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江一害
“……什么风绝华当街昏阙，那都是谣言！”
院中，顾秉安正在和顾长安讲他这次受伤的前因后果。
“风绝华何许人也？岂会因为三弟你一首诗晕厥？当日风绝华确曾呵斥三弟无礼，拂袖而去，但也仅止步于此，都是一些好事者背后嚼舌根传的谣言，这是对你的恶意中伤。”
顾长安摩挲着下巴，说道：“原来如此，不知我之前又是什么什么样的人？风评如何？”
听到风评二字，顾秉安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哥，茶杯空了……”
“哦，哦……”顾秉安放下茶杯，干笑道：“我就说怎么喝半天没水呢，翠，添茶。”
一旁的女婢捂嘴轻笑，闻言立刻为顾秉安的茶杯添满水。
绿叶在滚水中沉沉浮浮，杯中泛起微黄，顾秉安盯着茶杯发呆，直到茶叶都沉入杯底，他才终于酝酿好说词：“这个……三弟你尚年幼，平素贪玩，略有调皮，读书也……也欠妥，不时惹得父亲责罚，外人也多有误解，不过这都是表象，三弟你本性纯良，至孝至善，当年母亲病重，你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床前……”
顾秉安大概是搜肠刮肚才终于从肚子里找出一点顾长安干过的人事。
长兄如父的大哥都没什么能夸自己的地方，转而提小时候的事情，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以前不是个好东西——要是现在出息，何至于酝酿良久却还是提起小时候的事情。
谁小时候还没几件让家长骄傲的事情？
说到最后，顾秉安估计也没办法违心的夸他，只好说道：“三弟你才醒来，不宜多劳神，好好休息，大哥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匆匆离去。
顾长安在院中呆坐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问道：“翠啊，你想家吗？”
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女婢一愣，然后摇摇头：“奴婢自幼就长在府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怎么会想家？”
一声悠长的叹息，顾长安喃喃道：“我想家了。”
……
……
“三少爷，不可以，不行……”
“翠啊。”顾长安揉揉小丫鬟的包包头：“你要记得，从男性尊严上来说，男人最忌讳女人说不行。”
说完迈步走出顾府，急的背后的小丫鬟满脸通红，都要哭出来：“可是老爷捎信回来说要让你禁足三个月，大少爷也吩咐过，三少爷才醒过来需要静养，不能出门。”
顾长安前脚迈出大门，后脚还留在门内，转身说道：“笨啊，你别跟着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大哥事后问起就说是我诓骗你，不就行了？大哥最明事理，不会责罚你的。”
“欧了。”顾长安头也不回的出门：“就这样了。”
门背后的小丫鬟跟着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小脸皱成一团，都要纠结死了。
顾长安要逛街，要好好逛逛这清江城。
他要通过府中人和外人的评价来比较出原主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叫兼听则明。
顾长安出府，刚走到拐角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三少爷，三少爷，你等等我啊……”
顾长安转头，看到一个瘸子一瘸一拐朝自己跑过来。
别看他腿瘸，跑起来一点也不慢。
看着自己面前一脸谄笑的瘸子，顾长安咂摸着他的身份……应该是自己的狗腿子吧？
恶少哪能没有狗腿子？
“……三少爷呀。”狗腿子扑倒顾长安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见到您了，想死我了……”
顾长安随口说道：“想我一个月也没见你人影啊。”
狗腿子一愣，随即一脸幽怨的说道：“三少爷，您这可是误会老王了，我不是不想见您呐，那晚上您被打闷棍，我不是扑在你身上帮你挡嘛，我这腿就让打断了，昨天才下床，今天本来是去看您呢，知道您出门，就赶紧追上来了。”
