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国（十二）
第十五章家国（十二）
“老大！”孙诚明显有点激动，走到莫敌面前，想举手敬礼，又发现自己没有穿制服，想伸手相握，又觉得自己不可冒失，最后还是深深的鞠了一躬。莫敌则大笑着，一把将直起身来的孙诚拥住，他个子小，孙诚则是大高个，为了让莫敌抱得顺手，孙诚微微的屈着腿，塌着腰。
“老大我知道你这几天会到桐城，没想到到得这么快，昨天嫂子才到，还说你会在潜山呆上几天。”孙诚把自行车上的藤箱拿下，拍了拍勤务兵的肩膀，随便道了声谢，看来他们是老相识。能够与孙局长近距离交流，勤务兵乐呵得不行，小脸通红，一偏腿上了自行车，飞驰而去。
让莫敌意外的是，周家店铺居然关门落锁，家里没人。孙诚掏出钥匙，把门开了一条缝，把莫敌的藤箱塞进去之后，又立即将门关好锁上，走向停在门口的两轮摩托。一脚下去，摩托车怒吼起来，孙诚示意让莫敌坐上后座，莫敌不解的问：“这是去哪？周家的人呢？”
“全在我那喝酒呢。”孙诚说：“值班人员接到颜俊隆的电话，跑到酒楼告诉我，我向嫂子讨了钥匙，过来接你。你小舅子想跟过来，我告诉他开的是两轮，不是三轮，他还不高兴。”
“你这是摆的什么酒？”莫敌问：“我记得你已经结过婚了，老婆是我们家世铭的同学刘如雁，这回是娶二房？”
“不是。”孙诚一边开着车，一边乐呵呵的说：“如雁上个月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做的是满月酒，昨天还跟嫂子说，太给面子了，头一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老大你面子给得更足，开席还赶上了。”
“呵呵呵呵。满月酒，好好好！”莫敌每说一声好，就在后面大力的拍一下孙诚的背，说：“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不是出我的洋相嘛。”
“还用你准备，嫂子早就备下大礼了，大金锁，十足真金。”孙诚说：“太大了，还超重，我都不敢往小儿脖子上戴，怕把脖子给压折了。”
莫敌大笑，在笑声中，摩托车停在酒楼门口。
酒楼门口，早已经聚焦了一大群人，当先的是周世铭还在国小读书的二弟，喊着姐夫冲了上来，他得姐夫的好处最多，也跟姐夫的关系最好，没有姐夫之前，他是孟侠城里的草根，有了姐夫，他便成了孟侠城里的小衙内，名声地位，均来自于姐夫。莫敌摸了摸小舅子的头，个子高了不少，再有两年，估计就不能再这样得心应手的摸头。
后面的人迎了上来，528团团长周孟雄，县长魏际青，党部主任蒋洪禧，庐江县县长凌前锋，后面还跟着一人，竟然是罗卫。前面几人与莫敌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把他留给了罗卫，周孟雄说，知道你们是好兄弟，给你们一
点说悄悄话的时间，五分钟之后，我们开始搞第一杯酒。说罢，与一群党政官员进了酒楼。
“老大。”罗卫笑着说：“在这里看到我，意外吧？”
“之前在护军营，听颜俊隆说起了，当时，还真是意外了一回。”莫敌摇摇头，说：“你的选择是对的，师一级的参谋长，不如主力团的团长，虽然大家的军衔都是上校，但是参谋长的上校含金量明显低于团长。526团是我们的老部队，现在你再回去担任团长，可谓实至名归。团副还是韦志高吧？”
“还是他，他为人老实，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参与到庐江掘墓案中。”罗卫说：“庐江掘墓案，不仅掘了周瑜墓，还掘了不少当地名人古墓，民愤极大。韦志高工兵出身，他的部队十分擅长工兵作业，掘起墓来都是一把好手，据说江湖上的摸金校尉都不如他们。东窗事发后，覃振元被撵出队伍，一抹到底，还连累了下面的兄弟，蓝代刚因为直接带头掘墓，被军法处枪决。我这次来庐江，带了刘汉昭过来任参谋长，王化南过来接任蓝代刚的二营长一职。”
