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探消息
清江府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
顾长安也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传言，走过一段路，他一挥扇子，向一旁的老王说道：“老王，清江府那家酒楼最热闹？最热闹懂不？就是三教九流都有那种。”
“那……”老王挠挠头：“那就要属城西的悦来酒楼了，那些走江湖的人最喜欢去悦来酒楼，酒楼够大，而且人杂消息也灵通，还有就是足够便宜，当然，里面的饭菜远不如紫气东来、百味居、知味楼这些酒楼来的精致可口。”
顾长安唰的合上扇子，往左手掌一拍，说道：“走，悦来酒楼！”
登上马车，四人穿街绕巷，终于来到位于城西的悦来酒楼。
这个酒楼也足够对的自己这个武侠范的名字，顾长安还未走近大堂，便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喧嚣声，有人划拳，有人闲谈，各种声音不一而足。
顾长安走进酒楼，看他穿着不凡，那跑堂的店小二眼睛一亮，立刻跑过来高声道：“四位贵客临门，里边请了。”
“二楼。”顾长安说道：“找个靠窗的位置，敞亮。”
店小二拉长声音：“好咧。”
便引着四个人一路登楼，二楼也是人声鼎沸，不过还有空位，店小二将四人带到窗前空位坐下，问道：“几位吃点什么？”
顾长安漫不经心的说道：“招牌的酒菜每样来一份。”
说完便把心思都放在二楼酒客的谈论中。
店小二笑得开心，告罪一声离开。
牛头马面是两个闷葫芦，没有事的时候可以一天不说话，因此对于顾长安会来这里没什么奇怪，但是老王却有些奇怪，自家少爷可是从来不会来这些泥腿子的地方，今天怎么转性了？
但是顾长安有言在先，今天不让他发表意见，因此他也只能把疑惑憋在心里。
顾长安侧耳细听，酒楼里面谈论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自己这趟走镖赚多少多少银子，要去哪里哪里潇洒，有人说自己之前在哪里见到谁谁谁和谁谁谁比武切磋，打的那叫一个热闹，简直是日月无光，天翻地覆，还有人说自己听说东家巷子的小娘子红杏出墙，和相好的亲热的时候正好被自己相公抓个正着，打的那叫一个惨啊。
市井百态，不一而足。
顾长安听了半天，有些失望，白衣女子不说今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在顾长安苦恼时，楼梯上有脚步声响起，几个皂衣捕快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登楼。
这几个捕快上楼后环视四周，楼上人谈话的声音都不自觉低几分——他们都是跑江湖讨生活的人，最不喜欢就是和官府打交道。
江湖人三个字听来潇洒，但除过极个别超凡脱俗之人，大多数也还都是凡人，只为挣口吃的才辛苦跑江湖，相比起来，官府绝对是他们不愿招惹的存在。
几个捕快环视一周之后，目光在顾长安身上停下，带头之人拱拱手，露出一个笑脸：“顾三少爷，倒是够巧啊。”
这几个人顾长安不认识，但人家露笑脸，他也不好回个死妈脸，也站起身拱手笑道：“确实巧，几位也是来吃饭？”
当然，他这句是废话，不吃饭来出恭吗？
但这就是打招呼的方式，几位捕快点点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坐下。
顾长安眼睛一转，立刻对店小二说道：“把你们店里好吃好喝的都给差爷们上一份，算我账上。”
店小二登时乐开怀：“好咧。”
几个捕快是受宠若惊啊。
以前的顾长安和他们可不是一路人，虽说这个时代商人没什么太高地位，但顾家在清江也是算是名门，人家的三少爷能和他们打个招呼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大方请客吃饭，岂能不受宠若惊？清江府有几个人能让眼高于顶的顾三少请客吃饭？
几个人又是起身道谢，顾长安则是热情邀请他们同桌。
酒菜都是顾长安请客，他们自然不会不给面子，于是吩咐店小二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
待到酒菜上齐，几个人便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捕快已经开始和顾长安称兄道弟了。
看似喝高的顾长安搂着一个捕快，大着舌头问道：“刘二哥，给你打听个事啊。”
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捕快刘二哥同样勾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弟你说。”
