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隋唐之缘起
字体: 16 + -

《第一百二十一章》归隋堂聚义(上)

    牵马走到距离那高句丽军官大概有五六丈的位置时,突然甩开缰绳的杨令源当即就使出那招“八步赶蝉”来直奔往了对方的身前去……

    施展轻功的同时,其再次摸出了小石子,未有多余的动作即照向那军官身旁的文书和两名看上去像是助手的低级军官打去。于是,几声闷响过后,一阵鬼哭狼嚎便再次上演了,且尤其是那文书遭得最惨,只因想拍上司的马屁,所以欲随之而呵斥杨令源等停下的他当时正半张着那嘴呢。

    尤其使之始料未及的是,一个力道十足且坚硬异常的东西于瞬间就打中了他的门牙,这还真应了那句“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话。当然,吞下肚是太夸张了些,但吐出两颗牙齿,且紧接着又“满口鲜血”便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转眼之间,即一旁的文书还痛得没来得及吐出牙齿的时候,杨令源的“兰陵血”便已将那高句丽军官的脖子给纳入到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以内。

    ……

    “快叫你的人把武器放下!”杨令源一边大声命令着对方,一边想将之拉进到门洞里。

    此时,那高句丽军官早已吓得是魂飞天外,而就差瘫软在地了,因此,不管杨令源如何拉拽,其就是挪不开步子。为何会这样呢?说来当一点儿也不奇怪,想必那军官原本一定是以为在这大山之中守仓库而远离战场乃最安全不过的。可孰料,干了如此“养尊处优”的美差竟也撞到了刀口上,您让他这个从未做过任何心理准备的“闲人”如何能在这一时半会儿之间就接受下如此严酷的现实呢,所以,他走不动路、迈不开腿便当属正常了不是吗?

    而正当这时,拍马赶到的乔二于飞身跳下“夜巡龙驹”,并一把提起已半蹲在了地上并捂住嘴巴的文书之后,使劲儿地就将其拖到了杨令源的身边。

    ……

    “东林,你来得正好!”杨令源很是高兴地交代道,“赶紧让那些高句丽兵放下武器,就说咱们已抓住他们的头儿了,知道吗?”

    “对了!你得马上问问那名文书,我抓的这个人是否就是他们的最高长官?”

    “呀……”尽管惊诧于对方的贸然行事,但乔二还是迅速就执行了其指示。

    被刀抵住腰眼儿的文书哪儿见过这阵仗,由是,虽然说不出话,但他还是以拼命点头的方式来回应了提问。

    “是的,大总管!”乔二扭头汇报道,“您抓的这个就是此要塞的最高长官。”

    “看来这回还真赌对了!”杨令源略显兴奋地说道,“向那些高句丽兵们喊话吧!”

    ……

    要塞大门附近的高句丽兵或是看见,或是在听到了乔东林的喊话之后都围拢了来瞧。大惊失色之下,也不知是由于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还是因为没有得到上级的指令而不知所措,总之,所有的人都僵在了那

    儿,既不采取行动,也不缴械认输……

    “东林,快告诉这名军官,就说只要肯投降,那我们便放了他们下山。”杨令源冲乔二喊道,“因为我们是来救人的,而不是来杀人的!”

    ……

    大门口这边虽已炸开了锅,但远处那些没搞懂状况的高句丽兵却要么还在驻足观望,要么还在挥舞着鞭子吆五喝六的。当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不止这些高句丽人,那些已把奴役和折磨当成了习惯的隋人们则更是毫无一点儿反应,依旧卖力地干着各种强加给的繁重劳役不说,还连停都不敢停上一下。

    见此情形,江浪和熊飞迅速分头展开了行动,前者带着装扮成高句丽兵的白头寨兄弟首先抢占了大门,后者则率领着装扮成俘虏的那两百人开始了解救同胞。

    ……

    还未完全明白的那些个分散在各处的高句丽看守被逐一按倒在地,并被迅速捆绑了起来,同时,极个别负隅顽抗的也遭到了棍棒的伺候,只是,直到此刻,很多的隋国俘虏都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看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同胞,有些着急的熊飞于是跳到高处上大喊道:“父老兄弟们,咱这可是来救大家伙儿出苦海的呀!”

