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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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八十章 逼问

第八十章 逼问

“黄,黄总,他,他们……”秘书偷瞄着身旁之人,柔弱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颤抖与恐惧。

黄天赐抬手制止其继续说下去,他神情平静的打量着洛俗与陆正涛,笑道:“两位朋友有什么事?”

相对于黄天赐的淡然,范总的反应可就逊色多了,他紧紧的抱着烛龙青瓷,神情警惕的看着洛俗与陆正涛,心想,妈的,该不会这黄天赐想黑吃黑?他转而看向神情淡然,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的黄天赐,又想到刚才黄天赐的秘书三番两次的打扰,还有最后黄天赐的进出,他愈发觉得很有可能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不由的怒上心头,刚要发作,是理智及时的制止他,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洛俗看着黄天赐,笑道:“当然有,只是黄总太忙,不肯见我们,我们兄弟两就只好自己上来找黄总,如有冒犯还请黄总多多包涵。”

黄天赐哈哈大笑几声:“兄弟这样说,可就是在打哥哥脸了,我能有什么忙的。刚才只是不凑巧,兄弟找哥哥的时候,哥哥这里刚好有人,你也知道咱们做生意的,顾客就是上帝,你说我这都有个上帝了,总不能因为另一个上帝来了就把这个上帝给扔到一边吧,这凡是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当然这也是哥哥的不对,教导属下无方,让他们怠慢了兄弟你,你跟我说,是哪个人怠慢了你,我等下一定把他开了。”

洛俗不在意的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个理,所以我这不就上来找了你吗。”

“哎呦,敢让兄弟这么劳驾上来的一定是大事,来来来,快请进,坐下来好好说说,只要哥哥我能办的,我一定给你办咯。”黄天赐转而又对范总说道:“范总,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位兄弟有急事,你看能不能……”

“当然,当然,这位兄弟有急事当然是他先请。”范总忙不迭的答应道。

洛俗和陆正涛都没有进去,依旧站在门口。洛俗笑道:“黄总客气了,我只是想来找黄总收购些东西。”

“哦,什么东西?只要我有的,我一定给你。”黄天赐大手一挥,无比豪气的说道。

洛俗眯着眼睛,笑道:“黄总当然有,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不过那些东西有些珍贵,我怕黄总不肯割让。”

黄天赐眉毛微动,心中有些疑惑,但表面上仍是大笑道:“你看你说的,东西在珍贵又能怎样,只要能够解决兄弟的问题,哪怕你就是要我给钱给你都行。”

洛俗看了黄天赐一眼,神秘的说道:“黄总大气,但这钱就不用了,我们兄弟两人敢上黄总你这讨东西,自然是带足了充足的资金,而且我相信,等我将其拿出来,黄总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将东西给我们。”

黄天赐眉头一挑,问道:“哦,兄弟这么有自信?”

“当然。”

“可否拿出来给哥哥看看?”

“你一直都看的到。”

“哦?”黄天赐左右看了看,最终他的视线落在范总手中的那个烛龙青瓷,心想,难道是这个?随后,他看向洛俗,说道:“恕哥哥眼拙,还请兄弟告诉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黄天赐的目光让范总的小心脏骤然一紧,他更加用力的抱着怀里的烛龙青瓷,神情无比紧张的盯着洛俗,生怕洛俗下一秒就过来抢他的宝贝,同时,他的心里还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不是黄天赐导演的一场戏,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找来这一胖一瘦的极品演员?

“你的命。”

洛俗的回答让范总为之一愣,同样愣住的还有黄天赐。他满眼疑惑的看向洛俗,看着洛俗那瘦弱的跟竹竿一样的身材,再想着洛俗刚才所言,他不由的感到十分好笑,但他并没有笑出来,因为洛俗身边身材魁梧,到现在都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的陆正涛让他感到有些危险。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陆正涛就是那条咬人的狗。不用想也知道,洛俗刚才说的一定会由陆正涛来实现。接着他又想到先前秘书跟他说的一人干翻楼下大厅保安的事情,他下意识将自己跟楼下那些保安比了比,完败的结果让他心中多出一份恐惧。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饶是心中再恐惧,他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笑道:“兄弟,说话真是幽默。”

“黄总,不信?”洛俗似笑非笑的看着黄天赐。

黄天赐换了个腿,继续翘着,说道:“我应该信?”

洛俗看着黄天赐,十分认真的说道:“不应该。”他话锋一转,“不过我会让你相信。”

话落,洛俗移动脚步,慢慢的朝黄天赐走去。

看到是洛俗向他走来,黄天赐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尽管他的身子这些年早就被酒色掏空,但就凭洛俗这瘦的吓人的身材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可随着洛俗距离他越来越近,其脸上笃定的神情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他强大的内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丝慌张,以至于他的脑子里甚至还冒出一种实为荒诞的想法,这瘦弱的跟纸片人一样的洛俗能够收拾他。

他连忙将这个荒诞无比的念头丢出脑外,看着已到身前的洛俗,他让嘴角上扬,挂住心中的不屑,刚欲说话。洛俗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箍住黄天赐的脖子,并在黄天赐与范总错愕的眼神中,单手将比他重至少三倍的黄天赐轻松的提了起来,就像是在提一只小鸡仔一样。

黄天赐只感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哪里是什么人手,分明就是一把巨大的铁钳还是带倒钩的那种,刺进他的皮肤,钩住他的血肉,死死的箍住他的脖子,任凭他的双手如何去抠,都不能将其抠动半分,甚至他就是连洛俗的小拇指都扯不动。

只能任由着洛俗慢慢的将他提高,手慢慢的用力。不一会儿,黄天赐白嫩的肥油大脸变得紫红,就像是一只被烧红的猪头,而他整个人更像是一只被揪着耳朵的大胖兔子,玩命的蹬着双腿。

呼吸要到的堵塞让黄天赐感到胸闷,他的嘴巴张的老大,拼命的呼吸着,叫喊着,可救命的氧气就是进不去,只能在他的口腔内盘旋,原先粗狂的嗓门如今也变成鸡公嗓,只能发出“呵、哈”之类的嘶哑声音。他的双腿蹬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的双手渐渐的快要垂落。

难道我就要死了吗?

