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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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解决

    耶律辖赖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想了想,让站在营帐内的侍女把耶律夷腊叫来。

    没过多久,耶律夷腊边站在耶律辖赖面前。

    “大统领,你去把宗老的儿子带来,朕有话要问!”

    “臣遵旨!”

    耶律夷腊得到耶律辖赖的指令后,带着十名宿卫军士卒便向地处王廷南方的营帐区,找到耶律臂摄的府上。

    “大人,不知您来我们府上所为何事?”耶律臂摄家的管家佝偻着身子,一脸舔笑地低声问道。

    “奉皇上旨意,请耶律宗老之子,耶律子上前往王廷面见陛下!”耶律夷腊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管家闻言,面色一喜,耶律辖赖要见耶律子上,难道是要封赏少爷。

    心中这样想着,便立马收起对耶律夷腊的谄媚笑脸,一脸嫌弃地高高在上地对身后的狗腿子大声说道:“还不赶紧去找少爷过来,在这里干等着干什么?”

    狗腿子们被管家这么一喝,一愣之后,拔腿便往帐外走去,这是去找耶律子上。

    看见他们走了,管家回过头来,脸上继续挂上一贯地谄媚讨好的笑容道:“大人,方便和小人说说,皇上找咱家少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耶律夷腊淡淡地瞟了一眼管家,笔直地站在那里,压根没有理会管家的意思。

    一位小小的管家,也配和他说话,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管家见耶律夷腊不理会自己,讪讪一笑,压根没有那种别人不理他所以怨恨别人看不起他的那种感觉。

    毕竟古丹贵族与平民之间地位悬殊,和奴仆、奴隶之间地位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这点管家自己也很清楚!

    只不过以往很多古丹官员由于他是耶律臂摄家的管家,故而摆出一副亲近的模样,让他认为耶律夷腊也会如同那些官员一样。

    耶律夷腊就这样站在那里,等着耶律子上出来。

    五分钟后,一身锦衣的耶律子上有些气喘吁吁地来到帐内。

    耶律夷腊看着气喘吁吁的耶律子上,有些鄙夷,就从自己营帐内来到这里居然都气喘吁吁,可想而知这个耶律臂摄的儿子是多么的养尊处优了。

    “大人,小人乃是耶律子上!”耶律子上表面上很是恭敬的来到耶律夷腊面前,半躬身说道。

    耶律子上的确是耶律臂摄之子,后者也的确想通过耶律辖赖皇帝新立之时为子谋取官位,但他没想到之前和他达成协议的耶律挞烈压根没有履行承诺。

    导致现在耶律子上依旧为白身。

    所以即使他再不愿意给耶律夷腊施礼,也必须施礼。

    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由不得耶律子上不施礼。

    “陛下召唤你,你现在和我走吧!”耶律夷腊脸色平静地说道。

    耶律臂摄并不是坚定地保皇派,他和耶律臂摄并没有多大的交集。

    即使耶律臂摄很多次在过年的时候派人给他送礼,但他都理都不理会。

    “是!”耶律子上面色忐忑地看着率先离去的耶律夷腊,回过头来看着站在身旁的管家。

    “他说了为什么皇上找我去吗?”耶律子上快速地低声询问道。

    管家闻言,摇了摇头。

    耶律子上见此,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要是耶律辖赖这位小皇帝要找他麻烦的话,现在不去,还有他老爹挡在前面。

    但要是进了王廷,面见了皇帝,小皇帝要是发难的话,他老爹到时候也没有办法了!

    “怎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耶律夷腊走到帐门口,发现耶律子上没有跟过来,便回过头来冷声说道。

    “小的没有什么要交代了!”耶律子上讪讪一笑,然后赶紧走上前,来到耶律夷腊身后,低声说道。

    形势比人强。

    耶律夷腊可不是依附自己老爸的那些将领,而是忠于皇帝的宿卫军统领,所以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他可不是那种眼高于顶地无知纨绔,要不然也不可能帮助耶律臂摄掌管府内银钱进项。

    “那走吧!”

    ………

    半个小时后,耶律辖赖营帐内。

    耶律子上站在营帐中间,神情忐忑不安地面对着坐在座塌上的耶律辖赖。

    他心虚啊!