“哦！”莫敌抽了一口气，蓝代刚是他从宜山带出来的老人，一直跟着覃振元，最后落了个这种下场，有点不愿意接受。
两人聊了几句，走进酒楼，莫敌让罗卫先去入座，他必须去跟周家老太太和老岳父岳母打声招呼，然后再过罗卫那边，那是传说中的首席，而莫敌的位置，则是首席中的主宾。
看到莫敌一身军装，肩膀上闪亮的将星，周家人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也随之上升了不止一级，周老太太摸着莫敌的肩膀笑着说：“当上将军了，这可真是出息了！”一边的大舅子把胸脯挺得老高，如同正规军人的样子，立如松，目视姐夫。他打定主意，六月份国中毕业，就报考中央军校，两年后毕业，去到国军队伍里，从少尉做起，有姐夫引路，将来，不愁肩膀扛不上将星。周家岳父乐得不停向左邻右舍发烟，点头哈腰却掩不住眼中的得意，自己这个女婿，因为其貌不扬，常被他人垢病，如今可让人扬眉吐气。周世铭笑着偷偷问莫敌：“石重给你弄的军装是吧！问题是军衔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怎么看都不是假货。”莫敌告诉她，是郝文波送的，她这才点点头，可不是，保安师师长也是少将，只不过不是诠叙的而已，从外观上可看不出来。莫敌一身戎装出现在酒场，是她没有想到的，效果之好，更不是她之前预计的，实在是太长脸了！
周世铭带着莫敌，走到刘如雁面前，从刘如雁怀里抱过小婴儿，给莫敌观看。莫敌认真的看了几眼襁褓中只会吐泡泡的小东西，实在看不出什么喜气，只觉得人长得挺丑，五官挤在一堆，看不出孙诚潇洒的模子，
更看不出有刘如雁漂亮的影子。不知道怎么样夸奖孩子，只知道嘿嘿傻笑。刘如雁才出月子，一脸的月子肥，还带着一身的奶味，正打趣着周世铭，问周世铭打算什么时候也生一个，问得周世铭的脸色为之一沉。
莫敌知道周世铭这是触景生情，便接过她怀里的婴儿，塞回给刘如雁，说了几名吉祥话后，把周世铭带回周家那一桌，对两个小舅子说，你们俩负责照顾奶奶和姐姐，吃不饱吃不好唯你们是问，我过那边。我再不过去，有人会直接过来绑架了。周家人远远看了看正翘首盼望的首席一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在笑声中，周世铭也忘记之前的不愉快，推了一把莫敌，让他快点过去，别在这里成为全场焦点。
莫敌向全场关注他的目光挥挥手，走到首席，在一群政府官员的客套中，坐上了主宾位，右手边是主人孙诚，左手边是罗卫。“不好意思，我先敬大家一杯。”莫敌说。
“别想蒙蔽过关，迟到者先自罚三杯。”凌前锋说。
“我这是从潜山赶过来，虽然迟到，可其志可嘉。”莫敌笑道：“如此行径，只可受奖，岂有受罚之理。”
“对对对对，说得极对。”蒋洪禧大点其头，正在大家不解他为什么要帮莫敌说话时，只听他话锋一转：“那就奖励三杯。”
换汤不换药，众人大笑。
周孟雄和稀泥说：“奖励，怎么可能有三杯之多，按照二十一集团军李司令长官的说法，奖励一杯。”
又是大笑，李品仙的奖励一杯过，这已经成了大别山的歇后语。
大家举杯，饮胜。莫敌笑着问凌前锋，人家孙诚在桐城摆酒，你县长大人居然从庐江跑来赴宴，是不是有点吃肥跑瘦的感觉。凌前锋笑着说，这都是因为罗卫，托罗卫的福，自己才跑的这一回，孙诚孙大局长是罗卫的老部下，给的是罗卫的面子。罗卫笑着说，县长大老爷可别太谦虚，开的是县政府的车，用的是县政府的汽油，主宾自然是县长大人，自己只是个码车边的。