“昨晚吧，就昨晚，我正在洗澡呢，几个官差大哥就闯进我的房间，说是什么搜查凶犯，把我魂差点吓都没喽……刘二哥，这是查什么人呢，弄得我昨晚一晚都没睡好，生怕有歹人闯进来。”
刘二哥搂着他，凑到他耳边说道：“这件事啊，这件事可是大事，我给老弟你说，你可千万别传出去，上边有规定，这事不能外传，这也就老弟你，换个人我都不会说呢。”
顾长安心中一动，感情白衣女子没骗自己，真是大事？
“哪能呢？”顾长安笑道：“兄弟我，老哥你还不放心吗？我嘴巴最严了。”
“我给你说啊。”刘二哥扑在他耳边，用手拢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咱们清江府的总捕任千帆死了。”
“啊？”
顾长安低声惊呼，这倒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有些惊讶。
他可还记得昨晚任千帆是带着几十个弓弩手的，而且同行的还有桃花姥姥、江九横之类的高手，怎么可能死了？谁干的？
难道是那白衣女子？她的武功这么高？
想那段青已经是高手，面对这么一票高手的围攻也只能徒呼奈何，若非轻功超绝的萧卓水挺身相救，怕是早已经身首异处。
但是现在这刘捕快却告诉他有着这么多高手的任千帆死了？
若这个消息是真的，那这白衣女子的武功该有多高？
听到他惊呼，刘二哥连忙说道：“小声点，小声点，这可是秘密，上边不让说呢。”
顾长安赶紧捂嘴，低声说道：“好的好的，委实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了，那任总捕是什么人啊，竟然就这样……”
“谁说不是呢。”刘二哥说道：“我们也好奇呢，任捕头昨晚可是带着几十个好手去抓江洋大盗，几十张军用硬弩啊，全死了。”
“天呐。”顾长安吃惊的几乎要发出小岳岳般的惊叹，低声道：“那可是硬弩啊，谁这么强悍？还有没有其他人遇害？”
“凶手据说一个女人，但是现在上边让秘密调查这件事，所以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至于有没有其他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咱当时也不在现场。”
听到这捕快的解释，顾长安心思百转，一瞬间想到许多种可能性。
或许是因为剑丸，所以上边才秘而不宣的调查这件事，毕竟剑丸太过吸引人，一旦消息走漏，肯定会吸引来更多人参与，到时候局势必然更加复杂。
至于昨晚的事情……
一种可能性就是昨晚的人都死了，什么白帝城的桃花姥姥，苍龙堡的江九横，画屏山的阴七少，还有任千帆、段青、萧卓水等人都被那神秘的白衣女子干掉了。
但是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太小。
虽然他对这个江湖了解不太多，但是仅从牛头马面的口中也得知就昨晚任千帆他们那上百人的配置，还有桃花姥姥这样的高手压阵，已经是极为强大组合，再别说还要加上一个武功仅次于桃花姥姥的段青和轻轻功超绝的萧卓水。
这种配置，据牛头马面所说，江湖上能硬刚的人可谓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是成名已久的高人。
这白衣女子就算是个高手，她多大年龄？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功，又能又多高？能力敌这么多高手？
另一种可能性则是这白衣女子和段青、萧卓水是一伙的，所以三人合力才有机会干掉任千帆和他的几十个手下，然后三人在桃花姥姥等人的追杀下分头逃窜，或者说她武功很高，联合段青两人连桃花姥姥等人也一起干掉了。
第三种可能性则是这女子和他们两边没有任何关系，属于想要渔翁得利的人，是在两边鹬蚌相争的时候出手偷袭，才能杀掉任千帆和他的手下离开。
当然，还有第四种可能性——她其实是白帝城或者画屏山、苍龙堡某一方的人，为抢夺剑丸，所以出手干掉任千帆。
她的武功很高，在其他三方某一方的配合下，其实是有很大可能性干掉任千帆，然后抢走剑丸的。
因为她隐藏身份，只要抓不到她，任千帆背后的人并不容易查找下去，这样的话他们就能独吞剑丸。
毕竟从昨晚他们四方的情况来看并非是铁板一块，相互之间也是有许多龌龊心思的。
四种情况，他更倾向于后两种情况，但是具体却也猜不到。
不过不管是那种情况，至少他弄清楚白衣女子被官府追捕的原因了。
酒足饭饱，也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顾长安和几个捕快勾肩搭背的走出酒楼，分别是刘二哥还特意在他耳边强调道：“老弟，这件事……保密，保密啊。”
顾长安拍着胸口说道：“我你还不放心？我这人嘴最严了……老哥您慢点，您这是高了啊……得咧，下次有空咱们再约，下次去百味楼，百味楼啊。”
