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飞将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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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岂曰无衣

    吕布几人在山坡上远远的跟随着这支鲜卑骑军,直到太阳落下山坡,这支队伍才开始驻营歇息。

    相较白天行军时的松散,鲜卑人构筑的帐篷显然要紧凑许多,五步一帐,即使出现突发事故,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毕竟是在原野上,保不准会有猛兽出来觅食。

    等到鲜卑人彻底下帐完毕,吕布才带着韩烈几人退走回到山腹。

    回来的时候,汉子们全都醒了,许多人压根儿没睡,一想到要和鲜卑人干仗,他们心里就全是兴奋,哪里还睡得着。

    “老大,我们是不是要跟鲜卑人干了!”

    曹性最先迎了上来,不管是语气,还是脸上的表情,都看得出,他正处于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

    山洞里点起了火把,一群汉子的目光全在吕布身上,就等他一句话了。

    吕布却不着急,先从怀里取出一物,这是他下午趴在深丛里,偷偷绘制的鲜卑人营地图。

    只是这画图技术,歪歪扭扭,实在不敢恭维。

    汉子们憋着笑。

    吕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把脸一板,哼哧道:“都给我严肃点!”

    汉子们这才止了笑。

    “鲜卑人这些年纵横草原,驱逐了曾经的草原之王——匈奴,他们的战斗力,在我看来,不容小觑。”

    说起正事,吕布面色尤为认真,扫视了一圈洞里的汉子们,他继续说道:“鲜卑人马背生活,游牧为生,可以说他们生来就擅骑战弓射,这是我们汉人没有的优势……”

    “可……”

    吕布话音一转,豪气在他身上蓦然而生:“华夏文明传承千年,才有今日之汉家繁荣,绝不是这些胡蛮,可以肆意为之!纵使近几年屡次大败,但汉人的脊梁,是压不弯的!”

    这一番激烈慷慨的陈词,汉子们听了,只觉体内热血奔流,恨不得立马上阵杀敌。

    只为那一句,汉人的脊梁,是压不弯的!

    “老大,下令吧!”

    汉子们嗷嗷直叫。

    士气调动起来,接下来就是具体的作战计划部署。

    想要以少胜多,还是得用‘奇计’才行。

    譬如,火攻。

    这是吕布下午想到的计划,他现在还没有和鲜卑人硬刚的本钱。想赢,就只能剑走偏锋,打他个出其不意。

    相较其他策谋,火攻更为简单,不需要太多的投入,只需借助风力,便能产生想象不到的收益。

    诸如影响天下局势的几大战役:官渡,赤壁,夷陵,无一不是借火而起。

    鲜卑人麻痹大意,营帐又互相毗邻,正是火攻的大好时机。

    “韩烈,今夜你带人去火烧西北方的粮草。”

    “喏!”韩烈不带任何犹豫的抱拳,大声吼道。

    “成廉,凌晨之后,想办法混入鲜卑人的军营,到时见机纵火。”吕布将目光投向麾下的另外一员强将,与他发下命令。

    “喏!”

    正擦拭着手中尖刀的青年起身,朝吕布抱了个拳。

    魏越也顺势看了过去,这位被委以重任的青年,相貌其实不甚出众,但他的那一双眼睛,却好似豺狼,透着凶狠与燥戾,有些叫人不敢直视。

    “曹性,你去挑些箭术好的,负责蛰伏在暗,时机到了,专门寻鲜卑人的军官进行射杀。”

    听得这个命令,从一开始就磨刀霍霍的曹性不干了,他当即高举起右手,大声说道:“老大,我也想冲!”

    然而吕布只给了曹性一个眼神,后者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老老实实的应了声‘是’。

    倒不是吕布不想给曹性机会,而是这厮的战斗力,实在太弱。曹性以前就是地痞出身,大本事没有,整日里游手好闲,坑蒙拐骗,要不是吕布收了他,还不知道得干出多少偷鸡摸狗的事情。

    可俗话说得好,老天给你关上一道门,兴许就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

    曹性没有习武的天赋,可对箭术的掌控,却是极佳。

    毫不夸张的说,单论箭术,即使是在群英闪耀的东汉末年,曹性也绝对能够排进前十。

    “其他人随我,以鲜卑营地火起为号,进行突击。”

    “喏!”

    余下没有接到任务的汉子仅有二十余人,然则他们的脸上非但没有怯懦,反而是向往十足。

    “好了,作战计划我已经部署完毕,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各自准备去吧!”

    吕布说完,摆手示意可以散会。

    然则,有一人却至始至终都没得到吕布点名。

    众人散去之后,魏越上前找到吕布,认真问道:“吕队率,我呢?”

    吕布看着这个带着几许桀骜的青年,好言安抚起来:“魏越啊,不是我不想用你,而是你伤势还未痊愈,还是先养好伤,下次有机会再上……”

    “吕队率!”

    不等吕布把话说完,魏越忽然提高了声量,大声说着:“某不怕死,我这条命,也是您捡回来的。从我加入您麾下的第一天起,你就对我说……”

    “嗷歪儿一日呃替姆!”

    魏越的口音很是别扭,也不知道说对没说对,反正那天吕布爽朗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与他这般说的。

    “卑下驽钝,不知此话何意,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坏话,您是拿我当袍泽才这般说的。所以,卑下魏越,请求出战!”

    说完,魏越跪地,双手抱拳请命。

    很多人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愿当一辈子的懦夫。

    魏越,便是这其中之一。

    听着魏越那一口蹩脚的英语,吕布不禁有些想笑,但当他重新注视着这个双目笃定的青年时,吕布又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他将魏越扶起,很认真的点头应下:“好,到时你就随我冲锋!”

    “是!”

    魏越大声应下,当他微微抬头,却恰好看见吕布弯腰扶他时的那张坚毅脸庞,这一刻,眼前男人的个人魅力,在他的心中无限放大。

    “准备去吧。”

    扶起魏越,吕布笑着说道。

    后者‘嗯’上一声,很快便收拾兵、马去了。

    待到魏越走后,曹性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吕布近前,一脸纳闷儿的问着:“老大,魏越刚才说的,啥替姆不替姆,究竟啥意思啊?”

    吕布想了想,倒也没有直白的翻译给曹性听。

    或许有一句话,比起这句,更加合适。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