    这一连喊了三遍都不见有人回应,虽说真有些急了,但一时半会儿之间,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

    还是江浪反应得快,只见其直接就冲到了城门楼上,接着,于砍掉高句丽的旗帜并扔下去的同时,旋即又大喊了一声道:“咱是白头寨上的好汉,今番前来是救尔等回国的!”

    “白头寨……好像听说过,应该是一帮隋人拉起的杆子吧?”

    “他们不都落草为寇了吗?如何还会来救人呢?是不是你听错了啊?”

    “大家同为隋人,且弄不好他们还有亲戚或同袍在这里呢,所以,来救咱们又有啥好奇怪的,你说是不?”

    隋国俘虏里终于有明白人开始了小声议论,且除此之外,有个别胆子大的还趁机相互砸起了枷锁。

    ……

    “听着!你们可别指望有什么援军。”杨令源朝围了一圈的高句丽兵大声喊话道,“他们这会儿应该已被全都解决掉了。”

    原来,按照既定计划,跟在后面的杨贵一队已采取两翼分散包抄的方法将先前暴露的高句丽暗哨给一一地迅速敲掉了,故而,要塞仓城的外围此刻应是没有高句丽军队存在的才对。想必,这也应是杨令源敢于在当下便直接警告对方的根本原因所在吧。

    听过乔二的翻译,高句丽兵们当时就面面相觑了起来,只因他们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一群强悍的隋人到底从何处而来。其实,说起应该也不奇怪,或许正是由于在这个远离战场、远离外界的地方待久了,因此,他们便把作威作福臆想成了一种习惯。

    尤其是那名高句丽军官

    ,可能就更想不通了,只因以他的这般谨慎小心,即或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都放上了五六道的岗哨,可为何还是让敌人那么轻而易举地便溜了进来呢?这实在是让他有点儿搞不明白了……

    见高句丽士兵依然对放下武器这事有些犹豫不决,于是,杨令源遂朝向城楼上的江浪喊道:“二头领,给后面的兄弟们发信号吧。”

    “得令!”说罢,江浪即激动地举起号角并吹了起来。

    ……

    “呜……呜……呜……”

    三遍长鸣过后,紧接着,山下也同样传来了事前就约定好的三声号响。

    与此同时,熊飞带着一百来号人拿着现抄来的树干和木棒便将围住杨令源的那二三十名高句丽兵给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反包围。

    这一下子,高句丽兵们算是有些傻眼了,由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便不得不转过身来应付源自于后方,且逐渐围拢上前的反包围圈。而当圈子越收越紧之际,有几个终于沉不住气的高句丽兵遂一边放下武器,一边当场哀求道:“千……千万莫要杀我们呀!我……我投降还不成吗?”

    见有人想要放弃抵抗,于是,其他的高句丽兵们便开始了动摇,且尽管他们此刻的手中还握有大刀和长矛,可心里呢,其实却早已将之丢弃于地,只是由于对放下武器之后的命运有所隐忧,故而,这才继续保持了那么一条一触即溃的“防线”。

    “快叫你的人投降!”乔二用高句丽语向那军官发话道,“我们大总管都已说过了,只要放下武器即可活命,难道你们没有听懂?”

    “不……不行!”那军官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又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道,“我们整死了你们那么多人,你们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听了乔东林翻译的杨令源于是立即说道:“东林,你告诉他,如今大隋和高句丽正准备和议,所以,我可以保证不取他们的性命。”

    接着,乔东林不但把杨令源的原话翻译给了对方听,还特别强调了道:“而今站在你身后的那人即是我们的大总管,他刚说的话你也应该是听到了的,对吧?”

    可就在此时,即当将信将疑的军官正想回头去看的时候,城楼上的江浪竟突然大喊了一声道:“大总管,老四他们都已经上来了!”