说着就在老王的搀扶下摇摇晃晃上自家的马车，然后马车往家中走去。
顾长安也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传言，走过一段路，他一挥扇子，向一旁的老王说道：“老王，清江府那家酒楼最热闹？最热闹懂不？就是三教九流都有那种。”
“那……”老王挠挠头：“那就要属城西的悦来酒楼了，那些走江湖的人最喜欢去悦来酒楼，酒楼够大，而且人杂消息也灵通，还有就是足够便宜，当然，里面的饭菜远不如紫气东来、百味居、知味楼这些酒楼来的精致可口。”
顾长安唰的合上扇子，往左手掌一拍，说道：“走，悦来酒楼！”
登上马车，四人穿街绕巷，终于来到位于城西的悦来酒楼。
这个酒楼也足够对的自己这个武侠范的名字，顾长安还未走近大堂，便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喧嚣声，有人划拳，有人闲谈，各种声音不一而足。
顾长安走进酒楼，看他穿着不凡，那跑堂的店小二眼睛一亮，立刻跑过来高声道：“四位贵客临门，里边请了。”
“二楼。”顾长安说道：“找个靠窗的位置，敞亮。”
店小二拉长声音：“好咧。”
便引着四个人一路登楼，二楼也是人声鼎沸，不过还有空位，店小二将四人带到窗前空位坐下，问道：“几位吃点什么？”
顾长安漫不经心的说道：“招牌的酒菜每样来一份。”
说完便把心思都放在二楼酒客的谈论中。
店小二笑得开心，告罪一声离开。
牛头马面是两个闷葫芦，没有事的时候可以一天不说话，因此对于顾长安会来这里没什么奇怪，但是老王却有些奇怪，自家少爷可是从来不会来这些泥腿子的地方，今天怎么转性了？
但是顾长安有言在先，今天不让他发表意见，因此他也只能把疑惑憋在心里。
顾长安侧耳细听，酒楼里面谈论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自己这趟走镖赚多少多少银子，要去哪里哪里潇洒，有人说自己之前在哪里见到谁谁谁和谁谁谁比武切磋，打的那叫一个热闹，简直是日月无光，天翻地覆，还有人说自己听说东家巷子的小娘子红杏出墙，和相好的亲热的时候正好被自己相公抓个正着，打的那叫一个惨啊。
市井百态，不一而足。
顾长安听了半天，有些失望，白衣女子不说今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在顾长安苦恼时，楼梯上有脚步声响起，几个皂衣捕快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登楼。
这几个捕快上楼后环视四周，楼上人谈话的声音都不自觉低几分——他们都是跑江湖讨生活的人，最不喜欢就是和官府打交道。
江湖人三个字听来潇洒，但除过极个别超凡脱俗之人，大多数也还都是凡人，只为挣口吃的才辛苦跑江湖，相比起来，官府绝对是他们不愿招惹的存在。
几个捕快环视一周之后，目光在顾长安身上停下，带头之人拱拱手，露出一个笑脸：“顾三少爷，倒是够巧啊。”
这几个人顾长安不认识，但人家露笑脸，他也不好回个死妈脸，也站起身拱手笑道：“确实巧，几位也是来吃饭？”
当然，他这句是废话，不吃饭来出恭吗？
但这就是打招呼的方式，几位捕快点点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坐下。
顾长安眼睛一转，立刻对店小二说道：“把你们店里好吃好喝的都给差爷们上一份，算我账上。”
店小二登时乐开怀：“好咧。”
几个捕快是受宠若惊啊。
以前的顾长安和他们可不是一路人，虽说这个时代商人没什么太高地位，但顾家在清江也是算是名门，人家的三少爷能和他们打个招呼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大方请客吃饭，岂能不受宠若惊？清江府有几个人能让眼高于顶的顾三少请客吃饭？
几个人又是起身道谢，顾长安则是热情邀请他们同桌。
酒菜都是顾长安请客，他们自然不会不给面子，于是吩咐店小二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
待到酒菜上齐，几个人便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捕快已经开始和顾长安称兄道弟了。
看似喝高的顾长安搂着一个捕快，大着舌头问道：“刘二哥，给你打听个事啊。”
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捕快刘二哥同样勾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弟你说。”
“昨晚吧，就昨晚，我正在洗澡呢，几个官差大哥就闯进我的房间，说是什么搜查凶犯，把我魂差点吓都没喽……刘二哥，这是查什么人呢，弄得我昨晚一晚都没睡好，生怕有歹人闯进来。”