绝望的种子将黄天赐缠绕,然而就在这时,洛俗忽然松开了手,任由黄天赐被就地心引力吸到凳子上去。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黄总?”

黄天赐佝偻着身子,双手捂住仿佛快要断掉的喉咙,拼命且贪婪的呼吸着平日很是嫌弃的糟糕空气。随着氧气再一次慢慢进入每个红细胞,黄天赐那酱紫的脸色才慢慢退去,如白墙一样的苍白慢慢的爬了上来。睁着那双被血丝占据的双眼,他惊恐的看着脸上带着仿佛恶魔般笑容的洛俗,心中很是奇怪这个看起来他一拳就能打到的人,力气为什么会这么大?

“怎么黄总你想再试一次?”

“不,不,不,不用了。”黄天赐连连说道:“我相信了,我相信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洛俗坐在原先范总的位子上,从面前的茶几上从新拿了被子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洛俗眉头微皱,他发现没有李毅泡的好喝。

黄天赐疑惑的问道:“什么问题?”

洛俗放下茶杯,笑道:“你最近有没有派人去抓某些人?”

黄天赐心里明白,但故作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洛俗盯着黄天赐的眼睛,说道:“陈立宇,罗燕。”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这到不是说谎,黄天赐到现在只接触过黄平,至于其他人他见都没见过,更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

“看来,我给的提醒还不够啊。”洛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一次向黄天赐走去。

黄天赐心里顿时慌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现洛俗已是来到他的身前,抓住他的右手食指,用力的向后一折。啊~钻心的疼痛让黄天赐再也顾不上形象的大叫起来。

“怎么样,黄总,现在记得了吧。”

黄天赐喘着粗气,痛苦的说道:“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现在呢?”洛俗又折断黄天赐的中指。

“啊……真的……不……啊……”

洛俗又继续折断黄天赐的无名指。

“我……我真的没……啊……”

洛俗面目表情的再次折断黄天赐的小拇指。

噬心的痛苦让黄天赐身子颤栗,豆大的汗珠自他的发间顺着额头留到眉毛,再由眉毛留到睫毛与眼眶的泪水混合在一起,从眼角顺着脸庞滑落。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两个鼻孔不停的扩大、缩小,恶臭的气息从张着老大的嘴巴里冒出。他的声音都开始打结。

“你,你就算……是,把我的十个手指……全都折断,我也回答不出来,因为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洛俗紧皱着眉头盯着脸色惨白的黄天赐,说道:“那好,我再给你一个提示,简单,你总知道是谁吧。”

“简单?”低声呢喃一句,被剧痛折磨的黄天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洛俗,嘴角讥讽的说道:“是李毅叫你来的吧,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他的妻子是被我给绑架,是被我害死的吧。”

“你什么意思?”洛俗眉头更皱,冷声问道。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被李毅骗了,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在这古玩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李毅心狠手辣,当年似乎是为了什么古董,甚至连妻子的性命都可以不要。”

洛俗未言,只是皱眉盯着黄天赐,思索着其话语的真实性。站在门口的陆正涛也在看着沙发上痛苦的黄天赐,思考着黄天赐话语的准确性,不过他与洛俗不一样,他的心里以相信居多。

这时,一直努力保持沉默,想要消失在大家视线中的范总忽然发出对黄天赐来说的正义之声。

“黄总说的没错,你别看他将公司的名字改成他妻子的名字,就以为他对他的妻子有多么的情深意重,实际上他那样子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狠毒的罪行。如果他真的那么好,在二十年前他又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什么破古玩,置他妻子生命于不顾,而且我还听说,当年被绑架的还有他的女儿,要不是那个绑匪心善,恐怕他的女儿也会死在那场绑架案中。对了,他的女儿还因为那件事,再也不理他了。”

陆正涛听闻此话,在想着先前简单遇到李毅的反应,他顿时就确认他之前的怀疑没错。而洛俗则是沉默,他还是不愿相信李毅先前在他面前的那副模样都是做戏,毕竟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可如果是假的,他们说的又怎么会跟简单说的是那么的相似?

他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推到你头上来?”

黄天赐理所当然的说道:“哎呦,我的好兄弟诶,这还用想吗,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我跟他公司都是东周市最大的古玩公司,你说要是你,你会不想把你的对手吞并,成为东周市唯一一家最大的古玩公司?”

洛俗沉默少许,刚欲说话,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他抬头看向黄天赐,黄天赐立即心领神会的保证道:“你放心,这个我来解决,保证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麻烦。”

洛俗点头,转身与陆正涛离去。黄天赐说话算话,在洛俗二人还未走到一楼时,大厦外面的警车就已是离去。

黄天赐并没有立即去医院处理自己右手的伤势,而是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神情阴沉的如窗外快要压下来的乌云,右手折指的痛苦还让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沉默许久,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他拿起电话,快速的用左手将他心中的计划拨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