凌前锋对莫敌说，四十八军在这一带混了这些年，做得最让人满意的事就是把罗卫调到庐江当团长，罗卫来了，刘汉昭来了，王化南来了，526团就不再是覃振元的部队，而是变成了当年的野补团。想当初，罗卫率领野补团在庐江驻防，在东绿营呆了差不多一个月，一举扭转了庐江人对国军的认识，他们清理东绿营的卫生，修补东绿营的老墙，让老绿营旧貌换新颜，不扰民不惊禽，俨然仁义之师。换成覃振元的526团之后，掘墓挖坟，扰民惊兽，可谓天差地别，这一回，罗卫再度出任团长，让庐江的百姓看到了希望。老百姓不知道野补团与526团有什么区别，只知道长官是谁，罗卫长官在他们看来，就是
纪律的保证。
“我难啊！”罗卫哀叹，指着凌前锋说：“这个县长，不是个好人！县里财政收入丰盈，就是不愿意出钱养军队，他的理论是，谁的孩子谁抱走，他不帮别人养儿孙，庐江一县，压根就不应该养一个团的军队。这样一来，驻庐江的军队就惨了，别说军饷，就是粮草也不能保障，覃振元带头掘墓，可以说就是让他给逼的。”
“我逼的？我逼他妈个逼！”凌前锋骂道：“覃振元不是个东西，他一到庐江，就把自己当成个大老爷，什么都伸手向我要，我凭什么给他！罗卫你应该记得，当年你带着野补团在庐江时，让部队弟兄给商队保镖，给城镇做护卫，打击盗匪，维护治安，不仅得到了足够的粮草，还创造了足够的收益，小日子过得多好。覃振元要不到粮草，就把自己跟庐江百姓对立起来，把庐江弄得乌烟瘴气，不是土匪，胜似土匪。我那段时间，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向上锋汇报覃振元的恶行，终于，老天开眼，把他给弄走了。”
“把他弄走了，让我来填坑。”罗卫没好气的说：“今日不同往昔，那时候，我们跟庐江百姓的关系是如鱼得水，如今，老百姓看我们是如防贼寇，过去的老手段都不能再用，怎么样才能让526团这两千人活下去，把我给愁死了。各位各位，帮帮我，想点好招，助我出坑。”
莫敌听这两个在诉苦，很是觉得有趣，此一时彼一时，即使没有覃振元的恶行，罗卫再度出任庐江军事主官，也未必就能继续之前的军事管理手段。
如果要让526团在庐江活下去，还得走出一条新路。找出这条新路不容易，桐城魏大县长、蒋大主任也一齐摇头。
（本章完）
“老大！”孙诚明显有点激动，走到莫敌面前，想举手敬礼，又发现自己没有穿制服，想伸手相握，又觉得自己不可冒失，最后还是深深的鞠了一躬。莫敌则大笑着，一把将直起身来的孙诚拥住，他个子小，孙诚则是大高个，为了让莫敌抱得顺手，孙诚微微的屈着腿，塌着腰。
“老大我知道你这几天会到桐城，没想到到得这么快，昨天嫂子才到，还说你会在潜山呆上几天。”孙诚把自行车上的藤箱拿下，拍了拍勤务兵的肩膀，随便道了声谢，看来他们是老相识。能够与孙局长近距离交流，勤务兵乐呵得不行，小脸通红，一偏腿上了自行车，飞驰而去。
让莫敌意外的是，周家店铺居然关门落锁，家里没人。孙诚掏出钥匙，把门开了一条缝，把莫敌的藤箱塞进去之后，又立即将门关好锁上，走向停在门口的两轮摩托。一脚下去，摩托车怒吼起来，孙诚示意让莫敌坐上后座，莫敌不解的问：“这是去哪？周家的人呢？”
“全在我那喝酒呢。”孙诚说：“值班人员接到颜俊隆的电话，跑到酒楼告诉我，我向嫂子讨了钥匙，过来接你。你小舅子想跟过来，我告诉他开的是两轮，不是三轮，他还不高兴。”
“你这是摆的什么酒？”莫敌问：“我记得你已经结过婚了，老婆是我们家世铭的同学刘如雁，这回是娶二房？”
“不是。”孙诚一边开着车，一边乐呵呵的说：“如雁上个月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做的是满月酒，昨天还跟嫂子说，太给面子了，头一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老大你面子给得更足，开席还赶上了。”
“呵呵呵呵。满月酒，好好好！”莫敌每说一声好，就在后面大力的拍一下孙诚的背，说：“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不是出我的洋相嘛。”