    自己父子自新皇登基以来,可是一直在和北山王秘密联系的。

    至于二者联合在一起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就是为了帮助北山王推翻眼前的小皇帝,帮助他父亲耶律臂摄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院大王吗?

    “不就是宗老之子耶律子上?”耶律辖赖看着面前的耶律子上,神色平淡地问道。

    “小人正是!”

    “朕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让你见两个人!”耶律辖赖摆了摆手,然后嘴角微扬地说道。

    耶律子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因为他反抗也无用。

    “来人,把两位姑娘请进来!”耶律辖赖对着帐外喝道。

    耶律子上满脸懵逼,两位姑娘?

    不对,等等,两位姑娘!

    想到某种可能,耶律子上额头上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但回头一想,他身为耶律宗族宗老之子,就算强掳几名女子,也算不得什么吧!

    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贵族!

    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耶律子上神色平静的站在那里,就等着耶律辖赖所说的两位姑娘的到来。

    “民妇拜见陛下!”没过一分钟,耶律子上的身边便跪着两名身穿王廷侍女一模一样衣服的女子。

    耶律子上没有转过头去看,而且也不可能根据两名女子的声音去判断,这两名女子到底是不是在府上奴仆侍卫手上逃走的两位女子。

    “冷静!要冷静!”耶律子上一直在为自己打气。

    坐在上首的耶律辖赖一直在静静观察耶律子上的表情,不得不说耶律子上的心理素质很过硬。

    “你俩看看,在你们身边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害你们的人?”耶律辖赖指着跪在那里的耶律子上说道。

    两女闻言,抬起头,往左侧看了看耶律子上的面孔。

    “啊,皇上,就是他,就是他!”

    两女看清耶律子上的面孔后,脸色大变,其中蓝印花更是扭曲地仇恨地望着耶律子上,边说还边指着耶律子上。

    看那模样,要是能够吃了耶律子上,她绝对会大快朵颐,一餐就给他吃地干干净净。

    “真的是他?”

    “他就算化成灰,民妇也绝对会记得清清楚楚!”蓝印花语气怨恨地说道。

    “好了,你俩下去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耶律辖赖对着蓝印花和另外一女子挥了挥手,然后柔和声音说道。

    “可这……”先前大胆和耶律辖赖说话的蓝印花见此,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但一直以来都很安静的另外一个女子却是用力拽着蓝印花站了起来,然后向帐外走去。

    她叫戽穗,也是孤东氏的媳妇,只不过乃是支脉的一位孤东氏内人,平日里受尽孤东氏其他人的欺负。

    所以性格有些懦弱。

    要不是由于蓝印花性格坚强不屈,她本身对于被耶律子上掳去,坏了清白,也只会默默的放在心里。

    而不敢做出反抗的举止!

    因为她害怕,害怕给自己的夫婿带来灾祸。

    她虽然人懦弱,但不是笨蛋!

    既然她们已然指出是耶律子上玷污了她们的清白,那么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至于结果,她们这些女人又能如何呢?

    耶律辖赖坐在上面,自然不知道戽穗心中的想法。

    现在他真想哈哈大笑三声,终于耶律臂摄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他不相信,耶律臂摄会置自己儿子不顾,从而不支持他把十万新军的银钱拿来。

    …………

    第二天,古丹廷议在早上太阳出来时如期开始。

    耶律辖赖在所有官员坐下后,才在谷雨以及侍卫们的跟随下来到王帐内。

    依旧是熟悉的狼椅,依旧是熟悉的座位。

    “今天,各位有何事启奏?”耶律辖赖摆了摆自己屁股刚做到的衣角,然后询问道。

    “臣有事启奏!”耶律臂摄一反常态地站了出来,从自己位置上来到营帐中间,朗声道。

    “何事?”耶律辖赖嘴角微不可见的泛起一丝微笑,然后询问道。

    “臣要状告一人渎职!”

    “哦?何人?”耶律辖赖一挑眉,然后问道。

    “古丹钱粮知院事呱缁郝赤!”

