说，是母妃自己说的，母妃别冤枉我。”
“你！”
“好啦，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还嫌不够乱吗！”李亨此刻心乱如麻。
张良娣和李倓对视一眼，遂不再吭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