顾长安这才明白事情原委，笑笑说道：“难为你了老王，这份情我记心里，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王立刻大乐，满脸笑容：“有三少爷您这句话就妥了，为三少爷您出力，我老王那是粉身碎骨没二话啊。”
顾长安摆摆手：“不用你粉身碎骨，陪我逛逛这清江城就行。”
他正缺一个向导，这就有人凑上来，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老王大喜：“好咧，三少爷，咱今个出门干嘛？逛窑~子？知音馆新来一批小姑娘，都是嫩的能掐出水来，不逛窑~子？那去百味楼喝酒？听说百味楼刚从京城请来一个大厨，那手艺没的说，不吃？去斗狗吗，东街坊市那边新弄来几条叫什么嗷……藏獒，对，藏獒，听说凶得很，去看看？没兴趣？赌坊……要不去赌坊看看，放心，咱们从后门走，这一次大少爷他们肯定不知道。”
顾长安：“……”
吃喝嫖赌，这就是自家大哥说的至善至纯？
看来原主能废成这样，和家人的溺爱脱不了关系啊。
看着自己几个提议顾长安都是不为所动，老王悄悄咪咪爬他耳边说道：“那要不去东柳巷？”
顾长安有点蒙，这东柳巷又是什么地方？何至于让这家伙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
老王说道：“听说那柳寡妇最近在东街坊市摆了个菜摊，每日忙里忙外，咱们踩好点，今晚去踹她家的门……”
话到此处，顾长安觉得脑袋嗡嗡响，恨不得飞起一脚把这猥琐家伙踹到城外去。
夜踹寡妇门？
你缺德不？
感情老子以前就是这么个五毒俱全的玩意？
顾长安一瞬间失去逛街的兴趣，都想回家找根绳把自己勒死算球。
难怪原主给风绝华表白被拒，就你这样，人家没当街动手已经是很淑女了。
深呼吸，深呼吸。
顾长安压下心底的冲动，说道：“今天咱们哪也不去，就在街上逛逛，在床上躺一个月，我就想好好看看这热闹的清江城。”
“懂，懂。”老王笑的开心：“我明白的，马上七夕节，大姑娘小媳妇都上街了，还是少爷您想的周到，窑~姐那有良家有趣，对不对？”
“我……”顾长安差点气的吐血。
忍不住心里爆粗口，妈了个巴子，这狗腿子，断一条狗腿都是轻的。
院中，顾秉安正在和顾长安讲他这次受伤的前因后果。
“风绝华何许人也？岂会因为三弟你一首诗晕厥？当日风绝华确曾呵斥三弟无礼，拂袖而去，但也仅止步于此，都是一些好事者背后嚼舌根传的谣言，这是对你的恶意中伤。”
顾长安摩挲着下巴，说道：“原来如此，不知我之前又是什么什么样的人？风评如何？”
听到风评二字，顾秉安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哥，茶杯空了……”
“哦，哦……”顾秉安放下茶杯，干笑道：“我就说怎么喝半天没水呢，翠，添茶。”
一旁的女婢捂嘴轻笑，闻言立刻为顾秉安的茶杯添满水。
绿叶在滚水中沉沉浮浮，杯中泛起微黄，顾秉安盯着茶杯发呆，直到茶叶都沉入杯底，他才终于酝酿好说词：“这个……三弟你尚年幼，平素贪玩，略有调皮，读书也……也欠妥，不时惹得父亲责罚，外人也多有误解，不过这都是表象，三弟你本性纯良，至孝至善，当年母亲病重，你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床前……”
顾秉安大概是搜肠刮肚才终于从肚子里找出一点顾长安干过的人事。
长兄如父的大哥都没什么能夸自己的地方，转而提小时候的事情，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以前不是个好东西——要是现在出息，何至于酝酿良久却还是提起小时候的事情。
谁小时候还没几件让家长骄傲的事情？
说到最后，顾秉安估计也没办法违心的夸他，只好说道：“三弟你才醒来，不宜多劳神，好好休息，大哥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匆匆离去。
顾长安在院中呆坐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问道：“翠啊，你想家吗？”
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女婢一愣，然后摇摇头：“奴婢自幼就长在府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怎么会想家？”