刘二哥搂着他，凑到他耳边说道：“这件事啊，这件事可是大事，我给老弟你说，你可千万别传出去，上边有规定，这事不能外传，这也就老弟你，换个人我都不会说呢。”
顾长安心中一动，感情白衣女子没骗自己，真是大事？
“哪能呢？”顾长安笑道：“兄弟我，老哥你还不放心吗？我嘴巴最严了。”
“我给你说啊。”刘二哥扑在他耳边，用手拢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咱们清江府的总捕任千帆死了。”
“啊？”
顾长安低声惊呼，这倒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有些惊讶。
他可还记得昨晚任千帆是带着几十个弓弩手的，而且同行的还有桃花姥姥、江九横之类的高手，怎么可能死了？谁干的？
难道是那白衣女子？她的武功这么高？
想那段青已经是高手，面对这么一票高手的围攻也只能徒呼奈何，若非轻功超绝的萧卓水挺身相救，怕是早已经身首异处。
但是现在这刘捕快却告诉他有着这么多高手的任千帆死了？
若这个消息是真的，那这白衣女子的武功该有多高？
听到他惊呼，刘二哥连忙说道：“小声点，小声点，这可是秘密，上边不让说呢。”
顾长安赶紧捂嘴，低声说道：“好的好的，委实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了，那任总捕是什么人啊，竟然就这样……”
“谁说不是呢。”刘二哥说道：“我们也好奇呢，任捕头昨晚可是带着几十个好手去抓江洋大盗，几十张军用硬弩啊，全死了。”
“天呐。”顾长安吃惊的几乎要发出小岳岳般的惊叹，低声道：“那可是硬弩啊，谁这么强悍？还有没有其他人遇害？”
“凶手据说一个女人，但是现在上边让秘密调查这件事，所以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至于有没有其他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咱当时也不在现场。”
听到这捕快的解释，顾长安心思百转，一瞬间想到许多种可能性。
或许是因为剑丸，所以上边才秘而不宣的调查这件事，毕竟剑丸太过吸引人，一旦消息走漏，肯定会吸引来更多人参与，到时候局势必然更加复杂。
至于昨晚的事情……
一种可能性就是昨晚的人都死了，什么白帝城的桃花姥姥，苍龙堡的江九横，画屏山的阴七少，还有任千帆、段青、萧卓水等人都被那神秘的白衣女子干掉了。
但是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太小。
虽然他对这个江湖了解不太多，但是仅从牛头马面的口中也得知就昨晚任千帆他们那上百人的配置，还有桃花姥姥这样的高手压阵，已经是极为强大组合，再别说还要加上一个武功仅次于桃花姥姥的段青和轻轻功超绝的萧卓水。
这种配置，据牛头马面所说，江湖上能硬刚的人可谓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是成名已久的高人。
这白衣女子就算是个高手，她多大年龄？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功，又能又多高？能力敌这么多高手？
另一种可能性则是这白衣女子和段青、萧卓水是一伙的，所以三人合力才有机会干掉任千帆和他的几十个手下，然后三人在桃花姥姥等人的追杀下分头逃窜，或者说她武功很高，联合段青两人连桃花姥姥等人也一起干掉了。
第三种可能性则是这女子和他们两边没有任何关系，属于想要渔翁得利的人，是在两边鹬蚌相争的时候出手偷袭，才能杀掉任千帆和他的手下离开。
当然，还有第四种可能性——她其实是白帝城或者画屏山、苍龙堡某一方的人，为抢夺剑丸，所以出手干掉任千帆。
她的武功很高，在其他三方某一方的配合下，其实是有很大可能性干掉任千帆，然后抢走剑丸的。
因为她隐藏身份，只要抓不到她，任千帆背后的人并不容易查找下去，这样的话他们就能独吞剑丸。
毕竟从昨晚他们四方的情况来看并非是铁板一块，相互之间也是有许多龌龊心思的。
四种情况，他更倾向于后两种情况，但是具体却也猜不到。
不过不管是那种情况，至少他弄清楚白衣女子被官府追捕的原因了。
酒足饭饱，也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顾长安和几个捕快勾肩搭背的走出酒楼，分别是刘二哥还特意在他耳边强调道：“老弟，这件事……保密，保密啊。”
顾长安拍着胸口说道：“我你还不放心？我这人嘴最严了……老哥您慢点，您这是高了啊……得咧，下次有空咱们再约，下次去百味楼，百味楼啊。”
说着就在老王的搀扶下摇摇晃晃上自家的马车，然后马车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