    虽说完全听不懂,但顺着身旁乔东林看去的方向,那高句丽军官却当即就发现了一大拨的隋人朝这边涌来,且带头的那一群人手里拿着的真刀实枪还明晃晃地很是扎眼。

    高句丽人的心理防线于这一刻算是彻底崩溃了,由此,在还未得到上司的完全“许可”下,所有的,包括那些个管仓库的都纷纷跪倒在地,并举起了手来。

    ……

    “胜利了!咱们终于熬出头了!”大部分绝处逢生的隋国俘虏均欢呼雀跃起来,即或

    是很多人身上在彼时还戴着长大而笨重的木枷。而那一小部分早已被折磨得形同行尸走肉的人呢,则仿佛拒绝承认眼前的现实一般,站在原地是既不哭,也不笑,就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并且还有人甚至都不愿意因此而扔掉自己手中的石块或木料。

    ……

    “快让开!快让俺这个老家伙见见救俺们出苦海的恩人呐!”一个喜极而泣的半百老者一面使劲儿从人群中挤过去,一面高声喊道。

    “这……这就是咱们的领头人啊!”杨贵把老者牵到杨令源的面前,然后介绍道,“老人家,他便是白头寨上新来的大总管杨伯真大人,即是他决定来搭救你们的,知道吗?”

    老者揉了揉自己浑黄的眼睛,接着又擦了一把眼泪,于双手紧握住杨令源之际,这便激动地说道:“大人,您真是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大伯,您言重了!这是我杨某应该做的。”

    “俺都以为自己的这把老骨头是铁定要丢在这外邦了……”老者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却不想今日居然还能盼来您这样的一位大救星呐!”

    ……

    “爹……爹啊!俺可是找到您了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从人群里钻进来便当即哭喊道,“俺还以为您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儿啊!你如何会在这儿?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老者看了看跪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接着,又抱住其头大哭道,“你可想死爹了呀!”

    “老爹,这是您儿子么?”一旁的杨贵见此情形虽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但他却还是试图通过转移话题的方式来劝慰住对方。

    “对啊!这便是我那已失散了多日的儿子。”老者止住哭泣,并扭头同杨贵说明道,“自从被抓到了这里,俺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俺和俺爹虽说没分开多久,但每日里看到有那么多的人被累死或打死,俺就想啊!俺爹都已那么大的岁数了,他还熬得过去不……”跪在地上的年轻后生声泪俱下道。

    “这群可恶的高句丽狗!咱们一定要杀了他们!”不知谁在人群中喊出了这么一句。

    “对呀!宰了他们替冤死的人报仇!”

    “说得好!就是要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方才能够解除掉吾等的心头之恨呐!”

    ……

    “隋国的父老乡亲兄弟们,您们受苦了!我杨某人非常同情您们的遭遇,对您们所受的苦难我也是感同身受的。”说到这里的杨令源随即却把话锋突然一转道,“只是,咱们还不能杀了这些个高句丽人……”

    “为何不能?”

    “凭什么不能杀死他们啊?”

    “折磨死那么多的人,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见已有人在煽动不满情绪,怕压不住场面的乔东林遂赶紧凑到杨令源的耳边问道:“大总管,我们真的要像您刚

    才承诺的那样,放下武器便饶过他们吗?”

    “对!倒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们罪大恶极,而是留下还另有用处啊!”杨令源点了点头道。

    “公子,那您赶紧跟这些人解释呐!”有些焦虑的杨贵于一旁听了杨令源的回答之后立刻催促道,“您难道就不怕说晚了会控制不住局面吗?”

    于是,杨令源站到了一辆高车上,接着,这就大声解释道:“各位父老乡亲!请静一静……这些高句丽兵的确干了不少的坏事,您们目前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想要说的是,最近咱们朝廷正同高句丽国在商谈和议之事,如果我们当下就杀了这些人,则一来会授人以口实,进而妨碍大家归国;二来也会让咱们少了讨价还价的筹码,对不对啊?大伙儿不妨冷静地想想,杀掉他们不就只泄了一时之愤吗?而要是留下他们的话,那咱们兴许就可以用其换回更多的同胞手足,救出更多的同您们一样还在受苦的隋人,不是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