一声悠长的叹息，顾长安喃喃道：“我想家了。”
……
……
“三少爷，不可以，不行……”
“翠啊。”顾长安揉揉小丫鬟的包包头：“你要记得，从男性尊严上来说，男人最忌讳女人说不行。”
说完迈步走出顾府，急的背后的小丫鬟满脸通红，都要哭出来：“可是老爷捎信回来说要让你禁足三个月，大少爷也吩咐过，三少爷才醒过来需要静养，不能出门。”
顾长安前脚迈出大门，后脚还留在门内，转身说道：“笨啊，你别跟着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大哥事后问起就说是我诓骗你，不就行了？大哥最明事理，不会责罚你的。”
“欧了。”顾长安头也不回的出门：“就这样了。”
门背后的小丫鬟跟着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小脸皱成一团，都要纠结死了。
顾长安要逛街，要好好逛逛这清江城。
他要通过府中人和外人的评价来比较出原主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叫兼听则明。
顾长安出府，刚走到拐角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三少爷，三少爷，你等等我啊……”
顾长安转头，看到一个瘸子一瘸一拐朝自己跑过来。
别看他腿瘸，跑起来一点也不慢。
看着自己面前一脸谄笑的瘸子，顾长安咂摸着他的身份……应该是自己的狗腿子吧？
恶少哪能没有狗腿子？
“……三少爷呀。”狗腿子扑倒顾长安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见到您了，想死我了……”
顾长安随口说道：“想我一个月也没见你人影啊。”
狗腿子一愣，随即一脸幽怨的说道：“三少爷，您这可是误会老王了，我不是不想见您呐，那晚上您被打闷棍，我不是扑在你身上帮你挡嘛，我这腿就让打断了，昨天才下床，今天本来是去看您呢，知道您出门，就赶紧追上来了。”
顾长安这才明白事情原委，笑笑说道：“难为你了老王，这份情我记心里，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王立刻大乐，满脸笑容：“有三少爷您这句话就妥了，为三少爷您出力，我老王那是粉身碎骨没二话啊。”
顾长安摆摆手：“不用你粉身碎骨，陪我逛逛这清江城就行。”
他正缺一个向导，这就有人凑上来，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老王大喜：“好咧，三少爷，咱今个出门干嘛？逛窑~子？知音馆新来一批小姑娘，都是嫩的能掐出水来，不逛窑~子？那去百味楼喝酒？听说百味楼刚从京城请来一个大厨，那手艺没的说，不吃？去斗狗吗，东街坊市那边新弄来几条叫什么嗷……藏獒，对，藏獒，听说凶得很，去看看？没兴趣？赌坊……要不去赌坊看看，放心，咱们从后门走，这一次大少爷他们肯定不知道。”
顾长安：“……”
吃喝嫖赌，这就是自家大哥说的至善至纯？
看来原主能废成这样，和家人的溺爱脱不了关系啊。
看着自己几个提议顾长安都是不为所动，老王悄悄咪咪爬他耳边说道：“那要不去东柳巷？”
顾长安有点蒙，这东柳巷又是什么地方？何至于让这家伙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
老王说道：“听说那柳寡妇最近在东街坊市摆了个菜摊，每日忙里忙外，咱们踩好点，今晚去踹她家的门……”
话到此处，顾长安觉得脑袋嗡嗡响，恨不得飞起一脚把这猥琐家伙踹到城外去。
夜踹寡妇门？
你缺德不？
感情老子以前就是这么个五毒俱全的玩意？
顾长安一瞬间失去逛街的兴趣，都想回家找根绳把自己勒死算球。
难怪原主给风绝华表白被拒，就你这样，人家没当街动手已经是很淑女了。
深呼吸，深呼吸。
顾长安压下心底的冲动，说道：“今天咱们哪也不去，就在街上逛逛，在床上躺一个月，我就想好好看看这热闹的清江城。”
“懂，懂。”老王笑的开心：“我明白的，马上七夕节，大姑娘小媳妇都上街了，还是少爷您想的周到，窑~姐那有良家有趣，对不对？”
“我……”顾长安差点气的吐血。
忍不住心里爆粗口，妈了个巴子，这狗腿子，断一条狗腿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