“还用你准备，嫂子早就备下大礼了，大金锁，十足真金。”孙诚说：“太大了，还超重，我都不敢往小儿脖子上戴，怕把脖子给压折了。”
莫敌大笑，在笑声中，摩托车停在酒楼门口。
酒楼门口，早已经聚焦了一大群人，当先的是周世铭还在国小读书的二弟，喊着姐夫冲了上来，他得姐夫的好处最多，也跟姐夫的关系最好，没有姐夫之前，他是孟侠城里的草根，有了姐夫，他便成了孟侠城里的小衙内，名声地位，均来自于姐夫。莫敌摸了摸小舅子的头，个子高了不少，再有两年，估计就不能再这样得心应手的摸头。
后面的人迎了上来，528团团长周孟雄，县长魏际青，党部主任蒋洪禧，庐江县县长凌前锋，后面还跟着一人，竟然是罗卫。前面几人与莫敌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把他留给了罗卫，周孟雄说，知道你们是好兄弟，给你们一
点说悄悄话的时间，五分钟之后，我们开始搞第一杯酒。说罢，与一群党政官员进了酒楼。
“老大。”罗卫笑着说：“在这里看到我，意外吧？”
“之前在护军营，听颜俊隆说起了，当时，还真是意外了一回。”莫敌摇摇头，说：“你的选择是对的，师一级的参谋长，不如主力团的团长，虽然大家的军衔都是上校，但是参谋长的上校含金量明显低于团长。526团是我们的老部队，现在你再回去担任团长，可谓实至名归。团副还是韦志高吧？”
“还是他，他为人老实，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参与到庐江掘墓案中。”罗卫说：“庐江掘墓案，不仅掘了周瑜墓，还掘了不少当地名人古墓，民愤极大。韦志高工兵出身，他的部队十分擅长工兵作业，掘起墓来都是一把好手，据说江湖上的摸金校尉都不如他们。东窗事发后，覃振元被撵出队伍，一抹到底，还连累了下面的兄弟，蓝代刚因为直接带头掘墓，被军法处枪决。我这次来庐江，带了刘汉昭过来任参谋长，王化南过来接任蓝代刚的二营长一职。”
“哦！”莫敌抽了一口气，蓝代刚是他从宜山带出来的老人，一直跟着覃振元，最后落了个这种下场，有点不愿意接受。
两人聊了几句，走进酒楼，莫敌让罗卫先去入座，他必须去跟周家老太太和老岳父岳母打声招呼，然后再过罗卫那边，那是传说中的首席，而莫敌的位置，则是首席中的主宾。
看到莫敌一身军装，肩膀上闪亮的将星，周家人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也随之上升了不止一级，周老太太摸着莫敌的肩膀笑着说：“当上将军了，这可真是出息了！”一边的大舅子把胸脯挺得老高，如同正规军人的样子，立如松，目视姐夫。他打定主意，六月份国中毕业，就报考中央军校，两年后毕业，去到国军队伍里，从少尉做起，有姐夫引路，将来，不愁肩膀扛不上将星。周家岳父乐得不停向左邻右舍发烟，点头哈腰却掩不住眼中的得意，自己这个女婿，因为其貌不扬，常被他人垢病，如今可让人扬眉吐气。周世铭笑着偷偷问莫敌：“石重给你弄的军装是吧！问题是军衔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怎么看都不是假货。”莫敌告诉她，是郝文波送的，她这才点点头，可不是，保安师师长也是少将，只不过不是诠叙的而已，从外观上可看不出来。莫敌一身戎装出现在酒场，是她没有想到的，效果之好，更不是她之前预计的，实在是太长脸了！
周世铭带着莫敌，走到刘如雁面前，从刘如雁怀里抱过小婴儿，给莫敌观看。莫敌认真的看了几眼襁褓中只会吐泡泡的小东西，实在看不出什么喜气，只觉得人长得挺丑，五官挤在一堆，看不出孙诚潇洒的模子，
更看不出有刘如雁漂亮的影子。不知道怎么样夸奖孩子，只知道嘿嘿傻笑。刘如雁才出月子，一脸的月子肥，还带着一身的奶味，正打趣着周世铭，问周世铭打算什么时候也生一个，问得周世铭的脸色为之一沉。