    耶律臂摄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帐,可是这个声音却是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呱缁郝赤,他可是北院大王耶律挞烈的得力干将,而且也是耶律挞烈能够力压耶律臂摄和萧司温两人的重要倚仗之一。

    而且耶律挞烈之所以敢把宿卫军大统领职位让给耶律夷腊,而让原右皮室军的统领调到南京道当留守,不就是因为古丹的钱袋子一直在他手上吗?

    他自恃就算右皮室军被耶律辖赖收回去,也是受制于他,故而对于耶律辖赖这个小皇帝一直在收拢军权冷眼旁观。

    可现在,他慌了!

    要是耶律辖赖真把他手上的财政权拿掉,那他就算有南京道在手也无用啊!

    因为这里是西京道!

    “所为何事状告他?”耶律辖赖面色严肃,然后沉声问道。

    所为何事?

    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呱缁郝赤身为钱粮知院事,平日里贪污钱粮,用朝廷的钱来骄奢淫逸,乃是罪大恶极之罪!”耶律臂摄语气愤慨地说道。

    “呱缁郝赤何在?”耶律辖赖闻言,脸上神情流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然后爆喝道。

    “臣,臣在!”一位身穿黑色狐袍的大胖子站了出来,满头大汗地回答道。

    “朕问你,宗老所言可是真地?”耶律辖赖眼中充斥着浓郁的厌恶之色,询问道。

    “臣不敢啊,臣冤枉啊!”呱缁郝赤自然不会承认,然后叫屈道。

    “宗老,你有何证据?”耶律辖赖没有听信‘一面之词’,继续向耶律臂摄问道。

    “一月以前,陛下提出扩充宿卫军十万,以拱卫王廷,在座的大臣们也同意了,可是昨日臣发现………”说到这里,耶律臂摄语气一顿。

    “发现什么了?”耶律辖赖好似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然后‘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臣发现,这十万新军的军备、响银居然没有准备!”

    耶律臂摄此言一出,营帐内哗然一片。

    虽然耶律挞烈没让呱缁郝赤把钱粮给谒鲁木,但这件事情也就仅仅几个当事人知道。

    毕竟耶鲁木训练新军的动静不小,而且一直在正常训练,这让所有人认为新军钱粮应该到位了。

    “呱缁郝赤,此言当真?”耶律辖赖面色一沉,然后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问道。

    “臣……”呱缁郝赤被耶律辖赖这样一质问,再加上朝臣都在指责他,一时间慌了。

    不由把眼神投向一直站在左边最前面的那个身影。

    “皇上,臣有罪!”耶律挞烈好似看见了呱缁郝赤的求助的眼神,面色平静地站出来说道。

    “北院大王有什么罪?”

    “臣识人不明,让呱缁郝赤此等无用之人当钱粮知院事,是臣的错!”

    耶律挞烈主动认错。

    “但臣始终相信,呱缁郝赤不可能故意不给新军钱粮,而是忙于上京道救灾之事,疏忽了!”

    耶律挞烈接着把罪责变为疏忽的过错。

    耶律辖赖闻言,不得不为耶律挞烈点个赞。

    要知道之前耶律辖赖为什么不直接用这个方式来要钱吗?

    就是因为一旦在廷议上开启了指责呱缁郝赤的举动。

    那么呱缁郝赤的钱粮知院事绝对不保。

    对于耶律挞烈的势力来说,不亚于一次重击。

    由此带来的后果便是,古丹朝局由三足鼎立变为两极对抗。

    耶律辖赖不想也不愿看见这一幕。

    “这样啊,呱缁郝赤虽没罪,但过错依旧,先把新军钱粮补足,然后罚俸半年以示惩戒!”耶律辖赖借坡顺驴说道。

    “皇上英明!”耶律挞烈和耶律臂摄同时说道。

    “皇上英明!”这是其他官员同时说的。

    “谢陛下开恩!”这是呱缁郝赤说的。

    耶律辖赖现在很开心,毕竟他现在终于解决了新军军粮的问题了,而且耶律臂摄还要给一批银子给他,他是真的开心。

    他未来的商业帝国也可以运作起来了。

    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古丹内将无任何阻碍!

    就算有阻碍,有着三十万精锐大军的他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