莫敌知道周世铭这是触景生情，便接过她怀里的婴儿，塞回给刘如雁，说了几名吉祥话后，把周世铭带回周家那一桌，对两个小舅子说，你们俩负责照顾奶奶和姐姐，吃不饱吃不好唯你们是问，我过那边。我再不过去，有人会直接过来绑架了。周家人远远看了看正翘首盼望的首席一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在笑声中，周世铭也忘记之前的不愉快，推了一把莫敌，让他快点过去，别在这里成为全场焦点。
莫敌向全场关注他的目光挥挥手，走到首席，在一群政府官员的客套中，坐上了主宾位，右手边是主人孙诚，左手边是罗卫。“不好意思，我先敬大家一杯。”莫敌说。
“别想蒙蔽过关，迟到者先自罚三杯。”凌前锋说。
“我这是从潜山赶过来，虽然迟到，可其志可嘉。”莫敌笑道：“如此行径，只可受奖，岂有受罚之理。”
“对对对对，说得极对。”蒋洪禧大点其头，正在大家不解他为什么要帮莫敌说话时，只听他话锋一转：“那就奖励三杯。”
换汤不换药，众人大笑。
周孟雄和稀泥说：“奖励，怎么可能有三杯之多，按照二十一集团军李司令长官的说法，奖励一杯。”
又是大笑，李品仙的奖励一杯过，这已经成了大别山的歇后语。
大家举杯，饮胜。莫敌笑着问凌前锋，人家孙诚在桐城摆酒，你县长大人居然从庐江跑来赴宴，是不是有点吃肥跑瘦的感觉。凌前锋笑着说，这都是因为罗卫，托罗卫的福，自己才跑的这一回，孙诚孙大局长是罗卫的老部下，给的是罗卫的面子。罗卫笑着说，县长大老爷可别太谦虚，开的是县政府的车，用的是县政府的汽油，主宾自然是县长大人，自己只是个码车边的。
凌前锋对莫敌说，四十八军在这一带混了这些年，做得最让人满意的事就是把罗卫调到庐江当团长，罗卫来了，刘汉昭来了，王化南来了，526团就不再是覃振元的部队，而是变成了当年的野补团。想当初，罗卫率领野补团在庐江驻防，在东绿营呆了差不多一个月，一举扭转了庐江人对国军的认识，他们清理东绿营的卫生，修补东绿营的老墙，让老绿营旧貌换新颜，不扰民不惊禽，俨然仁义之师。换成覃振元的526团之后，掘墓挖坟，扰民惊兽，可谓天差地别，这一回，罗卫再度出任团长，让庐江的百姓看到了希望。老百姓不知道野补团与526团有什么区别，只知道长官是谁，罗卫长官在他们看来，就是
纪律的保证。
“我难啊！”罗卫哀叹，指着凌前锋说：“这个县长，不是个好人！县里财政收入丰盈，就是不愿意出钱养军队，他的理论是，谁的孩子谁抱走，他不帮别人养儿孙，庐江一县，压根就不应该养一个团的军队。这样一来，驻庐江的军队就惨了，别说军饷，就是粮草也不能保障，覃振元带头掘墓，可以说就是让他给逼的。”
“我逼的？我逼他妈个逼！”凌前锋骂道：“覃振元不是个东西，他一到庐江，就把自己当成个大老爷，什么都伸手向我要，我凭什么给他！罗卫你应该记得，当年你带着野补团在庐江时，让部队弟兄给商队保镖，给城镇做护卫，打击盗匪，维护治安，不仅得到了足够的粮草，还创造了足够的收益，小日子过得多好。覃振元要不到粮草，就把自己跟庐江百姓对立起来，把庐江弄得乌烟瘴气，不是土匪，胜似土匪。我那段时间，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向上锋汇报覃振元的恶行，终于，老天开眼，把他给弄走了。”
“把他弄走了，让我来填坑。”罗卫没好气的说：“今日不同往昔，那时候，我们跟庐江百姓的关系是如鱼得水，如今，老百姓看我们是如防贼寇，过去的老手段都不能再用，怎么样才能让526团这两千人活下去，把我给愁死了。各位各位，帮帮我，想点好招，助我出坑。”
莫敌听这两个在诉苦，很是觉得有趣，此一时彼一时，即使没有覃振元的恶行，罗卫再度出任庐江军事主官，也未必就能继续之前的军事管理手段。
如果要让526团在庐江活下去，还得走出一条新路。找出这条新路不容易，桐城魏大县长、蒋大主任也一齐摇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